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这不是我熟悉的白蛇传

　　叶青青求生欲可以说是非常强了。

　　她踢了鞋子，拖鞋都没来得及换，没敢多和门口站着的学长多说半句话，大步就往屋内走。

　　她刻意没开客厅灯。

　　白肃真的容貌实在太过清隽俊美，叶青青确信不论男女男见过他的人都无法忘记他。

　　不知出于什么目的，她不太想让泛泛之交的学长看到白肃真。

　　然而，六十平米的单身公寓实在是太小了，叶青青刚走了两步，就已经撞上了与她同时动作，走出阴影、走向她的白肃真。

　　叶青青不用回头也能猜到身后的学长会是个什么表情。

　　她叹了口气，心知怎样哄他他会开心，便乖乖双手握住了他的一只大手。

　　他剪了及踝长发，只剩下极其精神的少年碎发。

　　敞开两粒扣的黑色衬衣，令他看起来少了些疏离世俗的仙气，反倒衬得他更冷淡了。

　　叶青青虽被A得心呼要命，心脏漏拍，但完全不敢忘立即处理眼前的误会。

　　她牵着白肃真冰冷的手往门厅走，呼吸放轻了些，显得又乖又娇。

　　门口站着等叶青青拿书的学长已经呆住了，他是有生之年从没见过这般气质这级别容貌的男人——别说活的没见过，连电视上都没见过。

　　“那个，这是我们学校的学长，李焕，和我做同一个课题，今天一块改方案晚了，一道儿回来了，我顺便给学长借本书，哦对了，学长也住在咱们这栋楼上，在下面一层。”

　　“学长，这位是我的……”

　　“哥哥。”白肃真对那完全僵直的小年轻宽容地点了点头，露出一个得体的笑，瞬间解冻了气氛，“白肃。”

　　刚才叶青青那夫君二字速度太快，而且那会儿这学长正在愣神，根本没听清，所以真把白肃真当成了叶青青的哥。

　　“呃白……白哥您好，我是李焕。”他被白肃真颜值震慑，此番又受到了天然低音炮的强烈冲击，一时间有些缓不过来，颇有种妈妈问我为什么跪着和人打招呼的错觉。

　　“这么晚回来，还没吃饭吧？”白肃真宠溺地垂眸看叶青青，把叶青青看得脊背发寒浑身炸毛，“学长既然来了，就一起用了饭再回去吧。”

　　叶青青太了解白肃真了，她太知道他什么意思了。

　　于是赶紧说：“不好吧，这么晚了，家里小……”

　　“啊那太好了！打扰了！我点外卖火锅！我请客啊！”早接触社会的学长被白肃真颜值气质声音三重暴击，一秒征服，再偷一瞄白肃真这穿着质感，心里立刻给他打了“超级牛B”的大字标签，加上他是自己喜欢的女孩的哥哥，当即想抓住机会结交。

　　“好啊。”白肃真拉开头皮发麻的叶青青，给李焕让了个道让他进门。

　　李焕学长根本没察觉到两妖之间莫名的气氛，满心欢喜脱了鞋，真心诚意客客气气说了句：“打扰了！”然后放下自己的书包，熟门熟路地打开叶青青的小鞋柜，从里面掏出一双男士拖鞋，穿上客客气气跟着白肃真往里走。

　　白肃真乜向他一气呵成的开柜门拿拖鞋穿拖鞋动作，轻飘飘瞥向叶青青。

　　艹，今天药丸。

　　这是叶青青唯一的念头。

　　李焕真得高高兴兴点了一份豪华外卖火锅，还额外又点了奶茶，买了啤酒，然后抬起头，对满脸温和笑容的白肃真道：“白哥，内个，我点了点儿喝得，一会儿一块喝点儿？”

　　“嗯。”白肃真谦和有礼。

　　“那个啥，咳，我去烧水。”叶青青觉得浑身都发冷，想逃。

　　她有求这个学长，加上俩人住上下楼，俩人又在一个课题组，她从次世界回来后，便与这个品行端正，做事靠谱，对她全无男女想法的学长有了些接触。

　　谁能想到会要了自己的命……

　　叶青青把纯净水接到水壶里，插上电，站在厨房里仰面45度，发着愣听着客厅里的要命对话……

　　“白哥，冒昧问一句，您多大啊？感觉您比我大一些吧？我0X年的，今年二十二。”

