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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8 章
“哎兄弟别别别不至于真不至于，你看你这样，别人当我怎么了你似的，大家伙看到了哈，我没说什么吧？没戳他心窝子吧？怎么说崩就崩啊，这还怎么愉快聊天。”
众人：？？？
确定你是‘愉快’聊天？
这还不叫戳心窝子？
虽然说的都是大实话不假……
不过一个大男人在那儿眼泪鼻子一抹痛声嚎哭看着也挺可怜。
“怪我没本事，怪我没用，我怎么这么窝囊这么残废!什么都不会没脑子的废物废物!!!”男人拿拳头狠敲自己脑袋，颇有一种自虐的倾向。
“别哭了，没有什么过不去的，把眼泪鼻涕擦一擦，皴了脸就不好了。”有人递给他纸巾。
“是啊，擦擦吧。你看眼睫上的这冰霜，挂着多难受。”
“最近压力是不是太大了？发泄出来好，不是坏事。”
“……”
路人你说一句我劝一句，也起了效。
男人接过纸巾，擦过脸，看情绪收了些。
“没事的小伙子，你看我，我过得比你还惨，吃的糠喝的糠，一家老小静等张嘴喂饭的也是一大帮人，难吗？难，但那有什么？日子照常咱该怎么过就怎么过，总有熬过去的一天。专家都说了，快了，五十年，等冰河期结束，一切都会变好。这就是盼头，我们熬不到不还有子辈们？奔着希望过日子，才不枉人世间走一遭。”
你大娘还是你大娘，一番话直击灵魂，让人触动。
斗嘴那男人发话：“就是嘛!不要想着挺不过去，哪有什么挺不过去的。”转过头他继续招呼做起生意，“来来来，咱们接着啊……”
“先收我的，别来虚的给个痛快价……”
“……”
其他人也陆续跟着回归到自己的事儿上来。
虽然中间发生了这件事情，不过大家并没有因此而特意去做出照顾或谦让‘悲哭男’生意的举动。
感情上同情归同情，原则则是另一回事。
特价买的粮食，转手一斤会再涨90-145，价加到顶了，这样一算，二手倒粮商最终手中确实挣不下什么钱，但转出手的这些人却是赚到。
宋泞并没有在这儿蹲点很久，不到一个小时。
因为特价一销售空，人群解散，转手摊前自然也没什么生意了。
*
[不懂就问，楼主手中攒了一点粮，现想出售出去，不知道大家平时都有遇到过哪些靠谱的买家，求推荐]
——拜托拜托，攒粮不易，一定要价格合适公道哦
——补充，买方范围需在市区
类似帖子宋泞相继发布在了好几个流量板块。
等她给自己倒完一杯茶水回来，点开刷新，竟然有回帖的了，这么快吗？
3L“为什要要限制市区范围，是瞧不上我们乡下小民吗（微笑）”
宋泞：……
鉴定杠精无余，没想到在这里也会碰到，她感到有些想笑。
——亲亲，我很喜欢乡下呢，但是交通不便，跑不了太远距离，不然楼主腿都要废了呢。
嘴角带着一丝坏笑，宋泞回复。
乡下通不通网当她不清楚吗？
没再继续刷新，短时间肯定不会有太多新增内容。
市场调研虽然还未搞起来，不过不耽误宋泞先把帖子挂着，两头并进，更显高效省时。
接下来她拿出本子和笔，准备做重要内容记录。
今天在粮店，可以看到售出的特价粮食样数很少，只有几种。
宋泞想多量出售自己空间里的粮食，必须先了解之前，至少是今年年初开始，粮店每月销售过哪些的特价非特价粮，以及它们的发放总量是多少。
网络是万能的，很快宋泞在网上搜到了她想要的内容。
除粗粮外，小米小麦谷子是发放最多的粮食作物，地瓜粉玉米面大米亦是常见，豆类作物有时会单售，有时也会磨成豆粉混在粗粮里面。再就是其他一些。从高到低宋泞全都列表作了一个排名，并标带数据记录。这样她便会记得哪些粮食不能出售，哪些可以，等等。
其实真要说的话，后面那些数据没什么用。
她只要专至于去卖小麦或者是专至于去卖谷子又或者是其他，总之只常见的一种或几种粮就可以了，剩下那些都是多余。
除了粮食数据外，再就是做调研的范围以及对象需要通过网上查找信息筛选出来。
整个南湘市城区有那么多的居民小区医院，符合要求的又有很多，至于样本怎么什么个筛选法？当然是择近选择。
*
调研的事儿一天完不成，要好几天吧。
第一天蹲点回来后。
宋泞搓搓手先给自己煮上一杯红枣姜茶驱寒。
是的，产品升级了。
特意加上姜片预防感冒。
回家有姜茶驱寒，出门有自制暖手袋御寒，已经成了宋泞现在的习惯。
没办法，外面零下十几二十多的温度，她真抗不了。
暖手袋就是她的救命之星!
