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女官那些年惹的桃花债

作者:自得圆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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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打入冷宫


      女帝十四年八月初三。

      女帝在早朝上,发了很大一顿脾气。

      回到宣室殿,还把所有的奏折都掀了,怒道:“废话废话,全都是废话,把朕当傻子哄。”在殿的所有人全都吓的跪倒在地,端茶的女官手不停发抖,茶杯和茶盖一直摩擦发出刺耳的声音。

      马祯上前把那茶托拿起来,挥退所有人,上前几步走近女帝身前道:“陛下喝杯茶。”女帝道:“不喝。”气呼呼的在龙椅上坐下去。马祯便把茶放在桌子上,又去把地上的奏折一一捡起来。

      女帝道:“你捡那些做什么,没两句真话。”马祯道:“皇上久处深宫,照顾外面百姓始终要仰仗外面那些官,若是他们做的有不到位的地方,皇上可以慢慢核查,加以惩治,若是他们欺上瞒下,愚弄百姓,那更需要皇上耐心的和他们周旋,而不是发脾气,这样只会让他们看笑话,这些奏折上的话虽没几句真的,但也可以做个参考,若所述严重程度只有四分,那实际情况肯定也达十分,这样陛下心里也有个数,若是丢弃完全不看,那便什么也不知道了。自古以来,想要养活底下百姓,首先得养活这些官,若是官都吃不饱,底下的百姓还能吃什么。臣知道皇上厌恶他们说假话,但若是这些官都据实禀报,皇上恐怕只会更生气,他们或许连回家的机会都没有,历来为君者,一定要有大气度,挟制贪官,救济灾民,一定要耐心,不能急躁。”

      女帝道:“你这些道理,朕怎么不懂,但朕也是凡人,也会有不耐烦,想生气的时候,吓到你们了。”说着,拿起桌上的茶喝了一口,又道:“这茶都凉了,你让外面的人都进来伺候罢。”

      马祯见皇上气已经散了,也就出去在门口,招了两下手,领头女官走了过来。马祯道:“你们继续忙活着,不用担心了。”领头女官长舒一口气,伸手往外面的十几个宫女招了招手,让她们仔细着点,小心干活。

      马祯重又步入到皇帝身侧来。女帝翻了翻奏折,看了马祯一眼,因道:“昨日那丫头伺候的如何?”马祯顿了一下,道:“她是个美人儿,也是第一次,有点羞涩。”女帝道:“那你打算如何安排她。”马祯告诉皇上,打算让阿若在屋子里做宫女就行了。女帝道:“她是个武功高强的,天天让她做个小媳妇等着你回来,未免太浪费这人才,我看你还是把她带在身边的好。”

      马祯道:“臣一个人独来独往惯了,不喜身旁有人跟着。”女帝道:“那把这样的武林高手藏在闺房里,也没用武之地。”马祯知道皇上被阿若保护了五年,心里还是一时间离不开她的,因道:“那不如把阿若调来这宣室殿做个领头的女官,端茶倒水,一来可以保护皇上和我,二来也可以挂个女官的头衔。”

      女帝道:“你以为朕把她赐给你了,还想着要回来?朕哪有这般小气,朕只是希望你带着她,让她好好的保护你,而不是真的当个物件似的摆在屋里,没有丝毫活力。”马祯应了声是。女帝道:“朕希望她十二时辰都保护着你,白天呢,跟着你,晚上呢,伺候你,相信你不会对此有异议的。”

      皇上都说到这个份上了,马祯自然不敢忤逆她了,只好应承下来:“陛下圣恩,臣现下便去带阿若过来。”出了宣室殿,往后面的寝殿来,进来屋内后,阿若早已迎上来,握住她的手道:“这么早就回来了,还出去嘛。”马祯道:“跟我来,给你寻了一个好差事。”阿若红了脸道:“什么差事啊,是去哪?”马祯牵着她的手,出了屋,往宣室殿这边来,一路上告诉了她这个事。阿若道:“我一定会尽心尽力保护马女官的。”

      马祯停住脚步,仔细看了看她,因道:“你模样算是很俊的,有你这样的美人相伴,宫里那些侍卫一定很是羡慕我。”阿若红了脸道:“跟着马女官,是阿若的福气。”

