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这不是我熟悉的白蛇传

　　叶青青第二天早上有课题活动，所以很早就起来收拾。

　　她一边刷牙，一边庆幸自己是天华妖仙的肉/身，不然从三点多折腾到六点四十过，刚迷糊一会儿，七点半就要起床收拾出门，真的是会猝死的。

　　白肃真可以不用吃饭，但是叶青青特别向往与他即将开启的新生活，于是顺手给他和自己做了简单的牛肉三明治作早餐。

　　她把他那一份儿饭温在空气炸锅里，自己则一边吃三明治，一边带着airpods听语音课程。

　　白肃真的确很久没睡过觉了，短暂的久违睡眠令他心神舒畅。

　　拉起的遮光窗帘缝隙里透出的晨曦与紫竹林的氤氲晨光不同，显得更加灿烂炽热。

　　他半坐起身，搭在身上的薄被滑落至腰间，伸手拉开了半边窗帘。

　　“要去哪？”他坐在晨曦之中，短发有些翘，浑身白的发光，有种慵懒的欲气。

　　叶青青隔着半间屋子，坐在沙发上下意识捂住心口，感觉今天也被自己所爱的男人帅死了。

　　她摘下一边的耳机，塞在口袋里，起身走到白肃真床边，半跪坐在床边的地毯上，抬头看他：“学校有事情，必须要去一下，哥哥能不能在家里等我一下，我回来后给哥哥带出门穿的衣服。我尽快回来，保证正午之前就回家。”

　　她在旁边床头柜上拿过来一只新款的星空灰色果牌手机，开机递给白肃真，把压在手机下面用古文字写得清清楚楚甚至还带了配图的手写说明书递给白肃真。

　　“哥哥，这是手机，点开这个，按下这个，就会给我打电话。”叶青青认真讲解，“那个系统现在已经不灵光了，在现代还是靠这个方便。你看，按这个是微信，可以给我发文字或者语音，哥哥现在不懂简体汉字，就这样发语音给我。如果着急了，就点这个，可以和我视频，就是，可以看到我也可以听见我的声音。”

　　“这里，点开这个，就能看到我的定位，哥哥可以清楚知道我在哪里，等日后用习惯了，就会很方便。”

　　“还有这个，点开，我下载了一些现代的有趣的新闻，还有一些现代常识，哥哥有兴趣可以看看，没有兴趣就不看了。”

　　叶青青看了一眼地上扔成一堆，已经崩掉了全部玉石扣子的衬衣，无奈道：“怪我，竟忘了给哥哥准备现代衣服，但是我准备了汉服，哥哥可能穿起来反倒习惯些，只是材质肯定没有在那边的衣服好，哥哥将就一下。在家的话，哥哥穿那些就好。”

　　说着，她拉开贴着写着古文便利贴的衣柜，露出了里面一排男款汉服。

　　白肃真抬手捏了捏她的下巴，指腹抚摸她的下颌：“宝贝很周到，去吧，我等你。”

　　叶青青蹭了蹭他的手背，从地上起来，低头一看躺在自己床上，半盖半露的白肃真，情不自禁躬身吻了一下白肃真的脸颊，心脏扑通扑通乱跳。

　　“再招惹，就不用走了。”白肃真扣住她刚抬起的后颈，按回去回以深吻，待叶青青气息混乱，才放开她。

　　叶青青有种深刻理解君王不早朝的心情。

　　恰在这时，门铃响了。

　　叶青青回了神，站起身深呼吸平复心跳，趿着拖鞋往门口走。

　　她昨天火锅时间被刺激的够呛，忘了给李焕说早上别来找自己一起走了……

　　这会儿不开门是不可能的，白肃真不像她，并没有领地意识，不会习惯性将神识扩散覆盖附近。

　　她完全没在意屋外的情况，但白肃真肯定在刚才就听见了楼道里的脚步声。

　　叶青青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为什么白肃真刚才会忽然吻自己。

　　叶青青觉得再不尽快解决这个问题，她可能头很快就要秃了。

　　拉开门，李焕看起来精神状态好极了。

　　他背着黑色的双肩包，衣着风格也比较街头——橘色oversize的T恤，宽松束脚休闲裤，配姜黄色帆布鞋，看起来阳光又干净。

　　“学妹，好了吗？我给你带了热牛奶，喝不？”他在门外，声音压低了些，“白哥还没醒吧？要不要给他叫个早饭？”

