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个恋爱，可好？

　　十五、那我也砸一砸

　　“行了，我都亲自办了，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骆骁嗤笑，收起钥匙，打趣道：“难道非得师弟来，你才安心？他可不如我！”
　　“等一下！”费函打断对面三人，眼看着他们三言两语就定下了些事情，连钥匙都交换了，他郁闷道：“那……我们在这儿干什么？”
　　“不知道。”骆骁不客气道：“反正事情就是这么简单，小漾儿和一医院闹掰了，我当然认为小漾儿对，要不是一医院属国家单位，那些离他而去的九层同事，我也要追究一下！”
　　“你可千万别！”申漾和殷宁同时道。
　　“我才没那么傻，得罪一堆小人！”骆骁道：“人都是自私的，在危险面前尤其如此。”
　　“其实他们的想法我懂，”申漾反省道：“我平常是苛刻了些，训人的时候，确实不留情面了些……”
　　“最重要的是，你没有留住张奕。”殷宁看这个问题时，比他们公正得多，他正色道：“人们总是这样，自己没有本事，就会依赖别人，一旦别人不能满足他的预期值，就会怨恨。”
　　“是这话。”韩斐道，他已经了解了关于这件事的全部经过，认真道：“从同事们的角度来看，医生保不住九层，因为跟他最久最密切的护士长都绝交了！在那种情况下，医生还要求对方严格按程序签字出院，在这件事上一点责任都没有背负。他们在感情上无法接受你脱离得这么干净利落。”
　　“可他们不会想，小漾儿当时并没有立场挽留张奕，如果当时连程序都不走的话，现在……怕是所有的错都被扣在他身上了。”殷宁接道，不由看向韩斐，他一直听袁华念叨“老师”，没想到这个画画的这么通透！
　　韩斐冲殷宁颔首，转而对骆骁道：“你是想给医生搬个更大的家，家里可以摆放他的医疗设备，也可以接收病人，对吗？”
　　“是的。”骆骁道：“这个主意是师弟……是袁华提出的。”
　　“那别墅的事你们别管了，”费函说着从口袋里掏出支票本，道：“我来吧，一栋多少钱？”
　　“费先生，我们不差钱。”骆骁仰着下巴，眼角示意自己那张被费函放在茶几上的名片，阴阳怪气道：“小漾儿是我们的朋友，这跟师弟没有什么关系。说实话，就师弟这种做法，我是不看好他俩的，哪天他们要是分手了，难道你要小漾儿带着这些仪器搬家吗？”
　　骆骁不屑哂笑，他没有明说，意思却很明确，申漾无需接受费函的施舍，或者说是资助。
　　根本不需要他在这里充大爷！
　　申漾没见骆骁面对面和别人怼过，登时愣住了，他这是怎么了没想到他会突然打直线球，半分面子都不给费函留！
　　他不是一直说要认识费函，要进一步接触吗？
　　一时间，几人之间的气氛变得僵硬无比。

