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个恋爱，可好？

　　十四、记住你说过的话

　　挂断后，申漾愣了一瞬，奇怪，无论白平云如何厉害，他怎么能知道自己的办公室里发生过什么？
　　难道……
　　申漾立刻拨出白平云的号码，将自己所知道的事情讲了一遍后，疲惫道：“老白，我想知道我办公室里究竟发生过什么事……谢谢你。”
　　见白平云答得轻便，申漾恍然，好吧，他们都是些深藏不漏的厉害人物。

　　X大。
　　殷宁和席小东一起查找这几天的新闻，搜索关键字一医院，申漾，很快他们就被眼前看到的消息冲击得目瞪口呆！
　　《特别的存在在仗谁的势——一医院九层到底是什么地方？》
　　《老书记，一医院申漾喊你背锅！》
　　《神秘势力，申漾究竟是谁！》
　　《一医院最新公告：开除申漾，不务正业，不配行医。》
　　《撤销九层制度，取缔不平等就医，一医院行为大快人心。》
　　……
　　“都是那晚的事吧？”席小东揣测道：“张奕的丈夫做的？”
　　“不，那男人没这本事。”殷宁摇头，思索了片刻，道：“小学长，我把你放小区门口，你回去找袁华，告诉他这事儿他已经牵扯进来了，他爬楼踩人的事都被掀出来了，让他千万别冲动，必要的时候，给她打电话。”
　　“她——”
　　“嗯，就是她。”殷宁做了个摇滚的手势，示意就是他想的那个人，道：“走吧，我去小漾儿那儿，他做人却太实在了，容易被欺负。”
　　一路上殷宁的电话没有停过，席小东下车后直奔601，见袁华好好的在家里看书，他略放心，不敢离开他太远，便坐在他家沙发上，不停的刷手机。
　　可是越看他越心烦，脸色也越来越难看。
　　袁华轻易看出魂不守舍的席小东不同往常，几句话的功夫把席小东知道的情况全都套出来，一阵心急火燎，夺门就要冲出去，被席小东死死抱住，疯狂劝了一通，他才略微冷静一点，拿起手机开始打电话。
　　“……”席小东心有余悸，拍拍胸口，好歹是把他留住了。想想觉得不靠谱，赶紧打开手机，点开另一个群，在那里和殷宁说进度。

　　DM：@YN反正就这样了，我拦住了，他在打电话。
　　YN：电话他随便打，别放他出门就行。
　　DM：我怕我关不住，他跟老虎一样吓人！
　　YN：关得住，你说会给他惹麻烦，他就不会跑了。

　　“什么？你出差？”袁华大怒，恨恨摔了手机。关键时候，丁勇居然被外派出差！
　　真是见鬼！
　　“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袁华捡起手机，见是陌生号码，不想接，按掉。电话却一直响不停，袁华烦得不行，接听，态度恶劣至极，凶道：“谁，说，快！”
　　“滚！”电话那头的人道：“金成。”
　　“！”
　　“我刚回国，家里接了个案子，我怎么看到你了。”
　　“什么？你们接了？”
　　“来生意没道理不做。”金成道：“我只能跟你说，我手上的证据对你们很不利，早做准备。”
　　“操！”袁华再一次甩了手机！他大骂着又要往外冲。
　　“哎哎哎哎哎——学弟啊，你不能出去！”席小东急吼吼的拽着袁华，道：“新闻上已经曝出你爬楼的事了，你怎么那么厉害啊！”
　　“什么？”
　　“还有那晚上，你踩张奕的丈夫啦？”
　　“我只是吓了他一下！”
　　“可你看，新闻上是这样说的，还说小漾儿背后有不法势力呢，你要是这会儿去了，岂不是坐实传言了？”席小东道：“你别去，还是在这里，咱们一起想想怎么办吧！”

　　骆骁：操了，这什么情况啊？
　　骆骁：我都想去一医院看戏了！
　　骆骁：他们想干什么呀！
　　小东：不知道，小漾儿打电话来时，我跟殷宁正打算开工呢。
　　小东：媒体怎么乱七八糟的！
　　骆骁：不，不乱，媒体的问题是太统一了，这是有计划有预谋的！
　　骆骁：还真沉得住气。他们这么做是什么意思，打日报的脸吗？日报才把小漾儿夸了一通！
　　骆骁：我跟日报联系一下。
　　袁华：丁勇被外派出差了。
　　骆骁：哟，还知道咱们这边有丁勇，了不得啊！
　　殷宁：不止，刚刚学校打电话，让我回去，说有急事。
　　殷宁：被我回绝了。
　　骆骁：为什么？那天你最后来呀！
　　殷宁：可能跟日报的报道有关。
　　骆骁：对哦，日报说你们是朋友。
　　老白：（视频）
　　老白：跟抢劫一样。
　　袁华：操！
　　袁华：金氏律师事务所接了这个案子。咱们有能跟金氏斗的律师吗？
　　骆骁：金氏啊……
　　老白：……
　　殷宁：……

　　看着一排省略号，袁华心生绝望。金氏名震西北，真要在这儿找个能跟他们斗的，跟太阳打西边出来一样，根本不可能！否则他不会问丁勇是否知道金成。他拿着手机转来转去，又看席小东，思量再三，没有打电话，他只发了个消息：“队长，我需要一个律师，比金氏强的，钱不是问题。”
　　“我认识的不止收钱。”
　　“……”袁华愣了一瞬，没想到对方秒回复！
　　他立刻编辑消息发送：“什么都能答应。”
　　“记住你说过的话。”

