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小凤]折花

作者:颓丧青年没日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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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笑面人落马



      也不知道是陆小凤他们确实武功超群,还是笑面人那边放弃抵抗的缘故,地上很快就血流了一地,尸体横七竖八地歪在地上。笑面人边打边退,蒋龙洛马和陆小凤分别从前后步步紧逼,而那钱老大居然也左闪右躲地远远跟了上去。

      宁边安却还执着得守着那群惊魂未定的百姓,心里默默地数着数,才至二十,就听见整齐划一的脚步声传来。

      外面突然冒出来了一群穿着轻甲的士兵,列着队进入了极乐楼的大厅,为首的百夫长出列正要行礼就见宁边安向他打了个手势,他瞧见了朝她点点头,转身小声指挥着身后的一部分士兵将那群软在地上的百姓依次背了出去,细心地安慰梳理着他们的情绪,大厅转眼间就空了。

      “剩下的人跟我来。”宁边安确认没有后顾之忧后迅速转身朝陆小凤他们离去的方向跑去,速度极快。

      后面的百夫长并身后数十位士兵迅速跟上,行动间默契十足,步伐一致,落地只有整齐划一的声音,却硬生生被他们踩出了千军万马的声响。

      宁边安寻着他们打斗的痕迹和隐隐绰绰的武器相撞声,最后在一间印钞房找到了对峙的双方,此时打斗已经告一段落,陆小凤他们脸上的面具都不知所踪,为首的笑面人被仅剩的五个手下牢牢地护在身后,他的右手捂着左臂,指缝间渗出的血液滴滴答答地流了一地,显然是在方才的混战中受了伤。

      陆小凤见她回来还带着一群轻甲士兵故作不知地问道:“这些是?”

      宁边安对他的配合很满意,表面依旧压着嗓子,装着烦躁的表情道:“据说是奉那位钦差大人的前来相助的。”

      洛马立刻上前一步高声问道:“不知侯爷何在?”

      那百夫长只瞥了他一眼,却转身朝陆小凤一抱拳道:“宁将军麾下轻兵营百夫长陶远,奉宁将军令前来相助陆大侠。”

      洛马他这动作气得脸一阵红一阵白,显然是对他的行为感到不满,尽管两人品级相同,可陶远跟着宁边安上过战场身上是有军功和实权的,蒋龙在他出现时就遥遥行了礼,他不光没有,甚至语气都算不上尊重。

      陆小凤见洛马的脸色着实不好,虽然心下有些暗喜,却不好不给他面子只连声道不敢,朝陶远回了一稽首道:“回头请陶大人代陆某谢过宁将军。”

      陶远略一颔首便不再回话,朝身后的士兵一抬手,就见他们迅速调整了队形,将这不大的空间围堵得水泄不通,犹如铁桶一般。

      这对屋里几个心怀不轨的人造成了很大的无形压力,那钱老大额头的汗珠止不住地往下淌,总感觉自己的一举一动都被这群兵士们死死地盯着,无所遁形。

      有援军在后,让陆小凤瞬间挺直了腰板,轻松了不少,他举起手里的伪造印版道:“事已至此,人脏俱全,楼主私制□□罪无可恕,束手就擒罢!”

      那笑面人冷笑一声,不作回答,陆小凤正要再次劝说,就见他朝毫无防备的钱掌柜掷出三枚暗器,上头的的光泽明显不对,陆小凤只好皱着眉身形一动就将三枚淬了毒的暗器打落在地。

      洛马一见那笑面人动手,就怒喝一声道:“大胆贼子,大难临头居然还敢伤人!”

