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个恋爱，可好？

　　十三、给我分手

　　“……”那人们只能去垃圾桶里找男人了！殷宁暗自腹诽，需要的时候随传随到真的没那么容易做到！
　　一时间三人各自沉默了。
　　费函和韩斐都不告辞，各自拿着手机，一个查看这段时间以来和申漾有关的所有新闻，一个则查找和袁华有关的消息。
　　他二人都不走，殷宁更不会走了！
　　他在沙发另一头，也拿着手机。

　　殷宁：韩斐的《玉兰芳菲》是什么？好看吗？我还没见过呢！
　　小东：好看！一副……怎么说呢，很了不起的画，特别震撼！
　　小东：画的就是咱们X大的玉兰芳菲。现在在南大街的雁回廊上总店存着。学弟有卡，直接刷，不开展也能进去。
　　殷宁：那我也去看看。
　　小东：去的时候带我，上次忙着陪他说话，没能好好欣赏韩斐作品呢！
　　小东：对了，我觉得《玉兰芳菲》里面有两个人像你俩。
　　殷宁：？？？
　　殷宁：！！！
　　骆骁：什么？我入画了？我却不知道！
　　小东：只是感觉像而已。
　　小东：这画是五年前，师弟高考后第二天，韩斐画的，那时候你俩在一起了吗？！
　　骆骁：没有，那时候我们还不认识呢！
　　小东：这就对啦，反正……你们去看了就知道，他的画真的很有灵气！
　　老白：粥好了。你上来拿，还是我送下去？
　　殷宁：费函和韩斐在这儿，他俩都在刷手机，我好尴尬啊！
　　殷宁：我背不动小漾儿，费函正好打电话找他，我就拉他壮丁。结果倒好，他赖着不走了。
　　骆骁：他们回国干什么呀？
　　殷宁：不知道。听他们说话的意思，过几天又走的。
　　骆骁：费函昨天给福利院捐了一百
　　众人：？
　　骆骁：万。
　　众人：！
　　骆骁：就是小漾儿昨天义诊的地方。
　　骆骁：08年赈灾的时候他们家也没捐过这个数。
　　殷宁：他这是什么意思啊？
　　骆骁：不知道，我现在走不开，你先摸个底儿。
　　骆骁：要是冲小漾儿来的，我就去顶一下，总不能让他把人给撬走了！
　　小东：你们……
　　骆骁：活儿都干完了还坐着不走，他们九成九是冲小漾儿来的！
　　骆骁：哎哟，小学长，这又不过分！撇开感情不说，小漾儿可是个医生，神医级别的，他可是华佗再世，葛洪重生！
　　骆骁：好吧，小学长没想法很正常，那学长呢？我就不信抛开私人感情不说，你一点想法都没有！
　　老白：就知道你俩贼！
　　老白：我一开始就是找医生，后来成为朋友的。
　　殷宁：感情是真的！学长，不要这么绝情嘛！
　　骆骁：就是，感情是真的，真挚到殷宁连想象小漾儿用那双手打架都心痛不已，非要请学长出面！真挚到他一个电话他就赶过去接人，这待遇都快撵上我了！哼，你可没有接过我，也没有在大庭广众之下跟我勾肩搭背，报道上那么多偷拍的照片，从来没有一张是咱俩在一起的！
　　殷宁：……
　　小东：看戏。
　　小东：那是因为他心虚，怕被别人抓到把柄，对你们俩人都不利。
　　小东：小学弟你小心眼了哦。
　　骆骁：小学长啊，不是我小心眼多，实在是他太殷勤了！
　　殷宁：他又没别人可找。
　　殷宁：好啦好啦，怎么又醋回来了，袁华不在，学长加班，小学长不会开车，你比我还忙，小漾儿还能找谁！
　　骆骁：我又没说什么！
　　骆骁：对了，他怎么去军院了？
　　殷宁：鬼知道他在那儿干什么了！我到的时候他已经累迷糊了。
　　老白：夜里走的，临时出诊吧！
　　殷宁：不说了，他醒了。

