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她白月光当腻了

作者:溺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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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商议



      “从未。”

      没有犹豫也没有思索,他的回答和桑淮料想的一般果断。

      “我不后悔以命为抵救城中百姓,但让我夜不能寐,无法释怀的是我一直以来未能照顾好你。”容韫言辞恳切,面上神色也格外郑重。
      桑淮对容韫所言嗤笑一声,如鸦羽般睫毛快速起落,转瞬又恢复如常。

      她在得到容韫果断的回答后,心中一直悬而未决的东西终于落地,她看向容韫的目光,澄澈而又陌生。
      再也没有什么可以扰乱她的思绪,搅扰她的想法。

      风卷起二人衣衫,容韫下意识的抬手,想要为她抚平被封吹得散乱的额发,却被眼前人不动声色的躲过。

      “都回不去了,不是吗?”桑淮语气平静又疏离,“既然你决定留在这里,我也不便再过多干涉,毕竟我马上就要回王庭。”
      “西越是我的家。”

      桑淮离开时同容韫擦肩而过,他回身去看,路过的随从将士无不向桑淮行礼,毕恭毕敬唤她五公主。

      她像是在这片广袤土地上不驯的小马驹,从不受什么约束。
      他见到她第一面的时候就知道。

      容韫看着桑淮的背影消失在帐中,眼神回落在自己的手上,一道烫伤格外鲜红明显,是熬糖时被烫伤的,此刻钝痛从手背上绵延开,他才发觉。
      在皇城中那个喝药耍赖,央着他买零嘴吃的桑淮,记忆更加清晰。
      他被困在回忆中,而另一个人早已不是那时的模样。

      桑淮还要为即将到来的决战做好准备,留给她的时间并不多。
      这几日派出去的探子纷纷回报,久黎及其被王庭笼络的部族,兵马向王庭处聚集,这是她那好二哥准备和她殊死一战,又或者是等她自投罗网?

      她一个人可以赌,但现在的她身后是归顺于她,与王庭对立的部族,她不敢拿这些人的性命,作为她博弈的赌注。
      本以为她能够将自己的忧虑埋在心中,没想到还是被看穿来。

      老族长看她病好些,就唤来其他几位大部族的族长,同她商议如何能赢下这场硬仗。这是自其他部族归顺以后第一次同这些其他族长碰面,很是不安,容韫看出她的心思,提议同她一起。
      桑淮一口回绝了他。

      意料之外是容韫无比顺从,没有多问一句,规矩的行礼答应,表现的和她其他仆从没有什么两样。

      这样泾渭分明,自然是他留在这里最好的结果。

      各族族长到达这里的过程并不顺利,桑淮派人去接,但有几个由于各种原因还是耽误几日。

      桑淮没有在意。

      当各族族长到齐,她踏进专为此次议事而准备出的营帐时,便立刻发现了问题。

      原本营帐之中,有相熟的族长正在小声交头接耳,见她到来,齐齐行礼。

      桑淮坐于主位,环视营帐中的一切。
      这里所有的座位都是提前备好的,不多不少,现下竟是空了两个出来,格外突兀。
      有族长想要给她一个下马威。

      这是最坏的打算,她也预想过,这几年各部族无王统领,凭空冒出一个她,有人不服,再正常不过。

      今日所到场的这些人,有熟面孔,是阿爹曾经重用的族长。有几位桑淮并不熟悉,毕竟她离开这几年动乱不断,族长人选变动之事全看族内的动向。

      桑淮没有让这些人起身,收回目光,敛眸静坐。

      一时之间,营帐之中气氛肃穆,跪在地上的族长们大气也不敢喘。他们也预想过这位五公主的脾气,没想到的是这位眼中当真容不得沙子。
      有几位内心坚定投靠五公主的,不由得问候起未到的那两位。

      五公主一言不发,决不妥协,有几位跪的久,加上紧张,额上冒了虚汗。

      姗姗而来的二人掀开营帐帐子,见营帐之中的景象面上有一瞬的惊讶,随即反映过来行礼,“臣来迟,还请五五公主责罚!”
      言辞切切,倒像是真的知错一般。

      桑淮看向二人,发现果真是生面孔。

      这倒是有意思,桑淮没有顺着他们的意思责罚他们,反而让所有人起身,像是根本不在乎这种小小的插曲。

      被晾在一边的二人交换眼神,在交换相同的目光后,回到属于自己的位置。

      这次将这些人教导一起,是要整合所有的力量,同王庭打最后一仗。

      兵马调度、随行粮草,还有最重要的排查王庭的探子,如何趁敌不备,攻他个出其不意,桩桩件件都是大事,绝不能够一言蔽之。几位族长在族中都是德高望重之人,议论起来难免会争执不下,各各面红耳赤,想要说服对方,乌糟糟乱作一团。