　　“呵呵！”殷宁笑，打圆场道：“我们做我们的，因为我们是申漾的朋友。费先生当然也可以做自己的，你们……也是朋友，对吧，虽然你们不在国内长留。”
　　“远亲不如近邻。”韩斐道：“费函，这事你别争了，我们就算不在法国定居，也不会经常回来。袁华这些年我们也没照顾到，他更像他们的弟弟，他们的学生。我们确实离得太远了。”
　　“不行！朋友是我的，弟弟也是我的！”费函呼的站起来，气呼呼的拉着韩斐就往外走，道：“天晚了，今天先告辞。申漾，我们电话联系。”
　　“……”韩斐忽然被拉起来，也不争，抓紧时间拿走茶几上的名片，冲三人摆了一下手，跟着费函一起离开。
　　“……”
　　“……”
　　“……”申漾无语，道：“你们搞什么？”
　　“他莫名其妙，”骆骁拍着桌子，对申漾道：“你昨天去了一趟儿童福利院，他就以你的名义捐了一百万。”他对费函的行为十分不满，万分不满！
　　“！”申漾目瞪口呆，吃惊道：“他想干什么？”
　　“我打听了一下，没有听说他们家有病人。”骆骁不依不饶道：“就算有病人也不需要这么做吧，他把你当什么了，拿钱砸一砸就能当成所有物了吗？那我也砸一砸，看看能不能砸下什么果子！”
　　“嘿！”申漾随手抓了个什么砸到骆骁身上，笑道：“你们当我是什么？！”
　　“不说这个了！”殷宁道：“抓紧时间，我们必须更改部署。”
　　如果给申漾二面的人是王平，那……申漾的名下就必须干干净净了！连费函捐的那一百万都不能有申漾的痕迹。
　　听他这么说，骆骁脱掉外套，几下子把被发胶固定整齐的头发刨乱，恢复寻常样子后，他坐过去跟殷宁挨在一起，慢慢听他解释。
　　申漾听了一会儿，明白了个大概，总而言之，就是殷宁已经知道他的下家可能跟军方有关，反正一定跟政府有关，所以他要清扫一下原计划的保护方案，把他的名声和财产上都弄干净。简单来说就是违规治疗，大额捐款什么的，所有这些在申漾这个名字下不该有的东西，都不能有。
　　申漾听得头发晕，又喝了杯水，他实在扛不住，不一会儿，像只慵懒的大猫一样，他蜷在地毯上眯着了。
　　殷宁二人哭笑不得，看了一眼时间，决定放过这个过劳的高级技工，告辞前，他们喊醒申漾让他回房睡。
　　然而，回房后，申漾又睡不着了。
　　他在空荡荡的大床翻了一会儿，寂寞之感由心而生。他想了想，转身去书房，把自己埋进粉红豹群里，睡觉。

　　一夜无梦，申漾在闹钟响起时准时起床，洗澡，洗衣洗床上用品，打扫卫生，然后站在厨房里。哎，他已经看出来了，其实白平云和殷宁都不肯修这些东西。
　　不是不能修，而是不肯修……
　　申漾忽然发现自己对此并没有任何想法，不修就不修吧，他拾掇拾掇，把被自己弄坏的家电都装起来，送下楼，全部扔进垃圾桶里。
　　拜拜了您嘞！
　　做完这一切，他又洗了个澡，让自己干净清爽的靠在沙发上查看手机消息。

　　邹非：今天的新闻你们看了吗？
　　丁勇：没看，才下夜班，昨天法医那边把张奕的遗体报告送来了，我熬了个夜。
　　林陌：我这边暂时只能等了。
　　金成：不，你那边可以申诉。遗体捐给你们，你们有权追究。我思来想去，公诉以你们的名义最合适。
　　林陌：……差一道程序。我们直接诉遗体的话，非议太多。
　　殷宁：金成再想个办法。
　　殷宁：丁勇那边诉呢？
　　金成：看丁勇了。报告上怎么说？
　　丁勇：报告上其实没有任何可用证据，十字会说的那点东西，可被动也可主动。一句产后抑郁就能脱离。
　　金成：这样的话，很可能被对方钻空子，将会有个大反转。
　　金成：难道诉不成了？
　　殷宁：邹非，你说的新闻是什么？
　　邹非：终于问我了！
　　邹非：妇联。我采访福利院的时候提了一嘴，他们今天给出回应了，说等妇女大会。
　　林陌：对啊，妇联！张奕和孩子正是妇女儿童！
　　邹非：可我们都跟妇联不熟。我今天再去跟一跟，看看能不能挖出点什么。
　　邹非：我认为明天的妇女大会也是个机会。
　　丁勇：费函和老学长是怎么回事啊？
　　丁勇：我看到的新闻是费函发声，力挺老学长。
　　殷宁：我去看看。
　　……