　　601里。
　　申漾晕晕乎乎的从卧室里走出来，他没睡够，头昏脑涨，可他饿！他乏味的砸吧着嘴，自己在卧室里换了衣裳，穿着在家时常穿的运动长裤和汗衫，迷迷糊糊的走到客厅。他没看沙发上三个人，径直走向厨房。
　　可厨房里哪儿有能用的能吃的东西！
　　殷宁瞠目结舌，幸好申漾不像袁华那个没脸没皮的，总是光着屁股到处走，在家他就不爱穿衣裳！
　　然而，这样的申漾还是很可怖！
　　殷宁张着嘴看申漾在厨房里乒乒乓乓的翻箱倒柜，所有他认为没用的不能吃的全都被他恨恨的扔向另一边，怪不得他的厨房坏成那副德行了！
　　他这样可跟怪兽进村没啥区别！
　　申漾没能找到吃的，在厨房里又嗅了一阵，绝望的走出来，途径一人高的冰箱时，他一手扶着冰箱，可怜巴巴的靠上去，呜呜的哽咽道：“……师父……我饿……”
　　“……”
　　“……”
　　“……”
　　有点可怜。
　　很有点可怜
　　忽然，申漾以双手抱着冰箱，用肩膀猛抗，企图把冰箱也搬起来扔扔一般，泣声狠狠咒道：“王八蛋，扔我的零食，扔我的饭，不给我吃的，还扔我一个人，混账混蛋狗屁玩意儿……”
　　好可怜。
　　不，实在是太可怜了！
　　“……咳……”殷宁浅咳一声，站起来，唤道：“小漾儿啊……”
　　“……”申漾这才发现屋里还有别人！他茫然的看着客厅里的三个人，一时间没想明白这是什么情况。
　　“你男朋友谁啊？在哪儿？”费函忍无可忍，气急败坏的从沙发上蹦起来，拍着茶几大吼道：“给我分手！必须分！立刻！马上！”
　　“啪！”一声响，门口传来什么东西碎掉的声音，紧接着是一阵噔噔噔的小跑声。
　　众人：“……”
　　“这又是什么情况啊？”费函懵。
　　“？？？”申漾看着房间，确定是自己家，可他怎么不知道家里来客人了呀？他怪道：“你们……怎么在这儿？我下台后……给殷宁打电话了……对，这我还记得，可是……”他古怪的看着费函和韩斐，怎么他们也在这儿？
　　他问：“我睡了多久？”
　　韩斐冲费函摇头示意不知什么情况，他站起来冲申漾道：“我们打扰了。”
　　“也就三个小时。”殷宁道：“我搬不动你，那时候费先生正好打电话来，我就借用了一下。”
　　“……”申漾隐约明白了什么。
　　“学长煮了粥，刚刚可能是小学长被吓到了，”殷宁说着打开门，果然看到门口碎了一个汤匙，显然是席小东下楼给申漾送粥，结果，他还没来得及敲门，就被费函的吼声吓到，又跑回去了！
　　“你……”殷宁欲言又止，点了点自己的颈下示意申漾，道：
　　“加件衣裳？”
　　“……”申漾一手捂着脖子，其实过了这么多天，略浅的痕迹都消失了，然而……仅限略浅的那些。
　　他示意三人先坐，自己进屋换了件连帽衫，再回客厅时，白平云也坐在沙发上，面前的茶几上，有一大碗小米粥。
　　“谢谢！”申漾笑，盘腿坐在茶几另一头的地毯上，面前几人都是自己人，他不跟他们客气，吃了起来。