      桑淮稳坐上位,悄无声息将这些人的话都记在心中。她同老族长对视一眼,心下底气更甚。她自然也是为了今日做万全的准备,各部族有多少能够调动的兵马她都熟记在心。
      有几位和她只晓得差别不大,但有人少说许多。

      轻飘飘扫过迟来的正于其他族长争吵的两人,不由挑眉。看来这二人是有备而来,想要藏住自己的真实兵力,给自己留一步退路。

      既然选择了她这一边,又哪里还有回头路可以走?

      争吵持续着,没有任何收敛之势,处于战事的西越对于其他部族都不是一无所知,基本清楚各自的实力。

      到最后已经从兵力到之前部族之间的旧账,双方都站起身,一时之间剑拔弩张。

      其他看戏的各位族长看着这种架势,不禁替年纪尚小的桑淮捏了把汗,现在这二人的反应,明显是没有将坐在主位上的桑淮看在眼中。经验不足的桑淮一个处置不当,轻则落几位族长口实,重则使人心不稳。

      老族长同单奕也很是焦急,正准备看桑淮的意思时,一道清脆的杯盏炸裂之声打破帐内紧张气氛。
      是桑淮将杯盏狠狠掷在地上,瓷白的碎片四溅,有一片甚至擦着正在争吵的族长脸上而过。

      这一声,平地一声雷般,众人纷纷停下,看向桑淮。她的面上看不出喜怒,冷静又仔细的扫视每一个人,似乎想要把他们现在丑陋的模样全记在心中。-

      和方才的吵闹仿若两个世界,现在的空气中都带着沉默。

      这是桑淮第一次面临这样的情形,她有想到过这些人会不把她放在眼中,没有想过他们这般明目张胆,连伪装也懒得伪装。
      其实有更好的解决方法,但在听到他们提及阿爹时,再也忍不住,冲动摔碎杯盏。
      手心满是密密麻麻的细汗,桑淮故作镇定,不准自己露出一丝马脚。

      就在桑淮准备开口时,帐外传来熟悉的声音求见于她。

      进来的不是别人,正是容韫。

      他格外从容,向桑淮规矩行礼。再抬眸看去,同桑淮视线交汇一瞬,见她面上不动声色,但知晓这是对他的默许。

      “五公主体恤各位族长,特意命我准备些自中原商贩带来的茶水点心,请各位稍事休息再议。”
      接着,他身后的侍从一齐将茶点分发下去。

      容韫将新的杯盏搁置在她的小几上。和其他族长不同的是,她多一盘新做好的龙须酥。
      她在皇城时常会喝茶也不影响她觉得茶汤苦涩,所以久而久之,每每喝茶,流云会拿出小点给她配着一起。

      不知道容韫是怎么知晓她的习惯的。
      来不及细想,容韫早已经从容站到她的身后,扮演着侍从的角色。

      这困局在容韫的闯入后得到破解,桑淮顺势而坐,呷一口茶,温度正合适。

      方才还想要动手,无法相容的两位族长见现在的情况也无法继续他们的争斗,只得是互瞪一眼,各自回到位置坐好,有模有样的学着桑淮喝茶。

      只不过他们唇枪舌剑那么久口渴得很,豪饮刚沏好的茶,被烫的一个激灵,面色格外难看,是强忍住才没有破口大骂。

      “心急喝不了热茶,这样浅显的道理,想必在座的各位要比我清楚的多,看二位的模样,被烫到的滋味也并不好受,对吧?”

      “也怪我,如果没有我,今日你们也喝不到这温度不合宜的茶水,有现在这样的事情发生。”
      虽然桑淮面上看不出什么凌厉的神色,语气也仿佛不在意,但她将手中的茶盏重重落在几上,就已经明示自己的态度。

      这样说话暗中带着狠的样子,底下坐着的族长们无比熟悉,他们在这个‘死而复生’的五公主身上,隐约窥见的二皇子的影子。

      他们虽是同父异母,骨子里却流着相同的血,她二哥可以心狠手辣,她又为何不会?
      保不准……这位也会像她哥哥一般?
      想起那个连自己母族都不放过的新的王上,各位族长心中打颤,闹事的那二位更是冷汗顺额而下,他们来之前觉得这个五公主太好拿捏,所以存了心思,现在看来,也并非是好糊弄的主。