　　“我二十七。”白肃真的语气听起来还真有点像和妹妹朋友聊天的意思。

　　叶青青腹诽：您老人家一千七百不止……

　　“啊！果然叫哥叫对了！我就说么，青青这种气质颜值双高大美女，果然是遗传啊，一家子高品质基因！”

　　叶青青：你特么平常没叫过我青青啊……干嘛突然和我装熟络啊！！！！

　　“白哥，您和青青是亲兄妹？”李焕问，随后真心实意地夸赞，“青青从没在学校说过哎，藏得真深啊！”

　　白肃真略过亲兄妹问题，似乎漫不经心随口一问，“我的青青，在学校是什么样的？”

　　李焕没太注意“我的”这种奇怪的措辞，一门心思都在跪拜气质大佬的自high，想了想，不吝溢美道：“青青啊，超级有人气！喜欢她的男生太多了。不止有我一届的，还有同辈，甚至小学弟喜欢她。哦，上周还有两个大一小弟弟在图书馆楼下堵她，给她送花呢。”

　　叶青青：我是不是已经可以直接自刎了……

　　“哦？”白肃真轻笑，“多大的小孩？”

　　“大一嘛，十八九岁。毕竟青青这种风格的女孩，带着凌厉的攻击性气质，如果能攻下来，会很有成就感吧。”李焕用男生之间聊天的常规口吻回答，“不过，青青是个很有智慧的女孩，那种带着狩猎目的的追求者，应该会直接被她看破拒绝的，白哥您可以放心。”

　　“狩猎目的啊。”白肃真若有所思。

　　叶青青：我要怎么提醒这逼玩意儿闭嘴……

　　“不瞒白哥您，我其实也很喜欢青青。”他用极低的声音说，像是不想让叶青青听见。

　　叶青青：我屮艸芔茻，你明明表现得对我毫无兴趣啊？什么鬼？

　　“是吗？”

　　“嗯，她真的很出色。之前那个事儿，我在微博上也看到了，当时就很触动。她大一时候新生入校，就是我接待的她，估计她不记得了。”

　　“当时她站在阳光下，浑身从上到下的一身黑，皮肤白得很，黑色的长发，浑身都是生人勿近的味道。我当时就想，这个学妹，肯定是个有故事的。”

　　他随后又把声音压低了些。

　　那么小的声音，原本只会被身边的人听见。

　　可奈何叶青青不是人……她清清楚楚听见了一句比一句要命的话……

　　“后来，我关注了她挺久的呢，只是一直保持着合适的距离，总有种远远欣赏的心情。”

　　“我大学一直忙于校内校外的事，也没谈恋爱，前段时间，看了那事儿，才知道原来青青有……所以，我想要陪着她，照顾她的心思，在那一天忽然强烈到了压抑不住的地步。”他避开了直接说叶青青有严重心理疾病这样直白的话，其实倒真的有些体贴了。

　　“白哥，您别生气，我没有坏心思，咱都是男人，我实话实话。”他叹了口气，“我知道您肯定会担心，不过我到现在，还没给她表白过。”

　　“她拒绝人太干脆利落了，把自己封闭在一个圈子里，什么样的男孩都拒之门外。”

　　“我想，先从朋友做起吧，哪怕先从同组伙伴做起都行。让她先了解了解我，我也抛开网上那些传言，抛开别人口中的故事，近距离了解真实的她。”李焕放缓了声音，“我长得不丑，也真的还算勤奋，家境还行，青青是我的初恋，我不希望像别人说的，初恋都没好结果。我想好好珍惜她，让初恋结果。”

　　“如果彼此了解清楚过后，我认定了她，她也愿意接受我，我会好好珍惜她，不让她再孤孤单单，也不会再让她受苦。”

　　“哦，对了，我父母离婚了，有各自新的家庭和生活，所以某些意义上，我可以理解她的一小部分感受，但是我比她幸运多了。我成年后，就独自居住，日后如果真的结婚了，青青不用伺候公婆，我爸妈都有新家庭的孩子，我挺自由的，所以青青不会受委屈。”

