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你一枝豆蔻草

作者:清角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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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夏3


      贺章白醒的时候,感觉睡了一觉整个人都轻松了,浑身懒洋洋的,舒舒服服的,就想赖在被子里不起来。但当他翻了个身看见坐在他床边的聂澜时,整个人都斯巴达了。

      妈的,这就跟你大半夜起身见了鬼一样惊悚。

      贺章白扒拉了散下来的头发,面色不善:“我记得我锁门了。”

      “为什么要自杀?”聂澜同样面色阴沉,盯着贺章白薅头发的手腕,答非所问。

      “我在问你话!”贺章白听他质问的语气心情再次跌倒了谷底,这人擅自闯他的房间不说,还目中无人质问别人,拽什么拽,贺章白除了怕苦,这辈子还没有怕过什么东西,当下就毫不客气的顶了上去。

      聂澜看他眼里的侵略性和不耐烦,仍然没有好脾气,“我也在问你话!”

      妈的,这没法谈!

      “滚出去!”贺章白头疼的指着门。

      聂澜没动,看着贺章白瘦弱的肩膀,眼色深沉不知道在想什么。

      “如果让父亲知道……”

      “父亲只会知道我死的消息!”

      “啪!”

      这巴掌声音清脆,贺章白被打懵了一瞬,反应过来整半张脸都是麻木的,可见聂澜用了多大的力。一天之内两个巴掌,还是打在同一边,就算脾气再好的人也不会选择隐忍,何况是贺章白这个有仇必报的性子。

      贺章白发怒的时候面上是非常冷静,但行动上又是极度冲动的,所以在他反应过来的时候,二话没说的跳起来在聂澜脸上来了一拳。聂澜似乎没想到他会还手,措不及防被揍了一拳,一直隐忍的怒气也跟着噌噌噌的往上涨,他反手抓住同样暴怒的贺章白,一个用力就将他压在了床上。

      两人你一拳我一掌完全不计后果,贺章白终究是体力及不上聂澜,放弃抵抗被聂澜压着,一双漂亮的眼睛盯着聂澜,似乎要将他记在脑子里,完全没有意识到此刻他们的姿势是有多暧昧。

      聂澜看着安静下来的贺章白,他的脸上带着伤,是被他揍出来的,薄唇上染了点血,张着嘴微微喘着粗气,一双眼睛干净又明亮。

      聂澜突然皱眉痛苦的低吟了声,脸上带着极度的隐忍,翻身快速的离开了房间。

      贺章白全身上下都在痛,但听到聂澜的呼痛声瞬间也觉得值了。他心情略好的翻身下床,去洗手间收拾自己一身的伤了。聂澜打人倒挺有技巧的,除了他脸上的那一巴掌印,其他地方倒是没什么痕迹,贺章白周身都疼,但也说不出来到底哪里疼,贺章白郁闷,他看着脸上唯一留下来的痕迹,对着镜子开始龇牙咧嘴。

      唐作藩是爱唐夏的,如果他向他告状,又会发生什么呢?

      贺章白心情略好,也不给自己的伤擦药上药,自己又在床上躺了躺,玩了玩手机,等到有人叫他吃饭,他才离开了房间。

      贺章白跟着前面的佣人,从进门开始他就发现这些佣人都有些奇怪,倒不是说对他这个主人家的儿子不尊重,反倒是缺了点什么东西。贺章白看着前面非常普通的背影,又看了看走廊那边擦拭玻璃的佣人,玻璃被擦的干净得一丝不苟,那人似乎察觉到贺章白的目光,抬头就撞入了他的眼睛里。

      贺章白看着那人漠然的眼神。阿!是冷漠!贺章白不留痕迹的转头移开视线。他从一开始进来的时候,所有佣人看他就跟看一块玻璃似的,毫无感情。

      想来,唐夏被继母继兄虐待,这些人也都知道,但是都被“封”住了口,这些人应该都是继母周明芳进来后陆陆续续换的。贺章白笑笑,人心阿,真是冷漠得要命。

      贺章白到达餐桌的时候,桌上的人依旧按位置做好了,就等着他了。唐作藩抬头看见他脸上的伤,面上闪过愤怒和不悦,语气跟着沉重威严起来。

      “谁打的?”

      贺章白如常的拉开椅子坐下,没有说话,仿佛被打已是常事了。

      “是我。”聂澜看着贺章白脸上的没有处理的伤痕非常平静,他自己的嘴角也有些淤青,但显然已经处理过了。知道唐作藩回问原因,聂澜早就准备好了说辞,未等唐作藩询问,他道:“小夏一模考砸了,六门科目三门挂科。”

      贺章白:……

      唐作藩听后皱眉,转头问贺章白:“为什么挂科?成绩怎么下降得这么厉害?”

