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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杜倾倾本想说不饿的,望及太子正凝望着她后,想起他说过的一句话――孤最不喜的便是旁人骗孤。
她就不敢再撒谎,老实地在他面前点了一个头。
谢泽掀起车帘,吩咐道:“去珍馐阁。”
常庆暼了车夫一眼,指了从同安街去珍馐阁的路,从那里去珍馐阁的路虽近,但却因今晚逢上乞巧节,成了金陵城最堵的一条路。
车夫手里一直拉着缰绳,控制着骏马在街道上前行的速度,马车行到承德桥前面时,平时可容纳四辆马车并行的石桥被人挤得水泄不通。
常庆让车夫先停下来,朝太子叹道:“殿下,前面的路太挤,马车怕是过不去了。”
谢泽伸手掀开帘子,望见桥上面的人已是比肩接踵后道:“调回去,换条路走!”
常庆直起身子往后面一望,“公子,我们马车后面还跟着六七辆车呢,一时半会儿怕是调不回去了!承德桥走过去后便是珍馐阁,公子不妨先带杜小姐下车,走上百米路也就到了。”
承德桥对面的一桩柳树前面醒目地挂着珍馐阁的招牌,他们一行人一直停在这儿,已经堵了好多人的路了。
杜倾倾白皙的手指扶着车窗,探头看了一眼人来人往的承德桥后,开口道:“殿下,反正也没多远了,我们不妨下马车走过去。”
谢泽虽未应是,但却掀帘下了马车,杜倾倾紧跟其后。
太子的银钱都是常庆拿着的,他才从马车下来常庆就将钱袋递到了他手中。
常庆是个有眼色的,他望了人头攒动的承德桥一眼后,就同太子道:“奴才就同老杨侯在这儿,等公子和杜小姐回来。”
谢泽看了他一眼,带着杜倾倾往前面走过去。
过了承德桥,前面就是为迎乞巧节专门辟出来的灯市,所以今日这附近才格外拥堵。
今晚相伴去灯市的大多都是成了对的男女,在京中未婚男女乞巧走承德桥有走鹊桥的这一说法。
杜倾倾才来京城一月,也没人和她说过说法,她走在人群里,见走这桥的男女大多是手牵手的,只以为是京中风气比苏州开放,在这一天人大多都是格外大胆的。
谢泽走在她前面,挺直的背影在人群中格外显眼,杜倾倾单跟着桥上最高的身影走就决不会走丢。
可她显然低估了承德桥的拥挤程度,杜倾倾才随太子走了一半的路,就被挤得差点跟不上他了。
谢泽见她没跟上来,便停了下来。
杜倾倾才追上他,正想跟他说走慢些时,不知道被谁挤了一下,她一下子就往前倒过去。
杜倾倾情急之下便往前一抓想要站稳身子,等她站定后才发现,自己抓着的是太子的蹀躞带。
夏日里的衣裳都是以轻薄透气为主,杜倾倾仅仅是那一抓,也感受到了男人的劲瘦有力的腰腹。
“我不是故意的……”她急忙松开了手。
太子面色不见怒容,只是一直盯着杜倾倾的手,倒反让她越发不自在起来。
早知道她刚刚就不说自己饿了,她回去雁辞宫想吃什么就让长秋姑姑下去准备,倒比在这桥上被人挤来挤去的,还撞到太子身上强。
“拉着我。”
杜倾倾怔了一下,伸手拉住了他的衣袖,他宽大的袖摆上绣着银丝卷泽兰暗纹,在月色下给人温润之感。
她的胆子在他面前一向小,让她拉着他,她也只敢拉他的袖摆。
“拉手,免得待会儿挤散了。”
他微沉下声音后,杜倾倾拉住了他的手腕,他的手比她大上许多,杜倾倾一只手都未能圈住他的腕颈。
这还是杜倾倾第一次拉除父亲以外的男人手腕,虽然初时她有些不习惯,但杜倾倾很快就调整了过来,毕竟她在他跟前出糗的事,他已经不是见过一次两次了。
太子拉着她走下承德桥后,带她上了珍馐阁四楼,许是怕她仍吃不惯京中的食物,他大多点的都是苏州菜式。
珍馐阁空无虚座,酒楼小厮先上了一碟江米条,这算是金陵城出了名的美食上,杜倾倾远在苏州都听过,也不知珍馐阁偷偷往里面放了什么秘料,用江米条蘸美人梅和碎芝麻特别酥脆可口。
谢泽倒没用江米条,他喝着蒙顶茶听她咬江米条发出一阵阵清脆的声音后,笑道:“牙口挺好的!”
杜倾倾微微一怔,一下子就想起鹊喜说太子曾赞她牙口好的事,她试探着问:“殿下上次也是见臣女醉后吃东西带劲,所以才赞臣女牙口好的吗?”
吃东西带劲?
是咬他手指带劲吧!
谢泽将茶盏盖在石青瓷杯上,发出了一阵清脆的声音,既然她主动问起,他也就不打算将这事继续瞒下去了。
他望着她的清眸道:“上次孤说你牙口好,是因为――你咬了孤的手指一直不松口。”
杜倾倾:“……”
早知道她就不问了,她就知道自己醉后总会做些糊涂事!
杜倾倾都没心思没惦记着吃江米条了,她一理襦裙将要跪下请罪时,谢泽从座上起身,箍住她的手臂将她扶起来。
“先坐下。”
杜倾倾低垂着头,不敢望他,她总算知道上次他特意将她带去丹栎阁盘问是为何了!
她咬了太子一口,却因醉酒什么都忘光了!难为太子胸襟广阔,到现在都还未责骂她。
杜倾倾提着茶壶,给太子添了一盏茶,恰逢珍馐阁的小厮将菜食都端了上来,杜倾倾手握长筷给太子殷勤地布食讨好他。
谢泽倒未拒绝,将她拣的菜都吃了。今日他在宫外一直办事,都未曾好好用过饭,晚上这顿倒算是补上了。
晚膳不宜吃太撑,谢泽吃到七分饱后便停下了筷子。
杜倾倾还在夹碧螺虾仁吃,见太子停筷后,颇不好意思地放下筷子:“臣女……也吃好了。”
太子正准备下楼结账,这才发现自己的钱袋被人偷了,估计是他们之前在走鹊桥时,被人顺走的。
杜倾倾举起了她的福纹绣袋,里面放着一袋银锭,都是杜倾倾出宫前荣妃让人准备的,刚刚她从承德桥过来时,一直紧紧捂着自己的绣袋才没被人偷走。
“要不这一顿算臣女请殿下?”
谢泽默然点头,寻思着明日该整顿京城风气了。
两人下楼后,掌柜的本以为是男方结账,接过掏钱的却是女子。
杜倾倾出手阔绰,结了两锭银子,未让掌柜找零,就同谢泽出了珍馐阁。
掌柜看着二人的背影,断定道:“那男人应是女子养在家里的,怕他跑了,就只供他吃喝,钱却是一分也不给他。”
他身旁的小厮附和着说是,从他手里分得了六个铜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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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抱歉,昨天忙了一天,便没更新。这章算昨天的,今天的更新会补上的。
小剧场:
问:为什么杜倾倾的都没被偷,偏偏太子您的钱袋被人偷了?
太子:承德桥人太多,有人浑水摸鱼!
常庆小声哔哔:是因为单顾着拉人姑娘手了。
太子:把这人叉出去掌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