      桑淮细细打两个他们神色,知晓他们害怕,加之也并非想要同他们施压,继续道:“你们能够坐在这里,就已经是背叛王庭,再无回头之路。我自然不会亏待你们,但……若有些别的心思,我实在留不住,一个部族没有任何庇护,我不会动你们,我二哥可不会有我这样的好心肠,他的手段,你们可比我要清楚的多了。”

      “话止于此,也不需再浪费时辰。若能将部族中所有事务都可以交由我来处理的,便留下,不能便离开,我也不会阻拦。”

      话已经说的足够明显,底下的人也不是傻子,抬头望向这个他们盘算着好拿捏的五公主,她的目光恰好也扫过他们每个人,那眼神谁也无法忽视,那是一种赴死的决绝。

      归顺五公主除却大势所趋,这些年,二皇子的兄弟姊妹病的病,死的死,除非老西越王出现,否则整个西越没有更好的人选能够与王座之上的人抗衡。
      这个时候还耍些心思想要从中为自己的部族谋取些利益的人,终于绝了那份念想。只怕这五公主,早就把他们所有的底细都盘算清楚才将他们叫到这里来。

      大部分看戏的族长心中已经开始摇摆起来,但碍于已经走到这一步,根本再无回头路,西越王和五公主,当然是选择五公主。

      “我并非是想于今日给你们压迫,但成败在此一举,成王败寇的道理,领兵的各位要比我懂得更多,你现在藏一手,不只是置我于死地,还有你们族人的性命。当你们选择跟随我的那一刻开始,就已经没有回头路。”

      这还是她真正的第一次,同这些人会面。
      她坐于为首,挺直脊背,睥睨着所有人,将他们的神色尽收眼底。她摆出一副胜券在握的模样,刻意的发狠,让自己变得不像自己。

      她脚下踩着垫脚软毯,哪怕是穿着鹿皮小靴,也如同踩在云端。

      手是冰的,她装出来的模样骗不了自己,她害怕自己会搞砸这一切。

      就在恍惚之时,有人将她虚扶一把,这熟悉的气息,不用回头也知道是容韫。

      温热的手将她从寒冰地狱拉扯回来,周遭的一切都又有了实感。

      老族长率先行大礼,跪伏在地道:“臣愿誓死跟随五公主!”

      单奕紧跟着也道:“臣愿誓死跟随五公主!”

      接着其他人也纷纷有样学样,一时之间跪了一地。

      “你们究竟能够出兵多少,粮草又能先行多少?”

      没有必要,他们能够改口,说出和老族长同她告知的数字相差无几,应当是去掉私心的。

      统筹兵马并非易事,加之部族之间距离相差甚远,调度兵马,其中复杂程度可想而知。
      她需要一个最快最有效的方法。

      这次没有争执的场面,每个人建言献策都有理有据,仿若换了一批人。商量来商量去,有几个法子都被一一否决。
      不知不觉已是夜深,桑淮本还想继续这讨论,但她现在的身体比她想象中还要差,无奈只得明日再议。

      待众人散去,桑淮终于得以喘口气。这样劳心劳力的事若是以前的她还好,现在只觉疲累。

      “回去吧,我已经布好饭菜。”容韫早就察觉到桑淮的疲倦,伸出手,想要她撑着他借力站起来。

      桑淮也不知是出于习惯,还是累到不想去思考,直接扶着他的手站起。

      没想到的是,这一幕正好被离开后又折返的某个族长所看到。

      几乎是下意识的,桑淮立刻甩开容韫的手。

      折返回来的是谎报兵马其中一位,桑淮自然没给他什么好脸色。擅闯的族长自然不敢多留,承认自己今日隐瞒兵马数量的事的确不应该。此外,他还有非常重要的一事想要告知桑淮以将功抵过。

      桑淮听完这消息格外不可置信:“你说我阿爹还活着?”

      “千真万确。”他说的信誓旦旦的模样不像撒谎,再多的细节他也不知晓,只是之前进献的舞姬为他带回的消息,再之后那舞姬应当是死在了宫中,死在桑谨的手中。

      见消息已经传达,桑淮也并不清楚这个消息。稍稍免除今日的罪过,族长也并不想久留于此,行礼准备离开。这个时候他听到身后五公主仿若呓语一般。

      “阿爹真的还活着……”

      他忍不住,回头看去,只见五公主以手覆面,站在她身后的侍从试图想将她揽在自己的怀中,手还轻抚过五公主的发。

      那侍从似乎注意到他的目光,两人视线交汇,压迫的感觉族长有刹那恍惚,从一开始见到这人他便觉得有些眼熟并非是他的臆想。但也实在想不出这个中原人在哪里见过,毕竟自从两国和亲之后,常有中原人往来于此,所以觉得脸相熟也是正常。
      这位族长不由得多思量,哪怕是他没有见过,此人能够与五公主走得如此亲近,绝非普通人。

      阿爹还活着,无疑是桑淮回到西越后得到的最好的消息。她几乎是被这个消息打昏了头,缓过神,她第一个想要分享的就是楚淮誉。

      然而,她连楚淮誉的影子都找不到。

      悻悻回营帐的路上,单禾机敏的靠了过来,一双眼睛机灵的眨,就知道没憋着什么好心思。看到她这副模样,心情总算是好些。

      “五公主是要回营帐吗?”

