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游记(出版版本)

作者:回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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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章文言文半文盲


      “张太初,龙虎山门下,你我算是同门,你称我师兄就好。”美少年微笑道。
      吕蒔行了个礼,喜道:“张师兄,明邪有礼了。”
      张太初的双手……很适合弹钢琴的修长手指在胸前飞快的做出令人眼花撩乱的动作,动作流畅灵活,显然是打天师门的暗号,但吕蒔只和哎呀师父处了一晚,还有两位阿哥作陪,一则没时间二则不方便,清虚子根本就没教这些,当然瞠目不知所对了。
      张太初心思细密,一观即知,叹了口气道:“本门的基础入门工夫灵心诀你没学过,嗯,应该是连见也没见过。”
      吕蒔搔搔头,窘道:“我也不想的,这不没时间嘛!”
      张太初笑道:“怪不得我前天接到龙虎山的消息,说师叔新收一关门弟子明邪天资聪颖,尤其是对炼丹一道有精湛的瞭解。只是因為种种原因不能於清虚观学道,而师叔琐事缠身,请求正一教派师兄暂為明邪教学。
      原来清虚子收了一个能炼绿矾油的弟子,极為兴奋,更何况他觉得这弟子对炼丹一道有独到的见解,潜力更是有待挖掘,将来定可以将此道发扬光大,只是可惜相处时间太短,自己又不便跟著上京。
      在与师门联繫后,正一教掌门张冠一也很是喜悦,因為不仅可以精进道术,还可以因此获得巨大利益。
      因此张冠一即时传讯於京磯附近的儿子,而张太初接到的消息是说师叔收的是一个女弟子,所以初见吕蒔时虽然觉得和师叔描述的一行人相似,但是吕蒔一副男装打扮,别有一种英姿爽朗气质,不敢随便上前相认。
      直到连听清虚观的名头,才过来述话。
      此时偷眼打量这可爱的小师妹,不由俊脸暗红,不再觉得这临时代办的差事是件苦差事。
      胤禛何等样人,一眼便看出那个小张天师有点不对劲,道:“久仰久仰,不知道贵门掌门张冠一张天师你怎麼称呼?”
      张太初恭恭敬敬道:“不敢当,乃是家父!”
      不过恭敬的态度是因為提起自己的长辈,却不是对面前的皇子,他家掌管天下道教,连见到皇帝也是不跪的。
      胤禛看得暗生闷气,那边厢张太初已回头笑道:“师弟,你既然没有学道术,那麼刚才那举子的官运你是怎麼算出来的?师兄学了十几年也不过如此罢了。”
      周围的人一下子目瞪口呆,讶想这吕先生难道真有一手算命的本事,他师父这方面可是很出名的呢!连龙虎山张天师都称讚的人,自己可要算一算才行。
      胤禛和兄弟对望一眼,均在对方的眼裡看到迷惑不解。
      那天晚上自己两人也在场,那牛鼻子什麼时候教过吕蒔推命造化了,莫非是他临行给的那几本道书,这吕蒔真是如此聪明,短短几天就能融会贯通并能施於实践……
      不过,这田文镜嘛,我可就记住你了。
      吕蒔恨不得打自己一拳。骚包,看,出事了吧!本来以為没人能知以后的事情才信口开河的,这下有个权威人士跳出来指正自己说得对说得妙,那可真是惹人疑惑了,怎麼办?
      难道天师门的算命术真能算出一个人的命运?
      自己说得对那是不出奇,因為那是发生过的歷史,自己只是说出知道的史实而已,并不是真有能耐,这小张天师能算出来,那就是他的真本事了。
      假如算命术有用的话,那龙虎山其他的道术或许能送自己回家吧。
      自己回去得翻翻哎呀师父给的那几本书,看看有无头绪。想到回家的机会大增,吕蒔一颗心高兴得飞飞的。
      阿泰挤过来咋呼道:“吕先生,那帮俺算一下俺什麼时候娶老婆,老婆漂亮不?”
