愉情

　　一盆凉水从头倾倒而下，疲惫的张辽惊慌失措的从地板上弹跳起来，喘着粗气刚睁开眼，就连滚带爬的缩到角落里，瑟瑟发抖的他左右瞟去戴着面具的人。

　　“醒了？”

　　冷冰冰的声音从头顶而降，张辽下意识地抬头一看就呆楞住了，投影上播放的正是他自己。

　　“您好，张先生。”

　　这次传来的声音似曾相识，这是张辽第一次觉察到自己的汗毛在颤栗着。

　　“看上去还挺不错的啊。”

　　“呃，是我们太好了？”

　　几个人忽然围上来，吓得张辽手脚并用的使劲挣扎起来，但在他们眼里这些都毫无用处，面具人一使劲就将他丢到了黑漆漆的屋子里，在一声指令下，四周的摄像头就齐刷刷亮起红灯，面前的电子屏就又像昨日那样展现着张辽的恐慌万状。

　　赵默懒懒地抬眼看着屏幕里蜷缩成一团的张辽，一米八几的斯文男人如今落得全身裸着的狼狈样子，不过她并没有想要可怜的意思，因为这时的她正巧食欲大发，端起手边诱人的蛋糕正准备尝一口，就见全然不动像尊石像一般的周念开始了她的游戏。

　　说是游戏，倒不如更像是折磨。

　　难以想象，周念要把那视频里的事情重新上演。

　　可在这之前，赵默还笑着说不推崇以暴制暴。

　　面具人抬手一扯，口器球从张辽麻木了的嘴里脱落，在绳子绕上来的瞬间，他瞬间明白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情，“你们你们要干什么！”

　　周念撇开目光，看向了外面漂浮的云朵，缓缓启唇道：“做你们喜欢的。”

　　“动作利索点。”赵默说完就关掉了屏幕和收音，一口吃掉蛋糕顶端的草莓，酸酸甜甜的汁水在嘴里爆开，接着勺了点蛋糕上的奶油送进嘴里，浓郁的草莓香就充盈了整个味觉，五六分钟，可爱的蛋糕就都被吞进腹里，放下叉子，还是觉得差了点可以让她兴奋的感觉：“确定要加点那个？”

　　“不可以？”

　　“唉，不是不可以，是怕周院长知道，该把我抓了。”

　　“goody您这个语气有点像......”

　　突然停下话的周念悠悠地看去不敢接话的赵默，看来民暖暖这个话题还真是对方的死穴。不过，就算抓也是连带她一起被抓，但父亲那么远，他又怎么会牵扯到这件事呢。

　　“提到暖暖姐您就哑火了。”

　　赵默尴尬一笑，抚着自己的腰靠到沙发边，两脚一搭就又是懒洋洋的瘫泥状，不是提民暖暖会哑火，是她突然想到了昨夜的事情。

　　“您觉得这招会有用吗？”

　　“已经开始了，你自己看有没有用。”

　　跟前的视频再次亮起，耳机连通那瞬两人都听见了张辽跟泼妇似的骂出了妈哩个吧嘚，我日嫩万奶奶。

　　这在赵默眼里，摆出激动架势的张辽正自掘坟墓，那气势十足的腔调是在为躺进棺材里前而吟唱着地藏经。

　　周念听不懂这方言，但她感觉到这是在骂祖宗十八代，于是眨着眼一脸懵懵地看着张辽左右狂甩手上被绑紧的绳子，“口渴吗？”

　　赵默两耳一竖，瞅着莫名其妙去关心张辽的周念。

　　“要不要休息下再骂？”

　　张辽停住了嘴，通红的双眼直瞪那摄像头，呲牙咧嘴的恨不得穿到那边咬烂这镜头后观看的人，可随着那温润的声音再次出声，他才知道，接下来要面对的是什么。

　　周念摘下耳机，看着屏幕上牙关打颤的张辽面露惧色，再仔细瞧去，通红的双眼里只剩下满满的畏怯，毫无感觉的她缓缓拎起麦线说着：“你面前这两样东西，一样粉色，一样蓝色，粉色可以让您忘记痛觉开开心心去享受一切，蓝色呢，是保证您健康。”

