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痴剑仙

作者:良小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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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十一、贺北将军2



      “使孤天下安定者,大胆担大任,必此人也。”

      史官将陛下圣言记录在关于纪智才的青史中。

      纪智才与夫人名留青史,纪容被柳絮飞小心翼翼的保护在崑仑山,十一年的恩怨没有尘埃落定,随著神书现世甚嚣尘上,仙门与朝廷两方都被惊动,各路人马对此均是虎视眈眈,谁也不想将武降神书拱手于人!

      槐安垂手低眉道:“至于后面的推手,我只能说,十七王侯,各各有可能。”

      萧云道:“能窃取密令,从中劫杀纪相与雪渊二人,其中势力绝非一人一剑可为。”

      喜鹊道:“陛下怀疑仙门人士也牵扯其中?”

      萧云道:“武降神书传说有可以与绝死裂谷生出的神魔之主抗衡之神力,仙门之人夺此书可飞昇天上宫阙,名列仙班,王侯夺取此书江山易主,权倾天下,若要暗渡陈苍密谋杀害鬼才纪智才与剑客雪渊,那不是普通门派与王孙可以做到的。”

      喜鹊道:“这水太深,看来后面势力孕囊多年,就是当著一次反转天下的机会。”

      槐安走过去捡起铲子,把桌面的土刮掉,拍拍手道:“噁~我手好髒,陛下对于贺忘笙想如何处置?”

      他思路飞跃,感觉前后似乎完全无关,还好萧云跟喜鹊都习惯他这种思考方式。

      萧云道:“他都认罪了,只好拖出去砍了。”

      喜鹊抬眼看著皇帝,槐安喜道:“那草民可以告退了吗?”

      萧云道:“不行,你怠忽职守,顶撞孤王,孤下令让你调查白钢箭刺杀未遂案,为何不禀告调查进度?”

      槐安摊手道:“没进度哈,怎么禀告?”

      萧云走近看著他道:“那你就去陪贺忘笙吧!”

      槐安不卑不亢道:“草民谢陛下仁德。”

      喜鹊劝道:“你何必如此?”

      槐安道:“陛下坐拥天下,一人一生有多少年岁?就算陛下百年后这个江山传承后世,道与人间变化无常,何必执著非要站于六界顶峰?”

      萧云道:“孤在这个高度,就必须做这样的事情。”

      槐安道:“这世上没有永恒不变的事情跟人,望陛下有朝一日能明白其中大道。”

      萧云道:“所有的变化,都是由孤一人掌握,否则他就必须消失。”

      槐安跪地磕头道:“陛下英明,万岁万岁,万万岁。”

      天牢-

      火炬照亮宽广的通道,铁链的声响跟铁锈味充满鼻息,几个全副武装面容严肃的卫兵挺直背脊来回巡逻,灰暗的牢房分不清昼夜,每日都有馒头跟白粥,偶尔有鸡腿猪脚,伙食算不错。

      康啷!

      铁链当当敲在栏杆上,咔咔锁上,他听出有人被关在隔壁。

      用鼻子嗅嗅,味道熟悉。

      这个天牢是圣上批准的人才能有幸被关在里面,本只有一人。

      他浑身鞭痕,头发上被血块结成一团团,只穿一条脏兮兮的粗布裤,腰带松松的垂在地面,喉结滚动看出还有气息,双目紧闭,露出的背部跟肩膀都有纵横交错的旧伤疤,还有新的鞭痕,皮开肉绽,翻出的紫红皮肤有些溃烂,大腿跟膝盖瘀青,呼吸微弱几乎随时都会死去。

      他床板边上放了尿壶里面的尿是红色,稻草铺在下面本是要把撒出来的水跟尿吸收不让牢房发臭,那人卷曲在角落地面,桌上还摆著午饭未收,上面一大碗白饭,两盘菜跟猪肉片,还有一壶酒,一口未动。

      他满头是血糊在面容,遮住原本深邃的鼻梁与双眸,卫兵站在牢房外面,几个人生声传进他耳中-

      “......就这些了.....还要其他的吗?”

