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案
这是一个由多件无聊琐碎事儿组成的比无聊还要无聊的小故事。
内容标签: 市井生活 轻松

搜索关键字:主角:卜悦 ┃ 配角: ┃ 其它:

一句话简介:人生除了有趣就是无聊么?

立意:即事&无题

  总点击数: 159   总书评数:0 当前被收藏数:0 文章积分:83,953
文章基本信息
  • 文章类型: 原创-言情-近代现代-爱情
  • 作品视角: 女主
  • 所属系列: 未见故人归
  • 文章进度:完结
  • 全文字数:6058字
  • 版权转化: 尚未出版(联系出版
  • 签约状态: 未签约
  • 作品荣誉: 尚无任何作品简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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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聊十二小时

作者:清泠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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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1 章


      现在是首都时间中午十二点整,红阳高高地挂在头顶上方,卜悦背着旅行包,一手撑着遮阳伞,一手拉着行李箱,走在烧烤架似的马路上,耳朵里听着车辆与拉杆箱的协奏——汽车呜呜鸣啼及箱子车轮辘辘。卜悦刚从青旅退房,现在却不知去哪里,她只是向前奋力走着,背包不怎么重,坏了一个轮子的拉杆箱却拉着有些吃力。
      走了许久,她一个抬头发现前面约三十米处有个地铁站,卜悦立住行李箱,揉了揉手上被磨得发疼的茧子,又将眼部周围颇有些烫得人疼的汗泉揩去,走进前方的避暑胜地。
      进站口没有供旅人进去的自动扶梯,卜悦不得不卯足了劲抬着笨重的箱子一步一步挪到站里。
      放好行李后,她的力气已殆尽,便不顾来往行人,一屁股坐到了台阶上,继而拿出手机点了几下,对着满是裂痕的黑屏讲起了电话。她说:
      “chenchen,今天太阳好大,我要融化了。”
      “chenchen,我起不来啦,我腿长地上了。”
      “chenchen,天涯好远啊!”
      “chenchen,‘展花笺欲写几句知心事,空教我停霜毫半晌无才思’,这些日子真的好无聊。”
      “chenchen,要是你在就好了。”
      行人渐稀,卜悦有些怅惘地“挂”断了电话,结束了她为掩饰尴尬而做的表演。
      她没有可随时随地听她倾诉的朋友,她口中所谓的“chenchen”只是她假想的友人,甚至对方的名字连个具体汉字都没有,她只念的第三声,并不在意是“宸宸”,还是“晨晨”,抑或是“臣臣”。
      她渴盼的只是有人能陪陪她,她一个人走了太久太久了,初来乍到时的激情与热血一扫而空,她的行李却仍然很重。车站里的每个过路人都有自己的故事,每个人之间也毫无关联,并不想抽出哪怕并不宝贵的时间来听陌生人的故事。
      “有酒有酒,闲饮东窗。愿言怀人,舟车靡从。”
      卜悦叹口气,想她并没有酒,只有想见而不敢见的人,而这些人她却因手机坏了都无法联系上,这也算得上是“舟车靡从”了。
