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丛林明珠(三)
汗珠子顺着安塔的鬓角慢慢往下滑,他的呼吸越发轻微。
这个时候他一边听奥兹的指挥一边心想:“根据电影里面的套路这个时候千万不可以回头否则我的命就不保了,所以我不回头就没事了。”
几人都不敢动,奥兹从装备带上缓缓掏出枪瞄准森蚺的头部。
“跑”
话音刚落,安塔就“嗖”的一声窜了几米远。等他回头的时候不禁出了一身冷汗。
一条体长可达十一二米,腰部有一大块凸起,明显才猎食一头体型较大的猎物还没有消化完的森蚺盘踞在安塔刚刚休息过的树干上。
头部中枪并没有使森蚺立即死去,它粗壮的躯干因为疼痛紧紧的缠绕着树干。
奥兹又补了一枪,森蚺的头部才无力垂下。
林子里穿过了一片夹杂着“”唰唰“树叶声的风……安塔突然感到一阵心悸。
“通常来说森蚺猎食过后就会休息直到下次捕猎,这一片应该是它的领地它可能在试图赶走我们。”
奥兹观察了树后森蚺的爬行在湿润的泥土上留下的痕迹回头对其他人说。
秦项封看安塔怔怔的以为他是被吓到了拍拍安塔的肩膀调笑,“你够倒霉的啊,它都吃饱了还能看上你。你是什么唐僧肉不成?”
安塔还在看那只森蚺,他注意到森蚺的头部下方有一道道红线。
“那是什么?”他不由自主走近。其他人接着也注意到了。
奥兹拾起蚺头翻了过来,仔细观察。
森蚺的下颌部位微微泛红向后衍生出一道道红线,越往后红色越浓线条交织最后变成一只黑色的眼睛图案形成在森蚺的头部往后约三十厘米的颈部。
越看这眼睛越感觉它不是自然形成的,更像是有人故意画上去的。
奥兹用带着手套的左手手揉了这些长在鳞片上的线条,又用工具拔下一片鳞片仔细观察最终确定这个图案是长在鳞片上的。
秦项封对这条森蚺的怪异非常感兴趣就请求奥兹把带有图案的蛇皮扒下来给他收藏。
几人背上背包告别了怪异的森蚺向丛林深处进发。
就在他们离开的一小时后,森蚺的残尸陷入的落叶里发出了声响……
“豆芽儿抬头。”安塔带着偷笑的声音在秦项封的背后响起,秦项封听见安塔的笑声就慢慢抬头,“干什么?又来一条大蛇不成?我——”秦项封戛然而止的声音吸引了还有些警惕的其他人。
“卧槽,安塔你——你给我等,唔——”秦项封捂住嘴跑到路边弯腰干呕。
“哈哈哈哈哈哈”安塔不禁捂住肚子大笑。
原来他们头顶的树干上长满了一个个小孩拳头大的紫黑果实,太过密密麻麻像是被寄生了什么怪物。秦项封有密集恐惧症最不能看这些。
“那是拟爱神木的果实嘉宝果,我们有水果吃了。”弗朗西斯的眼睛冒出了绿光,压缩食品和罐头他真是吃的够够的。剩下几人手脚并爬上了树采摘果实。
“给”弗朗西斯坏心的把嘉宝果递到还在干呕的秦项封眼前,秦项封连忙把拉开他“呕—— ”
林子里响起了一片笑声……被森蚺激起的紧绷气氛被这小小的插曲打断。
傍晚快要过去,落日的余晖已经照不进林子里只有长在湿暗处的苔藓发出的点点荧光为日间生物照亮回家的路。
动物们藏在安全的巢穴中躲避来自夜间的“杀人团伙”,而夜间生物则各个摩拳擦掌准备开始他们一天的狂欢。
猫头鹰悠闲地在树上来回转动它的头观察着树下狂奔的一群人并发出“呜——,呜——”声好似在跟谁报告。
一簇簇手电筒的直光来回晃动,惊了一片又一片正在休憩的鸟儿。
“快,再快一点”
杂乱的脚步声、惊鸟的叫声、呼喊声、枪声……
“快,再快一点” 是谁的声音?