      “是......若还需要什么......”

      “你们先退下吧.......”

      康当,咔哒。

      咚咚咚,沙沙。

      整条通道火炬被点亮,军靴踏在石砖上的声响,衣衫摩擦跟稻草挪动,他睁不开眼,只能用闻的。

      一股很醇厚的酒香跟芳草的味道。

      夹著淡淡的药味。

      他嘴唇动了动,只能发出呼噜噜声。

      一个温热的掌心贴在他额头,接著隔著栏杆摸摸他胸口跟手臂的伤口,他努力挪动身子将头抵在栏杆缝隙中。

      “发热了,小贺,能张嘴吗?”

      他听从的微微张开嘴,一片姜黄味道的药片塞进舌尖,下巴被人阖上,鼻息问道浓厚的药味,他头脑昏沉很快就睡下。

      槐安坐在栏杆对面,手穿过栏杆缝隙观察贺忘笙,外面走廊的火炬比进来前明亮,整座牢房没有窗户,只有潮湿冰冷的地面,即使床板有架高,贺忘笙被打完在丢进来已经没力气爬上床,趴在地面地气寒冷刺骨,导致他高烧不退。

      槐安等到卫兵把药品小炉火送进来,他剪开绷带用木板涂上药膏,架上炉火烧水煎药。

      卫兵低声咬耳朵道:“陛下怎么突然把槐安关进来了?”

      另一个卫兵摇头道:“你看,还放槐安来照顾贺忘笙,端午前他狗头不保,现在给他治疗有什么用,多此一举。”

      “贺忘笙骨头真硬,被打成这样居然还没死在刑罚房中,以前那些死囚挨到四十鞭就不行了,一百零八鞭啊!这小子当真奇葩,到底吃什么长大的?”

      “你没听过他在北疆榷辛郎的名号?他可是有犬戎血统的异族人,犬戎都吃中原人才长这么高大,他们生性残暴阴险,这个榷辛郎也不知道安的什么心,总算惹怒陛下了。”

      “他在北疆这几年的确吓退鬼方跟狗容军队,我叔叔在那边做生意都说现在富饶不少,很多商队都去那边发财了。”

      “以前陛下不是对榷辛郎不错?你看看,狼子野心,犬戎狗就是犬戎狗,还不是反咬我们一口?养虎为患还是趁早杀了好,陛下给他留全尸已经仁慈声明了,要我不把他剁碎喂狗才怪。”

      “圣心难猜啊.......”

      卫兵离开牢房到外面的走廊内寝休息,槐安用镊子夹著沾上酒的方布为贺忘笙全身伤口擦拭一遍,换了一盘方布,换了一块新的麻药片喂到贺忘笙口中,避免挖开腐肉造成剧痛。

      槐安动作利落快速,很快就被奄奄一息的贺忘笙从阎王手中救出,不过牢房环境太差,贺忘笙的病再拖下去不用到端午就先死在牢里。

      槐安右掌抵在贺忘笙胸口灌入灵力,左手快速的切姜片倒入药材,他床铺上都是一堆瓶瓶罐罐,整个牢房蔓延药味,贺忘笙呼噜噜的发出低沉叫声,用犬戎语气音道:“陛下......”

      槐安看了他一眼,继续专注的动作。

      打概过了两个时辰,隔著栏杆去整了一个人全身大小不一的伤口实在困难,槐安边擦汗边伸手去翻贺忘笙的腿,他□□两侧被铁烙烧成暗红色,槐安小心的退下他裤子,可伤口的液体黏在粗糙的裤子上,他怕用力扯将肌肤整块扯下去,伤口四周白黄色的□□渗出,黏稠著外翻的皮肉。

      槐安额头卡在栏杆上困难道:“小贺你是得罪谁了,怎么被打成这德行,哎,这栏杆实在很碍事,萧云那混蛋不会把我关同一间么,故意给谁难过!”

