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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好疼啊
"什么?"时柏被这莫名其妙的话弄得一头雾水,"什么叫每次......唔......"
不过追问的话还没说完,就被陈明深重新堵住了唇。
当尝到舌尖传来的丝丝血腥味时,时柏甚至都要怀疑这是陈明深在故意报复昨晚自己咬他脖颈的行为了。
既然没想通对方在这十分钟内态度的突然转变,时柏也懒得去想了,或者说此刻的他根本分不出精力去思考,陈明深的吻技出乎意料地好,平时嘴上功夫厉害的时柏到了真刀真枪的时候竟是溃不成军。
陈明深肌肉紧实的大腿跨坐在时柏两侧,占据了大半的座位,本就狭小的空间内,时柏只能拘束地并着双腿被挤坐在正中间,指甲紧紧扣着车座的皮套。
一吻结束,因为缺氧而脸颊发红的时柏十分没面子地大口喘着气。
陈明深伸手理了理时柏耳边的碎发,倒是游刃有余的神态,只是胸口微微起伏了几下。
等时柏平复呼吸的间隙,陈明深拿起刚刚扔在时柏腰腹上的那支面霜,拧开盖子,刚想往右手上挤,才注意到食指上的伤口,便顿了下。
"忘了手指被你咬伤了......"陈明深低头,细致地一根一根掰开时柏的手指,将已经打开的防晒面霜塞到时柏手心里,意味深长地说,"帮我。"
时柏晕乎乎地接过那支面霜,抬起手看了眼,才发现是自己之前用了一半落在车上的那支,本就通红的脸顿时更添了几分颜色。
转念又想到这么多年,明明是自己一直在陈明深面前口嗨,又是说要睡他,又是虚张声势地说要把他这样那样搞,结果真到了实战的这一刻,自己竟然这么不堪一击,单单一个吻就让他丢盔卸甲,时柏顿时觉得面子里子都丢了个干净。
为了挽回一点颜面,时柏一股脑地将半管面霜全挤到右手手心,然后故作凶狠地用另一只手拍了拍陈明深的后腰,说:"坐低点。"
陈明深从喉间溢出一声闷笑,亲了亲时柏的发顶,然后很给面子地放低了腰部的位置,由原来直立的跨坐,变成了大腿与小腿交叠的跪坐,因此整个人的重量都压在了时柏的大腿上。
时柏的脸色瞬间变了一下,微不可查地咬了下牙,摆出了故作轻松的神色。
这一刻,时柏是真的体会到了"健身不练腿,迟早要后悔"这句玩笑话。
陈明深仿佛看出了时柏内心的窘迫,笑着用唇蹭了蹭时柏红透了的耳垂,然后虚悬着抬了抬身体的重量。
时柏暗暗松了口气,继续着手上的工作。
......
一个回合结束后,密闭狭小的车内弥漫着温热潮湿的气息。
时柏揉了揉僵硬的大腿,觉得不太畅快,因为车前座的空间有限,从头到尾只能用那一个对他来说太过局促的姿势,全身都施展不开,便推了推陈明深的腰,得寸进尺地眨了眨眼,说:"去后座再来一次,这次换个姿势,好不好?"