      语毕抽出佩刀迅速将守在前面的两个手下斩落在地,温热粘稠的血液喷在他的衣服上,那笑面人躲也不躲,直直地就往洛马的刀上撞,宁边安却不会给洛马灭口的机会,三两步上前清喝一声长鞭一挥,鞭身紧紧地缠绕上刀身,一个用力拉拽就从他手中抽出了刀卷扔了出去,接下来腰身一扭抬腿就朝那笑面人踹去。

      刀擦着钱老大的帽子插|入了石壁中,只剩下半把刀留在外面,震动着发出闷响,钱老大直面危境,感觉自己的心都静止了,半晌才哆哆嗦嗦地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帽子,发现只剩下半个发冠还戴在头上,头发都披散了下来,衣冠不正总比丢了性命好,他惊魂未定地长舒一口气,衣服都被汗打湿了,感觉心跳一下比一下快,一下比一下用力,危机感使他不动声色地朝那柜子旁动了动。

      那笑面人的下颌被宁边安踢得脱了臼,身体随着踢出去的力道往旁边跌去,不经意间露出了手臂上的斧头纹身,让所有人都看了个正着。

      那边候着的兵士顺势将人接了个正着,而后抬手就是一个利落的手刀劈在他的后颈,笑面人甚至来不及反应就两眼一翻晕了过去。他身边的一位士兵迅速从腰间解下绳索将他贴贴实实地捆了起来,他们都在边关受过专业训练,知道怎么绑俘虏让他们感到难受又不会被挣脱,就连这用来绑人绳索也是朝廷特制的材料做成的,水火不侵,刀枪不入。

      待那边绑好了人,又配合默契地把他的手脚关节卸了下来,还将笑面人身上可能□□或者藏有暗器的地方细致地搜寻了数遍,反复确认无误后,这才押着他下去。

      宁边安着实被这洛马给惹恼了,她耐心地等着下属们办完事,转头就抓着他的肩膀,肩膀一顶,腰腹提起用力就把他摁在了地上,一边陆小凤和蒋龙听着那巨大的响声都忍不住皱着眉,尤其是陆小凤他滋着牙倒吸一口凉气,听这声音就知道她有多用力,暗道这洛马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洛马一时不察就被她摁倒在地上,后脑勺的巨疼才传上来,他刚想挣扎,就被她掐着脖子,两手被她的腿禁锢着无法动弹,腰部的着力点被她坐着聚不了气,使不上力,一动也没法动,动了反而让自己呼吸不上来,两腿无力地蹬了几下,可怎么也用不上力,试了几次挣脱不开,他眼睛都瞪红了,哑声道:“你疯了,居然敢袭击朝廷命官?!”

      宁边安冷笑一声,默不作声地收紧手上的力道,看着他由于缺氧涨红了脸,张大了嘴巴,眼珠子大睁着都快从眼眶里掉出来,一会功夫,眼见着两眼翻白就要晕死过去,她才缓缓松开了力道,让洛马能够呼吸。

      她不愿再压抑声音,伪装自己,直接嘲讽道:“朝廷命官?你也配!”

      洛马躺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几近贪婪地呼吸着空气,喉头由于剧烈的呼吸开始发痒,他忍不住咳嗽了好几声,短时的缺氧和后脑的伤让他头晕目眩,干咳到后来甚至开始干呕。

      宁边安缓缓就起了身,取下面具,随意地丢在地上,藐视着艰难地翻过身,犹如斗败的乌龟一般趴在地上喘气的洛马。

      一不再压着自己的声线,那耳熟的声音,特殊的气质,让蒋龙一下子认出了她是谁,惊得手里的武器“哐当”一声脱手掉在地上,发出了脆响将他叫回过神,他这大惊失色的样子吸引了旁人的视线,顶着巨大的压力,蒋龙两腿一弯朝宁边安深深地伏跪下去,紧紧贴在地上。

      蒋龙艰难道:“下臣六扇门捕头蒋龙参见侯爷,侯爷万福金安!”