　　叶青青站在厨房里，紧张加速的心跳，在李焕慢慢低低的声音中，渐渐变缓。

　　说不触动是假的。

　　她从来没想过，这个平日里看起来对自己客气又距离得体的学长，竟是这样一个细腻的人。

　　白肃真没说话，静静听着相对于自己，实在太过青涩易懂的少年自白。

　　他第一次认真打量叶青青外的人的容貌。

　　这小孩子，生得不但不丑，还非常端正阳光，身高比自己略矮，在人类中算得上出众。

　　短发，穿着看起来挺利落。

　　气味清爽，心跳稳重中有活力。

　　通过他的心跳血流，白肃真知道，他方才的话并无谎言。

　　他忽然不知道该怎么对话下去。

　　水开了。

　　嘀嘀嘀的提示声令叶青青回了神儿，回了神儿就想到前面那些要命的话。

　　只是这一次，她没再有想把这蠢逼学长从窗户上直接丢出去的想法，而是认认真真在思索，该怎么拒绝他，该怎么哄白肃真。

　　她端着茶壶走出厨房，装作什么也不知道地泡茶。

　　沙发上坐着的三人，各怀心思，气氛一时有些尴尬。

　　好在叶青青泡好茶后，救苦救难的外卖到了。

　　“学妹，我给你点了1L杯的珍珠奶茶加芋圆加波波加芋泥，是你喜欢的全糖，不谢。”他对着叶青青，语气换回了那种客客气气，得体又不失风趣的口吻，随后递给白肃真一杯柠檬茶，“我不知道白哥您喜欢什么，擅自点了杯清爽点儿的，咱男的一般不喜欢太浓厚的，所以我自作主张了。不过我还多点了一杯奶盖红茶，加冰的，您不喜欢酸的可以喝那个。”

　　“谢谢。”白肃真接过那杯柠檬茶，学着李焕的样子插上吸管。

　　叶青青捧着那一海杯自己喜欢的奶茶，不知道该喝不该喝。

　　她是真的喜欢这种一顿狂加料的全糖奶茶，李焕之前在奶茶店遇见过她两次，没想到就记住了她的喜好。

　　她想了想，还是没插吸管，把奶茶放在电视柜上，帮着拆外卖火锅的盒子。

　　白肃真尝了一口手中的饮品。

　　低质量的茶，酸的柠檬，有点儿甜的味道，还有一些他不知名的胶状物，还真的挺好喝。

　　他对她的世界一无所知，甚至此时此刻，他忽然觉得，他对叶青青，一无所知。

　　他知道她喜欢人间烟火，早先以为她是喜欢人间热闹，后来知道她是异世人魂。

　　可是他不知她喜欢吃甜还是吃辣，不知她识海中那个他那个时代没有的琥珀色汤色的茶是什么茶，不知道她为什么喜欢喝那种茶，更不知道她喜欢喝的那个什么珍珠奶茶加一长串听不懂的东西。

　　他看向拆透明食盒盖子的叶青青，和一边麻利摆放食物的男孩，忽然觉得他们都活在同样的红尘中。

　　“白哥您喜欢吃什么味的底料，我刚没问就点了，所以我点了三味锅，菌汤红油还是番茄，您选个，我转到您面前。”李焕熟练地倒底料，没抬头，语调轻快地问。

　　“他吃清汤，也可以试试番茄。”叶青青接话，把几个白肃真可能会愿意吃的菜摆在他附近。

　　白肃真垂眸看着眼前那些食物，有些他认识，有些他没见过，但无一例外，比起离他较远的，他面前的这些，他都愿意试试。

　　叶青青这会心里还是吊着，但没有一开始那样慌乱。

　　她打算当着白肃真的面，找个机会婉拒李焕，或者直接疏远他，毕竟人家并未向自己表白，直接拒绝有些不太合适。

　　至于哄白肃真，她会尽心去做，她自诩还算了解他，他既说过不会放开自己，就不会为这种事情真的迁怒自己，更何况他肯定已经确信自己和李焕和其他人都没有逾越的关系。

　　“他冷静又自持，知道我没有背叛他，便不会计较了。”叶青青自我安慰。

　　火锅在电磁炉上煮着，叶青青往里加菜，默不作声地给两人添茶。

　　白肃真态度全程极好，喝着啤酒、柠檬茶，听着李焕说话，时不时还会回复几句，或问个表示认真在听的小问题。

　　李焕感受到重视，开开心心地讲了更多的话。

　　“白哥，您会弹古琴？”酒过三巡，李焕有种同白肃真有了几分交情的感觉，看见床上摆放着的琴，好奇地问，“太厉害了，听说很难学，更难精。”