      这句话引起共鸣,大家七嘴八舌喧譁起来:“我也要……”
      “吕先生,算算小的婆娘这一胎生的是不是大胖小子?”
      “……”
      吕蒔给吵得头昏脑胀,大家挤得紧紧的,她差点连气都喘不过,连喝几句都掩没在嘈杂声后,一怒拔剑,将百年桃木剑恨恨砸在八仙桌上,喝道:“统统给我闭嘴!”
      大家给巨响吓了一跳,见她威风凛凛,浑身冒著怒气的样子,噤口不敢言声。
      “这样才乖嘛!不然乱糟糟的谁能听懂!”
      吕蒔满意的扫了一眼,心疼的摸摸自己的桃木剑,小心爱惜的入鞘背好,才道:“其实,我一点都不会算命。”
      见大家都愤愤然给自己一个骗人的眼神,忙双手虚压,道:“冷静,听我说完,大家可能会说人家天师门的人都说我算得準,嘿嘿,是这样的,我是按照逻辑思维推理的啦。”
      胤祥诧道:“罗集?是密云县的罗集吗?那边推车是很多啦,推礼是什麼?”
      “就是嘛,跟不收礼有什麼关係。”
      “是道术的名字罢!”
      大家小小声议论起来,踊跃发表自己的见解。
      一滴大大的汗珠从吕蒔额头滑落,牛头完全不对马嘴嘛!乾笑道:“因果关係啦……就是因果关係了,有因就有果。”
      胤禛笑道:“那我怎麼从来就没看得出任何一个人的命运了,我可是佛门弟子呢!这个因果关係我熟得很呢。”
      吕蒔笑道:“那我说我的理由,你看看有道理没有。刚才你们看到那田文镜,你觉得对他的印象是什麼?刻薄?固执?阴沉?”
      旁听者全都点头。
      “俗话说性格决定命运,你看他是会和上司同僚下属相处得好的人麼,不要说是捐官,就是进士出身,凭他那一副爹不亲爷不爱的样子,会升官升得快麼,不过我们大清的官就是熬资歷,熬二十年大概就是知州的位置了。当然,是在他不出大的错漏的分上。”
      胤祥皱著眉头道:”你这样说也不无道理。不过你给他后半生画的那个大饼又是怎麼来的?”
      吕蒔笑道:“一则是四爷要我说得好听一点,一个当官的希望什麼我当然说什麼了。官越大权越重越是史书留名他就越高兴。你看他多高兴,立即封包银子给我。只不过我為了维持有道高人的风度,不好意思收他的银子,真可惜,心疼死我了。”
      胤禛拍拍吕蒔的头,笑道:“真是贪财,一点小钱也这个样子,四爷赔偿你的损失,高兴了吧!有一就有二,你的二则又是什麼?”
      “谢四爷赏!”吕蒔笑道:“这个二则就有点妄论朝政了,皇上是个宽仁大度的,一味的简政施恩,对大臣包容得很,不过太宽纵就容易文恬武嬉,贪污受贿。我敢说,下一任不论是谁那都是要紧紧这金箍,唸一唸这紧箍咒,有点脑筋的人都知道再宽纵下去可是不得了的,那这个田文镜不就正合了上面的心思?有很大机会他能青云直上的吧!”
      胤禛笑道:“还有没有三则?”
      “当然,三则这一类性格的人都有些才能,敢说敢做事,比一般的庸官容易做出政绩,若是遇到明主,风云际会下,要升官也快得很!”
      她想到田文镜在雍正元年捅破山西的假亏空案,以一个六品小官弹劾当时赫赫有名的“天下第一抚臣”诺敏,将山西通省的官员都得罪了,这就入了雍正法眼,几年间就成了位极人臣的封疆大吏。其他的不说,这个勇气吕蒔是佩服得很的。
      胤禛听到这别具一格的吏治鬆紧论,心中一动,这吕蒔看事情看得很透,看京裡传来的消息,太子现今在皇上面前不得意,动輒得咎,除了无能暴虐导致阿玛的失望外,皇上未尝没有在儿子间挑选的心思,兄弟都在摩拳擦掌了,等著逐鹿,假若太子……这个紧字就有用得很。
      莫非吕蒔也看出来,暗中点醒自己麼?