　　叶青青叹了口气，破罐子破摔了：“我给他留了三明治，我喝过牛奶了，就不喝了。”

　　说着，她忽然想起自己颈侧锁骨附近的痕迹，下意识摸了摸领口，确定自己今天穿的衣服领子很高，遮住了痕迹，才暗暗松了口气。

　　在一个喜欢自己的男人面前露出另一个雄性留下的痕迹，实在是有婊度太高，叶青青干不出这种事儿。

　　可是她的动作落在白肃真神识探查中，就像是有其他含义了。

　　白肃真侧靠在床头，没出声也没起来的打算，挥了下手指，窗帘随之自动合起。

　　他半撑着头，叶青青给他的手机放在身前，他则翻看叶青青亲手写的古文版图文说明。

　　“不然你先走？我还要几分钟才出门。”叶青青对着屋外的人说道。

　　“我等你吧，在屋外。”李焕爽快道，“关门吧，你收拾，我在这儿等。”

　　他这样一说，叶青青反倒不好意思真让他在屋外等着了。

　　可是她也没胆子把李焕放进来。

　　她只好硬着头皮关上门，走到客厅特意给昨天白肃真买的超大束鲜花里添了水，然后换掉睡裤，套上牛仔裤，提上包。

　　“哥哥我出门了啊。”

　　“嗯。”

　　“那我走了哦。”

　　“嗯。”

　　“呢个，早饭在厨房的一个方形电锅里，旁边写了开启方法，你起来想试试就吃啊。”

　　“嗯。”

　　“那，我去了……”叶青青磨磨蹭蹭穿上鞋，打开门刚准备走。

　　“晚上叫你学长再来吃晚饭。”白肃真的声音在屋内想起，不大不小，刚好可以让门外的李焕听清，“感谢别人昨日请客。”

　　李焕一听，眼睛都放光了。

　　叶青青暗暗叹气，觉得这事儿今天晚上必须解决。

　　李焕学长是个难得的好男人，叶青青不想吊着人家的感情，更不希望白肃真误解。

　　叶青青关上门离开后，白肃真下了床，照着贴着的说明，捣鼓好了浴缸。

　　他一手拿着叶青青给他留的三明治，一手把玩着手机，泡在热水中快速翻看叶青青给他下载的视频。

　　他是个修仙能修得超越真仙、突破次世界规则的bug，区区现代科技使用方法根本难不倒他。

　　等他裹着叶青青给他准备的黑色大氅走出浴室的时候，已经熟练掌握了普通话和基本电器操作，以及手机的使用。

　　他在叶青青家里转了一圈，仔仔细细观察屋子里的一切。

　　所有他有可能用的东西，明显比其他东西品质好很多。

　　除了叶青青喜欢喝的那种茶，她还添了一套新的茶具，备了他从前常饮的点茶。

　　白肃真看过所有细节，能看得出她对自己的在乎，也看得到她是真的怀着全部的信任和期待在等自己来她的世界。

　　但她还是如当初去汴京路上那样，把他当做隐居山林不谙世事的谪仙。

　　白肃真靠在沙发上，随手拿过桌上的pad，以手机用法举一反三，随手打开播放器，准备随便看点什么。

　　然后他就看见了列表中有个红色四个字标注的视频。

　　白肃真用纤长的食指点了一下，看了半天，听见法海二字时，忽然意识到自己在看什么。

　　他坐直了些身子，带着兴味看这个世界，与真实自己全然不同的故事传说。

　　他是知道这个世界的故事里，自己是女性，所以对白素贞爱上许仙这种桥段没什么感觉。

　　但是他看见青蛇与法海在水中双修的暗示场景时，就有些不舒服了。

　　他耐着性子把电影看完，关掉pad，随意披着氅，不知道在想什么。

　　叶青青做课题的时候一直在看手机，她在等白肃真给她发视频或者打电话或者最不济，一条信息也行。

　　可是没有。

　　李焕察觉到叶青青的反常，感觉她在记录数据的时候一直在瞥手机。

　　“在等人电话？”

　　叶青青一愣，忽然觉得等待的机会到了。

　　“嗯，等哥哥的。”她苦笑一下，语调故意放得极轻柔，“不知道他在做什么，有没有吃饭。”

