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重生吃瓜了

作者:湘水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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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三章


      承德桥前,花市灯如昼。

      杜倾倾才从珍馐阁出来,便被前面的灯山吸引住目光,这灯山以绿琉璃为叶,仙音灯上系红条,远远看跟灯笼扶桑花一样栩栩如生。

      待走近了去瞧,杜倾倾才看到红条上是写了字的,上面写的都是一对对男女的名字。

      她正疑惑这些人是从哪儿寻到红条系上去的,侧转身子就看到不远处有座织女庙,她们都是是从庙里求完姻缘,才将红条在灯山上的。

      乞巧节人来人往,也不知今晚织女庙里祈求姻缘的红条儿够不够用。

      谢泽见杜倾倾频频往织女庙的方向望后,问:“你想进去?”

      杜倾倾确实想,她早已经及笈,先前又与陈覃退了婚,眼下是时候该为自己求一门好姻缘。

      荣妃早上还和她说,她捉的喜蛛结的网好,说不定今年就能得缔良缘,既然好兆头都有了,那她就再进去拜一拜,说不定能蹭到她人的好运气嫁人。

      谢泽见她眉宇间跃跃欲试,便带她进了织女庙。

      乞巧本就有拜织女的习俗,今夜来同安街织女庙参拜的人只多不少,单看灯山上系着多少红条儿便看出来了。

      杜倾倾排了半个时辰的队,才轮到她拜织女,她往红箱里投了些香油钱后,便从案上取了一张红条儿。

      她本是想给太子也拿一条的,可总觉得哪里怪怪的,便没有多拿。

      杜倾倾握笔写祈条时,还未有心上人,便只是在红条上写着:信女杜倾倾乞求今年觅得夫婿。

      仙音灯上的红条几乎都被人系满了,杜倾倾只好将自己的祈条系在灯山琉璃叶上。

      谢泽身形欣长,定眼望着灯山前挂乞巧祈条的少女,明亮的仙音灯映照着她莹玉白皙的面容,柳弱花娇之态已是吸引了不少人偷偷望着她。

      “可要我帮你挂?”

      谢泽一手负背,跨步走到杜倾倾身前,挡住了那些人窥探的目光。

      这灯山上挂着的都是一对对男女之名,以乞求织女娘娘赐福,让有情人终成眷属。

      谢泽倒是想看看,他红条儿上求的是哪位公子,可杜倾倾却摇头拒绝了他。

      谢泽稍稍遗憾,走前特意回望了一眼,记住了杜倾倾系红条儿的位置。

      前面灯市上的人更挤,杜倾倾远远见着有人鞋都挤掉后,便止住了去光赏花灯的心思,同太子折回去找马车。

      两人再次过承德桥时,桥上便没那么拥挤了,因为人群大多都集中去看了灯市,所以杜倾倾便没再拉太子的手腕,两人各走各的。

      常庆站在马车前,同车夫啃手里的桂花糖烧饼吃,见太子将要到后,忙利索地将它三口就吃完。

      他是东宫总管,俸禄不低,可他就爱吃同安街的桂花糖烧饼,每次出宫都要买几份带回去,今日太子带杜倾倾去珍馐阁用饭,他又不用随身侍奉太子,便去了郑记烧饼摊上买了两份桂花糖烧饼吃。

      太子喜洁,常庆用帕子将手擦干净了,才将木凳从马车上腾出来放到地上。

      韩芷溪同韩熙年正走到承德桥前,远远见到杜倾倾踩着木凳要进马车后,急忙叫住了她。

      “倾倾!”

      “我在这里!”

      “你往左面看!”

      ……

      杜倾倾偏头一转,就见韩家兄妹二人站在不远处,韩芷溪的手用力朝她挥舞,生怕杜倾倾看不到她坐马车就走了。

      谢泽坐在车内,杜倾倾掀开帘子,朝里面的人道:“殿下,是韩芷溪寻到臣女了!”

      他问:“那你打算如何?”

      杜倾倾有些犹豫,韩芷溪都来找她了,她应该也去找她才是,可这样一来,她好像抛弃了太子一样,有满满的负罪感。

      今日她来了月事,是太子让人备了衣物更换,解了她的燃眉之急,他还带她去了珍馐阁用膳,在织女庙等她求祈福姻缘条。

      杜倾倾两难之际,韩芷溪走过来问:“倾倾,马车里坐的是谁?你怎么只顾着和他说话,都不来寻我?”

      马车里的人不说话,韩熙年却认出了站在一旁的常庆,他将韩芷溪扯到他旁边,拉她一起向太子拱手致歉:“是舍妹年幼无知冲撞了殿下,还请殿下恕罪!”

      “无妨。”

      韩芷溪再鲁莽无知,听这声音也认出了马车里坐的人是谁了。

      见韩芷溪有些怵太子,杜倾倾拉着她的手,将她从韩熙年那儿扯过来问:“芷溪,今晚你让我去渺云台卅字间见你,可我去到那儿却未寻到你,而是见到了殿下!是不是你不小心写错雅间号数了?”

