老师老师

　　男人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地上的落叶随风而动，发出沙沙声响。

　　“啧，你真应该多吃点，瘦的像只猫。”

　　此时，屠小意被齐景轩近乎横抱在怀里，他左脚踮地，右脚翘起来，搭在男人的手臂上，和他四目相对。

　　“屠小意！”姚哲恬把东西放在梯顶，三两下从上面跳下来，走到齐景轩身边：“你没有受伤吧？”

　　屠小意赶紧挣扎地从齐景轩手里挣脱出来站好，他拍了拍衣服和裤子，对姚哲恬摇头，脱口而出：“……你怎么会在这里？”

　　齐景轩觉得好笑，咧起嘴来：“这里是操场，要问也是我问你。”

　　见屠小意有些惊魂未定，姚哲恬说：“屠老师要为开幕式装饰签名墙，我来帮他的忙。”

　　齐景轩抬头看这面棚架搭起来的墙，屠小意在边缘贴上了几个卡通大字“校运会”、“签名墙”，旁边还有一个纸娃娃坐在飞机上。飞机在那片像天空一样的白板上翱翔，周围是陪伴他的鸟儿、星星和月亮。

　　齐景轩盯着那纸飞机看了许久，才说道：“这纸片人画的还不错。”

　　屠小意直挠头发，这是他腼腆的时候喜欢做的动作。“齐景轩，刚才谢谢你。”

　　齐景轩看他这个样子，斜眼轻哼。“本来脑袋就不灵光，这一摔还不得摔傻。”

　　“噗嗤。”一旁的姚哲恬捂起了嘴巴转过身去。

　　屠小意低下了头，脸上火辣辣的。

　　“看样子你还没做完，姚老师，介不介意我搭把手？”

　　“不介意，齐老师你来。”

　　等屠小意回过神来，齐景轩已经坐上了姚哲恬原来的位置。见屠小意还站在那，他拍拍旁边的梯顶：“屠小意，赶紧给我上来。”

　　补墙工作继续，齐景轩眼疾手快，似乎是知道屠小意的每一步要做什么，两人配合得极有默契。

　　他左手一沓纸，右手一沓纸，嘴巴咬着尺子和铅笔，含糊不清地像是催促屠小意动作别那么慢，这让屠小意看着他像一条顽皮的大狗。

　　姚哲恬在底下，抬手给两位老师递胶带和剪刀，嘱咐屠小意小心一点。
　　他们仨熟络得非常快，不像是刚刚认识的朋友，更似故交。随着太阳悄悄地下沉到远方的天际，一天最后一堂课的下课铃敲响了。

　　操场上的学生一哄而散，孩子们背着书包，三五成群地走下楼放学回家。三人收拾好东西也正准备走，迎面两个人走过来——花生和赵海棠。

　　“不愧是屠老师，做的真好看。”赵海棠露出她的酒窝，竖起大拇指。

　　“他从小就很会画画。”花生点了点头。

　　齐景轩也似乎挺得意，双手交叉看了会儿，找屠小意拿了记号笔，在上面签上自己的大名，并在最中间龙飞凤舞地题了一行飒爽的英文字。

　　花生英语不咋地，挨个读到：“尝……你很……，你尝起来很好——”“是尽力而为的意思！”赵海棠翻了个白眼打断他。

　　Try your best，屠小意似乎见过这句话，但是他没想起来是哪本书，哪一页，哪一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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