　　李焕从没见过叶青青用这种神情这种语气说话，忽然男性的直觉告诉他事情不对劲。

　　他沉默了很久，叶青青等着他忍不住。

　　终于在做完课题两人收拾东西的时候，李焕看着叶青青刻意夸张的魂不守舍，终于憋不住了。

　　“学妹，冒昧问一下，白哥是你亲哥哥吗？”

　　叶青青心中一阵窃笑，面上不显，一边装文件一边回答：“不是啊。之前那个事情你看了吧，我不是摔山裂里了吗，然后被哥哥救了。”

　　白肃真给她说了自己是如何捏造的身份。

　　他的现代身份现在已经挂在公安网上，如果想办法查是可以查到的，所以叶青青索性就照着说了。

　　“哥哥是道观观主的徒弟，从来没有下过山，是真的当隐士在培养。观主说我们两个有缘分，便让我们兄妹相称，我感激他的救命恩情，就同意了。”

　　叶青青暗自咋舌，自己这狗血剧情也是够假的，希望李焕能信。

　　李焕自然是不信的，他第一反应是叶青青被骗了，别是个什么圈套，但转念想到白肃真的那长相那气质，又觉得道观隐士人设搁他身上还真贴切……

　　可他还是担心叶青青，于是追问：“他没有下过山，怎么来这儿了？”

　　“我不是回来了吗，他的师父坚持说我们有缘，强令他来找我。”叶青青低头笑了，那甜软的笑，让李焕立刻心都酸得皱在一起。

　　“什么？那你怎么让他住在你的公寓里？他是男人啊！”李焕彻底毛了，他开口声音没控制住，有点急切有点高，说到最后一节压低了声音，怕给叶青青惹来不好的传言。

　　“你怎么能和他住一起呢？”李焕感觉胸口堵得厉害，他接过叶青青收拾的文件，塞回档案柜里，和叶青青锁上课题室的门，往外一边走一边说话。

　　“不行，你给他开宾馆，实在不行住我那儿！”他努力压着心中烦闷和担忧，“他自己有钱吗？不会吃你的住你的吧？”

　　李焕忽然觉得头疼得厉害，单纯的叶青青不会是被长相好看的小白脸骗了吧！

　　他越想越担心，虽然他自己的判断力告诉他昨天夜里见过的那个男人绝对不简单，但他对叶青青的担心强制令他否认了这一点。

　　“学长，多谢你关心。”叶青青停下脚步，“不过我不是傻子，很多事情会判断，他也没有吃我的住我的。至于为什么，我成年了，也不怕说出来你笑我，我喜欢他。”

　　轰得一声，李焕懵了。

　　猜想是猜想，直接听到叶青青的承认，完全是另一种感觉。

　　他呆愣在当场，有种想要逃跑，不想听她继续说下去的感觉。

　　可偏偏叶青青不给他逃避的机会，不给他反应的时间。

　　她继续残忍地说：“可是他是真的隔绝尘世长大的，你也看出来了吧，他根本不像我们这个年代的人，他很多事情都没见过，甚至不会用网络，不会坐车。他对我没有任何男女之情，对我的示好视若无睹。我从未喜欢过他之外的任何人，心中已经认定了他，就想和他在一起。”

　　李焕憋得厉害，强迫自己深呼吸，半天终于稳定了心神，问道：“你喜欢他什么？”

　　这一问，换叶青青愣住了。

　　她笑了。

　　她的眼睛生得下三白，眉眼间距近，看起来有些戾色，英气有余，柔软不足。

　　然而这一笑，忽如春风拂面，晨曦落花。

　　李焕被她这一笑，笑得心脏都有些漏拍。

　　“他啊，他真的很温柔。他虽不懂情爱，不通人欲，但对待我，是绝对唯一的。他非常优秀，睿智，博学，你别看他不懂现代的事情，他却几乎熟悉所有国学，古琴绝对登峰造极，棋艺也是绝佳，而且还会古代剑术、马术等等等等，你能想象到的古代贵公子会的，他都无一不精。他是这个时代，这个世界，绝无仅有的。”叶青青说的是真心话，每个字都让她心中甜蜜而骄傲，“不过这些都不过锦上添花，最重要的是，他与我有陪伴之情，也有恩，他对我来说，比整个世界都重要。因为他的唯一对待，我心甘情愿为他倾尽一切，哪怕性命，我是认真的，并不是说说而已。”