      他向吕蒔望去,立时心头火起。那小张天师呆呆的看著吕蒔,那眼光……真想挖了他的眼睛出来,这变态,竟敢用这样的眼神看小蒔……
      他养气多年,心中就是再火大,脸色也可一点不露,冷声道:“晚了,大家回房歇息去吧!”
      胤禛转头对张太初道:“久仰龙虎山天师门的大名,本想好好请教请教,只是我等赶路要紧,於朝廷律令下也不能和小天师多多亲亲近,到京城后有缘的话,再和小天师好好聊上一聊。”
      张太初给他迅雷不及掩耳的话弄得一愣,忙道:“这个……”
      胤禛站起身,道:“小蒔和你师兄告别,可别睡晚了明个儿又起不来。”
      吕蒔同情地看了张太初一眼,行了一礼道:“师兄再见。”
      虽然她也很爱看帅哥啦,但是这个帅哥帅得没天理,一直站在自己的身边吸引掉所有人的眼光关注的话,自己可受不了。
      作為一个漂亮女生,绝对可以接受男生跟她作对,因為那男生在注意她,但是绝不会容忍男生对她视而不见,因為这样说明这个女生微不足道,毫无魅力,即使她现在是男人也一样。
      她可不想自己就像冥王星一样,给张太初这颗太阳的光芒完全遮盖掉。
      大家在胤禛严威下哪敢出一句声,经过张小天师的时候连看多一眼都怕有罪。
      只一会儿,胤禛一行在小二的领路下鱼贯而入后堂,餘下张太初呆在那裡,许久,才扬声道:“明邪,师兄将在京城白云观掛单,到时你要记得来找我。”
      他也是知道天师门名头太大,胤禛作為皇子不能不避嫌,这样做也情有可原,只是小师妹处身於狼虎之间,可千万不要露出马脚啊。

      嗯,这是什麼场合?男士们礼服翩翩,女士们衣香鬢影,各个盛装赴会,还人手一杯美酒,这是宴会还是酒会?
      吕蒔身穿粉蓝色小礼服,手裡拿著一杯香檳酒,茫茫然在人群裡穿梭,希望能找到熟悉的人。
      突然听到一阵急促的鼓声,当鼓声停下,一男一□□雅的携手走向场中。
      只见女士拿著麦克风煽情的说:“各位先生,各位女士,让我们為天才美少女兼书法家吕蒔小姐鼓掌!吕蒔小姐师承中国十七世纪雍正皇帝胤禛,尤其是她今天在这裡展出的一幅行书,获得了书法界的殊荣──狗尾巴奖!”
      “-_-!?”天才书法家?我吗?我什麼时候会写行书了?还获奖?见鬼,肯定是弄错了,或者是同名同姓的人。吕蒔很是惊讶的缩在人堆裡。
      “呵呵~~”女主持发出白鸟丽子的笑声,道:“吕蒔小姐太谦虚了,让我们以热烈的掌声请吕蒔小姐上台。”
      随著如雷的掌声,灯光驀地暗下来,一道光柱在人群裡找啊找,罩住吕蒔。
      真的是我?吕蒔嘴巴张成O形,指著自己说不出话来。
      好半晌才发觉自己实在是太像没见过世面的女人了,这种小场合还怯场,太丢脸了。
      吕蒔忽然信心倍增,在掌声中接过女主持人不知从哪变出来的一大束狗尾巴草,那毛绒绒的狗尾巴草,让她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男主持人将一个奖盃塞给吕蒔,道:“能颁奖给智慧美貌兼具的吕蒔小姐真是我的荣幸……现在,就让吕蒔小姐展现书法天赋,為今天在场的来宾写个条幅吧!这个条幅将当场拍卖,所得将捐赠慈善机构。”
      手捧狗尾巴草正洋洋得意的吕蒔顿时呆住,马上发现手裡的狗尾巴草不知怎麼地变成了一支大毛笔,面前也跑出一张桌子,上面铺了张雪白的宣纸,男主持还一个劲地把她推到桌子前,催促道:“写啊,快写啊……”
      吕蒔顿时满面黑线,大汗淋漓道:“这个,那个,我不是……是……不是……”
      “写一个嘛,妳可以的,让大家都看看,快点,写吧,写……”那手指先是在她肩膀上推碰,最后则轻拍她的脸--
      “喂,醒来,快点醒来……”
      “啪”的一声巨响,吕蒔猛然惊醒,脸上的微痛感竟非出自幻觉,她跳了起来尖叫道:“不要啊我不要写!坚决坚决不要写--”
      喊完后才发觉情况怪异,一抬头正对著一双漆黑的深不见底的眼睛,眉梢眼角淡淡的笑意掩都掩不住。
      “呵~~!”