      马祯问道:“和你也算有缘分,还没问你姓什么?”阿若道:“我姓沈。”马祯道:“你也姓沈?皇上知道嘛?”阿若道:“皇上怎么可能不知道我姓什么。”马祯道:“说的也是,你也姓沈,她也姓沈,可皇上把你赐给了我,你的全名是什么?”阿若道:“沈若兰。”

      马祯把这三个字重读了一遍。沈若兰见自己的名字在马女官嘴中念出来,耳朵便红了。马祯道:“你的名字很好听,以后就跟我身边好了,不过我这人喜欢思考问题,在我不说话的时候,你不要发声。”沈若兰道:“好的马女官。”

      马祯道:“我带你去见见皇上。”说着话,不一会就回到了宣室殿。女帝见她们都是两个美人,也就笑道:“这不是挺般配的,真好。”

      随便聊了几句,马祯便要帮着女帝处理奏折的事,也就让阿若出去门外等候去。

      阿若如今相当于女侍卫的头衔,也就和门外的男侍卫们站在了一起。

      那领头的男侍卫叫做吴侍,他见到这个沈若兰,顿时眼睛里泛了一阵光,他说:“沈侍卫,你这模样可以和我的小表妹一比了。”

      沈若兰不理她,只是翻了个白眼。

      吴侍继续道:“你可能不知道我的小表妹是谁,吴将军你知道吧,他家里七个女儿,那最小的一个,就是吴雅萱,你应听说过,但是肯定没见过她,她是我的表妹。”

      沈若兰道:“原来是她。”她作为暗卫,皇帝之前和马祯说的那个事,就是把吴将军的小女儿许给马祯,作为暗卫的沈若兰都听在耳里,不过马祯没有答应,若是答应了,那如今服侍马女官的就是吴雅萱了,也就没有她沈若兰什么事了。因问道:“你小表妹有多美?”吴侍道:“跟你差不多,但是我那表妹比较傲气,而你更多的是冷气,完全不一样的类型。”

      沈若兰道:“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吴侍道:“我是从兵营里出来的,也没那么多弯弯绕绕,其实,我就想告诉你,我爱你。你也不要惊讶,你作为女帝的暗卫,这五年来,一直在暗处,我作为女帝的侍卫,一直守在明处,算是黑白一家人。以前在暗处也长见过你的眼睛,这双水灵灵的大眼睛,我早已倾慕很久,如今你我有缘站在了一块,我这心里实在是高兴的很。想起以前在兵营,将军就说过,不怕牺牲,勇往直前,所以,今日上天把你赐到我身旁,我就要把心意告诉你,让你知,沈侍卫,请你接受我。”

      沈若兰被这样一番表白弄的也是迷糊,只道:“我根本不认识你,你这样一番心意,真让人难为情,你若是再这样,我就告诉女帝去,让她把你调走。”吴侍笑道:“我也只是这么一说,你可千万别生气,你若是不爱听,那我以后便不敢说了。”

      沈若兰瞧了他一眼,因道:“你也是个长相俊俏的,怎么还没成婚呢?”吴侍道:“遇不到有缘人。”沈若兰道:“有缘人,怎样算是有缘人呢?”吴侍道:“一种很微妙的感觉,说不清。”沈若兰道:“怎么会说不清呢,微妙在哪?”

      吴侍道:“像是久别重逢,这辈子就是她了。”沈若兰道:“我不懂你说的感觉。”吴侍道:“那你没遇到。”沈若兰道:“不用遇到,我这辈子已经有人了。”吴侍听了,很是生气道:“你有人了?”

      沈若兰点点头道:“我有人了,她对我挺好。”吴侍道:“谁啊,我怎么不知道。”沈若兰道:“为什么要告诉你知,你是谁。”吴侍道:“我是喜欢你的人啊。”沈若兰道:“可我不喜欢你,你若是再说这种话,我一定举报你。”

      吴侍道:“好了好了,你可别害我丢了饭碗。”

      沈若兰见他收敛了,也就不提这事了。

      宣室殿里的马祯一呆就是到了深夜,她打了一个哈欠,放下了手中的奏折,出了宣室殿,看了一眼沈若兰,因道:“你在这站了一天,可累?”说着,抬步出宣室殿去。

      沈若兰随着她的步子走,回道:“不累的,以前只不过站在暗处,如今是站在门口罢了。”马祯道:“你吃了没有?”沈若兰道:“吃过了,但是又饿了。”马祯道:“既如此,那回去再陪我吃一点。”