      显示屏上的时间为13:02,卜悦坐了将近一个小时了,屁股有些不舒服,她起身整理衣服,准备离开时却发现前方来了一对老夫妻,正相互搀扶着向她走近。
      卜悦又默默地坐了下来。
      老夫妻在卜悦左侧台阶上歇息,相视而笑。做丈夫的从背包里拿出一个装着茶水的保温杯,拧开盖头,将茶倒在杯盖中递给了他的老妻。
      做妻子的则在双方都解了渴后开始给丈夫捏起肩来。
      卜悦看到这样温情的画面,深受感动,于是偷偷拿起手机想记录下这个温馨时刻,再将其作为她的写作素材,或者某人也可用作灵感来源创作出新的歌曲。
      手机裂缝刮到了她的拇指,她蓦然想起它已经被自己摔坏了,她和某人也早已断了关系。
      她背好背包,拽着行李箱转身,颇有些举步维艰地重新投入到外面那个火光四射的地炉中。
      人境车马喧嚣,一辆公交车经过站台时擦着地面发出一声尖锐的嘶鸣,停了一会儿便又驶去,赶车的老太太见势连忙追着它跑,跑了足有几十秒后那车停了下来,老太太上了车,拿出老人卡喘息未定着刷了刷。
      卜悦继续拖着行李向前走,漫无目的,却不着急时间,随时都能停下来。
      直到感觉自己成了一块负重前行的熟肉,卜悦才在某个公交站台停了下来。将包和伞放在座椅上,停箱子时却发现它立不稳,卜悦扶好箱子蹲下身子检查,却发现另一只前轮又不知道什么时候掉了,她只好将箱子倚靠在候车亭墙面。
      候车亭后方约三米处有一家包子店,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今日还没祭五脏庙,她觉得那些挤在竹蒸笼里的包子闻起来格外香,她打算买两个荠菜包。
      这么想着卜悦听见了一道男声:“老板,来四个荠菜包。”
      “不好意思了帅哥,荠菜包没有了,我们这儿还有梅菜包、雪菜包、青菜包和香菇包。”这是老板略带歉意的回答。
      卜悦将眼镜拨到头上,眯起眼睛看向浅蓝色的天空,她忽然觉得这天本来是群青色的,被烈日照得褪了色。
      耳后传来那没买到包子的男子颇有些郁郁的声音:“走了老远过来,居然没买到。倒霉!”
      卜悦透过候车亭墙面的漏窗看见那名男子往地上吐了口痰。她倚在座椅上,将头又转向前方。她的目光乍然落到了自己的手臂上:黄黑色的手臂已经发了红,还脱了点儿皮,有些灼痛,看样子是晒伤了。这又莫名让她回忆起家里那扇涂了大红漆的木门——被日头烤得淡了颜色掉了漆皮。
      “小姐姐,请问凌霄花园怎么走?”身前有女生向她问路。
      卜悦抬起头,入眼的便是对方的纤纤玉臂,白净的手腕上戴着一个茉莉花环,娇花已经被骄阳晒得失了水分,显得没精打采的。
      那手却仍然很好看,“皓腕凝霜雪”,这是让人见了心情会愉悦的画面。
      “往前一直走,大概十分钟,马路对面会有座牌坊,那就是了。”卜悦微笑着挥手示意。
      她在S市已经滞留了好几个月了,甚至都办了张公交地铁卡,面积不大的老城区她早就走遍了好几回,自然是轻车熟路。
      她盯着女生离去的倩影,脑中仍留着对方灿烂的笑容,怔然道:“他喜欢的应该是这种类型的姑娘。”
      她活得有些糙,平时素面朝天不说,就连现在在外头忍受炽日也不抹防晒霜。
      背包在动。她回过神,发现一个小孩儿在扯她背包拉链上挂着的小熊布偶。
      卜悦看了眼小孩儿,见她怯生生地躲进了妈妈怀里,却又马上忍不住用眼神追逐刚才吸引她的玩具。
      卜悦朝小孩儿善意地笑了笑,低头取下小熊,待她准备把它送给小朋友时却见人家家长已经抱着小孩起身走到停站了的公交前门了。
      卜悦摩挲着小熊,又将它挂在了拉链扣上。
      车站以西约六七十米处有家便利店,卜悦进去后在里面吹了会儿空调,便直奔冰箱拿了瓶矿泉水。
