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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
丁佩珊坐在露台的秋千椅上,脚尖点着地,秋千就轻轻荡着。
露台的栅栏上,星星点点的亮着一圈暖黄色的灯,玻璃花房的星星灯也一闪一闪的。夜晚的露台,有着别样的美。
风很凉,轻轻撩着丁佩珊的发丝。被风吹一吹,酒就醒了些。微醺的时候,手脚有些不听使唤,可是头脑却无比清醒。
原来那些借酒消愁的人,酒醉后,忧愁并不会消散。
丁佩珊双手握紧绳子,闭上眼睛仰起头,脚尖点着地,借着力一点点悠起来,一头乌黑的长发,就在风中飘扬。
林慕声站在露台的玻璃门前,看丁佩珊荡着秋千,她身后灯光闪烁,场景异常熟悉。隐约间,似乎听见青蔓笑着对他喊:“慕声,快来呀。”
他喉结滑动,咽下唾沫,眼睛热热的。
刚刚,他一进门,就被周阿姨拉到一边,避开周株低声说:“丁老师喝了点酒现在就在露台上呢,天气又冷别再冻感冒了,慕声,你去给丁老师送件衣服。
她去林慕声房间拿了一件长外套,然后不管他乐不乐意,一路推着他去楼顶,直到露台玻璃门跟前,周阿姨才离去。
林慕声停了片刻,伸手推开玻璃门走过去,他脚步很轻,丁佩珊并未发觉。
秋千晃来晃去,她的脸在光影中忽明忽暗,林慕声看见莹亮的泪珠,从她闭着的眼睛里滚落下来。
寒夜里,她身形消瘦、衣着单薄,看起来无助又可怜,他的心被刺痛了一下。
林慕声走过去,轻轻的将外套披在丁佩珊身上。
她似乎受到些惊吓,猛地睁开眼。就看到林慕声站在自己面前,面貌俊朗、神情温柔,眼睛里折射着灯光。
她以为,是自己醉酒做的梦。
丁佩珊身体晃了晃,似乎有些晕眩。林慕声忙伸出双手扶住她的肩,她的肩膀瘦削,握在他的手里,单薄的不忍用力。她鼻头微红,脸颊缩了水,下巴尖俏起来,显得眼睛越发的大,已不再是初来时,圆润的鹅蛋脸。这样看来,少了当初的惊艳,却莫名让人怜惜。
不变的是那一头乌锻般的长发,沉甸甸的铺陈在脑后,发丝滑过他的手背,丝滑的、柔软的。衬着她的脸,越发的白皙和娇嫩。
他的脸近在咫尺,双手握住她的肩,她呼吸间全是他的气息。
她仍旧以为,这是个梦。
可是后背暖暖的,披在她身上的衣服淡淡的有他的气息。
“是你吗?”她仰头盯着他的脸,呓语般喃喃。
“是我。”林慕声低低地说,声音低沉充满磁性,传进她的耳朵,竟引起她内心的悸动。
她闭上眼睛,泪水迅速的滑下来。
她与他,每天都会见到,可是她依旧患了相思。想他、念他,想抱抱他、听他说些温情的话……感情越压抑,便越想念的厉害。
丁佩珊张开眼睛,睫毛湿漉漉的,有细碎的泪珠沾在上面,灯光下亮晶晶的。许是喝了酒的缘故,她的眼波流转、透出淡淡的忧郁,全不同于平日流露出的理智和分寸感,衬着稍稍勾起的眼尾,脉脉含情。
林慕声只觉他已沦陷在她的目光中,不能自拔。
两个人的目光交集,千言万语,都抵不过这一眼万年。
远处,有烟火爆起,在夜空中盛开出耀眼的火花,这火花照亮了整个夜空,照亮了露台、也照亮了两个人。
泪水滑过她的脸颊,丁佩珊闭上眼,将头轻轻靠在他的怀里。
林慕声身体僵了一下,又听她说:“要是我做了伤害到你的事,请记住,那不是我的本心。”
他听清楚她这次没有用“您”。
他感觉到她伸出双手,轻轻抱了抱他,然后就快速的站起身来,逃离了。
林慕声张着双手,手里似乎还留有她发丝上的香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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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晚上九点还有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