　　“……”申漾看了一会儿，也很懵，刷新新闻，果然在首页上看到费函的声明：
　　Harrison F_费函：正义是一中的，@二百八十八只粉红豹，老学长，你还有我们呢！@一中张正义群官博。
　　X大殷宁：@陈氏集团，学长该你了！//Harrison F_费函：正义是一中的，@二百八十八只粉红豹，老学长，你还有我们呢！@一中张正义群。
　　……

　　申漾忍俊不禁，没想到费函一句话把张正义拖下水了，更没想到殷宁不遑多让，老神在在的他居然不经费函激将，转身把陈皓清也扯进来了！
　　莫名其妙！
　　这雪球越滚越大，使得结果也更加扑朔迷离了！
　　不过……
　　费函不知道张正义的社交账号，圈给后援群尚算正常，难道殷宁也不知道陈皓清的社交账号，所以才圈给陈氏集团的官方账号的？
　　搞不懂他们！
　　申漾想的头疼，关掉社交账号，点开群。

　　申漾：你们干什么？
　　殷宁：斗。
　　申漾：喂！
　　老白：没事？来实验室。
　　申漾：好。我现在出门。
　　殷宁：等一下。
　　殷宁：小漾儿，你约了弥勒佛！
　　殷宁：你忘记了吗？昨天就约了，你在手术室，没接他电话来着！
　　申漾：啊！！！还真忘记了！
　　申漾：他防备心太重了，在老爷子那儿都不肯放松！
　　殷宁：你俩要出去旅游吗？我可以给你们安排一下。
　　申漾：汗！
　　骆骁：他俩今天在影视基地视察，完了以后会去阿房，孩子给我送来了，哭啊！我正在办公室带孩子呢！
　　申漾：不失为一个好办法，放松的情况下他也许能感觉够舒适一些。
　　骆骁：处理完邮箱我就回家！
　　申漾：老白，我还是去实验室，不打扰他们工作了！
　　老白：来。
　　殷宁：小漾儿，你在回避弥勒佛哦！
　　申漾：……这你都发现了！
　　申漾：我俩气场完全相反，我有点不知所措，需要适应一下。
　　殷宁：奇怪，我俩怎么没有这个问题？
　　骆骁：我们也没有。
　　骆骁：可是小漾儿跟我姐他俩好像都有。
　　申漾：信任吧，他们都不信任我，无论我做什么。
　　骆骁：额……这是个问题。他们是有些差别对待。
　　申漾：下次再约佛弥时，殷宁一起吧。他似乎只有在面对你时才会放松警惕。
　　殷宁：这个主意不错，安排一下，我们再一起去泡个温泉好了。
　　骆骁：这个可以有。
　　申漾：我到了。
　　老白：直接进来。

　　这一次门卫处不再验证申漾的身份，他停稳车后径直走进陈氏能源的办公大楼，大厅里照旧摆着那个巨大的“静”字，他忽然觉得这个字迹很眼熟，似乎在哪里见过，忍不住在那个字上所停留了几眼。
　　“怎么了？”
　　“门口的字，谁写的？”申漾在更衣室换了罩衣，见白平云站在门口，跟着他走向另一个实验室，道：“看着有点眼熟。”
　　“可能是陈皓清写的吧！”白平云揣测道：“我不太关注这些事，回头帮你问问。这是他们给准备我的实验室，进来看看。”
　　白平云推开实验室的门，请申漾入内。
　　那是一间非常空旷的实验室，正中央是一个流水操作台，每一个步骤都标明得非常清楚，无论他有多忙多紧急，只要回到这里，他都能轻易记起自己做到哪一步，也能轻易想起自己先前的思路。
　　“好棒！”
　　“这是陈皓清十九岁那年的设计，早就投入科研行业了，除了国家级的研究院，只有陈氏有。”白平云道：“这里的个人实验室里都有这个。”
　　申漾由衷赞道：“他真厉害！”
　　“这是什么？”申漾指着一面墙，墙上还有一些对话，上面显示的说话人全是老白，可说话内容却是他们两个人的对话。
　　“实时记录？”他怪道：“难道……这是我们的群？”
　　怪不得每次他一说话，白平云就能第一时间回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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