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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主
江梅提气往前跑去,这时金初玉才真正知道这家伙全力赶路是可以这么快的,她一边抱着猫小心避着树枝,一边气喘吁吁地跟着神色凝重的江梅往上跑。
宫门比十一年前更加庄严宏伟,此刻却没有一个弟子守卫。为什么这里这般喧闹……金初玉还没来得及思考,只见眼前的少年手握着剑踹门而入,门开的瞬间打斗声清晰地灌入金初玉的耳朵。
“保护好自己!”江梅丢下这一句话就提剑和一女子并肩而战。
这时——被人打到师门了?
躲到树后的金初玉依稀能从众人和江梅相似的衣着判断出来,哪一方是这里的人,哪一方是闹事的人。
她将猫藏好,慢慢挪动到离他们更近的地方才发现不对,与江梅打斗的那些人中,有几个女子穿着与他一样的衣服。
在衣袂翻飞间,有一个执剑的男子将那穿着同门衣袍的女子击翻在地,剑尖直指其喉头,冷艳淡漠的脸上一丝难以制度的怒意:“你好大的胆子!”
女子见自己不敌,面色狰狞地啐一口到他的白衣上:“呵,江夜晴,你以为自己使些腌臜手段勾引了师父,靠以色侍人换得这宫主之位就能长远不成?”
“我告诉你,今日我不敌你,是我技不如人。但你,不配,哈哈哈哈哈……江夜晴,你不配!”
被唤江夜晴的男子指尖颤抖,绷紧了脊背:“你不服我,大可当初明言与师父。但你竟敢侮辱师父……”
“我不夜宫不留你这种欺师灭祖之人!”他将剑划过那女子脖颈的同时,有人身形微动,侧身拔剑向他刺来。
金初玉几乎是立时冲过去挡住了这一击,剑刃刺入骨肉的痛感使她不由得暗自叫苦:“看来又要休息一天才能见到宫主了。”
与江梅并肩而战的那女子冲进金初玉的视线,将那偷袭的人压制住,江梅默契地守住了她的后背。
他完全隐去吊儿郎当的神色,眉眼锋利却蕴含谨慎与温柔,这种仿佛下意识的守候与认真的表情使女人的背僵了几分。
江夜晴下意识地接住了脱力倒下的陌生女子,淡然的表情被这个意外打出一丝龟裂:这个突然冲上来护着他的人很明显并不属于这里,但是如果没有她,自己是不会怀疑平日里给自己出谋划策的这人也会偷袭自己……说不定真的会身受重伤,但在这女人身上,或许就不只是重伤这么简单的事情了。
长长的睫毛在脸上形成一团小小的阴影,一张脸还有些少女的稚气未曾褪去,此刻红润的脸色正在逐渐变浅。
这个少女是谁?
为什么突然出现在这里?
为何有这种令他熟悉的感觉?又为何不顾一切地扑上来?
江夜晴没有继续探究下去,终于将这纤细瘦弱的女子抱在怀里是,神色复杂道:“诸位也看到了,并非夜晴要伤及同门,实在是这些人屡教不改,毫无悔过之心!”
“而今烦劳诸位,清理门户,格杀勿论。”
打斗着的众人被他的冰冷声音震得一凛,只见不夜宫的众人皆不再恋战,一步步退回大殿阶前。那些身着异服的数十人也谨慎地退回到自己身后的伙伴尸体旁,间或十几个身上穿着不夜宫衣服的弟子也退在对面。
只见十个白衣白帽的人突然现身在大殿,几乎没有人知道他们是什么时候来的,又是怎么出现在这里的,就连江夜晴也因为众人悄无声息的来到而感到了一丝危险。
无一例外的,一种从脚底升起的威压笼罩着众人,江夜晴抿着薄唇冲他们点了下头,只见一道道白光从众人面前闪过,看不到行动的痕迹,只能通过空气中瞬间变得更加浓郁的血腥味猜测发生了什么。
十道白色的轨迹从殿前飞入殿内,瞬间隐去不见,而那些数十人的身体此刻才哗啦啦地裂开,像一堆没有骨头的烂肉一样……
是“明灯长老”!江梅一手心已经满是汗水,原来师父开玩笑时讲的事情是真的,真的会有人在暗处监视不夜宫的一切,听从宫主的指令。
不老不死的长老们,永远受命于一代又一代宫主吗……江梅心生寒意,攥紧了师父的袖子。
十几个小弟子开始清理地面,江梅这才江夜晴面前半跪下来:“宫主恕罪,弟子办事不力!”
抱着金初玉的江夜晴正对着她胸前的长命锁出神,此刻不想追究其他的事:“你无事便好,回去自己领罚,这女子……”
“回宫主,她好像是从前那个老师叔的女儿,如今家逢变故——”
“泉师兄?”
江夜晴瞬间神色复杂,眼睛微微闪烁,一时丢也不是接着抱也不是,准备将怀里的少女递给江梅,却见他从草丛里抱了一团小猫在怀里,咧嘴道:“这个姐姐救的。”
“山上不许养这些东西。”江夜晴面色不善地把怀里的少女递给一旁的女人,见少年抱着猫躲到女人身后,这才发觉自己的态度似乎过于严厉了一点,正色道:“待她醒了让她带上猫下山。”
“啊?”
“待她养好伤让她带上猫下山。”
江夜晴转身离去,冷淡的样子使江梅甚是好奇:“美人师父,宫主怎么不但不夸我,还突然这么反常?”
抱着金初玉的月燃敛了神色:“宫主想到故人,一时心绪万千,难以排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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