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个恋爱，可好？

　　三十、曹昀的徒弟

　　白平云见怪不怪的看着他，道：“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袁华能摸到，我们却不行？”
　　“！对哦！”申漾恍然，歉了一声，他放下手中的笔，拉着白平云的手一起摸桌上密封瓶，道：“这样，你能摸到吗？”
　　“……原来如此！”白平云捏了个响指，道：“你拉着我就能摸到，也就是说……如果能够以你的眼睛为媒介，也许咱们也能看到。”
　　“老白，你好厉害啊！”
　　白平云哈哈两声，道：“那我就想个办法，借用你的眼睛使成果展现，让你看到的同时，在场所有人都能看到。”
　　“那你想出来以后我再休息。”申漾拍了他一记，示意这事交给他了，又拿起笔，继续记录自己的观察结果。
　　“喂，可我不懂你们这玩意儿啊！”
　　“我懂！”陈德正当仁不让，站起来走过去，拉着白平云到另一个操作台上给他讲显微镜的工作原理，以及他们刚刚试用过的所有仪器和试用结果，末了道：“小白你快想吧，有什么不明白的再问我！”
　　“……”白平云汗流浃背，逃一般的走出实验室。
　　这位才是真的在把他当机器猫使唤，这可不是一朝一夕的事，哪儿有这么快啊！

　　白平云一个人在厂区转悠，脑子里出现很多方案，却怎么也想不到添加方式，不知不觉中，他走回办公室。王平早已离开，袁华一个人躺在他的会客沙发，正惬意的翘着腿打游戏，见白平云回来，他屁股都没挪一下，抱怨道：“学长，这么打游戏太累了，你能不能弄个立体的，体感那种……”
　　“滚！”白平云吼了一声，他都要忙傻了，他居然在这儿抱怨打游戏太累！
　　过分死了！
　　忽然，白平云道：“等等，你说什么？”
　　“……”袁华扁着嘴，不说不说就不说，刚刚还凶人家，现在又问！
　　他不情不愿道：“体感的，就像我在山上就玩那种，带个眼镜片，就开始实战演习，跟打游戏一样，可好玩了！不像你这个，说真的，这也太假了，根本没有代入感！”
　　“你那本身就是立体的、有体感的吧！”白平云嗤了一声，混账东西！都“实战演习”了，还说什么“跟打游戏一样”！那分明不是游戏，那是演习，演习！！
　　白平云气不打一处出，转念一想，不过，这一点可以用，怎么开始么有想到！
　　一转眼，白平云又抱着笔记本，走了。
　　“……”袁华暗道这人莫名其妙，继续埋头打游戏，哥哥让他把这个手机玩穿弄坏，他一定要完成他交代的任务！
　　想起申漾，袁华身心一热，在沙发上翻了个身，怀里虚虚的圈着，像在宿舍正怀里抱着申漾给他的那个大粉红豹一样，继续打游戏。
　　白平云回到实验室，摊开笔记本后，又去拿申漾口袋里的眼镜，申漾愣了一瞬，赞道：“老白，你太聪明了！”
　　“你今天的赞是论斤称的？”白平云打趣了一句，无视旁人看妖怪一眼看着他的眼神，又道：“再夸我对他说的！”
　　“嘻嘻！”申漾笑，道：“你改装一个需要多长时间？”
　　“要试验，你们先休息，一会儿可能更累。”白平云说着，在实验室一角坐下，进入工作模式。
　　另一边，没有人休息，大家就着已知数据继续工作。
　　“……”都是工作狂魔！申漾暗道，这种情况下只有他自己休息好像不太好。
　　“别管他们，年轻人都这样。”陈德正走过来，和申漾小声说话，两人像在公园里遛弯遇见的老爷子，琐碎的闲聊了几句，想来觉得不痛快，干脆一起走出实验室，在厂区转悠。
　　待二人转回来时，俨然成了忘年交，陈德正拍着申漾的手赞不绝口，看得实验室里众人又是一阵酸爽，这比白平云对申漾打趣更让他们惊诧，这样的待遇这里的人可都没有过，连白平云都没有！