　　一口一个您，彬彬有礼，却在做令人发指的事情。张辽看着面具人手里的药瓶子上写的是Truvada，而另一个是他再熟悉不过的东西，这时所有的压力统统挤向了精神末梢，控制不住的泪盈满眼眶，看着自己发抖的手，发干的嗓子说不出一句求饶的话。

　　擅长观察的两人彼此相看一眼，张辽看Truvada的时候没有表现出害怕，可对粉色物品只瞄了一眼就露出这样的表情。未作言语的赵默指指屏幕里的物品示意周念继续说下去。

　　“看来您很熟悉粉色，那应该知道吸|食过多会有什么症状吧？”

　　张辽缓缓抬头看向面具人手中的袋子，那里面的分量足够让他出现幻觉、晕厥，甚至是死亡，什么忘记痛觉开开心心去享受，都是瞎扯，这屏幕那头的人只是想要折磨他，玩死他。

　　“帮他擦一下镜片。”周念扶了扶镜框，笑着去安抚晃头的张辽：“别那么紧张，放轻松点，我还不至于会把这所有都给你吃了。”

　　被摘下眼镜的张辽已然失去了最后一层保护，所有的物体都变成模糊的一团，只有那粉红袋像彼岸的葬花耀眼清晰。

　　“生不如死，所以别怕死。”

　　这是一个明显的指示，毫不留情的面具人从中掏|出一粒粉色狠狠地塞进张辽嘴里，被捆住手脚的他无处可逃，再怎么干呕，那粉色也已经在胃里，正慢慢的被消化，不过几分钟，眼前的一群男人就变成了美若天仙的女人，飘飘欲仙的他张开口接纳了一切。

　　羞耻心在幻觉和高涨的情绪下不堪一击，待宰的可怜羔羊连惧怕都忘了，

　　赵默啧啧称奇，比起这种场景，她更期待周念后面的戏，于是站起了身先是关掉屏幕，就又端起第二款巧克力蛋糕，翘高了双腿喜滋滋说着：“宝贝应该喜欢这款。”

　　更偏爱水果的周念对赵默点来的一桌子蛋糕毫无兴趣，吃着苹果就按下了计时，接过工作人员的药，认真无比地将止痛液一点点往脚腕上擦拭。

　　这边眼不见为净的悠哉惬意，那头被肆意摆弄中的鬼哭狼嚎，两者的强烈对比，给周念带来了异样的支配感，瞄去震动的手机屏幕，这短信不是张辽发的话，那要么就是张鑫或李军发的。

　　也就是说，他们共享着这些东西。

　　陷入沉思的周念看着自己手机里的照片，忽然一个来电映入眼帘。

　　“爸，怎么了。”

　　“听你妈说，你这寒假要呆魔都？”

　　“呃......”

　　“闺女，爸爸不质问你，你自己说吧。”

　　周念犯难了，她扶着额头在心里使劲找出一点恰当的理由，可左思右想，索性脱口而出：“想和对方在这边多玩几天。”

　　对方？

　　赵默听了就笑出声，看样子这周念早把那小柜子推开了，贼笑般地往边上凑去，正巧周念父亲的惊讶声从那电话里传出来。

　　“什么时候能回来？”

　　有其父必有其子，周念父亲喜欢迂回，所以周念也擅长回避。

　　“妈妈叫我回去？”

　　周展看着妻子和善的眼神，摇摇头只好说道：“你妈希望你玩久点，春节前回来就行。”

　　“爸？”

　　“恩？”

　　“妈妈在旁边？”

　　周展无奈的应着，然后把电话递给了妻子，两三分钟后，就只听见妻子简单一句：注意安全。

　　而后，电话就挂断了。

　　“周院长还挺担心他宝贝闺女的。”

　　周念笑笑，不好意思的挠着后脑勺，父母的来电无非就是试探她，听母亲的语气，应该是不知道她与女□□往的事情，真亏父亲能帮瞒，往常可没......