      排在她前面付账的是一个男人。卜悦注意到他是因为对方略带不满的质问:“百事怎么要三块五一瓶?我在别的地方买只三块。”
      老板也没好气:“那你去别的地方买,这一片都是这个价。”
      男人扔下饮料就走了,老板暗骂了句“神经”。
      卜悦从口袋里掏出两枚硬币放至收银台,面无表情地出了便利店。
      水很冰,卜悦灌了口后刺激得脑门发疼,但她整个人都像个汤婆子,里里外外都发烫,亟需冰镇降温。
      失了前轮的行李箱擦着地面,发出“哧哧”的声音,卜悦听着更觉烦闷,更恨不得抬着它走,不听它这等哀鸣。
      风吹云动,只是这吹到她身上的风是暖的,吹得她浑身上下更是热汗涔涔。好在她一向比较爱参与户外活动,身子骨并不差,也就不容易中暑了。
      只是她这些行李实在是负担,尤其是这个坏了两个轮子的拉杆箱。要是她没有这个,此刻便可以去博物馆、市图书馆或者新华书店打发时间了,城西路有个美术馆正举办水彩画展,她也可以去看看。
      重要的东西才能被称为“负担”,否则扔了就是了。
      也不一定吧。
      她的箱子里大多是些早该被扔弃的没有半点意义的东西——一堆半旧不新的情侣装、两沓连腰封都保存完好的某人送的书籍以及一些零零碎碎的物件儿。
      她早该扔了的,这样会轻松许多。
      只是她总觉得,扔掉这些就是在否定曾经的自己;或许是因为她还没为他们两个人写过故事吧。卜悦虽然在一大堆优秀的文人墨客中是个透明人,但是她十分热爱写作,她享受在自己创建的世界里畅游。如今她多多少少也发表过几部知名度不怎么高的小说,她为亲人为朋友都写过故事,就是没写过她和某人的。之前是不愿意他们成为“故”事,现在是文思涩滞。
      确定好方向,朝着目的地走就是向前。
      她此刻的目的地是又一座廊式仿古候车亭。卜悦瘫在美人靠上,觑着眼仰视着廊檐上的青瓦。一辆公交凑过来,挨得很近,卜悦一直盯着左前上方那片瓦,盯着它被越凑越近的公交蹭掉到地上,碎了。
      候车人并不多,却还是引起了几声哗然。公交车开过去一会儿停了下来,司机并未下车,只是在前门处回头往车外被他蹭掉的地方瞅了瞅,继续向前驶去。
      青瓦上的砖雕很精致,是五只围成一圈的蝙蝠,原本应该是象征着“五福临门”,现在砸到地上,从中间处裂成好几块残片,不知是不是“五福俱散”。
      卜悦抓起背包放在膝上双手环住,下巴抵着拉链部分,随后右手摸向拉链扣,却摸了个空——她安在拉链扣处的小熊布偶不知什么时候不见了。
      原本不是什么重要之物,只是有些可惜。如果当初她把它送给了那个眼巴巴盯着它看的小孩儿……
      卜悦整理好行李,向不知道是不是前方的前方走去。
      行李箱在被炙烤了一整天的马路上发出像是摩擦着要起火的刺耳声音,卜悦忍着燥气赶紧又钻进了一个地铁站。
      不知不觉,已经下午四点四十了。
      卜悦的时间并不宝贵,一点都不宝贵。
      时间放在做有意义的事情上才能彰显出寸阴寸金。
      卜悦坐在台阶上,托着腮发呆。
      等她再抬头注视显示屏时,已经过了半个小时了。
      这时站里的行人多了不少,熙来攘往,大半人的脸上都带着喜色,就连那张张如泥塑木雕的脸也都呈现出淡然安详。
      卜悦不知道她在别人眼中是什么样的。但也没有人关注她。大家都有归处,才会这么从容。
      “安”,人有了处所,叫安身,精神有了寄托,才能安心。
      卜悦抱膝思索着她的人生感悟。