      他用干净白布沾上药水,擦在贺忘笙两腿上,才将裤子顺利退下来,贺忘笙重伤无法吞咽,瘦的骨头凸出,整个人□□的躺在地面像是个孤独瘦弱的狼。

      他本就不该在牢中。

      狼应该在草原上逐风追云,夜晚对著苍穹满月豪叫。

      槐安拿著碗敲敲栏杆发出当当声,一个卫兵转进来道:“还需要什么吗?”

      槐安把一张纸条递过去道:“麻烦你了。”

      卫兵点点头,下去准备。

      槐安盘坐面对牢门外,猫背对著床板,一手穿过右边栏杆用手摸摸贺忘笙头毛,触感黏稠,不过脑袋没有严重受损,不过头发遮住后脑勺的口子,已经发出异味,这样容易感染,他手掌都沾上汗水跟血液,贺忘笙微弱道:“哥......?”

      槐安拿起剪子对准他脑门道:“是我,放心吧,你很快就能回北疆喝羊奶了。”

      咔嚓咔嚓,咔嚓咔嚓。

      卫兵闻声好奇查看,见到包上绷带垂头闭目的贺忘笙,脑袋瓜剩下短撮撮的短毛。

      卫兵凑近道:“你怎么把他头发剪了?”

      槐安将贺忘笙扶起来靠在床板边上,露出的头皮有暗褐色的血块,伤口清理干净后才上药,槐安道:“刚刚是不是有人进来?”

      卫兵楞了一下,感到强烈睡意道:“嗯啊......应该吧!我怎么......好像.......”

      卫兵精神不济的胡乱回答,外面一声撞击声,接著他扶额晃了晃,整个人歪一边先撞击牆面再晕过去。

      他刚倒下,后面的转角一个女拌男装的姑娘食指转著钥匙笑嘻嘻道:“哈哈,还是本宫,喔不对,是本公子厉害!”

      槐安道:“你未来驸马都快进棺材,你还有心情玩。”

      华姸红著脸道:“他才不是我驸马!你明明知道我心上人是谁的!”

      槐安叹口气,将外衫卷成椭圆垫在贺忘笙后脑,道:“央央,怎么说你跟贺将军婚约一场,何必如此绝情?”

      华姸指著半死不活的贺忘笙怒火上冲道:“谁喜欢这个又臭又苯的犬戎狗,槐安我是特地来救你的,你怎么不问问我怎么了?一看到我就硬要把我塞给这个臭狗,你怎么这样啊?”

      槐安起身道:“好了,你怎么冒险进来?这样很危险的,就算你爹是灵襄王,弄晕卫兵,偷偷跑进天牢可是死罪,你快点趁他们没醒出去。”

      华姸见槐安担心自己,展开笑颜道:“我很聪明的,皇叔祖真是的怎么可以因为这种小事情就把你关起来,这里有又脏又小,还有一股臭狗味,不要担心我现在就放你出来。”

      刺杀皇帝可不是小事,何况槐安态度真是表现的很摆烂。

      槐安举手道:“慢。”

      华姸道:“怎么了?难不成你想一辈子住这里啊?”

      华姸这养尊处优的小公主哪里知道被关入死牢内的人是活不过一年的。

      槐安拿出一张黄符道:“我在这里才能就近观察某个凶手的动向,你先出去,把这个黄符带上,然后念归云暮霭,塞上和歌就可以联络到我,记著,千万不能让任何人知道,包括你爹,尤其是你家中的人,明白吗?”

      还好喜鹊留了传音符给我,果然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故交还是老的好!

      槐安庆幸的情绪不显颜色,华姸只道对方爱护自己,道:“什么消息要传给你?如果是我每日的行程出访当然可以啦!”