“ 安——塔,不行——了,我——跑——不——动了。”秦项封喘着粗气断断续续的回答。他的速度越来越慢。
维妮莎被她的保镖大卫拖拽着往前跑,逐渐超过安塔跑在最前方。
奥兹的小队还在断后,不断的“啪啪——”声响起又惊起片片飞鸟。
安塔自己也感觉很累,“豆芽儿——,再坚持一会我们就能甩掉它们了。”
他心里想的却是“完蛋了,这次肯定完蛋了。”
奥兹小队抵挡不住攻势,放弃抵抗追赶起了其他人。
“安塔——”
安塔不敢回头拼命的往前跑,他一边注意脚下的腐朽的断木一边试图捕捉秦项封的声音。
听到秦项封嘶哑的声音叫他的名字便不自觉地回头看一眼——秦项封停了下来,弯腰双手按着膝盖大口大口的喘气。
安塔感觉他嘴里已经有了铁锈味,他咽了口唾液才喊,“跑啊,豆芽儿别停下来”
“我不行了,你赶紧跑啊——跑——”秦项封捂着发晕的头部冲着安塔喊。
安塔放慢速度,他回头看着秦项封,又往不远处的黑暗看了一眼咬了咬牙转身准备回去拉秦项封。
他才跑了两步,就看见黑暗中冲出一人拉起秦项封就跑原来是和奥兹小队在后方阻拦敌人的弗朗西斯。
“愣着干什么,跑啊。”弗朗西斯边跑边冲着面向他们的安塔喊。
“啊——” 是维妮莎的惊叫从前方的黑暗中传来。
怎么回事?维妮莎不是跑在最前方嘛?难道他们已经被包围了?想到这里几人也不敢放慢脚步。
奥兹小队已经追上来就在他们后面,危险已经迫近……
“嘶——啊”安塔忍不住按了按额头疼痛的地方,他摸到整个侧脸粘满了滑腻的液体,大概流血了吧他心想。“这是哪儿?发生了什么?”他扭头看向四周但一片黑暗他什么也看不到。
发生了什么?对了,他们在扎营准备晚饭的时候被袭击了。
被袭击了?被什么袭击了?安塔拼命想,但就是想不起来。
其他人呢?记得他们听到维妮莎的惊叫声,他们往前跑却没有看到维妮莎和大卫。安塔记着他跑着跑着就突然下坠……
安塔觉得他大概是掉进什么洞里了,但当时在昏暗的环境里大家又非常的惊慌,他掉进洞里可能都没人发现……
抬头向上看头顶洞口微微亮距离他大概四五米的样子,第一反应是“我竟然没摔死?”然后就是,“这么高要怎么才能出去?不知道其他人怎么样了,还活着没?
有没有注意到我不见了?会不会回来找我……大家都死了怎么办?没人发现我怎么办?我会饿死吗?
我就不应该来,什么新生活、什么使命、什么守护者我脑子有问题才会来,等我出去了我要立马回家找工作踏踏实实生活……他想了一大堆。
黑暗会放大人们的恐惧,尤其是不远处的黑暗里传来稀稀疏疏的声音……
这里不会有鬼吧?越想越恐惧,安塔一边睁大眼睛徒然的往更黑的地方看一边给自己打气:我是社会主义的接班人,我是马克思主义的坚定拥护者,牛鬼蛇神快快退散!!!
给自己打满了气,安塔决定充分发挥主观能动性开始自救。
看不到周围他就慢慢的哆哆嗦嗦在地上摸找试图找到跟他一起掉下来的小手电。
但是地上有太多的树枝,长的、弯的、圆的、硌手的……
终于老天还是没有抛弃他让他在半个小时后终于摸到了他的小手电。
“啪”的一声在黑暗中响起。
眼睛适应了光后他渐渐看清了周围……还不如看不见——他坐在一堆人类的骸骨上,他刚刚好像还把他身边的骨头木摸个遍。想到这里安塔的鸡皮疙瘩瞬间起来了。
他颤颤巍巍地站起了身捡起了背包,慢慢的踮起脚穿过这一片骸骨堆。
有的骨头腐朽的太厉害,安塔一踩过就碎了,“对不起,对不起我无心的,我这就离开”他一边碎碎念……
走出了骸骨堆他才观察他掉进的这个洞,这是一个正方形的地下石室,正上方是安塔掉进来的洞口,下方是一个正方形的坑,坑里面堆满了人的骨头。
坑底还有一层浅浅的发绿的水……坑壁上也有水常年侵蚀留下的痕迹。
这个地方看上去简直就像一个抛尸场,想到这安塔感到背后有阴风阵阵,
“什么情况?阴风阵阵?我后面又有什么怪兽吗?要不要回头?”安塔头上又开始冒冷汗。
五分钟过去了并没有什么事发生,安塔缓缓回头就冲自己翻了个白眼。原来他身后是一扇石门,门的缝隙比较大有风顺着缝吹过来。
有救了……他心想。