　　李焕沉默了，他的心在叶青青这样直白的表述中渐渐冷寂。

　　他看着叶青青明媚的目光，清楚看到她在提及他时毫不掩饰的崇拜和爱意。

　　他是个通透聪明的男人，利益的家庭和一些特殊的经历让他不是无知的小男生。

　　他相信了叶青青的话，他相信叶青青这样自强的女孩的判断力，他相信了她描述里他的优秀。

　　同时，李焕明白更重要的一点——

　　他全无自信，能在被叶青青这样独立自强的女孩用几乎炽热的方式去爱去崇拜后，还能保留本心，还能维持自我。

　　他没信心赢过那种容貌气质的男人，也没胆量承受这样不顾一切燃烧般的爱。

　　仅仅一瞬，他就放弃了。

　　他很喜欢叶青青，带着几分欣赏，有着不少的心疼，也很希望能拥有。

　　但是现代的爱情，现实的情感，没有轰轰烈烈，死生契阔的模样了。

　　他放弃叶青青也许会后悔，却并不是不可以。

　　李焕忽然有些庆幸没有给叶青青告白，又有些窘迫昨夜对白肃真说的那些话。

　　与此同时，他非常迫切地想要了解那个男人。

　　叶青青知道火候到了，便不再过度，恰到好处地结束了话题，故意叹气：“只可惜，他仙人一样的心境，也不知道能不能捂得热啊！不过好在不论捂不捂得热，我都还算他的唯一的，多共处一室，我好好加把劲！”

　　叶青青说的直白，李焕听着反倒有种拨开愁云驱散烦闷的感觉，他心中豁然，反倒快速转换了自我定位，觉得作为一个与叶青青关系还行的学长，应该帮帮她的。

　　“今天晚上不是要去你那边吃饭，我帮你打探打探。”李焕彻底放下了心结，没有出口的情被巧妙扼杀，反倒快速退到另一种感觉，“都是男的，再怎么样也好说。”