　　“小漾儿呀，你什么情况啊？”殷宁坐下，见申漾吃的急，怕他噎着，打岔道：“学长说你半夜出门，可你怎么在军院？”
　　“……”申漾包着一大口小米粥在嘴里，抬眼看沙发上四个人，四人都看着他，显然他们都在等他的回答。
　　四人都不是外人，否则他们哪儿会像坐在自己家一样坐在他家，看着他吃饭，也不要水喝！
　　“我违规操作，跨院治疗，正等着被处分呢。”申漾忙里偷闲，含含糊糊的简单解释道：“本来他们已经不找我了。”
　　“可是昨天上午玉人弯滑坡，这个新闻看到了吧？他们说一队人只弄出来三个，路上死两个，这……不救他就得盖国旗了，我……”申漾吞了口中的粥，道：“不能不救嘛！”
　　“先不说这个！”费函打断申漾的话，指着他道：“你那男朋友到底能不能行？我看这人忒不靠谱了，你们还是分手吧，哪儿有他这样的！”
　　“……”申漾不说话，意义不明的看着费函，抬手把碗里的小米粥全部倒进嘴里。众目睽睽之下，他站起来，走进书房，不一会儿拿着一本古朴的杂志出来，递给费函，道：“你真的让我分手？那你去跟他说。”
　　“老白，还有吗？”
　　“……等着。”白平云端着空碗上楼。
　　“那可是违规操作！”殷宁不无担忧道。
　　别人不知道这事儿有多麻烦，殷宁却明白，偏偏他在调查中还去军院，他担忧的看着他，心里是一万个不赞成。
　　“能怎么办呢！我师父那时候起就有这个传统了。我不知道别人是不是也这样，反正我和我师父是这样的，不能拒绝。”申漾无奈，耸肩叹道：“其实这件事已经捅开了，也有人来找我了解过情况了，我还在等结果。我一直没跟你们说这事，是因为结果一直没有出来，我也不知道会怎么处分我。”
　　“……”
　　“其实要说违规，我私下接收病人已经在规矩之外了。”申漾意有所指，示意他私下同意给殷佬治病本身就属于违规。他道：“我也不知道对不对，但是……明知道违规，你也找来了，明知道违规，他们还是给我打电话了。说实话，我挺难拒绝。不能拒绝你，也不能拒绝军院。”
　　“……”殷宁叹，确实如此，他不能拒绝。
　　他什么都没有，无权无势无钱，业务还一流，自己当初能找上申漾，挑中他照顾老爷子的健康，跟这些脱不开关系。
　　他探身在申漾肩膀上安慰的拍了拍，却又不知道自己可以说什么。当然，他们并没有从一开始就成为朋友也和这有很大的关系，他看中申漾的业务水平，却看不上他违规操作，所以虽然是自己找上门让他无法拒绝必须违规的，他却嫌他是个不守规矩的人。
　　好纠结的自己。
　　末了殷宁只能道：“你辛苦了……”
　　申漾卷着嘴角一笑，受了殷宁的安慰，道：“人是救不完的，能救一个是一个嘛，我问心无愧就好了。”

　　“你男朋友是那死小子？”费函突然道。
　　申漾给他的那本杂志根本不是杂志，而是情侣照画册，上面的两个男人，一个是申漾，另一个……
　　是袁华。
　　虽然袁华变了很多，和他已经没那么像了，可大样儿还在，他不可能认错人。照片里的另一个人就是他表弟，他亲娘舅的独子，袁华！
　　申漾居然跟袁华谈恋爱！
　　费函太惊讶了，他诧得连语调都变得扭曲了，一脸看见自己家的蠢猪拱了自己看好的大白菜，说不上是高兴多还是难过多的表情看着申漾。
　　“嗯。”申漾点头，冲那二人道：“抱歉，昨天实在没找到合适的机会说这件事。”
　　“小漾儿认人，”殷宁嗤道：“他俩衣裳混着穿，所以我让你穿他的外套背他，其实是让你装袁华，背他。”
　　“！”费函恍然大悟，不装他就背不走申漾的意思，没想到他们的感情这么好！
　　可他还是很懵！
　　“他人呢？”
　　“不知道。”
　　“去哪儿了？”
　　“不知道。”
　　“什么时候回来？”
　　“不知道。”申漾摇头，他也不想对自己的男朋友一问三不知，可这是事实，他确实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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