　　殷宁到达一医院九层时，那里依旧只有申漾一个人，没有警方接警，也没有一医院的人。
　　“小漾儿。”
　　“我没事。”申漾从护士站的位置站起来，惨兮兮的笑一下，道：“我报警了，却没有人来。”
　　“我来试试。”
　　“没用的，他们都已经打好关系了，不会有人来了。”申漾摇头，颓然道：“新闻怎么说？”
　　“就是那些乱七八糟的，别看的好。”殷宁说着拿出手机，再次报案。
　　殷宁没想到这里只有申漾一个人。他以为自己会看到申漾被一堆行政围攻，逼着他让他签字的场面呢，没想到，结果居然是什么都没有。
　　不按套路出牌！
　　必有幺蛾子！
　　“到底怎么回事？”殷宁道：“我可不认为就张奕丈夫那个怂样子，能成这样的事！”
　　“我得罪人了。”
　　“？”
　　“那个少将。”
　　“她不会这么做！”殷宁脱口而出，见申漾看自己，心知自己被申漾诈了！他浅咳了一声，知道这一层关系如今是完全捅开了。以往申漾只是隐约揣测他们之间不仅仅是绕几个弯的密切关系，现在则是完全摊开了，他们之间不仅仅是关系密切，而是非常密切。
　　他道：“她很忙，二十四小时得拆成四十八小时用的那种忙，根本没这样的空，而且这件事在她看来就是无聊，你的投诉对她而言根本就不是事儿，你别想了。”
　　“那就是院长了。”申漾拍了殷宁一记，让他安心，他并不在意他们之间究竟有多熟，有多好。诈他这一句，只是想确定一下自己心中所想。他叹道：“我有一个月的假期，想用，他不准，我用辞职威胁他才签字。”
　　“你怎么突然想休假？”殷宁古怪道，见申漾似有难言之隐，道：“当然，你有那么多假期，休息是应该的。”
　　“……”申漾悻悻，道：“还记得我说想向殷佬请教问题吗？”
　　“记得，”殷宁想了想，恍然明白了什么，揣测道：“难道……假期和这件事有关？”
　　“嗯。”申漾点头，道：“我收到一份文件，想去试试。另一方面，我确实觉得我在一医院展不开手脚，捆得我难受。”
　　“就是那个碗？”
　　“你真聪明。”申漾想了想，没有说出张泽皓三个字，只道：“嗯……有人给我一份文件，一碗饭，还有一个饭碗。可我交了材料后，再没有收到任何消息，越等我越觉得心寒，就像自己不该生起这个念头一样。”
　　“可我没有退路了。殷宁啊，现在加上张奕的事，院长已经完全厌恶了我，他……他把给我的所有关照都收回了，包括九层。他把我师父的功绩也尽数抹去了。虽然你已经跟我说过管理的本质是服务，可是我……”申漾凉凉长叹，冷道：“我明白他的意思，他所做的这一切，只是在对我说：申漾，你的成败，你的人生都在我的掌控之中，没了我，你什么都不是。他可以为我服务，可我要是不听他的话，他也可以毁了我。”
　　“……”这确实是管理层惯用的，用来制衡某些过于活跃，不听话的员工的方法，殷宁安抚的拍了拍申漾的肩膀，让他打起精神来应对这一切。
　　其实眼下一切在殷宁看来并不难理解，光是听骆骁转述申漾那天的言行举止，他就知道，对于一医院的院长而言，申漾那天的言行确实突破了底线，一般人的气量可没那么宽宏，根本不可能容不了手下有这样的人。殷宁也认为这事是一医院那个不守规矩的院长所为，只是，眼下问题的关键在于，他究竟有多少帮手，打通了多少关系，这件事可能造成的后果，引起的连锁反应等等，这些才是他担心的事。
　　“你可真沉得住气，这么大的事，居然半点没漏！”殷宁又想了想申漾所说的文件的事，出主意道：“要不，你问问给你文件的人？也许他没有收到你交过去的材料呢？”
　　“会有这么大的乌龙吗？”
　　“什么都有可能！”殷宁道：“反正，如果我是你，我不会甘心的。”
　　“那是因为你健康。”申漾低落道：“不像我，眼睛畸形，少一个肾，还同性恋……”
　　“嗤，你在自卑吗？”殷宁像是听见天大的笑话，大力在申漾的肩头拍了一下揽着他的肩膀，哥俩好的撞了一下，赖道：“我也是同性恋，就算我的眼睛和寻常人一样，可我也没有朋友，就算我有两个肾又有什么用呢？床上只一个人就已经够我辛苦的了！”
　　“哎哟肾不是这么用的！”申漾忍俊不禁，低落的情绪被他一逗而空，虚虚的打了他一拳，无语道：“我的病人资料都在办公室里。”
　　“喏，老白翻出来的。”殷宁说着，把手机给申漾看，道：“被偷或者替换了。我们需要证据，这场官司是打定了。一医院还发文说已经开除你了，可是这程序不对。我们需要一个律师。一医院请了金氏。”
　　“呼——”申漾深深呼出一口气，叹道：“这个时候，我觉得老白的意见很对，我也该像他一样，找个靠谱的合作人。”
　　“哪儿那么容易！”殷宁道：“何况你已经找下家了。”
　　“流年不利。”
　　“算了，有爱情了。”
　　“开年不吉。”
　　“算了，有爱情了。”
　　“倒霉死了！”
　　“算了——”
　　“有爱情！”申漾打趣的和殷宁一起说出这三个，两个哈哈笑了一气，嗤道：“你这话说的就像有爱情，就什么事都不算事了一样。”
　　“本来就是这样啊！”殷宁道：“你在心急火燎的时候，他也在担心上火，这就是有爱情的好处，只要有他在，你就知道自己不是一个人，就什么坎儿都能跃过去。”
　　“嗤！”
　　“好了，他还等着哥哥回家呢！”殷宁笑道：“来，咱们合计合计这事怎么解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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