      沈若兰道:“马女官也饿了。”马祯道:“确实有点,我那小厨房的夜宵还是可以的,你可以试试。”沈若兰道:“那我陪女官吃一些,待会我给你揉揉肩,我看你批了一天折子,恐怕肩膀疼的很。”马祯道:“难得你这份心,我确实有点肩痛,待会躺床上,你帮我好好揉揉。”

      两人回来后,吩咐宫女去准备夜宵,不一会菜来了,两人就坐在桌边吃。

      马祯一个劲的给沈若兰夹菜,一边催她吃。沈若兰吃的很是开胃,马祯道:“我知道你平时吃的都是宫里统一放的大锅饭,我这小厨房里做的可是特色菜,和大锅饭不太一样,你若是喜欢吃,便多吃些。”

      沈若兰一连吃了两碗饭,很是满足。

      两人洗漱后,便去了床上躺下,马祯趴在床上,沈若兰坐在她身上,给她揉肩。

      马祯闭着眼睛昏昏欲睡,良久才道:“你手艺真不错,揉的很是舒服。”沈若兰道:“马女官喜欢就好,我以后天天晚上给女官揉一揉。”马祯翻过身来,抓住了她的手,摸了摸道:“都起茧子了。”沈若兰忙挣脱开手道:“奴婢的手不光滑,马女官摸了会嫌弃的。”马祯笑道:“我怎么会嫌弃你,心疼都来不及,以后你就是我的人。”

      沈若兰红了脸,抠着手指头道:“马女官真会心疼我这个奴婢。”马祯道:“不要老说自己是奴婢,你和我说说,你除了师父之外,家里还有什么人,老家是哪的。”

      沈若兰道:“老家是玉城的,家里穷吃不起饭,娘死了,爹把我送到了少林寺,虽然苦,但是也有口饭吃。”马祯道:“那你爹现在可健在?”沈若兰点了一点头道:“他老人家好着呢,跟着我远方表哥一起生活。”

      马祯道:“那你在少林寺,你爹可去看过你。”沈若兰道:“看过的,一年会去看我一次,不过后来我进了皇宫之后,就没再见爹了。”马祯道:“那你师父呢?”沈若兰道:“师父在少林寺,身体也很好。”马祯道:“那你想不想回家去看看你爹。”

      沈若兰道:“谁不想家呢,但如今我已是皇宫的人,更是马女官的人,自由不是我能定的。”马祯道:“若我放你自由呢。”沈若兰吓得一个抖,慌道:“奴婢可是伺候的女官不舒服,女官想赶阿若走。”马祯拉过她胸前的一条长发,放在食指上卷了卷道:“你是有家不能回,我是想家却没有家。”

      沈若兰道:“马女官不要赶我走,阿若只想永远保护马女官。”马祯道:“你倒是忠心,好了,我也累了,先睡吧。”

      沈若兰脱/光了衣物,马祯也顺带着拉过被子盖在两人身上,一番云雨后,沈若兰还气喘吁吁,马祯道:“你今天感觉舒服一点没?”沈若兰两脸红彤彤的,还有着明显余韵未退的痕迹,只道:“很是舒服的,尤其是马女官的手,你有一双巧手。”

      马祯微笑道:“你倒是尤物的很,我还想要你。”沈若兰抱住她的脖子,在她耳朵道:“那女官多要要阿若。”

      一番折腾之后,马祯已经精疲力竭,她从被子里抽出了手指,望着它道:“这只手明日拿毛笔许是要打颤了。”沈若兰道:“我给女官按/摩按/摩。”说着,握住她的手。

      马祯道:“阿若,我好困。”沈若兰娇媚一笑道:“那女官先睡吧,清理的事,我帮女官弄,不会吵醒你的。”马祯点点头,慢慢睡去。

      这日子就这样缓缓过着,两个月后。

      这一日清早,若兰正服侍马祯穿衣服,后宫的常嬷嬷慌慌张张的快步自后宫一路前来,来到了马祯的屋子来,马祯道:“嬷嬷这么急着来,可是有急事?”嬷嬷凑到她耳边轻声道:“后宫两名妃子与刚进宫的男子通奸,被太监看见了。”

      马祯道:“混账,有这种事,人呢?”常嬷嬷道:“老奴让太监扣押了三人,关在小屋子里,等大人前去处置。”马祯吩咐若兰快帮自己系好带子,随后急步随着常嬷嬷一起往后宫赶来,她问常嬷嬷道:“这事没有传扬出去?”常嬷嬷道:“没有,老奴一收到举报,就派人关押了他们。”

      马祯道:“做的好,事关后宫清誉,可要严锁消息,从今日起整个后宫封闭三日,不准任何人进出,也不准任何物件往来。”又问道:“那三个人是谁?”常嬷嬷道:“是云菲殿的两位主,一个苏太妃,一个沈太妃,还有一个是兵部王主事的公子王玉荣。”

      在听到云菲殿两个主的时候,马祯的心就漏了一拍,又听到沈太妃三个字,更是心里一痛,她收敛好面容道:“怎么会发生这种事?”