　　“刚挂电话就想父母了？”

　　“没有，只是有点奇怪。”

　　话音刚落，时针正好走过第二圈，眼前的屏幕忽然亮起，两人再次看了过去。

　　在九度的寒冷密室里，又是一盆凉水从头倾倒而下，已没了力气的张辽瑟瑟发抖，恍惚之中只见一双手朝他伸来，被当成是遮羞布的眼镜回到了鼻梁上，眼前的世界逐渐清晰，可他却紧紧闭上了眼。

　　“您还好吗？”

　　这声问候只是周念出于人道主义，她可不希望张辽晕过去，这样后面的好戏都没法上演。

　　“喝点葡萄糖休息下。”

　　赵默听了摇头一晃，心想这周念还真体贴，连葡萄糖都想到了，但与其说是喝，到不如说是灌酒似的拼命倒，不过她可没那个心思怜香惜玉，专心的吃起第三块蛋糕。

　　周念缓缓戴上耳机，看着张辽扭曲的五官皱挤在一起，她异常兴奋的问道：“看张先生玩的没那么开心，是差点什么助兴的吗？”

　　赵默放下手里的空碟，瞧去屏幕上紧紧攥着小毛毯的张辽，等了那么久，这最精彩的时刻可终于要到了。

　　“那我说点助兴的吧张先生，睁开眼看看那袋蓝色，您可能不太熟悉，那是阻断药。”

　　张辽蹭地睁开眼，他慌了。

　　此时的周念扬起笑脸，调大了自己的音量，轻松的声音里还带上了戏谑：“这个价格有点高，一周期至少6000，但比起这些，还是生命最重要，对不对，张先生。”

　　“你......你到底要做什么。”

　　周念的笑脸突然僵住，她低下头看着手机，“做什么，当然是做让您能感觉活着的事啊，张先生。”

　　赵默瞥去周念手机，那上面显示的是稚优、田祈然和稚祈儿的合照，她深深地叹气，有时候是真的分不清是周念在为田祈然，还是周念变成稚优去为田祈然。

　　“你知道阻断药什么时间服用最好吗？”

　　周念在画画的时候，总喜欢自问自答，但那是为了让自己找到感觉，可现在，她只是为了让张辽崩溃。

　　越残忍的事就越要说的淡然，周念已经从赵默那学到了这一点。

　　无关痛痒，反而让对方更加抓狂。

　　盯着屏幕的赵默，看着满眼血丝的张辽整个身子摇摇欲坠，看起来已快濒临悬崖边，就等周念伸手去推一把。

　　“暴露后2小时内服用效果最好，感染后的72小时内服用有效，之后，连续服用28天，每天一到两次。我看了下时间，已经过去了48分59秒，您还剩......不对，过去了49分钟。”

　　屏幕上忽然亮出计时器，飞快倒退的只有秒表，可眨眼，就是50:00:00

　　“还剩下1个小时10分钟，张先生。”

　　这温润的声音化为无形的手，从后狠狠掐住了张辽的喉咙，窒息感让他急速喘起气来。

　　“别怕，时间还早，我们可以慢慢聊。”

　　承受着身体撕裂痛感，又要被这声音折磨着神经，此时的张辽只剩下一个念头，活着。

　　周念把玩着手里的铅笔，她享受着时间慢慢流逝，耐心的看向计时器，这时，耳机里传来微弱的求饶声。

　　“张先生是在求我吗？虽然我可以帮您，不过......”

　　不管这声音的主人到底是谁，肯定是为了田祈然而来，张辽不知道这接下去还有什么招数。

　　“还请您，离，田祈然，远点。”

　　张辽扯动嘴角，只轻蔑一笑，等他从这里出去，他会把手里所有的东西都散播出去，到时候田家稚家一个都逃不掉。

　　可他忘了一件事，能活着的权利，在对方手里。

　　“算了，张先生，我应该告诉您实话的，其实前天那些人都是携带者，也就是说，您的两小时最佳效果已经过去了，只剩下最后的......”