      吕蒔倒抽一口凉气,这个人可不正是未来的雍正皇帝胤禛四贝勒爷,他手持一个宽长的戒尺轻轻的拍著自己的左掌,想来刚才的巨响就是它製造的。
      “马上给我练字去,竟然敢打磕睡,今天不练完五百页大字休想休息,哼哼!少一页就打一下戒尺,你自己掂量一下吧!”胤禛脸一板,斥道。
      “对不起,我再也不敢了……”
      吕蒔是见识过这戒尺的厉害的,心头发毛,一脸哀怨的拿起毛笔写大字。
      真不敢相信这是真的!自己在摆脱了少年书法兴趣班的描红十几年后,竟然还要从头收拾旧河山,因為有人用严酷的惩罚逼著自己从头学写字,还是繁体字。
      呜~可怜现在自己都怕得发恶梦了。
      胤禛暗笑著坐回去,继续看户部转来的清欠条陈片子,看完一张就在上面用红笔批註。
      胤祥坐在旁边,胤禛每递一张,他就在上面加盖胤禛的小印,并按照债务收回的难易程度分类。
      他看了看吕蒔,低声道:“四哥,我们是不是逼得他太紧了?”
      胤禛摇摇头:“玉不琢,不成器。人不学,不知义。我并不奢望他能写得多好,最起码他得会写,连字都写不出来,那还是读书人吗。”
      一过高碑店,胤禛一行便收到毓庆宫太子转来的廷寄,上头写了调胤禛和胤祥入京进驻户部,清理户部亏空。
      随附在后的,是户部累积多年的疑难杂案,施世纶尤明堂那种积年的能吏,岂能将坚毅果断,行动力十足的两位阿哥不用,当然是能推到他们身上越早越多越好啦。
      悠哉游哉的上京赌博团顷刻之间瓦解,马车进化為严谨流畅的流动办公室。沿途驻驛关防一日两报,提铃使报流星般在马车与京城中来回往返,上京团裡认得几个字的人都给拉来工作了。
      吕蒔一开始就给胤禛寄以重任:看公文。可惜她虽然是读过书,遇到这些惟恐不工,花团锦簇,駢四儷六,有著特殊行文格式的户部公文,那还不是一个死字,看不懂啊!就算能猜到一点,难道就懵著眼批示出意见,一个奏摺还未看完,吕蒔就辞工了。
      当然她也閒不了,四贝勒受不了自己的幕僚竟然是个半文盲,自任教书先生,逼著她读书写字。
      马车外轻叩几声,墨香在外道:“稟告四爷十三爷,潞河驛来人,道户部的人在潞桥驛接驾,八贝勒爷九贝勒爷十贝勒爷也在。”
      “知道了,还有多远?”
      “稟告四爷,还有三十里路程!半个时辰就到了。”
      胤禛掏出怀錶看了下时间,将手上的公文批註完毕,交给胤祥锁进盒子裡,道:“小蒔!”