      常嬷嬷道:“前日晚上,这御膳房的太监小德子送完糕点路过云菲殿,见一男子鬼鬼祟祟的从殿里出来,便留了个心眼告诉了太监总管,这总管觉得事大也就告诉了老奴,昨日个夜深后,老奴派人去蹲守,真的抓住了三人。”

      马祯提起了心,道:“你看到了什么?”常嬷嬷道:“老奴看到苏太妃和沈太妃二人光着身子和那王玉荣一起躺在床上,做那苟且之事。”

      马祯深吸一口气,硬是把要发的脾气压了下来,只是闭了闭眼,道:“你继续说。”

      常嬷嬷道:“老奴立马吩咐人封住了云菲殿,然后把那三人关在三间小屋子里,本来昨夜就应该禀报大人的,但是已经时至深夜,老奴怕影响大人休息,也就一早前来禀报。”马祯道:“你这么关心本官,本官也不好说你什么,只不过下次要是再出现急事,不管时辰,直接前来汇报。”

      常嬷嬷恭恭敬敬的应了声是。

      两人一面说,一面走,已经来到了云菲殿。

      马祯首先就是去看那个罪魁祸首,王公子。

      开门进去后,王公子被亮光闪了一下眼睛,见到了来人马祯,因道:“太妃们如何,你要处置就处置我,千万别处置她们,她们是无辜的。”马祯倒是有点意外,道:“你的意思是,这一切都是你主动引发的。”王玉荣道:“是我,是我全都是我的错,是我见她们貌美,关在深宫实在是可怜的很,才起了邪念,诱/奸了她们,和她们无罪,全都是我的错,是我一时糊涂,才铸成大错。”

      常嬷嬷给马祯端来一把椅子在身后,马祯坐了下去,翘了个二郎腿,抖了抖自己的朝服道:“你是如何勾搭两位太妃的,全部如实招来,不准说半句假话。”

      王玉荣道:“我自进宫三日后,关在殿里实在无聊的很,女帝也从不曾前来后宫探望我们,我很是烦闷,便趁着一个中午,大家都睡了午觉,也就偷偷的溜出了殿,就是那日,我在宫路上遇到了苏太妃,对她一见倾心,之后我派人打听到她的身份,才知她是苏太妃,我为了接近她,便总是拖人从宫外带一些好玩的物件送给她,逗她开心,自那以后,我们的关系越发亲近起来,是我追求她的,她本是不乐意的,全都是我故意引诱她的,她本是把我当弟弟看待,但是经不住我百般哄弄她,实在受不住,她才把身子给了我的。”

      马祯道:“那沈太妃呢。”她说这几个字时,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平和,她玩弄着自己手指上的扳指,心里却想着,沈太妃连我这个马女官的主动求欢都拒绝不要,难不成会经不住你的诱惑。

      王玉荣不知马祯在想什么,只是道:“这沈太妃,她也是个可怜人,她说她在尚衣监定了三套新款的衣服,欠了二百两银子,可是两个月来,却实在是拿不出银子来还钱,每日尚衣监的太监主事都来催她还钱,若是再不还,就搬走她殿里所有的物件抵债,她实在被欺/辱的厉害,于是就在一个夜晚,我离开宣室殿时,她拦住了我的去路,她说她知道我和苏太妃交好,她不会告密的,但是她有一事相求,就是让我给她二百两银子还债,我觉得她可怜的很,于是掏出了二百银票给她,或许是这件事,让她很是感激我,对我动了心,所以她之后,就主动又找上了我,甚至要把自己献给我,说好多年来没有男人对她这般好,她说深深的爱上了我,我经不住诱惑,实在很是心动,但是我心里有苏太妃,实在不能再接受她,于是拒绝了她,昨日事发当晚,我去到苏太妃屋子时,看到沈太妃也在,她说她已经说服苏太妃,两人一起伺候我,可是当我们正要开始时,却有一群宫女们闯了进来,之后的事,女官应该知道了。”