　　在实验室里录入完所有的数据时，天已经完全黑了，申漾饿得前胸贴后背，所有人都换班休息过，只有他一直在看显微镜，输出数据图片。
　　累！
　　他把那副被白平云改装过的眼镜丢给白平云，背着背包就要走。
　　“等我！”白平云喊了一声，几下换了身上的衣裳，追着申漾跑出去，道：“这眼镜……？”
　　“累。”申漾倦道：“疲惫感是平常的三倍。明明只戴着看了七个小时，我却觉得连续集中精力，精神高度集中的做了二十个小时的手术。必须改良！”
　　“OK，等我改良好了你再试！”
　　“到时候再说吧，老白啊，再不让我走，可就没有以后了！”申漾累得笑不动，虚虚的拍了他一下，示意自己真的必须休息！
　　白平云哭笑不得，道：“他做了宵夜，去吃吧！”
　　“这个好！”申漾终于停下脚步，不再急匆匆的要走了。
　　两人刚走出厂区，站在办公大楼的大厅里，看见陈德正站在门口。
　　“……”
　　“……”
　　“……”陈德正指着身边那个温婉如玉的女人，道：“我太太。这是小白，皓清说过的那个小时候摔到脸的孩子，这个是小漾，曹昀的徒弟。”
　　“陈太太……”白平云和申漾连忙过去打招呼。
　　“喊姨就行。”女人温和一笑，冲白平云点点头，又对申漾道：“家父生前多亏曹医生照顾，他还好吗？每次回国都想说去看看他，可总是匆匆回来，匆匆又走，这几年都没怎么停留。”
　　“师父去了，劳您惦记。”
　　“这样啊……”
　　“小漾的本事是曹昀一手教的，差不到哪儿去！”陈德正揽着太太的肩膀，道。
　　“你说好就好吧！这孩子也在一医院吗？叫皓清给我挂个号。”
　　“……”申漾浅咳了一声，尴尬道：“姨……我专家号暂时停发了，要不您说个方便的时间，我出诊吧。”他可不敢让陈德正的老婆上门等他！
　　“那留一张名片，给我们老陈，我方便的时候跟你联系。”
　　“……”申漾更尴尬，看来在他们这个圈子里，名片是身份的一种表现形式，老白和殷宁都有名片，骆骁不用说肯定有，唯一没有名片的人就是席小东，这个今天刚上班的大宅男。
　　他道：“我……没有名片。”
　　不仅没有名片，他连手机也快没了！
　　“……”女人的表情变得有点古怪了，看着陈德正笑了笑，后者打了个圆场，说他们皓清也没有名片。申漾啼笑皆非，这哪儿能相提并论，陈皓清这三个字本身就是名片，他根本不需要其他的名片！
　　“在国外待久了，她习惯留名片了，”陈德正说着，将手里的保温桶递给申漾，道：“拿去喝吧，今天劳你辛苦了！”
　　“……谢谢。”申漾悻悻接过他递来的保温桶，他确实饿得厉害，隔着桶已经闻到香味，他更饿了，肚子“咕咕”直叫唤。
　　这声音在夜里在空旷的环境里尤其明显，陈德正笑着告别，让他们上楼喝汤去，揽着太太离开办公大楼。

　　白平云则带着申漾往办公室走，两人一路都在说这一家三口，唏嘘不断，推门的时候还在说汤的事。
　　袁华等了一天。
　　申漾走进白平云的办公室时，差点脱口而出“你怎么在这儿”，他完全忘记袁华在等自己这件事了！
　　“……”白平云一眼看出他忘记袁华了，登时退了一步，他可不想进去听他们争论。申漾倒罢了，关键是袁华那副赖皮脸的样儿，骆骁打个滚尚且能算是可爱，可袁华打滚那简直就是狗熊卖蠢，他可不想看！
　　白平云立即把申漾推进去，并快速道：“给你五分钟，搞定他。”
　　“……”汗！
　　五分钟后。
　　白平云推门走回办公室，里面二人相敬如宾，面前的保温桶倒是空了。
　　居然不给他留一点！
　　算了，无论如何，他们没有吵架，就行了。
　　“喏，我完成任务了。”袁华说着，把一块废铁递给申漾，讨赏的狗一般，摇着尾巴道：“玩穿了，也弄坏了。已经坏得不能更坏了。”
　　“……”申漾看着那块废铁啼笑皆非，不顾面色难看的白平云，他称赞道：“好，真厉害，我玩了一周都没弄坏。”
　　“……”白平云想骂人，哪儿有这样破坏的！还有没有原则了，这是能称赞的事吗？这分明是个该打屁股的熊孩子，不带小漾这么宠的！
　　“怎么坏成这样了？”
　　袁华被夸了，一脸得意，得意洋洋的对白平云道：“我扔、砸、投、磕、敲、踩、锤、泡水等所有的办法都试过了，没坏，居然没有坏！后来在你柜子里看到一个工具箱，我就拿出来，用了锤子又用改手，终于不负众望，弄成这样了！我原本还想，要是这样也弄不坏的话，就贴道符——”
　　“你走！”白平云简直无话可说，他把他辛辛苦苦做出来的手机当成什么妖魔鬼怪了！
　　白平云指着办公室的们凶道：“九点半了，今天周一，你确定不回学校？”

　　袁华开着车，悻悻不语。他心里有点委屈，不，他很委屈，不懂白平云为什么那么生气。
　　申漾拿他没办法，可他在开车，安全起见，他还不能碰他！待袁华在X大门口停稳车后，他把他拉过来抱抱，小声安慰了一会儿，简单讲了讲白平云会生气的原因，可他又舍不得说袁华什么，说来说去反而像什么都没有说。
　　可袁华已经不低落了，两人腻歪的抱在一起，他就已经高兴了，怎么会低落呢！
　　见他已经被自己哄好了，申漾松开手，侧身从后座给袁华拿他的那一摞书，准备让他回宿舍。
　　袁华伺机沿着他的腰线，摸他的身体。
　　“！”
　　“……哥哥……”袁华用手指在他身上打转，哼哼道：“咱俩住一起吧，现在是期末复习时间，学校已经没课了，我白天在家复习，夜里乖乖的回宿舍睡觉，绝对不会违反校规，好不好？”
　　“……”
　　见申漾不说话，袁华再接再厉，惨兮兮道：“不出一个月，我就放假了，我不回我妈那个家，也不想回我爸那个家，我有你了，当然也不想一个人孤零零的在宿舍过年。”
　　“我想回我们家，嗯？好不好嘛？”袁华抱着申漾，催促般晃了晃他，道：“我们先租个房子，好不好？咱们一起吃一起住一起过年一起——”
　　“这是我宿舍的密码，”申漾在他手掌写下一串数字，道：“没找到合适的房子前，去宿舍等我，嗯？”
　　“耶！”袁华飞快的在申漾脸上亲了一下，怕他反悔般跳下车，摆着手道不带书，他要等明天去他那儿看，转身连蹦带跳的跑了。
　　申漾抚了抚自己的脸颊，爬在方向盘上看袁华逃跑的背影，不由笑了，这孩子呀！
　　真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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