      贺章白看着聂澜波澜不惊的拿起勺子喝汤,又开始觉得脸疼。他虽然知道唐夏还是学生,但并不知道他考试挂科的事,至于为什么挂,他怎么知道唐夏怎么想的。

      “考试的时候睡着了。”贺章白随便想了个理由。

      “睡着了三门?”聂澜放下勺子,显然不想放过他。

      “还有些不会,时间不够。”贺章白吃瘪。

      “不会的可以慢慢学嘛,没什么的,不过,我要批评一下聂澜,怎么可以向夏夏用这么粗暴的方法,好了好了,吃饭吧。”贺章白看着圆滑的打场面的周明芳,不得不佩服这人好手段,两三句话就将给聂澜的惩罚给轻描淡写了过去。唐作藩已经没了怒气,只是低声叮嘱贺章白好好学习,不要再考砸了等等。

      贺章白低声应了,认真开始吃饭。他的脸被打得不轻,两次都伤及了口腔,饭菜一过就刮得疼,贺章白被疼得胃口大减,又想到口腔里裂开的小伤口里会有血液掺和饭菜,顿时被恶心的没了胃口。

      一旁递来一碗鱼汤,贺章白看着那雪白的汤,忍着心头泛起来的恶心喝了下去。一晚上很长,他不想饿着肚子过。
      聂澜看着贺章白没有拒绝他给的东西,心知这人脑子里又装了什么事,以至于没注意到是他给的。即使这样,他看着他表情不善的喝完了放下碗又给他乘了半碗。

      晚上的时候贺章白翻遍了房间也没有找到唐夏的银行卡钱包什么的,想来也是被周明芳给没收了,贺章白厚颜无耻的借口钱包丢了找唐作藩要钱,唐作藩直接给了他一张金卡,让他随便花。贺章白拿到卡的时候,瞬间有一种被大佬包养了的感觉。

      有钱人给钱都是这么豪放不羁的吗?
      贺章白表示他爱了!

      “糖糖,你变了很多。”临走时,唐作藩叫住了他。

      贺章白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这名字是在叫他,这家人可真有意思,一个名字三种称呼。

      “这样不好?”

      唐作藩摇头,“很好。”他看着贺章白,十二岁以后唐夏就很少跟他亲近了,现在这样,很好,“我老了,经常做梦,有一次啊,我梦见糖糖对我说我不好,都不关心他。”

      贺章白站定,惊讶的瞄了眼唐作藩。

      唐作藩没再看他,只是疲惫的挥了挥手,示意贺章白离开。

      贺章白站在门外有些无措,他好像掉马的有些厉害……

      不管了!贺章白抛开那些烦恼,开开心心的蹦回了房间,入门又看见一个不该出现的人。贺章白当即冷了脸。

      聂澜没有生气,他看着贺章白目不斜视略过他直接进门,一手拉住他让他坐在椅子上。

      “我们谈谈?”

      贺章白没说话,只是抬了抬下巴,示意他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聂澜不恼,将房门关上,坐在他对面,从怀里拿出一只药膏,要给贺章白上药。

      贺章白:……“你来就是干这个的?”

      聂澜见他抗拒,只好放弃给他上药的念头,把药膏递给了他,“这个好的很快。”

      贺章白看他唇角上的淤痕,确实好的快。

      “还有什么事?”

      聂澜看他不接,又将药膏放在桌上,一系列动作后,一双眼睛极其认真的盯着他,“为什么要自杀?”

      贺章白真的是头疼,他现在有些后悔给自己那么一刀了。聂澜也真是执着得很,一个问题问几次,非要得到答案为止。

      “因为——活着很恶心。”

      贺章白看着聂澜脸上明显的惊愕,突然有一种报仇雪恨的恶趣味。

      “还有什么问题?”贺章白一脸不耐烦的赶人,“很晚了,我要睡觉。”

      “我要看伤口。”

      “什么?”贺章白掀被子的手一顿,似乎没听清聂澜说了什么。

      “我要看伤口。”聂澜重复了一遍,怕贺章白再次反抗,一手直接上前抓住他的手腕,迅速掀开他的长袖,就看见贺章白腕上带血的细长的绷带。

      那血似乎很刺目,聂澜觉得眼睛一疼,目光所及的尽是那片血迹。

      “看完了?看完了就滚!”

      聂澜回神,不顾贺章白的挣扎拆了绷带,血液和绷带粘连在一起,扯下来时疼得贺章白闷哼了声。有少部分新鲜血液从为合拢的那条缝隙中流了出来,聂澜看着那血液往下流,脑子里顷刻间只剩下愤怒了。

      未等贺章白挣扎要拔出手臂,聂澜已经扯着他往大门口走去。贺章白被粗暴的塞进车里,堪堪坐稳,车子已经快速的启动起来了。

      “你发什么疯!”

      聂澜开着车抿着嘴不说话,仿佛在极度忍耐着什么。一路上两人也无话可谈,贺章白被扯着进了医院,他看着医生给包扎的伤口,确实比自己胡乱弄得要好很多。心情略微好了些,贺章白又被扯着出了医院,回到了房间。一路上聂澜都没有说话,脸色也阴沉至极,跟人欠了他百八十万似的。

      贺章白没自讨没趣,回了房间关上门睡了个好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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