      马祯一直抠着手上的扳指,尤其是听到沈太妃说什么深深的爱上了他时,她就在心里吐槽,实在是满嘴谎言。她才不信沈太妃那个人,会因二百两银子而爱上谁。

      随后她便来到关押苏太妃的屋子,问她:“你作为云菲殿一宫之主,怎么可以引诱女帝的男宠,你可知这是影响皇室血脉繁衍大计,你的爹爹如今还在礼部做个主事,他若是知道你犯了这种错,哪里还有脸继续为官,而且你给女帝戴这绿帽子,你可知我们女帝的脾气,你这样会连累到你苏家整个家族。”

      苏太妃一把扑倒马祯的脚下,哭道:“是小女的错,是我对不起爹爹,对不起女帝,马女官你就杀了我 ,不要牵连到我苏氏一脉。”

      马祯道:“你把事情原委全部告诉我,不准说一句假话,不然你苏家,本官一定不会放过。”

      苏太妃便说了整个事情始末,几乎和王玉荣一模一样。

      马祯也不多说什么,只好来到了沈太妃的屋子前,常嬷嬷用钥匙开门,马祯有点急躁,甚至觉得这门开的有点慢,待开了门,见沈太妃衣冠不整,头发也是凌乱的很,颓废的坐在椅子上,马祯手一挥,散退常嬷嬷和沈若兰,让她们先出去。

      屋子里只剩下马祯和沈太妃,马祯走到她身前,蹲下来给她把身上的纱衣拢好,沈太妃见到她,只是道:“渴,想喝水。”马祯出去吩咐常嬷嬷拿来温水来,又问她这沈太妃怎么回事,常嬷嬷接来宫女送来的水递给马祯,因回道:“昨夜闹了半宿,俱就诊的太医说是,吃了一些助兴的药物,现下已经吃了解药,口渴许是后遗症状。”

      马祯端着水壶进来屋子,倒了杯水喂给她,她一口气连喝了两杯,神色才清明。她看到马祯,慌道:“马女官,本宫——”马祯摸摸她的脸道:“乖,别害怕,有什么事下官给太妃做主。”刚说完,只见皇上正走来门口站住,她喊了一声:“祯儿——”

      马祯起身来,走近女帝身旁,因道:“陛下,您怎么来了——”说着,看了一眼门外的沈若兰。女帝注意到她的视线 ,因道:“不是你所想的那样,阿若虽以往伺候朕,但是如今朕已经把她赐给了你,便是你的人了,你还怕她凡事先去通知朕不成。”

      马祯被女帝识破心思,只好拱手道:“微臣不敢。”女帝牵住她的手道:“我有话和你说。”拉着她去了另一间屋子。

      女帝回转身来道:“你可知,朕是如何知晓此事的?”见马祯不知,便道:“宣室殿里如今正站着苏尚书和王主事,都为了这事而来,你可知?”马祯困惑道:“他们怎么一早就来了殿下的宣室殿?”

      女帝道:“后宫这事,他们肯定早就知道了,所以来找朕求情。”

      马祯道:“可是这个事常嬷嬷在发现后,就封锁了宫门,宫外的人如何得知。”女帝道:“谁知道呢,这个案子就交朕来亲自审理。”

      马祯道:“皇上要亲审,微臣难道还敢说个不字。”女帝听了,对她意味深长的笑了笑。

      马祯心里担心沈太妃,太妃通/奸,若是自己来审理,或许沈太妃还有活路,但是皇上亲审,恐怕死路一条,不免心里很是担忧。

      女帝拍拍她的肩膀道:“祯儿你放宽心,你去宣室殿接待苏尚书和王大人吧,这的事,朕先问个明白,待会再带人去宣室殿开审。”马祯点点头,出了去。

      女帝这边见马祯走后,也就直接到了关沈太妃的屋子里,沈太妃对她行了一个礼。女帝道:“太妃是朕的长辈,不用多礼,今天这事,太妃受惊了。”沈太妃道:“皇上,本宫是被冤枉的,本宫是被他们陷害的。”说着,跪倒在皇上面前。