　　赵默看去手机上标注的时间。

　　咬字清晰的周念缓缓继续说着：“30分钟。”

　　张辽的瞳孔迅速缩小，他猛地一抬头看着那时间迅速地退到29。

　　“这个时间还是够我跟您好好形容下病症，您也别太担心，我还是可以帮你，用粉色的麻|古替您解决痛苦，虽然还是会有点难熬。”

　　首先，您会反复出现低烧，伴随咳嗽，无缘无故疲乏无力或是感觉寒冷，极度嗜睡并且无力，然后开始腹泻，身体日益消瘦，淋巴结逐渐肿大，口腔咽部溃烂，同时您会感觉身上特别的痒，因为hiv正在侵袭您的皮肤黏膜。

　　00:27:00

　　您肯定不会怕痒，但很可惜腹泻引起您的水电解质紊乱,造成神经系统损伤，引起智力下降，反应迟钝，您开始抑郁和忧虑，然后陷入妄想，大概率会痴呆，这样挺可惜的，听说您是您们村里最聪明的大学生。

　　00:25:25

　　只是比这要更惨的是反复的败血症和肿瘤，突然想起来张先生的哥哥是医学院毕业的，他应该，也救不了您吧？

　　00:25:00

　　声音戛然而止。

　　周念的手已经伸到张辽背后，她还没想好使出用最大的力气，还是用指头轻轻地将他推下悬崖。

　　张辽额上的虚汗越冒越多，还没等滑落，就被骤降的冷气给吹干，轻描淡写的形容还没停下，打着冷颤的他开始咳嗽，干涩的咽喉里仿佛真的在肿大，塞的他无法呼吸，呜咽着挠起皮肤，一道又一道的抓痕在眼里幻成血红的割伤。

　　00:20:00

　　“爱莫能助了，张先生。”

　　赵默缓缓抬手按在周念的肩上，关掉麦线后淡淡地说：“留着。”

　　周念手中转动的笔就此停下，她明白赵默的意思，玩过火可以，但要留点余地，不赶尽杀绝，也别给对方反击的能力。

　　“最后一次机会，张辽，如果想我帮您，跪着。”

　　张辽绝望地笑出声，挣扎着从地上爬起，看去自己带血的双腿，噗通一声跪下了。

　　阻断药从黑暗里递过来。

　　时间还剩15分钟。

　　看着张辽生生吞下那蓝色的阻断药，周念笑了，眼里的泪却不断跑出来，她抑制不住肩头的耸动，只得缓缓捂住自己的脸咬紧牙关不哭出声，想起视频里被捆吊的稚优，被掐着脖子的田祈然......这一切就像把刀子剜开心脏，刀尖挑着最嫩的肉尖，她摇着头，一下又一下地撞去旁边的扶手。

　　赵默看向屏幕上如释重负的张辽，将周念甩到地上的麦线捡起，她清楚周念想到了什么，点燃手里的细烟便缓缓开口问道：“不继续玩了？”

　　00:00:00

　　计时停止。

　　滴——

　　怎么可能不继续，还没把最后的话说完，也还没把张辽推下去。

　　周念微红的眼渐渐恢复清明，看着赵默手里的麦线，犹豫几秒便闭上眼接了过来，深呼吸将情绪调好，她要继续把剩下的话说完。

　　赵默看着摘下眼镜的周念，锐利的目光在那遮掩的刘海下若隐若现，她弹了弹烟灰，只听见周念的声音跟换了一个人似的，没有温润细腻的软懵感，而是带有浑厚的磁性，极具穿透力，这让她有些意外。

　　摘下眼镜的周念，仿佛才是最真实的她。

　　“是不是感觉可以活下去了。”周念放下笔，盯着张辽的视线也徐徐望向窗外的湛蓝的天空，“帮人帮到底，粉色也别浪费了。”

　　飞鸟从空中掠过，檐下突兀的枝桠上最后一片叶子也缓缓凋落。

　　“你应该猜到我想做什么了。”

　　周念移回视线看向屏幕里吃惊的人，她没有告诉张辽，阻断药越早吃越好，拖久了只会降低药效。

　　但这又如何，周念不过是把希望抛给对方，然后再去捏碎。

　　因为张辽即使不被感染，也早已被粉色的东西弄上瘾，她从一开始就是奔着让对方生不如死，压根没想过让张辽平平安安健健康康的走出这黑屋子。

　　“怕你想不开，我先提前告诉你，这些日子你喝的水、吃的东西都加了这道甜点。”