      “当然。”桑淮回答单禾的无用提问,忍不住多看了她一眼,“有什么事直接说。”

      本以为桑禾会有什么奇怪的要求,没想到她只是问:“我今日可以陪你一起吃饭吗?”

      吃饭而已她不明白为何还要特意同她说明,没想到的是单禾先卖了关子。
      跟随在两人身后的容韫不由得蹙眉,单禾显然也注意到,但是咬唇没有继续同桑淮解释。

      一入营帐,是扑面而来的香气,还有人在等她。
      她平日里的小几摆满了吃食,色香味俱全,其中还有几道不属于怪不得单禾要同她一起,

      “你今日怎么得空到我这里来,还准备这么多东西?”
      不怪桑淮惊讶,这几日祇戈也忙得很,根本见不到人。

      “楚淮誉呢?他不是随同你一起,怎么不见他?”桑淮落座,不等祇戈回答,继续问道。

      “他手上还有没处理完的事务,索性过几日再回来。我听闻今日几位族长议事,所以提前赶了回来,他们没有为难你吧?”
      “到现在这种时日,他们为难我也无甚作用,我凶一点不受他们桎梏便是。”她轻描淡写将他们没有将她放在眼中的是掩盖过去。

      “这些事有大把的时间讲,先吃饭。”桑淮看向巴巴看着她的单禾,不由得轻笑出声,拿起筷子准备夹菜,却在看到桌上的菜色时顿住。

      摆着的既有她从小吃到大的西越菜,也有中原精致摆盘,说是泾渭分明也不为过。祇戈断不会准备那些中原口味,能预想到她喜欢的只有容韫。

      难怪容韫一直催促她要她回来吃饭,看着这精致程度,也能想到是准备这些东西的人耗费许多精力与时间。

      不过是想清楚的一瞬,顿着的筷子有了决定,伸向她最熟悉的味道。

      她先动筷,祇戈同前来蹭饭的单禾才动筷。

      从始至终,桑淮没有将筷子伸向容韫所准备的饭菜。

      她根本没有注意,一直跟在她身边的容韫在见到营帐中的景象后垂眸退了出去,倒是单禾一门心思吃的格外开心。

      “吃这个,这个最好吃。”桑淮见桌上的八宝饭一直无人动筷,忍不住道。

      单禾言听必从,浅尝一口惊讶道:“公主没有吃过也知晓这个好吃,太神了!”

      “有那么好吃吗?”桑淮看着单禾忍不住笑起来。
      想起从前自己第一次吃到八宝饭的时候,也是这般惊讶,流云忍着笑告诉她这个叫什么,又是什么做的,却忘记嘱咐她少吃些,她晚上吃了好些甜口的饭无法消化,当夜就发起烧来。

      之后她再也没吃过这个东西,大部分原因是流云怕她生病,不准她再吃。没想到今日会在西越再见到。
      她从来没有提过,也不知晓容韫是如何知晓她的喜好。

      桑淮把当时流云的话都复述给单禾,也没忘嘱咐她少吃些,不然会病的。

      “那有什么好的?”祇戈在一旁嫌弃着道,顺手还将一块奶冻放到桑淮盘中:“你原先最喜欢的,我可没忘。”

      “是,还是这个好吃。”桑淮笑笑,最后却是哪样也没有沾,心不在焉的随便对付几口结束这顿饭。

      这顿饭吃的最开心的就是单禾,她早些时候就看见容韫在忙着做菜,没想到真的吃到了,五公主还给她带了好些点心果脯回营帐,就连奶冻也带回来。

      “那中原人做的饭当真有那么好吃?”在她身后一齐出来的祇戈问道。

      单禾抱着一堆东西只想快点回到自己的营帐,随口敷衍道:“是啊是啊。”

      然后她就感觉一阵风从她身边掠过,是祇戈迈着大步离开,留给她的只有背影,看模样像是赌气。
      刚刚还好好的,怎么她回答之后还不高兴了?

      真是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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