　　“会一些。”白肃真优雅地咀嚼，咽下一块千页豆腐，喝了口柠檬茶清口，才回答。

　　“怪不得，白哥您知道不，您整个人给我的感觉就是有点儿古风贵胄的感觉，虽然穿着很社会哈。”李焕喝了口啤酒，呵呵笑着，“举止说话语气和感觉，总有种高不可攀的感觉，虽然您真的很客气很亲和哈，可是我就是感觉吧，您和我们不是一个层级的。”

　　“怎会。”白肃真眸底暗了暗，“为何这样说？”

　　“……”叶青青虽然不知道李焕哪句话说错了，但是她敏锐地察觉到，白肃真气息冷了下来。

　　她想出言阻止李焕的回答，绕开话题，却看见白肃真的眼神，知道他不希望自己制止。

　　叶青青：算了，今天就彻底死透吧，随便吧……

　　“怎么说呢，举个例子吧。比如，如果以后白哥娶了嫂子，我就很难想象白哥和嫂子相处的方式。相敬如宾吗？还是柏拉图？还是别的什么高雅的模式。而且，我更无法想象白哥做家务或者做饭或者宠爱媳妇儿的模样，哈哈哈，我试着脑补一下哈。”他顿了顿，似乎在仔细想，“哎！不行，臣妾做不到啊……白哥这一双要手控小命的手，怎么沾阳春水。”

　　叶青青忽然想起白肃真在青城用清洁咒洗锅碗的样子，想起他束袖擦桌子的模样，心说你说的不对，他很温柔，并非是什么都不会做的。

　　但是白肃真想得却与叶青青截然不同。

　　他问李焕：“你成婚后，会为妻子做饭，亦会承担家务？”

　　白肃真不是人类，他没有男尊女卑旧时代的封建思想，相反地，妖类的世界雌性反倒大多地位高一些。，在他的那个世界，人类男尊女卑，男子三妻四妾，远庖厨。女子三从四德，只能活在后宅。所以，他很好奇这里的男人竟愿意做李焕说的那些事。

　　“自然会的，啊，虽然很多男人还是封建余孽思想哈，我不是呢。爱人就是要宠爱的啊，我若娶了自己钟爱的女子，一定希望她一生都能美好温柔。我不希望她被生活变得冷硬现实，也不希望因为我的自私，让她伤心辛苦。”他偷偷用余光瞥叶青青，叶青青知道他看向自己，可只能装作全无所觉，心无旁骛地吃肉。

　　“我想和她一起做很多事，去很多地方。也愿意和她一起分担生活中的琐事，一起面对可能的磋磨。其实光是想到和自己所爱的人一起面对一切，就会觉得很幸福啊。”他由衷地感叹，“不过我这种啊，在现在这种社会，叫幻想主义。我本来以为我一辈子都不可能遇到值得我把幻想套现的对象，也难遇见值得的另一半。”

　　他停下了自语，把后半句留了悬念，也留了个明显想让人提问的暗示。

　　可是叶青青不会去问他为何说“以为”。

　　白肃真更不会去给他表白的机会。

　　叶青青为了避开尴尬，起身去了一趟洗手间。

　　后面的闲聊大多围绕着校园生活的趣事，最终在午夜两点半，火锅散了场。

　　李焕离开前，收拾好了残局，带走了全部的垃圾，把叶青青的茶几收拾得干干净净。

　　“你今天没喝奶茶，是不是不舒服？”他在门口穿鞋，语气听起来还真像一句普通的寒暄，可叶青青和白肃真都知道，他是用心在问，也是用心在掩饰自己的在意。

　　“没有，只是太晚了，不想喝甜的。”叶青青和白肃真站在一处，送李焕出门。

　　“也是，我考虑不周到，你是女孩，在乎身材。不过你真的太瘦了，感觉用力一折就能断了，奶茶不喝倒没什么，最好不要节食的，你不是一直在健身吗？”他穿好鞋，提起两大兜子垃圾，“你在哪个健身房，回头一起啊？”