　　叶青青抿嘴笑了笑，不置可否。

　　她告别了李焕，独自去市中心商场给白肃真买衣服。

　　她算是孤儿，全部家当都在自己手里，先前就有总共几十万老妈留的遗产，这次景区一赔偿，她变成了年纪轻轻的百万富婆。

　　叶青青不太追求奢华，性子比较清冷，有点实用派的意思。

　　可是给白肃真买衣服，就和给自己买衣服截然不同了。

　　他在她心中，是高高在上的妖仙，就算后来他漏了黑，又与她厮混，她依然将他奉在高处，恨不能供起来。

　　她想给他最好的，如果可以，她也希望他能像在那个世界一样，穿定制的极品衣服，佩最好的玉。

　　可是，条件完全不允许。

　　于是叶青青坐在出租车上，直接pass了所有二线品牌和不入流的牌子，直冲她从来没去过的奢侈品商场。

　　他穿西装太好看了，于是叶青青直接买了三套EA的西装，黑蓝白各一套，配了三条不同的领带。

　　路过G，眼前一亮，觉得橱窗里的全套黑西装加皮鞋简直A得上天，他穿一定能让她当场去世，于是也包了一套。

　　上楼看鞋，皮鞋刚那双是亮光尖头的，再来一双哑光英伦风的，要手工皮底。

　　再走过B，看来看去，给他又配了两套休闲，所以还需要一双休闲鞋。

　　想起刚才英伦风的皮鞋，所以在B又买了一整套的复古英伦风男装……

　　最后跑去F，给他再买了两个皮包，两条皮带一深一浅换着带。

　　再想一想，袖扣也得配，转来转去没找到合适的，心里暗自记下准备回头找找看。

　　如果不是叶青青强行压制自己的消费欲望，恐怕能再买更多的东西。

　　她还想给他买手表，买戒指，定制西装，定制皮鞋……

　　可是她在现代，如果不是有点小遗产，又被景区赔了一大笔，她就是个真屁民。

　　叶青青咬着牙，暗戳戳发誓一定要努力赚钱，不再做个社畜咸鱼。

　　毕竟她实在是无法想象白肃真穿地摊货塑料拖鞋，坐公交车地铁……

　　叶青青一顿买买买，让柜姐们都有些吃惊。

　　她们悄悄在她走后议论，看起来她穿着也就普通，穿着四五百的衣服裤子，给男人买好几万一套的西装，不知道是养了个什么样的小白脸。

　　还有柜姐猜测，她是在帮老板买东西。

　　不管怎么样，叶青青被她们记了下来，之后很久都偶尔会拿出来议论议论。

　　叶青青不知道这些，就算知道也不太在乎。

　　她提着夸张多的购物袋，打车回到住所，准备坐电梯回家，结果在楼下遇到了正好也回来的李焕。

　　李焕扫了一眼她两手满满当当的购物袋，再一瞄上面的品牌，皱了皱眉。

　　“你拿不动吧，这么重，我送你上去吧。”他说。

　　“真不用，你晚上来吃饭就OK，”叶青青拒绝得非常干脆，她完全不能接受让任何人看见白肃真半果的身/体。

　　李焕本来打消的担忧在看到叶青青这样给白肃真买东西后又重新生了出来。

　　他无法接受一个男人被女孩这样养，更何况那个女孩子并非大富大贵出生，花的钱很可能还来源于景区的补偿费。

　　他重新开始怀疑白肃真是骗钱的小白脸，暗自下定决心晚上一定要好好套话，如果实在不行，哪怕用激烈的手段，也要让叶青青看清现实。

　　照她那种喜欢的方式，如果所托非人，难保不会造成严重后果。

　　李焕越想越担心，回到自己公寓一直在思考晚上该怎么办。

　　叶青青走到门口的时候，门恰好开了。

　　白肃真裹着黑色大氅，腰上随便系了个衣带。

　　短发的他叶青青还是有些不习惯，微微怔愣后，她挤进屋子，踢了鞋子，把购物袋摆了满满一沙发加半面地毯。

　　“哥哥看看，今天穿哪一套？”她掏出几套衣服，比划给白肃真看。

　　白肃真嗅了嗅，闻到她身上残留着很新鲜的那个叫李焕的少年的气味，没回答，而是拨开懒人沙发上放着的鞋盒子，自己坐上去，说：“宝贝选吧，然后替为夫更衣。”

　　叶青青想了想，把刚才在G橱窗里看到的那一整套黑西装翻出来，取掉风衣外套，先拿出衬衣，解开扣子。

　　她没解白肃真的衣带，将大氅剥下一半，遮住他下半身，给他穿衬衣。

　　一个一个扣子扣好，叶青青目不斜视，实则心里小鹿乱撞。

　　她看了看大氅上勾勒出的白肃真笔直的双腿，心虚地解开他的衣带。

　　她拿着西裤，忽然要死地想起，她竟然没买内裤……

　　叶青青掩面，只好没底气地给白肃真说了自己漏买了东西，能不能委屈他先这样挂空挡……

　　白肃真没太在意，同意过后，示意叶青青继续。

　　叶青青咬牙半跪在地毯上，心一横，扯了衣带，揭开大氅，眼睛垂在地面上，躬身给他穿裤子。

　　白肃真最喜欢看得，就是她因自己而羞赧或泫然若泣的模样，她越是这样，他心中的恶劣趣味越能得到满足。

　　他由着叶青青不看自己，给他穿好裤子，塞好衬衣，拉着他站起身后，又跪在自己身前给他系皮带。

　　白肃真忽然觉得，这个时代，比他的那个时代好。

　　所以当叶青青终于扣上皮带扣，暗舒一口气准备起身的时候，被白肃真按着肩膀，转了个方向。

　　他拨开沙发一边的购物袋，坐在沙发边缘，让叶青青正对自己。

　　叶青青心脏骤停了。

　　她难以置信地抬头看向白肃真，恰好对上极具控制欲的目光。

　　这种目光，通常只有在一个特定的时候才会出现。

　　叶青青与这目光相望，一瞬间呆住了，她竟然没有会错意，他竟然……

　　“咔。”

　　叶青青听见她刚才亲手扣上的皮带扣轻响。

　　白肃真躬身，拇指抚过叶青青的下唇，撬开她的齿缝。

　　“愿意吗？”他问，“毕竟还未有过。”

　　叶青青心脏像被什么攥紧了，她艰难地喘息，余光瞥见窗帘缓缓阖上，灯光暗了下来。

　　“我……”她开口，刚想说什么，就被白肃真吻住了唇。

　　叶青青像被丢在岸上的鱼，心跳乱成一团，一吻终了已经是理智掉线，头如浆糊。

　　她讷讷地跪坐在软软的地毯上，双眸糯湿地看向他黑深的眼睛，鬼使神差地点了点头。

　　“愿意。”

　　为你做什么，我都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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