      她也不和她的“chenchen”说话了,不是因为她发现了自己有点儿表演型人格障碍,觉得可笑想克制,而是她忽然觉得在这个人潮如涌的地方,她口中一遍一遍地叫唤着这个永远也无法回复自己的伙伴,更寂寞,就像是世界把她和其他人隔离了,而她幡然醒悟。
      卜悦忽然起身,带着行李朝离她最近的安检处走去。
      拿地铁卡刷卡过闸后,刚好有一趟地铁的车厢门开着,她挤了进去。
      车厢里开着空调,可她被挤得有些热。四周的汗酸味儿和香水味儿交织在一起都涌上了卜悦的鼻翼。卜悦忽然反应过来,她的时间很宽裕,非常宽裕,她完全没必要这么急,她甚至连去哪里都没想好就进了车厢。于是到下一站后,她又拖着行李挤出了那个咸鱼罐似的地方。
      挤出去找了个座椅,这次她没发呆。
      她看着一趟趟的地铁把一班班的旅人送走。她很想从中找出点儿乐趣来,可看着看着依旧无聊。
      曾经有一个人说他无聊时喜欢在天桥上,看底下的车流和行人,说什么感悟苍生。他说他心情烦闷时往天桥上站那么一两个小时,自己那些个丁点儿大的烦恼就烟消云散了。“世界微尘里,吾宁爱与憎。”
      卜悦当时便说无聊。本来就烦闷,再看看那些芥子般渺小的人物,她觉得人生如竹篮打水,无聊透顶。虽然本来人就无聊。
      “你写作是因为觉得这个世界无聊,想创作出一个有意思的世界么?”那个人当时问她。
      “不,”她说,“不是人生无聊才撰文,我是热爱写作。”
      热爱写作。
      她热爱写作和她觉得这个世界无聊一点关系都没有。这世界依旧无聊,她也依旧满怀热忱,笔耕不辍。
      可她的写作热情跟她后来写不出一个字也没有任何关系。
      “多情却被无情恼。”
      晚上六点半了。
      卜悦起身朝对面站点多的那个方向走去。
      两分钟、一分钟。
      卜悦盯着右侧上方的显示器,无声地读完了上面所有的字。
      一道冗长而躁耳的呼啸暂停后,卜悦进入了车厢。
      离终点站还有二十多站,卜悦抬头,眼珠骨碌碌地扫视车厢里贴着的广告,机器人般地默读着。
      卜悦在倒数第二站下了车。
      晚上七点二十四分,S市的夜幕还没拉下,一排排街灯就已点亮了。
      乾坤时代广场是S市近几年发展得迅速且蓬勃的娱乐商圈,卜悦拖着个累赘自然无法逛街。她特意在这一站下车并无他故,纯粹只是眼睛焦点刚好聚在了这个站的站名上。
      灯光似乎更亮了。
      夜风袭来,右鬓边的一绺发在她脸上挠痒痒。
      耳朵里传来一两声拨弄吉他的声音,然后便是一道清朗的男声,歌声悠扬。
      周围的喧嚣似乎都虚化了,卜悦看到前方围着一堵人墙,走了过去,透过并不坚固的墙她时不时能瞥到正主的身影,却看不真切。
      吉他伴奏与歌声泠泠清响,仿若珠联璧合,相映生辉。
      一曲终了,赢来了一阵鼓掌叫好声,人墙摇摇晃晃,却并未瓦解。看热闹的人永远不会少,走了一波又迎来另一波。
      人来人往任去留。
      卜悦站在人墙最里,灯光投在歪着头认真歌唱的街头艺人身上,连光影都摇动得舒缓。卜悦觉得心灵渐趋平和,她于是始终坚守岗位,专心地做起听众。
      不知听了多久,人群已稀稀落落,寥若晨星。歌者的嗓音也透出些许疲惫来。卜悦将身上所有剩余的现金都掏出来,放在了对方的吉他盒子里,然后朝他善意一笑,转身离去。
      曲终人散灯未灺。
      灯市如昼,却并不是白昼。昼伏夜出的人毕竟不多,所有人都可还家洗客袍,只她幕天席地无归处。
      卜悦拉拽着行李箱不知疲倦地走着,走着。
      又是一座候车亭。卜悦才感到双腿酸胀,她将行李放好,靠在椅背上闭着眼睛冥想。
      直到她的头磕到了行李箱的拉杆上,她才反应过来自己不小心睡着了。