　　“抱歉，我不喜欢和人组队。”叶青青果断拒绝。

　　没想到李焕没有露出尴尬或受伤的神情，反倒很坦然地点了点头，打开门同时说：“我想也是，随口一问，别介意。那我走啦。”

　　李焕关上门，坐电梯下楼扔了垃圾。

　　站在电梯口，吹了会儿冷风，他忽然意识到一个问题。

　　照一开始的情景，叶青青显然没料到她哥哥今天会来。

　　她一个大姑娘，晚上怎么和兄长住单身公寓。

　　但转念一想，她房子里还有个大沙发，应该是她哥睡沙发。

　　李焕心想，倒也有点不太方便，明天要不问问白哥要不要暂时和自己住。

　　他反思今天这顿火锅，觉得自己话太多了，都不知道白哥是做什么的，也不知道自己有没有给心仪女生的哥哥留下好印象。

　　他胡思乱想着回了自己屋子，心里有点儿小小的愉悦。

　　他觉得，自己和叶青青关系近了一点点——她在哥哥面前，温柔乖顺极了，与平日冷漠疏离的模样截然不同。

　　叶青青这边，李焕走后，气氛变得极其奇怪。

　　白肃真没有一点不快的迹象。

　　他坐在沙发上，继续喝那杯柠檬茶。

　　叶青青试探地坐在他旁边，歪着身子靠在他右边手臂上。

　　他没什么不对劲的反应，叶青青就壮着胆子又蹭着搂住他的胳膊。

　　“哥哥。”叶青青轻声呼唤他。

　　屋内关了大灯，只亮着氛围灯，茶几上燃着刚才就准备好的香薰蜡烛。

　　满屋子的火锅味早就被白肃真施术驱散了，此刻空气中幽幽弥漫的，是白肃真特有的冷香，与渐渐氤氲出的蜡烛暖甜。

　　叶青青本想，以白肃真的性格，她今天肯定要撒娇哄他讨好他很久，之后再很惨很辛苦。

　　没想到他像什么都没有发生，放下了柠檬茶，转过身抱住了她。

　　“夫君。”叶青青真的太想他了，方才有外人还能忍着，后来心虚不敢表露，此刻被日思夜想的人拥抱，哪里还能掩藏。

　　她靠在他的胸口，一瞬间就红了眼眶。

　　她很不爱哭的，从前一直以为自己没有泪腺。

　　可自从有了他，她就变得温软许多，变得会哭会笑也会觉得幸福又充满归属感。

　　“嗯。”白肃真拍拍她的后背，“久等了，宝贝。”

　　叶青青手臂收得更紧了些，用力抱了好一会，让他的气息沾染在自己身上。

　　之后，她坐直，拉着白肃真往小小的浴室走。

　　“我还没毕业，在这边买房子有些不划算。”她见他不介意之前的误会，就略过了那个话题，“让夫君委屈和我住在这种小小的地方，我挺愧疚的。在你来之前，我只来得及给你装了个浴缸，等我明年毕业了，我们再考虑在哪里定居。或者夫君可以和我四处走走，都好。”

　　她推开浴室门，打开灯。

　　小小的浴室，被她只留下了洗手台和洗衣机，然后就是深灰色的隔水帘，那后面是一个很豪华的带整体玻璃隔断的方形按摩浴缸。

　　浴缸里已经放好了水，显然先前叶青青进了一趟洗手间，就是去放水的。

　　“哥哥先沐浴吧，这个世界没有灵气，晚上睡一会儿会舒服许多。”

　　说着，她阖上隔水帘，叹了口气：“哥哥肯定没在这么小的地方泡过澡，不过这个浴缸可以按摩，恒温，还可以蒸桑拿，暂时凑合凑合，实在不行……”