      槐安道:“有任何消息只要你觉得奇怪都可以传给我,或是你想传给我时就能传给我。”

      华姸穿过栏杆拉他衣袖道:“槐安,等你出来跟我回去好不好,别在江湖到处流浪了,哪个地方都没有王府舒适不是吗?”

      槐安知道她的心意,在华姸小的时候,被王后抱出宫玩,在重重护卫保护中,看到街上卖著任楠风大作“虎啸剑开天辟地”一眼钟情,立志长大要嫁给东侠槐安
      ,她喜欢大英雄,跟每个姑娘一样,对未来的憧憬建立在夫婿身上,华姸一直都是这样,被宠的无忧无虑,天真烂漫,有些任性,爱使性子,她喜欢槐安,就认为槐安也要喜欢自己。

      槐安道:“央央,你乖,先回去吧!这里浊气重,待久了对身子不好。”

      华姸依依不舍的看著他道:“那你快点出来接我,我会等你的。”

      槐安心里很无奈,对这个小姑娘没辙,劝离几句总算把对方哄走。

      他像是看著地上的卫兵发呆,脑袋飞快的转著几百种可能,卫兵的怀中掉出一个钱袋,正是多年前自己给雪鹰的那只。

      槐安想了想,手一挥钱袋从地面跟衣衫的缝隙飞到他掌心,上面沾上女儿家的香膏味道,里面剩下三文钱。

      他收起钱袋,坐回床板边上,抬手将床上的药汁倒在碗里,拿出一个软管跟漏斗相接,把软管卡在贺忘笙喉头,灌下药汁,贺忘笙咕噜噜乖乖喝下,动动身子又睡过去。

      第五天,槐安从澡堂洗澡回来,天牢尽头有一个隔间的澡堂,中央是长方形的浴池,这里只有两人,大部分都是给值更的卫兵使用,死囚反而很少用到。

      槐安一身热气,散发肩头平日那猜不透的眼神散出少见的怠慢倦意。

      即使单衣在身还是遮掩不了与生俱来的皇贵霸气。

      贺忘笙已经能坐在桌前吃饭,看到他道:“你那盘要吃吗?”

      槐安往后退两步,外面正在用餐的卫兵抬头道:“有什么需要?”

      槐安交代他们准备的菜色后,贺忘笙开心的看著桌面摆满鲈鱼汤、鸡腿、虾卷、羊肉炒饭等等,道:“他们真是听话,我们一起吃吧!”

      槐安走回自己的牢房关上门道:“不用了,你吃,等等我给你煎药。”

      贺忘笙抓著鸡腿啃的很开心一手还捧著饭碗爬饭,像是饥荒一年没饭吃的人,槐安忍不住道:“吃慢点,没人跟你抢。”

      贺忘笙道:“你怎么跑进来了?”

      他完全没有考虑到槐安被关起来的可能性。

      槐安道:“陛下要我追查白钢箭刺杀未遂案,我毫无头绪摆烂偷懒,就被关进来了。”

      贺忘笙喝一大口水道:“这样啊.......”

      槐安翻个白眼道:“这次真是被你害惨了,你个傻逼!”

      贺忘笙裂嘴傻笑,继续埋头吃饭,根本没有打算解释自己为何招供认罪之事。

      槐安知道要他去理解自己的担忧,对方也不会明白,生气只会短命,道:“在我之前有没有人来看过你?除了官员以外,你不用说话,点头摇头就成。”

      贺忘笙要是自愿认罪,那人就会用某些名义要他发誓不得对外透漏一点蛛丝马迹。

      贺忘笙点头。

      槐安道:“是一个遗眷跟一个穿便服的官员对不对?”