      女帝一把拉起她来,道:“太妃先起来,好好说话。”扶着太妃在椅子上坐了,她自己也坐到对面的椅子上,因道:“太妃应该知道,整个皇宫,所有事情真相,对于朕来说,只有想查与不想查的区别,所以只要朕想知道的,这皇宫无论大大小小的事,朕都能知道的一清二楚。”

      沈太妃道:“皇上英明,还请皇上给本宫做主。”女帝仔细打量了她几眼,微微一笑道:“沈太妃不愧是江浙第一美人,可惜父皇早去,才让太妃独守深宫十六载,难免夜深寂寞。”沈太妃急道:“本宫没有异心,本宫是被冤枉的,皇上——”

      女帝还没等她说完,就抬手示意她不用多说,因道:“太妃的父亲是曾经的礼部主事,十年前告老还乡,不知现在可还健在?”沈太妃道:“多谢皇上关心,家父如今七十有一,身体还算康健。”女帝道:“你的父亲沈七年,一身为官,清正廉洁,若是因女儿私通□□后官,一定——”太妃插话道:“皇上明鉴,本宫真是冤枉。”

      女帝微笑道:“太妃说的话,朕自然相信,不过太妃可知私通大罪如何处置?”太妃道:“轻则满门抄斩,重则株连九族。”女帝微笑着点点头道:“很好,朕相信如此敬爱父亲,又熟知祯国律法的沈太妃一定不会干出此类糊涂事。”

      沈太妃长舒一口气道:“皇上英明。”

      女帝道:“那朕想问太妃一个问题,还请太妃据实回答。”沈太妃道:“圣上请问?”女帝起身,走近她的面前,问道:“你可钟意马女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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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马祯在宣室殿招呼了苏尚书和王主事喝茶,慢慢等待着皇上带人来,不知为什么,她感觉心里慌慌的,很怕发生什么不好的事。

      约莫一顿饭的功夫,皇上才回来宣室殿,身后是侍卫压着那沈太妃苏太妃还有王玉荣王公子。

      王公子一见到苏伯伯和爹,就喊他们。

      苏尚书示意他不用慌,一切好对付。

      皇上让三人各说明事情原委,苏太妃和王玉荣说的完全是和屋子里说的一样,到了沈太妃这,她说:“回皇上,王公子说的都是真的,是本宫心甘情愿勾引他的。”

      这话一出,皇上身侧站着的马祯就是一个瞪眼,心想,你在胡说些什么,这罪要是承认了,本官都没法救你。

      可是沈太妃还是自顾自的说着,她说:“本宫被关深宫十六载,连件上好的款式宫衣都穿不起,如今三十年华,身体对男子也是渴望已久,可是偏偏在这深宫里,无处发泄这藏续已久的欲望,可是那一日,上天把他送入了我的眼帘,他玉树临风,英俊潇洒,实在是拨动了本宫寂寞已久的内心,本宫恨不得死在他的身下,可惜本宫一直没有机会和他来往,直到那日太监主管前来催账,真是笑死,本宫堂堂一个太妃,定几件衣服,都要来逼账,没钱还,还要扬言把屋子里所有值钱的东西都搬走,好不容易轰走他们。到了深夜,本宫独自在院里哭泣,王公子见到了我,知道我的事之后,二话不说从袖子里取出两张百两银票给我,本宫深处困境,竟然有人如此慷慨解囊,实在是感动非凡,再加上本宫渴望男子已久,早已对他倾心,这一下子,实在是爱上了他,后来我为了接近他,所以才和苏太妃交好,想要共事一夫,苏太妃可怜我的深情,于是答应了我,当晚,我喝下助兴的药物,可是还没开始,就被常嬷嬷派人抓了,事情经过就是如此。”

      这话说完,苏太妃和王玉荣都是一脸不可思议,但是马祯却一脸生气,脸都气白了。

      皇上道:“好了,这事既然三方证词对的上,也就能结案,朕不想把这事弄大,有伤皇家清誉,但死罪可免活罪难饶。王玉荣你作为朕的男宠,私通后宫太妃,实在是最不可恕,但念在苏尚书和你父亲的百般恳请之下,朕免你一死,赶你出宫,这一生都不准踏足官场。至于苏太妃,念你是被王玉荣引/诱,腹中胎儿,朕命你即刻打掉,后续太医会去给你诊治,朕罚你在云菲殿关禁闭一年,好好反省。至于沈太妃,朕将你打入冷宫,相信冷宫的馊饭冷气定能帮你驱除内心的欲念。”