　　“我很喜欢。”白肃真从背后抱住叶青青，在浓浓水汽氤氲中，轻吻她的侧颈。

　　叶青青太久没见他，习惯了他，浑身立刻就软了。

　　她靠在他的臂弯里，压着呼吸，挣了挣，想离开。

　　她羞赧地想，自己真的没有多想的，买浴缸，和刚才给他准备水，只是因为想让他舒服点，根本没有求/欢的意思……可白肃真这样，让她觉得自己像个只知道那些的色魔……

　　“替为夫更衣。”白肃真握住叶青青的左手，反拉向上吻她的指节与手腕，激得叶青青浑身不自觉地发抖。

　　他的香味浓郁了些，不知是不是错觉，叶青青有种水汽遮目的感觉。

　　她低低嗯了一声，垂着眼转身，给他解开衬衣扣子，慢慢褪掉衣裤。

　　现代的衣服，与古代截然不同，叶青青先前不是没帮他更衣过，可这种狭小的浴室，还是在自己的单身公寓中，有一种极不一样的感觉。

　　她心跳得快要从胸膛里跳出来，不敢去看他冷白的身/躯，不敢碰触他冰冷的皮肤。

　　她给他掀开帘子，打开玻璃门，让他进了浴缸躺好，为他指了指浴巾的位置。

　　白肃真没有再碰她，叶青青想，也许是浴缸对他来说太拥挤，他没有兴致，便关上玻璃门，出了浴室，自己回到客厅坐在沙发上打开电脑继续做课题。

　　白肃真其实根本不似叶青青猜想的那样平静。

　　他心里有一种他全然陌生的心情在滋生，他也并非觉得浴缸拥挤，更并非不想抱她。

　　他只是在静静地回忆，那个片警儿、车夫，这个小孩说过的话。

　　他第一次很快就结束了沐浴，下半身裹着浴巾出了浴室。

　　叶青青心想果然太拥挤他不喜欢，阖上电脑迎上去递给他一杯温度恰好的茶。

　　他的琴被摆放在电视柜上，上面盖了一块布，床上铺着深灰色的不知名材质的被单，被子已经铺平。

　　这里的床上没有幔，但是屋子很小，床位位置有个大衣柜，令空间又拥挤又温馨。

　　白肃真忽然觉着，这样狭小的地方，倒也不错。

　　“哥哥洗好了？那我去了。”叶青青指了指床铺，“哥哥来这里，就夜里试着睡觉吧，享受享受不同的生活方式，看看会不会喜欢。”

　　“好。”白肃真上床躺下，靠在床头，一侧头刚好看到摆放好的书。

　　“那些是一些用古字写得书，哥哥想看的话可以看，我很快就好。”

　　叶青青果然很快就沐浴完成，妖的好处就是不用耗费漫长的时间吹干长发。

　　她关掉屋内的氛围灯，只留下温暖昏黄的烛火。

　　她绕进床内侧，在平日里属于自己的位置躺好。

　　白肃真放下手中的书，弹指熄了烛火，将一旁躺着的叶青青拥入怀中。

　　“想我吗？”他在她耳边问。

　　叶青青那一侧的耳边立刻起了密密麻麻的鸡皮疙瘩，轻嗯了一声，后背向他怀里又贴了贴。

　　他身上很凉，泡完澡后残存的温度已经消退。

　　可是叶青青安心得整个身子都放松下来，双手握着他抱住自己腰的手。

　　“回来开心吗？”

　　叶青青想了想，轻轻点了点头。

　　怕他误会，又补充道：“但是哥哥来，我才会开心。如果你不在，我更希望在你身边。”

　　“我知道的。”白肃真终于吻了她的侧颈。

　　“为什么要骗人？”叶青青被他捏得轻哼一声，软软问出声，“我会干脆拒绝他的，讲清楚。”

　　白肃真没有回答，而是继续或轻或重地吻她的后颈。

　　叶青青被他榻上从未有过的温柔亲吻吻得心都麻了，整个后背渐渐细细密密地战栗，下意识向前缩了缩身子。

　　“不准逃。”白肃真惩戒性地咬了咬叶青青的肩，听见她的嘤咛，低笑起来。

　　终究还是原形毕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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