陈明深单手撑在座椅上方,正在平复着呼吸,听到时柏的话,只是神色复杂地擦了擦时柏额间的薄汗,温柔地说:"没时间了,下次吧。"
时柏觉得有些奇怪,过去的一个小时内,陈明深提了两次"没时间了"、"来不及了",时柏本想问清楚怎么就没时间了,却突然发现车窗外的景色突然变得模糊了,像是图片被设置了透明度后,又加了一层马赛克一样。
"外面怎么回事?"时柏顾不上问之前的疑惑,拍了拍陈明深的肩膀,指了指车窗外的景色。
然而陈明深却像是没听见一样,自顾自地扯下了脖颈上时柏昨晚给他包扎用的头绳,然后捋了捋时柏被汗珠沾湿的头发,用朱红色的头绳将微卷长发重新扎好。
时柏蹙眉,伸手去扯头绳,明明手刚碰上头发,却在下一秒觉得摸了个空。
时柏低下头,发现自己的身体竟然也在渐渐变得透明。
陈明深正在将头绳打结,手却在下一秒直直地穿过虚空。
时柏抬头见陈明深毫不意外的眼神,张口想问,却发现自己出不了声。
陈明深神色有些痛苦地闭上了眼,松开了试图继续绑头绳的手,俯身亲了亲时柏的耳垂,当然没能亲到,只能穿过透明的时柏,径直亲在了车座的皮套上。
时柏只觉得自己连同这个世界的一切都在逐渐变淡,直至消散成虚无的空气。在失去意识的前一秒,时柏恍惚间听到陈明深在他耳边说:
"别怕,我会想办法回来的,一定会的。"
"答应我,好好活着。"
......
当时柏再次醒来时,第一眼看到的是自己卧室顶部的天花板。
卧室的淋浴间里传来淅淅沥沥的水流声,客厅处的电视正开着,隐约听到好像正在播放新闻。
一切正常得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
时柏拢了拢一团乱麻的思绪,回想着刚刚发生的事。
昨晚自己和陈明深一起去山上看了日出,然后第二天中午下山时,一向拒绝他求欢的陈明深突然回应了他的偷吻,甚至还干柴烈火,两人直接在车上来了一发,然后......
对了,然后呢?
时柏揉了揉太阳穴。
然后,好像是他提议去车后座再来一次,但是被陈明深拒绝了。
再之后的事情,就像是不真实的梦境一样,除了陈明深以外的一切事物都变得虚空透明,也包括时柏自己。
时柏在床上抱着薄被滚了滚,柔软真实的触感甚至让他觉得昨晚发生的一切都是一场梦。
时柏叹了口气,果然是梦吧。
不然怎么解释陈明深突然转变的态度。
就是这个梦未免也太真实了。
时柏拍了拍仍旧没睡醒的额头,起身去拉窗帘。
炎热的日光瞬间铺满了卧室的地板。
时柏一瞬间想起了哪里不对劲,转头看向卧室内呼呼开着冷风的空调,再看向窗外,公寓楼下穿着短袖单衣穿梭的人流,炎热的太阳以及树上的蝉鸣,分明是盛夏的景象。
时柏倒抽了一口凉气,就算昨晚和陈明深发生的一切是他痴心妄想,黄粱一梦,那怎么解释时间一夜从寒冬变成了盛夏?
时柏皱了下眉,转身再次认真观察起了自己所处的这间卧室。
卧室内的布局和他离开前倒没什么大的变动,倒是角落的位置多了一个猫爬架。
时柏蹙眉,自从一年前他养的猫死了后,他就从陈明深的家搬了出来,住进这间公寓的一年时间里从来没再养过宠物。
就在时柏思考时,阳台处好像隐约传来一声微弱的猫叫。
时柏顾不上搞清楚眼前的状况,只能循着声音走出了卧室,向阳台的方向走去。
路过客厅时,时柏瞥了眼电视上播放的新闻,顿时全身僵住了。
"前方记者传来报道,今日上午,即2030年7月31日上午九时三十一分,华容大道与崇明路交叉路口发生重大连环车祸,目前共造成三人死亡,六人重伤,正送往医院抢救......"
午间新闻里主持人的声音字正腔圆,一个字一个字地敲打在时柏的耳膜上。
时柏目光转向屏幕下方滚动的小写字幕,死死地盯着"2030年"这个时间。
一阵陌生的手机铃声突然响起。
时柏像是顿时清醒了一般,顾不上阳台处传来的动静,转身循着铃声翻出不知什么时候被压在沙发抱枕下的手机,手机样式却不是他熟悉的型号。
来电显示是薛毛毛。
时柏深吸了口气,划过了接听。
"时哥,今天是‘银河旅行号’的开机发布会,可别忘了哈,我和司机已经在赶往你家的路上了。"
"哪个’银河旅行号‘?"时柏仍旧有些懵,他不记得自己接过这部剧。
"还能有哪个’银河旅行号‘啊!当然是著名科幻作者刀十一写的那本‘银河旅行号’啊!时哥,你不会又喝断片了吧?"手机那头传来了薛毛毛咆哮的声音。
时柏当然听说过这本小说,可他明明记得这本小说的影视改编黄了好几次,后来又因为版权问题一直搁置了,短期看是没有重启的可能的。
"算了算了,我让司机师傅先去给你买点解酒药吧......"