　　“田祈然让你这么做，她有没有告诉你，下场是什么。”

　　赵默捻灭手里的烟头，她终于有闲心去看张辽。

　　周念撑起下巴，看着吃了阻断药就自以为是的张辽，张开口就直接将了对方一军。

　　“我已经为你请上了28天的假，我不介意散播你的视频，更不介意直播你最后的28天，田祈然的下场先不想，先让我想想你父母亲好像是在美利坚旅游吧。”

　　比谁的筹码大？

　　张辽赌错了。

　　在美利坚，让两个老人消失可是个简单的事情。

　　“你放心，我没那么卑鄙，但你要想硬碰硬，我也可以学你，两败俱伤，无所谓。反正我不会死，而且田祈然好歹能活。”

　　不想被对方威胁，就要把自己能被威胁的东西抛掉，弱化危险，转而去攻击对方要挟的东西。

　　“我猜你手里除了那数不清的视频，应该还有一系列能让人坐牢的资料，张辽，你有没有想过得罪的是谁。既然李军的姑父能被提拔，飞天当条龙，我就有能力让他变回虫，至于你，命比蜉蝣短。”

　　张辽听的虎躯一震，而此时屏幕上出现的照片更让他瞠目而视。

　　“你到底想怎样。”

　　周念终于等到了这句话。

　　“我只是想你离田祈然远一点。”

　　接收指令的面具人从黑暗中递出一份协议摆在了桌上，粗暴地拽起地上的张辽，将他塞到了椅子里。

　　离婚协议书，这五个大字赫然在目。

　　这样折磨他，就只是为了签这玩意？

　　张辽抬起发懵的眼，注视那闪烁的红灯。

　　“都说了，我没那么卑鄙。”

　　赵默笑出声，查看传来的签名时的她想着周念的确是不卑鄙，但架不住她不按套路出牌的习惯。

　　“收到了，可以处理了。”

　　周念揉揉鼻梁，将眼镜戴上后，慢悠悠的说着：“我又忘了告诉您一件事，那些人其实没有hi v，所以您也不会被感染。”

　　赵默瞬间倒进沙发里捧腹大笑起来，周念真的是戴上眼镜就恢复了她温润又软萌的声音，看着张辽在屏幕里狂骂的架势，她连连摆手说道：“看不出来你还挺会耍猴。”

　　“我好像记错了，今天的才是携带|者，然后您吃的也不是阻断药，不过张先生您还是安全的。”

　　张辽看着眼前的计时器再次亮起。

　　“你t|m玩我？”

　　“我还以为您刚才已经猜到我要做什么了。一次性告诉您吧，您的上司批准了您的停职休养，不多不少，28天。粉色是真的，您不用担心，从今天起，我们会替您备好解瘾，至于剩下的72小时里能不能吃到阻断药，要看您的表现。”

　　游戏结束，虽然中间想起了不好的一段事情，但周念依然表示自己玩的很开心，看向笑的直打嗝的赵默，“比直接威胁要有用吧。”

　　“有，肯定有用，哈哈哈哈。”赵默抹着眼泪，她指向还没关掉的屏幕，“你刚才没看到他那样儿，脸变的比竹禅那孩子还要快，笑死我了。”

　　按原先与赵默商量的计策，应该是先威逼利诱，再告诉对方感染和粉色的事情。

　　周念抬头看去张辽疯狂的抡着椅子，看来这身子骨恢复的也很快，如果不给阻断药和粉色，估计这身子骨撑不过三四天，得虚成一滩泥。

　　“周念。”

　　“恩？”

　　“张鑫回窝了。”

　　周念接过赵默手里的ipad，接通蓝牙，在嘈杂不清的声音里，她似乎听见了“医院”这个词语。

　　“京城的医院？”

　　这时，赵默的私人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两人的眉头微微一皱。

该作者现在暂无推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