早晨五点半的营地里还只是朦朦亮,树林里的鸟儿已经醒了叽叽喳喳扰人安眠,帐篷中间围着的火堆已经快要熄了冒出阵阵青烟。
奥兹拉开帐篷的拉链钻了出来,他推醒了坐在火堆旁负责警惕却忍不住打瞌睡的秦项封。
“谁??”秦项封吓的一惊,看到是奥兹就揉揉眼站起来伸了个懒腰。
秦项封走到自己的帐篷前迷迷糊糊地开始收起帐篷顺便叫旁边帐篷里的安塔起床。
“安塔快他妈起床,太阳要照你屁股了。”
……没有回应。
“维妮莎不见了!”大卫从林子里跑回营地。
秦项封一下子清醒了,也意识到了不对劲。
安塔一向睡觉浅,刚刚叫他起床的声音他肯定能听到但却没回应。
他赶紧冲到安塔的帐篷前,发现安塔的帐篷敞开着里面没人,“有谁看见安塔了?”他有种不妙的感觉。
那边奥兹还在询问大卫,听到秦项封的声音就赶紧叫集合。
其他人也都迅速从帐篷里出来在火堆旁集合。
集合过后就发现少了两个人:安塔和维妮莎
弗朗西斯进入他的帐篷开启定位器,发现安塔和维妮莎身上带的的定位器发出的信号也接收不到……
奥兹问大卫是什么时候发现维妮莎不见的。
“我五点左右醒的看到维妮的帐篷拉链拉开只是以为她去大树后边的卫生区,结果等到现在她也没出现。”
“谁是最后一个见到安塔的?”
众人相互扭头看看其他人,奥兹小队的艾略特迟疑地说“应该是我吧,但我早上一点接他的班后就看到他回帐篷了。”
维妮莎没有被安排守夜也无法确定两人的消失有没有关系。
奥兹观察了两人的帐篷发现两人的帐篷都很乱,其中安塔的背包不见了,维妮莎的东西倒是在。
昨晚大家轮流守夜却没人发现他们不见了……
奥兹安排其他人分方向在五公里内找他们的踪迹,八点回到营地集合。
安塔花了一两个小时想尽一切办法也没能移动石门,“天要亡我吗?”他颓然的瘫坐在门前。
手电的光在变暗,他也越来越焦急。他把手电关上好存点电留待急用,天已经大明了光从石室上方的洞口投下斜照在一坑骸骨上。
安塔发呆的看着光柱里飞扬的细尘,洁白的骸骨在日光的照射下发出微微的光。
“有人吗?救命啊!救——命——啊!。”
……
“有人听到了嘛?我在下面——啊!!”
……
八点的营地里,分开搜索的人陆续回来也带来了一些消息。
弗朗西斯说他在往东南方搜寻的时候发现了一些脚印大概一个小时的时候捡到一只女式越野鞋应该是维妮莎的。
奥兹让大家带上装备往东南方出发寻找不见的两人。
与此同时在营地正西大约三十公里的林子里还在传着安塔嘶哑的呼救声……
喊了一个多小时嗓子都哑了。他喝掉水壶里最后一口水,决定再试试打开石门。
太阳通过洞□□进的光慢慢移动,现在照在石门上。安塔站在阴暗处观察石门和石室四壁。
石门上刻的是最受古代玛雅人崇拜的雨神、雷电神、丰产神、农业神——恰克,他长着尖长的鼻子,弯曲的獠牙上下各一对分别向前向后突出,他的头饰是一个打结的箍带。
门的四个角上画着他的名符——一只眼睛,眼睛下方画着一正一反两个空心“T” 形图案代表着他眼泪落到地上变成了雨水。石门的底部还刻着几行玛雅文字可惜安塔不认识。
安塔之所以能认出恰克的形象也多亏了前段时间帮着秦项封查阅玛雅文化才记住的,再联系坑里的骸骨,应该就是向雨神献祭的少年少女们。
“封建迷信害死人!”安塔暗骂一句。
安塔继续观察石室,门的对面有一座石制雕塑,最上面的是石盘凹陷下一块。
爬上雕塑上方擦掉灰尘看见石盘凹陷的地方抹上了一种光滑的反光物质。
安塔灵机一动转动倾斜着的石盘到洞口有光的地方,日光照在凹陷处又反射出一道光照在石门的上框。
安塔注意到石门的上框又被灰尘蒙住的凹陷,他激动的想这可能又是一个反光镜,就踩在背包上踮着脚擦去灰尘,果然射过来的光又被反射了出去到达石盘支柱上,石盘支柱上的反光镜正好将光返照到雨神的眼睛上。
“轰隆隆——”一声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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