每次出门，上下胳膊肚子腿都会被宋泞全副武装。自制的暖手袋和她以前用的软乎舒服的暖手袋不一样，这里面装的都是硬梆梆的红豆，想也知道放身上肯定会硌的上，不舒服。
但在不舒服和冷死之间，她绝对是选择不舒服！
前者这都是小事儿。
之前宋泞在家蜗居好几天，除了下楼打过两次水，没出过门。她今天到街上才发现，随着天愈寒，外面越发是没什么人影了。
让人忍不住叹一口气。
荒凉啊。
哪像个有活人的大城市。
宋泞点开手机再看之前发过的帖子，已经小有热度，跟一百多楼了。
和粮食有关的问题，别管是不是所需，很多人都爱点进来凑个热闹。
6L：‘点粮’是多少，10000斤有吗，没有我可看不上[傲娇]
13L：我就收啊，楼主打算出多少，
——已私你，看到了吗？
——骗子滚粗!楼主不要信他，他在鸽人玩，我就被他骗了
——排，还有@小陈二手粮货@粮粮有喜@南湘一家粮，
15L：你想找个人还是粮贩子？
宋泞看到后在这楼下回复了一个：个人
38L：多少？300斤以下可以联系我
没看到打假的，此楼宋泞先留言做了个记号，等等再看。
42L：@苏家四少爷此人推你，人品有保证
——四少爷给价超高的
——是的
……
一直看到帖子底，虽然盖了一百多楼，有效信息却不多。
宋泞不着急，帖子在这儿呢，只要有热度，她有信心。
*
“黎婉!”
“宋泞!”
两人门口相见，黎婉从自行车上下来：“去哪儿了？”
宋泞：“考察市场，就之前找你说过的那个。”
黎婉：“情况怎么样？还行吗？”她见宋泞手上拉着一个带轮子的帆布包，以为里面装的是粮食。
宋泞：“不是，空的。”
她刚才顺路从市场买的，当然，目的也是为了以后交运粮货方便。
宋泞：“情况还可以，不缺市场。”
但价格不可。
就和当时他们聊的一样。
一晃又是六天过去，也是宋泞数据收集结束的日子，辛苦一周，事情总算完成了。
最后宋泞做了一个汇总，根据这几天的情况来看，刨除空间这条自带的bug，单纯以她个人能力计算，如果考虑利润收入，哪怕只是几块钱的薄利也行，每月买进出售400-600斤粮她可以做到。
而这些斤数，又是她每天耗时在小区多长时间，才可以达到的一个数字，这些宋泞心中现在都已经有了底。
当然，这并不代表以后宋泞在出售粮食时只允许最多卖六百斤，多了不可以，不是这样的。数据只是一个考量的模板，为了保证她不会露出过于夸张的破绽。
为了让这个慌圆的更真一些，宋泞还打算有事没事就拉着箱子走小区遛一遛，起码要把样子作足了。
总不能从来没出过门，突然一下子就变出一堆粮来，说那是从别人那儿买过来的……
就有点说不过去了。
其实宋泞也知道这种情况一般没事，除非真有个别的有心人把注意力关注到她身上。
左右一直窝在家中对身体健康不好，出门锻炼锻炼是有必要的。就像前几天在家没下楼走动过，几天不运动，她再从楼下爬上十二楼，莫名就有些虚的感觉。
不像刚来这儿的前一个月，东奔西跑各处跑市场为凑租房子的钱，回救济区还要继续做义务劳动，当时把身体锻炼的可好了。
回忆一番后：宋泞：？？？
怎么回事，莫名还有些怀念起当时？
晃晃脑袋，她要赶紧把这个可怕的念头甩掉。
这几天下来，宋泞脑中还有一个突然形成，甚至愈发清晰的念头。
现在她只是打着掩饰空间的幌子，在外做着虚假的交易，如果有一天，她有了一定资本的累积，或许这个谎言可以成真，甚至是……
没再继续往下想，这些都是以后甚至好久之后才可能要考虑的事，现在还是回归当下。
*
网上的帖子热度持续发酵，通过留言，宋泞这里也收到了不少的买方名单信息。
一般有人证的，估计人品都有所保证。宋泞通过筛选，发消息私信沟通，很快就确定了一个交易对象。
……
收黄豆，剥黄豆荚。
为了两天之后的交易，宋泞又开始勤勤恳恳当起了剥壳女。
一边在想，产量再多一点，只靠她一双手，肯定就有些耽误事儿。
如果有磨粉机就好了，直接打成粗粮，能省不少事。
而且普通人家里，平时吃的就是粗粮，反而很少会花多一些的钱去买黄豆。
这次是没有办法了，马上要到月底，眼看催账在即，必须先出批货赚一笔钱再说，至于其他细节，只能再等下次改善。
……
宋泞带着货下楼，她要去的地方这次得乘公交车才行，现在早去，正好还能赶上中午的班车回来。
一开始车上人还不少，几站之后，车里就空旷多了。她要去的地方远点，还得要六站。
停车上车。
这次上来一队穿着制服的人，人不少，上来后直接就把公交车占满了。
宋泞身边有个空座，她挪挪身子，给人让空进来。
一开始宋泞没注意，等她回身余光正好撇到身旁这人侧脸时，宋泞：!
这熟悉的眉眼，熟悉的侧脸!
这不是她救济区的好伙伴吗？
南湘这个地方可真小。
宋宁这次依然带着口罩出门，自然不是因为没洗脸了，而是天冷防寒。
哪怕如此，两人四目相对下，宋泞知道，赵城也把她认出来了。
赵城：“你……”
宋泞：“你你你……”她笑，“数天不见，名字都不记得了。”
赵城：“不是，有些诧异。”
“你从救济区出来又去哪儿了，什么时候离开的？”
“到时间就离开了啊。”
“你呢，你不会还留在那里吧？不对，你身上穿的是制服。我看看你衣服上面的徽章，”宋泞看清楚后，“你现在在执勤队啦，咦，我记得执勤队好像是在编制对不对？考试不是需要学历什么的吗，你不是……”
赵城和她解释：“是需要提供□□，不过我证明不是没有吗，所以要先进行试卷检测，如果考试合格，才可以继续参加考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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