那边说完就匆匆挂了电话,时柏顾不上继续追问情况,只是低头看着手机屏幕上赫然写着的时间日期。
一个不可思议的念头突然浮上了脑海。
他来到了五年后。
此时,微弱的猫叫再一次打破了他的思绪。
时柏顺着声音去了阳台,只见一只毛色纯白,尾部带点灰色的大猫正扒着窗框,悬在半空处,摇摇欲坠。
"小黑!"时柏见到猫熟悉的外貌时,下意识地叫出了它的名字。
然而听到这个名字的白猫却没什么反应。
时柏趴在窗户上,昨晚记忆中的那只小奶猫的身影从脑中闪过,向下将信将疑地又叫了一声:"黑黑?"
这一次,肥硕的白猫软软地应了一声,向上挣扎着想上来,可惜窗户太滑,爪子踩不上力道。
时柏住的这个公寓阳台是全落地窗,上半部分的窗户可以开启,下半部分的窗户却是固定的,猫应该是从上半部分的窗户爬出去的,却没办法回来了,此时正缩在下半部分窗与阳台挑檐交接的那条狭窄的地面。
一夜之间从小奶猫变成一只肥猫的黑黑,瑟瑟发抖地扒拉着窗户。
时柏的视线在阳台上转了一圈,没找到可以用的道具,又转头估算了一下窗户的高度,然后单手撑着上半部分窗户的窗沿,一个翻身跃出窗外。
时柏空余的那只手抱起白猫,左手下压窗框,刚想借力来个引体向上翻回去,就听到"撕拉"一声,单手压着的那扇窗户竟然裂开了一条缝。
怀里的白猫担忧地叫了一声。
时柏顿觉不妙,低头向下看去,十二层的高度让他大脑眩晕了片刻。
时柏深吸了口气,强迫自己不再向下看,转而一咬牙,左手继续下压发力,试图乘着玻璃没碎之前回去。
"咔嚓......"窗户连着窗框竟然彻底裂开了。
时柏在坠落的瞬间下意识地去拽窗帘,然而窗帘脆弱的连接方式也只能延缓一秒的时间。
耳边风声呼啸着刮过他的身体。
时柏觉得这种感觉很奇妙,他能听到自己后脑触地的响声,"蹦"地一下,像是摔西瓜一样,红色的瓜瓤流了一地,却感受不到疼痛。
时柏侧头看了眼身旁的白猫,只见原来漂亮的毛发沾上了鲜血,娇憨的容貌四分五裂。
时柏觉得太丑了,便扯过被他带下来的窗帘,盖在白猫的身上。
后来转念一想,同样高度摔下来的自己一定也好不到哪里去,就想拉过窗帘一角,试图把自己也盖上。
然而,在这一瞬间,四肢延迟传来的痛楚迅速地赶到了大脑,致使他动弹不得。
时柏滚动了下喉结,能听到鲜血堵满了他的喉咙,以至于他一句话也吐不出来。
草,好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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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悲报,因为文名里不能出现"卖身"这个词,所以文名又改了呜呜呜,起名废随便起了现在这个"无限期合约",小可爱们有什么建议的文名也可以在评论里和我说哦~
以下是与正文无关的小剧场:
无良作者:叮,陈明深向您发起xxoo邀请
时柏:来了来了!
无良作者:叮,恭喜您获得隐藏任务奖励,高空坠落体验一次~
时柏:......草
无良作者:叮,陈明深再次向您发起xxoo邀请~
时柏:......溜了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