      卜悦摸摸被磕到的额头,颇觉得好笑。她这番动静,引来了一道视线,匆匆在她身上扫过又若无其事地离开了。
      候车亭里只有两个人,另一个女生,也就是刚才那道视线的主人,坐在亭里的另一排座椅上,她的身旁也立着个行李箱。
      眼前驶过一辆夜班车。卜悦不清楚现在的具体时间,但可以肯定的是超过十点半了。
      女生仍旧等着。卜悦不知道她等的是车,还是人。又或者跟她一样,什么也没等。
      夜班车开过了一辆又一辆。
      她们两个始终一言不发,只静默着。
      然而就在卜悦以为对方跟她一样时,一辆的士开过来,下来了一个年轻男子,他们俩一同上了车。
      风里传来女生的几句倦语:“你怎么那么晚?我手机没电了,充电宝忘带。”
      卜悦将行李箱端放在身前,将拉杆按下去,双手交叠,头枕在手上,闭上眼睛。
      昏昏沉沉,半寤半寐。
      “就这样吧。跟你在一起我也觉得无聊了。”她听见一道女声,辨不出感情,“你去找你的缪斯女神,我去寻我的彩笔。”
      紧接着又是一道男声,语气急切:“别这样,小悦,我知道这段时间我心情烦闷,没太照顾你,但每个人都会遇到瓶颈期,我们一起加油好么?”
      “分开吧。在一起我们的灵感都枯竭了。”
      “我们只是状态不好……”
      “91天了。这些日子你吉他不离手,却只是弹出了单调空洞没有灵魂的旋律,”卜悦指着垃圾篓四周被她扔弃的一团团的废纸稿,“你看啊!你还要耗下去么?我受不了了!”
      她受不了他们无法再给彼此提供灵感。曾经他们因一首曲子而结识,因一本书而生出情愫。他知道她是个喜欢听音乐的作家,她也知道了他是个爱看书的民间音乐人。他们每一次相见都会刺激创作灵感,他们每次见面前都满怀期待。
      然而她无法忍受的还有一件事情。
      卜悦揉揉被枕得有些发麻了的双手,擦了擦脸,将行李箱推到一旁,仰面靠在长椅上,自言自语:“我就是这样一个人,就算你整颗心都放在我身上,我还是无法获得安全感。面对家人朋友,我也始终战战兢兢,我永远都在想他们是不是一边厌烦我一边又无可奈何。我没有被抛弃过,可我精神上一直处于一种即将被抛弃的状态。我知道自己不能将安全感寄在别人身上,我该是自己的靠山。可是这么久了,陈辰,我改不了。而且现在的我握不住笔了,我不知道自己还能干什么。我受不了这样一无是处的自己,受不了让你看到这样一无是处的我。”
      S市的深夜虽然没有白天那么人声鼎沸,却也并不静谧,时不时地会有车辆呼啸而过。晚风吹在身上却也冷了,卜悦双手抱胸,给自己取暖。揣在衣服兜里的手机却硌着她了。卜悦拿出手机,拇指摩挲着屏幕上的裂痕。
      这个手机是她摔坏的。那时她坐在上铺跟她妈通电话,卜妈妈知道她跟陈辰分手了,正急着追问她理由,还说陈辰一直在找她,又一个劲儿地训她。
      她当时脑子卡机了,一时情急,将手机屏幕对准光滑坚硬的地板就松了手。
      “啪”的一声,世界都安静了。安静而无聊。
      “明天去修下手机吧。没有什么比忍受无聊更无聊的事了。”一声叹息随风而去。
      倦眼欲合之际,卜悦忽然想起曾经看过的某部动漫,内容记不得了,只一句台词萦绕于心:这世上无人无栖身之所,你所到之处都是你的栖身之所。
      可这除了她以外空无一人的候车亭只可供她暂时停留,她要回到爱她的人那里,那才是她的归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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