      贺忘笙想了一下点头又摇头。

      看来那人真找来镇北军幕僚的遗眷来传话,他摇头是不确定那人是不是官员,“他”知道我会来,所以隐藏的很好,跟十一年将纪雪杀害一样,一点漏洞都没有。

      “他”知道,让那时候雁门关口被杀死的将士亲属来传话,贺忘笙一心为国一生民,如果是这样就很好理解为何贺忘笙被关进来后突然改变口供了。

      槐安道:“我这么说,如果你认罪了,我安插在陛下身边的刺客不会行动,如果你坚持要查明真相,我会让你跟整个贺北军消失,萧云跟所有姓萧的都会死,我是从绝死裂谷生出来的,你可以冒险试试看,你一条命跟整个□□,熟重熟轻。”

      贺忘笙听不懂太难的话,槐安跟他叙述的比较简洁直白,不过看贺忘笙震惊的样子就知道相去不远。

      贺忘笙看著他,什么话都没说,脸上很明显是你怎么知道的?!

      贺忘笙从来不会说谎,即使会也是拙劣到让人一眼就能看出。

      “他”杀了纪雪二人,为了避免自己被查出来,十一年来直接果断放弃寻找武降神书,若是没有绝对把握,他一定不会动作,连现在这个神书现世的假消息放出来也没钓出他,贺忘笙端午前斩首已公告天下,军队从来不会因为一个人的死而土崩瓦解。

      线索始终停留在原点,这其中除了仙门人士参与其中,十七王侯中的那人,若是要先联手打击皇城势力再瓜分政权,把地界划分给加入的仙门人士,北疆跟西北的地界领土肯定是给犬容人,不过他们很快就会兔死狗烹。

      贺忘笙只是一个开始的棋子,他们因为发现我在追查宁可放弃神书也不继续动作,既然这么怕我发现,那更证明自己的身分。

      贺忘笙扫空饭菜,道:“现在怎么办?”

      槐安道:“所以的秘密都是为了被揭开为前提,如果这个安排要我们如此,那我就照他们安排做。”

      贺忘笙歪头道:“什么意思?我听不懂。”

      他短毛从绷带中露出来,一脸茫然看起来像个大孩子。

      槐安道:“既然你都认罪了,那只好照规定处置了。”

      贺忘笙道:“那你呢?”

      槐安道:“我都被关到天牢里面了,你说呢?”

      贺忘笙霍然站起道:“这怎么行?你又没犯错,我去跟陛下解释清楚,白钢箭是从贺北军流出去的,遗失军品未呈报是我的过失,所有的罪本将军一人承担,我绝对不允许任何人遭到波及。”

      槐安道:“你有没有想过,你的死堇堇只是一个阴谋的开端,陛下是.......你这个贺北将军的犬戎血统是两方势力较劲的棋子。”

      他本想说萧云很清楚,萧云利用贺忘笙的死刑逼迫对方动作,这盘棋已经开始,赌注是天下苍生与锦绣江山!

      “他”利用贺忘笙的忠诚来离间北疆跟皇城的势力,就算贺忘笙从来不去管那些关于自己血统的流言诽语,可其他百官跟中原的贵族不会停止对他猜忌鄙视的态度,贺忘笙是军人,他倾尽一生忠诚报效□□,到头来敌不过他保护的人想要杀自己的心。

      三人成虎,众口烁金,萧云不能说完全没有被影响,北疆天高地远,贺忘笙想要做什么中原很难掌握,之所以让贺忘笙留在北疆,只有一个原因。

      他真是太好用了。

      体力、能力、领导统御,战力可以一战百,用兵神速凌厉,不贪不求,不爱权不爱财不爱色,除了是犬戎人外没有弱点。

      槐安想著,这世上没有哪个将军比贺忘笙更勇猛骠悍,没有哪个臣子比他更坚贞忠诚,没有哪个人比他更傻逼直白,不管是谁被自己守护的人怀疑,心里难受是真,时间久了君臣之间的对立会明显浮上台面,最后两方心死。

      这世上最让人无力痛苦的事情,就是被自己最珍重的人质疑。

      可是这些常理完全不能放在贺忘笙身上,他把那些指责跟谩骂当成耳边风凉凉吹,怡然自得的练兵、演习、放马两狼山!