      韩芷溪反握住她的手,连忙认错:“倾倾都是我的错!我本想约你去的是卌字间,可我写信时却少写了一笔,我和哥哥去到渺云台一问,他们说只有个姑娘去了卅字间,未有人寻过卌字间,我这才想起是自己下笔时写错之事。渺云台的人说你和人走了,我还以为你是回宫了呢!想不到在这里又遇上了你!”

      韩熙年朝韩芷溪偷偷眨眼,韩芷溪一把挽上了杜倾倾的手道:“今晚你就同我去韩府住上一晚如何?”

      杜倾倾刚要应好,车壁被人敲了一下,杜倾倾一下子想起自己沾了血的襦裙还在他车上。

      她总不能和韩芷溪去韩府后,把那襦裙让太子的人送到雁辞宫吧!若是有多嘴的宫人见到,宫里还不得到处都是她和太子的流言。

      杜倾倾面色为难地看向韩芷溪,“今日恐是不行,姐姐还在宫里等我回去。”

      韩芷溪疑惑:“荣妃娘娘今夜不陪陛下吗?”

      “自然是陪的,只是……姐姐管得严,让我不管玩多晚,务必今晚要回去!”

      杜家家风谨然,韩芷溪理解,还看了自家可怜哥哥一眼。

      这些日子,韩熙年一直在家中,初时韩夫人还对她嘘寒问暖,日子一久便被韩夫人处处嫌弃,催促他尽快回书院读书了。

      明日一早,韩熙年就要离京了,韩芷溪看在他分外可怜的份上,便打算再帮他一把。

      “倾倾,你用过饭没?”

      杜倾倾点头,是不久前和太子一起吃的,钱还是她付的。

      韩芷溪接着问:“那你去拜过织女娘娘了吗?”

      杜倾倾又点头,刚刚太子站在织女庙外等她的。

      韩芷溪不死心,接着问:“那你去放过河灯了吗?”

      杜倾倾这次摇头了,韩芷溪一脸兴奋地望着她,“那你今晚同我们一起放完河灯再走!”

      韩芷溪指着承德桥,“反正也不远,那里就可以放了。”

      她们一直兴奋地讨论去哪儿玩,连杜倾倾都差点忘了马车里还坐了一尊大佛。

      太子那般风采之人,应是不喜欢她们这些小姑娘喜欢玩的东西。

      杜倾倾只意思一下询问:“殿下可要同去?”

      “好。”

      出乎意料的,太子竟同意了与她们同行。

      杜倾倾一下子都顿住了,“我……还以为殿下不会去呢!”

      韩芷溪有些愁,她都听出来杜倾倾只是随意问问,太子怎么就答应了!

      她回望了韩熙年一眼,觉得自家哥哥似乎更可怜了。

      有太子同行,韩熙年今晚还怎么同杜倾倾说悄悄话?

      韩熙年用力摇着手中的扇子,都快扇出一阵风了,心里思索着待会儿该怎么支开太子。

      太子从马车下来,矜贵之气惹人注目。四人皆是样貌俊朗之人,一同走到承德桥下放河灯,自是格外引人注目。

      承德桥下的河灯不是用自己做的去放,就是从旁人手中买的。谢泽是太子,买河灯的钱自然不是他出,而是韩熙年付的。

      韩芷溪以为韩熙年只是买了两盏河灯回来,谁知竟是提了四盏回来,于是一人手里分了一盏河灯。

      人不能太贪心,杜倾倾今晚已经朝织女许过愿了,这次便没往河灯里塞纸条,韩芷溪本想偷偷过来看她写的是什么的,谁知里面竟什么也没写,不免有些失望。

      “你写的是什么,给我看看!”杜倾倾凑过去看韩芷溪的。

      她大大方方地展给杜倾倾看,上面写着希望自己晚些年再出嫁。

      杜倾倾蹙眉:“旁人今晚皆求姻缘,就连我刚刚在织女庙都求了,你怎么偏偏反其道而行,不想嫁人呢?”

      韩芷溪道:“我还没玩够呢!自是不想就这样早早嫁人,平平淡淡地相夫教子。”

      杜倾倾压低声音: “你小声点,莫让你哥哥听到,到韩伯伯面前告状!”

      韩熙年还想求韩芷溪多多帮买,让她同杜倾倾多处一阵,他才不会自断绝路跑去告状呢!

      韩芷溪得意道:“他如今可不敢这般做!”

      杜倾倾从前收到韩芷溪的信时,一大半皆是斥她哥哥如何欺负她,如今这世道是转过来,变成韩芷溪现今骑在她哥哥头上作威作福了吗?

