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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捉奸”在床
陈明深第一次听到时柏这个名字,是在一个稀疏寻常的下午。
那天,好些日子不见踪影的严浩突然打电话约他出来吃个饭。
严浩这人吧,认识有十几年了,起初只是个混迹在圈内各大饭局上的空头导演,拿着品质参差不齐的各类剧本忽悠人给他投资,混了好几年也没见拍出过什么作品,倒是凭着一套花言巧语和不少圈内人有过非同一般的关系。
起初,两人也只是泛泛之交,只是后来陈明深试图转型自己组班底拍戏时,看中过严浩的一个本子,投了一笔钱。
自那以后,一向脸皮够厚的严浩顺着杆子往上爬,自动地称兄道弟了起来,手上有什么项目都想忽悠他投资。
陈明深对艺术其实一向没什么追求,无论是早年间自己拍戏,还是后来成立影视公司投资,都只看利益,电影戏剧对他来说只是一个赚钱的手段。
所以对于严浩向他吹得天花乱坠的所谓高级艺术电影,他一向都是回绝的。
当然,更重要的原因是陈明深打从心底就不认为这个光有嘴上功夫的二流子导演,能拍出什么高级艺术。
在陈明深这里碰了一鼻子灰后,严浩似乎还不死心,隔三差五地约他出去吃饭,想从他这里捞钱。
“如果还是上次那个讲陪酒女的电影,就不必谈了。”所以那天下午,当陈明深接到严浩电话时,几乎毫不犹豫地就想挂了。
“哎,等等,别挂!”电话那头,严浩这次的语调有些格外兴奋,“我和你说,这次不拍陪酒女了,我要把主角换成男的,你不知道,我最近找到一个特别贴角色的模特,那个脸,还有那个身材绝对是极品,可真带劲……”
听出对方言下之意的陈明深皱了下眉,对于圈内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他见的多了,但要是摆到他面前来,总是忍不住要插一手的。
“别的项目我管不着,想让我投钱的片子,少给我整那些龌龊的事情。”陈明深在电话里警告道。
“不是我说,这就是你古板了,你情我愿的事情,怎么能叫龌龊呢?”电话那头传来严浩没脸没皮的嬉笑声,“算了,不说了,今晚你一定要来见见他,见了真人你就知道了,这部电影一定能大卖,绝对没人能忍住不给那张脸花钱......”
陈明深听到对方又在色令智昏地将那个名不见经传的小模特吹得天花乱坠,就直接挂断了电话。
那一次通话,他从严浩口中隐约记住了那个模特的名字,好像叫“时柏”。
后来又过了一阵子,听说那部片子已经拍起来了,就没再关注过这件事。
直到两个月后,他又接到了严浩的电话。
“陈哥,上次叫你怎么没来啊,我当你是兄弟才给你留个位置的,好几个煤老板都抢着想投这部片子,我还不让呢。”严浩又接着道,“不过你放心,后续还可以追加投资,特地给你留的,这次你可一定要来啊。”
陈明深知道对方一定是电影拍到后面没钱了,但也没拆穿,想着这次干脆随便投点小钱算了,当是给个面子了。
似乎是怕他反悔,那天晚上是严浩亲自开车来接他的,一路上,都在滔滔不绝地和他讲那个传说中叫“时柏”的小模特。
“哎,你不知道,那个小模特看起来玩得挺开,没想到还是个假清高的性子,搁那儿和我玩欲情故纵,到现在三个月了,还没吃到嘴呢……”严浩说到这,似乎有点愤愤不平。
陈明深没兴趣听他的猎艳过程,在副驾的位置上翻看着这部电影的剧本。
故事讲的是一个在平民窟长大的男孩,母亲是妓/女,父亲是赌鬼,从小穿梭在赌场和妓/院中,平日在赌场里以卖酒为生,中间穿插了一段和普通人家女孩的俗套恋情,结局当然不那么好。
最后其父欠债跑路,把男孩全身能用的器官都押给了赌场,不堪重重追债的他一把火烧了赌场,自己上了赌场的顶楼,一跃而下,结束了短暂的生命。
当翻完这个俗到不能再俗的剧本,陈明深揉了揉太阳穴,再次确定与其把钱投给这个项目,还不如扔进水里,至少还能掀起一点水花。
“哎,王老板吗,我这边有点事.......哦那行,我马上就赶过去......”在下车后,严浩突然接了个电话,转头又向车上走去,只匆匆对陈明深留下一句:“陈哥,我这边突然有点其他事,你先上去,我等会儿就回来。”
陈明深原本秉着来都来了的心态,准备上去坐坐就走,却没想到在那儿整整留了一夜。
这个酒局是在严浩家的别墅中开的,他到的时候里面的气氛正嗨着。
陈明深随便倒了杯酒,格格不入地坐在别墅的一个角落,打算等严浩回来,随便客套两句就走,却迟迟没等到对方回来。
陈明深不耐烦地看了眼时间,最终决定上个厕所就走,在找卫生间的路上,路过一处窗台时,不知不觉地停下了脚步。
一个身形颀长的年轻男人倚着背后的白墙,手腕拎着一瓶喝了一半的酒,齐肩的卷发用朱红色的头绳松松垮垮地扎着,穿着修身的花色西装,浅黄的月光透过窗户洒在他那张过于漂亮的脸上,与脸颊上醉酒的微红交叠在一起,以至于全身就像是被打翻了的颜料盘泼过,艳丽又迷乱。
“你也来喝酒吗?”漂亮男人神态微醺,拎着酒瓶点了点他的胸口。
陈明深一惊,恍然发现他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走到了这个人的面前。
“别和我抢哦……”男人见他不说话,只顾着盯着自己手中的酒瓶看,便抬起酒瓶,将剩下的半瓶酒一口气全喝光了,然后在陈明深面前晃了晃空酒瓶,轻笑道:“看,已经没了……”
陈明深盯着对方灌酒时上下滚动的喉结,只觉得自己的喉咙也跟着一紧。
“怎么还看我……”年轻男人咕哝着,将空酒瓶随手放在窗台上,随后恍然大悟一般哦了一声,转头认真地打量起了陈明深。
陈明深被他看得莫名有些紧张。
年轻男人仔细看完陈明深的脸,又突然隔着薄薄的衬衫布料比划了一下。
当那只冰凉的手突然覆上他的腹部时,陈明深先是一惊,下意识地往后退了半步,下一秒却见男人皱了皱漂亮的眉,陡然拉下他的衣领。
“你长得还可以哦,允许你上我的床。”年轻男人拉着陈明深的衣领,在他的唇上轻飘飘地印下一个吻。
陈明深的呼吸突然重了几分,本能的冲动让他想留住这个吻,便伸手将男人压在墙上,俯身加重了这个吻。
突然被反客为主的漂亮男人皱了皱眉,按住陈明深的手,不悦地说:
“喂,你搞清楚,是我想睡你。”
……
事后,陈明深已经记不清那一夜是什么时候开始,又是什么时候结束的了,只记得再次清醒时,耳边传来的是严浩那烦人又刺耳的咆哮声。
“老子掏心掏肺地养着你,好吃好喝地供着你,又是花钱捧你,又是花心思哄你,这么久了,一根手指头都不给碰,结果他妈的转头就和老子兄弟滚上了床,还他妈的睡的我的床,用的我的油,老子他妈的养条狗都比你有良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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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严浩:兄弟,我和你说,最近把到了一个贼带劲的小模特,有空给你介绍认识一下
陈明深:没兴趣
两个月后......
严浩:日尼玛都滚上床了,还和老子说没兴趣!
陈明深:有意见?
严浩:......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