      真是千古奇葩,“他”被贺忘笙惹怒了,直接让贺忘笙背黑锅弄死他,贺忘笙这个人简直就是匹狼,心很辽阔宽广,从来不会过问任何知微末节的小事情。

      世人钻牛角尖,像是小姑娘总是拉著爱人问:“公务跟我谁重要?我跟你娘掉进水里你救谁?”

      人都会在付出后期待回报,嘴上说不在意心里可是在意的很,贺忘笙不是,他只在意今天的军务,就算明天天要塌下来他也是隔天睡醒就忘记,他脑袋瓜大抵跟野生动物一样,吃饭睡觉,只有练兵可以区分他跟动物的不同了。

      贺忘笙道:“我是□□的将军,父亲以前帮我把户籍迁到朝歌,那些人想说什么我有犬戎血统不配当将军,有本事他们来找我一对ㄧ比试,我肯定会痛扁他们,反正,我不会让你死的。”

      槐安看著他五官深邃,古铜色的肌肤上交错战场遗留下的伤疤,剪头毛后看上去更加像是强壮深沉的苍狼,道:“你父母一定是很优秀的犬戎人。”

      他又飞跃思考,贺忘笙奇怪道:“你干嘛突然说这个?那又如何,我只认聂远是我爹,我只忠诚陛下,他认定我有罪必须死,那我就有罪必须死。”

      槐安爬上床一手枕在脑后道:“很好哈,那我们可以携手共赴黄泉,在路上喝酒聊天应该也不会无聊,哎,如果有个姑娘陪就更好了。”

      贺忘笙坐在栏杆另一头面对他道:“那可不行,这要多死一个人。”

      槐安想到萧云果断放弃贺忘笙的决策,道:“这世上怎么会有你这么傻逼的将军啊,聂远要是知道你把他的镇北军拱手让人肯定很伤心。”

      贺忘笙道:“你这样说话,讲起爹我就想到,阿忧有消息了吗?”

      他中原话的用法偶尔还是很怪。

      槐安道:“你们这些人别老当我是土地公好吗?”

      贺忘笙在原地转一圈趴下来道:“哥,你要是飞昇我一定命令部队早晚三根香拜你,我要做一个天下最大最庄严的黄金神像天天拜你,还要在北疆每隔十里建一座你的神殿,对了,你猜我会祈祷什么?”

      “.......”

      “我不想猜。”

      “哥!你里里我!”

      \"你一定是祈求百战百胜,陛下龙体安康,每天有羊奶喝。\"

      “哥,你真的是土地公耶,怎么都知道我在想什么?”

      “我可以不要当土地公吗?”

      “我知道喔,飞昇的神仙都有一个称号,我想想,你可以叫三清仙尊,或是广德仙尊,还是紫清仙尊,你看哪个好?”

      “我就是这样才不想飞昇的,快点睡觉。”

      “喔,哥晚安。”

      贺忘笙发出呼噜噜声睡姿像只狼崽,槐安笑道:“纵使身死亦决心护皇城,傻贺,这次真被你害惨了。”

      贺忘笙身上堆著槐安的外衫,一手抓著肚子,仰面胡乱低声道:“哥.....我给你做一个黄金神像......羊奶再一碗......”

      接著后面用犬戎话说著梦话,梦中有萧陌风、喜鹊、师父木归山、木归云、父亲聂远还有他爱子、柳问麒,他真的命士兵造了一个巨大的槐安神像,全身金灿灿,他站在草原上仰头用手挡阳光,那个神像的头被云层挡住。

      贺忘笙开心的骑著阿照对著黄金神像道:“哥!哥!你当神仙不要忘记常常来看我啊!我天天给你上香,天天拜你!”

      所有人都很开心,贺忘笙看著自己喜欢的人们,仰头发出欢快的长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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