      看到杜倾倾望向他后,韩熙年朝他微微一笑,将手里的河灯放到水中,推水拨动它往远处飘去。

      韩芷溪挽着杜倾倾的手,正想拉她去韩熙年身边放河灯,太子竟先她们一步走到了他身边。

      没了左边,还有右边。

      韩芷溪打算带杜倾倾换成蹲韩熙年的右边,不知道从哪里窜出来个姑娘,竟蹲到了韩熙年的右边,还时不时含情脉脉地看向他。

      韩熙年偏过头,他看太子都比看那个热情奔放的姑娘强。

      太子舀水拨河灯随水前行一阵,便从地上站起来,立马就有人挤占了他的位置。

      常庆从承德桥走下来到河畔处,太子便同他们走远了些。

      有暗卫现身,附耳在太子跟前禀事,太子仔细听完,招他去办了一件事情。

      韩熙年见太子没同他们站一起,便想同杜倾倾多说些话,可他才刚走到她身边,韩芷溪就跑过来摇他的手。

      “哥哥,你的河灯刚刚好像被别人撞翻了。”

      韩熙年顺着她指的方向一看,面色有些难看,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

      韩芷溪声音都有些急了:“哥哥,你刚刚许的是什么愿?”

      杜倾倾就站在他身边,他哪敢完完整整的说出来,只模糊道:“无非就是明年科举金榜题名,早日给你取个嫂嫂!”

      韩芷溪道:“今晚我就和母亲说让他们后日再送你去书院,明早我们一家去寺庙拜拜,给你转转运气。”

      韩熙年用折扇用力敲她的头,训道:“别整天神神叨叨的,哥哥如今可是好好地站在你跟前呢!”

      韩芷熙只好摇杜倾倾的手,“倾倾,你帮我劝劝他!”

      杜倾倾只好道:“芷溪也是关心你,韩公子不妨明日去拜拜,也可安家人之心。”

      韩熙年道:“那我就听杜妹妹的。”

      谢泽回来时,刚好听到韩熙年唤她杜妹妹,他扫了韩熙年一眼,虽是眺望着不远处的河灯,但话却是专说给杜倾倾听的。

      他道: “天色不早了。”

      杜倾倾会意,朝韩家兄妹告别,“我就先回去了,我们改日再聚。”

      韩芷溪挥着手朝杜倾倾告别,韩熙年立在她身侧,望着二人的背影道:“要是你今晚未写错雅间,杜倾倾就不会遇上太子了。”

      “我……当时才刚睡醒,你就把我喊起来给杜倾倾写信,那时我整个人都是迷迷糊糊的,这才写错的,这都怪我,我认了!我今晚努力劝服娘多留你几日,然后再次替你将她约出来如何?但是呢,明日你是一定要随我和娘去佛寺一拜的!”

      韩熙年同意了,他就当去山寺散心了。

      *

      杜倾倾搭太子的马车去到宫道,便各自乘坐轿辇回宫。

      也不知常庆是从哪儿找了一块布,将杜倾倾的襦裙叠到里面,杜倾倾就像手里拎着个小包袱,背着它回了雁辞宫。

      荣妃在乾明宫伴驾,今日又逢乞巧,留守在雁辞宫的宫人并不多。

      鹊喜见她背了个东西回来,还以为里面是装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谁知里面就是一套襦裙。

      杜倾倾倒在床上,想起那事就尴尬不已: “你把它洗干净后,就藏到衣箱子底下,别再也别拿出来给我瞧见了。”

      鹊喜问:“二小姐不是很喜欢这套襦裙吗?如今怎么不想穿了?”

      杜倾倾别扭地将脸埋到玉枕上,“你别问那么多了!”

      鹊喜见到襦裙上的血渍,只以为是杜倾倾见韩芷溪时忽然来了月事,让她在好姐妹面前出丑,这才不想穿的。

      她拎着那套襦裙下去清洗,回来时见杜倾倾倒在床上已经睡着了。

      鹊喜将帷幔放下,吹灭了东殿的烛火。

      东宫此刻却还亮着灯火,有暗卫捧着一盒木匣进了重云殿,奉于紫檀木案上。

      谢泽在单枝灯下望着他面前的木盒,吩咐道:“下去吧!”

      暗卫拱手告退,常庆捧药到他面前:“殿下,您该喝药了!”

      谢泽道:“药放下,你也下去。”

      常庆今日可不想惹太子烦他,便躬身退出了重云殿。

      谢泽打开木匣,从里面取出了一张红条儿,上面娟秀的小字写着:

      信女杜倾倾乞求今年觅得夫婿。

      他取了一支湖笔,在她的红条上紧跟着写:

      孤应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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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周四的更新补在这章了,乞巧线到这里就结束了,下章就进入下一条线了。
    小剧场:
    韩熙年:今天没和杜妹妹说上悄悄话实在遗憾!等下次韩芷溪替我约上杜妹妹,我一定要和她将所有想说的话都说了!
    太子冷笑:你觉得你有这个机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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