      此案就这么结了,三位当事人都被侍卫拉了出去。

      马祯一把迎出来,在宫路上拉住了侍卫派送的沈太妃,她挥手散退侍卫道:“本官有几句话和沈太妃说说,你们先去一旁等着。”侍卫忙退到一旁去。

      马祯生气的一把拽住沈太妃的手臂往墙角带,道:“你为什么要在大家面前说那种鬼话。”沈太妃轻轻道了一声疼,把她的手挣开道:“本宫才知道,在马女官心中,本宫竟是如此正直,更没想到,在马女官亲耳听到我亲口说出的证词后,还愿意相信我是清白的。”

      马祯道:“你沈云是什么人,我马祯自然清楚,你出生杭州,从小是家中独女,家教甚严,父亲沈七年更是礼部受人尊敬的沈主事,一生为官清廉,这样的家世教导下,沈太妃怎么可能是那荒/淫无道之流。”

      沈太妃眼中有点凄然,但是嘴角还是故意上翘道:“马女官可别忘了,本宫十三岁就进了宫,这深宫从来都是吃人不吐骨头,人在这种环境下,再好的人也会变得扭曲,如今我沈云变成什么样都是可能的,况且本宫爱慕男色,本也是常情,马女官不会以为本宫和你一样,好好的男人不爱,偏偏喜欢和女子对食,本宫可没那癖好。”

      马祯鼻子出气,一副气呼呼的样子道:“本官对食也比你不知廉耻的好。”沈太妃道:“本宫怎么不知廉耻了?”马祯道:“你勾搭男子,恨不得像条狗一般去舔人家,实在是下/贱。”沈太妃哼了一声道:“像狗?马女官可别忘了,当初谁趴伏在我膝下,只求让我把耐子给你摸摸,当初的你比狗更贱——”

      马祯又是拽她的胳膊道:“你敢骂我——”沈太妃道:“你难道没骂本宫,你只是一个臣子,连皇上见到本宫,都要礼让三分,本宫凭什么要被你指指点点。”马祯道:“本官只是气你好好的太妃不做,却自甘下/贱的去舔男人。”

      沈云道:“当初女官求我的时候,还不是自甘下/贱的舔我,也没见女官自我检讨半分,如今本宫只是正常的喜欢一个男人,在女官心里就是自甘下/贱了,本宫是女子,喜欢男人有什么错,本宫再怎么饥渴,也不会像女官去欺负一个女人。”

      马祯道:“那男人到底什么好,你喜欢他什么,他有哪样比上我?”沈云道:“他样样都不好,但有一样比你好,他有唧唧你有吗?”马祯听了一愣,似乎不敢相信的样子,过了一瞬,才怒极反笑道:“好你个沈太妃——好——真好,本官真是白疼你了——”

      沈太妃见她如此,眼神也很是落寞道:“马女官,沈云不值得你如此怜惜,沈云从始至终都只是一个崇拜唧唧的庸俗女子,马女官看错了。”

      马祯一挥衣袖,道:“很好,本官永远都不想再看到你。”说完就走了,侍卫们见她走远,便又回来一把抓住沈云,直道:“今日个都十月初五了,冷得很,这风吹着浑身凉浸浸的 ,还是快些送去吧,别在路上耽搁了。”说着,让沈太妃赶紧走。

      这沈太妃刚进了冷宫,不一会,小红也被压来了,两主仆见到面,就抱在一起哭。

      小红道:“小姐,我差点以为再也见不到小姐了。”

      她们主仆在一块相互安慰了彼此几句,就又重新打起气来。

      小红道:“这冷宫好荒凉,奴婢收拾一间屋子安置小姐住吧。”

      冷宫几乎没几个人。空屋子倒是很多,又破又旧。

      小红算个手脚麻利的,她很快就把一间小屋子打扫了干净,屋里也没有床,只有木板搭在板凳上做成的铺位,小红道:“小姐,我们没有行李,这又十月天的,再过几天就要下雪了,这可如何是好?”