      吕蒔如逢大赦,忙转过身来,道:“是,四爷有什麼吩咐?”
      胤禛脸上毫无表情,拿出本论语道:“又忘记了?每过一个时辰是讲学的时间。今天讲的是论语之学而第一,子曰:君子不重则不威,学则不固;主忠信,无友不如己者,过则勿惮改。你来说说看,这几句话的意思。”
      呵呵,这句话难不倒我,每当妈咪嫌弃老爸超重,体形太庞大的时候,老爸总是说:君子不重则不威……
      吕蒔眼笑得瞇成弯月,愉悦的说:“男人身材要达到一定的体积重量,看起来才有威严,而且营养不良的人学业成绩一般就会很差……”
      假如电视剧红楼梦中贾宝玉找个孤拐脸的瘦猴来演,谁还会觉得他是翩翩贵公子,做人家书童还差不多。
      正在喝茶的两个阿哥一口水全赏给了地板,胤禛轻咳了几声,脸上不动声色道:“还有了?”
      怎麼两个阿哥的反应这个样子?难道我说错了麼?
      吕蒔忐忑不安捧著论语,小心翼翼的逐字翻译道:“主子是个忠信诚实的人,没有朋友比不上自己的,有过错就不要忌惮改正。”
      “哈哈哈……”胤祥暴笑著,抱著肚子在坑上打滚。
      胤禛也掌不住笑了,道:“真是,论语给你解释得不伦不类,胡言乱语。我现在说一遍给你听,可要记牢。这句话的意思是:君子不庄重,则无威仪,学则不坚固。欲其坚固,须以忠信為主,亲近忠信之人,不要交与我道不同之人為友。人有过而不自知,师友知而告之,则勿惮改。”
      吕蒔扁扁嘴,想不到自己将意思弄错到十万八千里外去了,受教道:“是,我记住了。”
      胤祥好容易止住笑,道:“小蒔,你可真是颗开心果。”
      胤禛笑道:“老十三,等会到了潞河驛,恐怕要住一晚,我们是钦差,明儿见过皇上才好回家,小蒔身分尷尬,不宜拋头露面,乾脆叫高福儿带著小蒔等人先回府去,我们身边留两个人就行了。”
      胤祥赞同道:“好啊,小蒔住我府裡就好,我们投机,时时秉烛夜谈,不亦乐乎。”
      吕蒔附和道:“是啊是啊。”
      不能见到胤禛的死敌们当然很可惜,只是要住当然是住胤祥府裡最好。一府之中就是胤祥最大,府裡上没有爹娘,中没有娶妻,下没有姐妹,住起来肯定要比胤禛的贝勒府自由自在。
      胤禛笑道:“你还敢提你那尊府,上回去你那裡坐了不到一个时辰,只说了句八弟府裡的任伯安肆无忌惮在刑部关说人情,第二天见了八弟,他口中就旁敲侧击的解说这事情,还说任伯安向来就不是个守规矩的人,一早已经出脱了他云云。这些杀才哪是你的奴才,不知道都是谁的眼线坐探在监视著你了。”
      胤祥也笑了,道:“没办法,谁叫我出世迟了,没赶上好趟,比不得大哥三哥,一出宫就开牙建府,我是个小阿哥,府上谁荐的人都有,谁是眼线坐探我也顾不得了,嘿,瘙多不愁。”
      胤禛笑道:“所以说,哪敢将小蒔放到你那鱼龙混杂的府裡,就安置在我府上的快雪时晴,那裡既清净又近我书房,刚好适合小蒔清修,有什麼事也方便。”
      外面传来墨香的声音:“四爷,就到潞河驛了。”
      胤禛扬手止住还待再说的胤祥,道:“就这麼决定,高福儿。”
      高福儿一早守在马车旁,忙答应著。
      胤禛吩咐道:”你带吕先生等人和行李先行回府,吕先生就住快雪时晴。告诉福晋,我明儿才回,我身边就留下墨香伺候可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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