      沈太妃道:“没事的,再等等。”说话间,真的有脚步声传来,是一个老嬷嬷。

      她身后跟着两个宫女,提着被子包裹,还有很多生活用具,沈妃让小红搭把手拿进去。那嬷嬷对沈太妃道:“皇上说了,太妃听话,皇上便会优待太妃的,这冷宫的日子不会太长,只不过是走个流程罢了,太妃安心住着,缺什么,径直来找我就是,我是李嬷嬷,在御膳房里当值。”

      沈太妃道:“谢谢嬷嬷,谢谢皇上。”送走李嬷嬷后,便回来屋子里去休息。

      话说这李嬷嬷是皇上身边的人,一直安插在御膳房当值,明面是御膳房的一个老嬷嬷,暗地里确实皇上身边的心腹。她回去找皇上复命,皇上吩咐她:“你去把今日的事暗中查个清楚,朕要全部的真相。”李嬷嬷听命去办了。

      两日后回禀,原来是因为王玉荣本就和苏太妃是亲梅竹马,只可惜,当年苏太妃进宫后,二人便缘尽,没想到十多年后,再深宫重逢,一见倾心,往日的情愫又再次泛滥起来,两人生米煮成熟饭,因怀了孩子,又宫里对货物进出查的很严很严,打胎药这种东西也是无法弄进来,若是请太医恐怕直接暴露,到时候事发更快。

      迫于无奈,苏太妃献出一计,因她知晓马女官和沈太妃的关系,若是沈太妃也深陷泥沼,那么为了保沈太妃,马女官一定会把此事大事化小,但又怕马女官为了偏袒沈太妃,而对他们妄加毒手,所以事先通知外面的叔叔伯伯求情,让皇上也参合进来,这样可以牵制马女官一人独断。

      女帝本身对于官员的求情是无动于衷的,只不过她知晓马女官对于沈太妃是极其的爱护的,若是把这事直接法办,恐怕马祯会不答应,所以也就顺着苏太妃和王玉荣的心思,把这案子给直接轻办了,同时也稍施小计,便让马祯彻底对沈太妃断了心思。

      这日子就这么不咸不淡的过着,宣室殿的日子还是照常过着,女帝见马祯拿着毛笔的手打颤,于是道:“你是手冷。”因让宫女再多烧点碳火。马祯忙道:“不是陛下,屋里已经足够暖和了。”

      女帝闻言会心一笑道:“朕懂了,看来是阿若伺候的不错,不过这手还是要注意注意的,朕还指望你帮我批阅奏折的。”因想到什么,又道:“前几日,姜国送来贡品,里面有一块极大的宝玉,只要接触人的肌肤,就可以生热,说是献给朕,让朕暖被子用——朕突然间想到了它的妙处,或许可以帮到你。”

      马祯道:“什么妙处?”女帝道:“朕先卖个关子,等朕让人弄好了,再告诉你。”

      日子继续这么不咸不淡的过着。

      半月眨眼即过,这日天上飘起了雪花。

      马祯披着黑狼皮做成的披风,阿若帮她打着伞,刚从宣室殿出来,走来宫路上,正要回到寝宫去。

      马祯道:“好大的雪,看来今晚都不会停了。”

      两人回来寝殿,宫女上前给她解掉身上沾满雪花的皮毛。马祯去往桌边坐着喝口热茶,只见一个太监抱着一个锦盒往门口而来。

      见到马女官就是拜倒,马祯道:“何事呢?”太监道:“皇上命奴才送锦盒给女官。”马祯让阿若接过来,马祯随手打开,只见是一块长形的玉,还有带子绑着。

      马祯不太懂,用手拿起来,仔细瞧了一瞧,脸一红,她想到了春/宫/图里有这物件,难不成,皇上说的宝玉做东西,就是指做这个,这玉触到人的肌肤就会生热。

      阿若不懂这些,只是看着那长形圆柱玉体,因问道:“女官,这是什么?”

      马祯用手摸了摸那玉,果然感觉到一股热量传来指尖,确实生热极快。

      想到女帝想用这个代替自己的手指,解放自己的手指,未免良苦用心,只是这玩意和男子的那玩意一模一样,本官需要这玩意嘛。

      她把锦盒一关,和太监道:“你回去和皇上说,下官很满意,谢主上隆恩。”太监应了声是,就急匆匆的又闯入漫天雪花中远走了。

      马祯起身道:“把我的披风拿来,给本官系上。”说着,拿起那锦盒,撑起一把伞似要出去。

      若兰道:“这么大的雪,女官还要去哪?”马祯道:“你就在屋里待着,我去去就回,不用跟着。”

      她独自踏着雪,往后宫而来,一路来到了冷宫门前。

      她望望手中的锦盒,心中暗道,你不是很喜欢这玩意嘛,今晚上,本官就要让你好好领受领受。她推开大门,踏步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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