      瞬间在场除了陆小凤和那些冷面立正的兵士,都跪了下去。

      这边洛马刚缓过点力气,想给她点颜色瞧瞧,可被蒋龙这么一喊,绕是他心里再恼再恨,也不敢动作,只能脸色灰暗地跟着其他人一起行礼。

      陆小凤拿着伪造印版走到宁边安身旁,想递给她,却被她制止了。只见她掸了掸衣袍,抖落身上并不存在的浮灰,从怀中取出一块真丝锦帕,漫不经心地挨个擦过自己纤长的手指。

      她定邦侯不发话,谁敢随意动作,只能跪在地上,有人想偷偷抬起些许头,眼角的余光只扫到轻飘飘落地的帕子,和她一角长袍,随后她随意地抬脚踩了过去,做工精细贵重的帕子就这么落了尘。

      宁边安这才接过陆小凤手中的伪造印版,可她看也没看,将它往后一递,那陶远就主动上前一步接过了她手中的证物。

      “除洛马外其他人听令!”

      “起!”

      威严的声音响起,听到的人还没反应便不自觉地就跟着她的命令动作,在没遇到宁边安以前,任在场所有人怎么想也不会想到有一天,居然会被一个从未谋面的女子的气势所震慑,明明她的身量并不高挑,身材也不雄壮,可只要她开口发令,你就不由自主地随着她的命令而动作。

      钱掌柜背后的冷汗湿了又干,干了又湿,他再也抵挡不住这压力,狰狞着一张脸朝旁边的柜子一伸手,不知按在了何处柜子一动,露出后面一人宽的密道,许是性命受到了威胁让他富贵的身躯都灵活了不少,闪身才入密道,柜子就轰然合上。

      一切要不是发生在他们的眼皮子底下,或许谁也不会知道这儿曾经还有一个钱老大存在过。

      陆小凤正要追上去,却被宁边安拦住了,她伸出手臂拦住了他的去路,淡淡道:“不必管他,我知道他会去哪。洛马,本侯给你一次将功赎罪的机会,本侯想听听你对这假银票案的见解。”

      “谢侯爷。”洛马略直起身子,竭力维持平静,“几日前下臣曾羁押审问过一个犯人,名叫朱停,乃是鲁班神斧门的唯一弟子。”

      “如果说这个世上有人能够伪造出如此天衣无缝的银钞印版,非能工巧匠不能,而世上有能力做到这种地步的,除了早前就参与制作的朱停无疑,可朱停却道自己是被冤枉的,他早早就把原版的印版给毁了。”

      “一连审问几次都无果,下臣们只好请来他的至交好友陆小凤,以洗脱嫌疑的名义威胁他破案。同时在暂时将朱停放出狱时,他告诉下臣们,这世上若是还有人能仿制出这样的印版,除了他以外还有一人,就是他的同门师兄岳青。”

      “可岳青在七年前就患病去世,甚至身后事都是下臣帮忙操办的,试问一个死人如何作案?于是下臣等同陆小凤商量,看能否找出那假银票的源头,顺便寻找岳青还在世的女儿,以查明真相。”

      “一路探查下来,陆小凤就找到了这极乐楼,并且寻到岳青的女儿无艳姑娘,在她的帮助下找到证据。那极乐楼楼主笑面人被,被抓获时右臂露出了鲁班神斧门的斧头纹身,因此下臣怀疑,这笑面人就是诈死作案的岳青!而那仓皇逃离的大通钱庄掌柜则是他的同伙!”

      洛马越说越坚定,可就在他把一切的责任都推卸到笑面人身上时,无艳却跳了出来,眼眶微红,美人含泪的样子楚楚动人,令人怜惜,眼底却是一片坚定。

      她朝面无表情的宁边安盈盈一拜道:“休要败坏我父名声!侯爷容禀,若这极乐楼楼主是草民的父亲,草民如何不知!这极乐楼楼主虽然有我鲁班神斧门的纹身,却不能证明他就是我父亲,甚至这个纹身也有伪造嫁祸的嫌疑。”

      说到这里,她忍不住滚落两行热泪,又飞快地抬袖抹去,贝齿轻咬朱唇,极力忍耐的样子,动人极了。可惜,宁边安对此无动于衷,她从不会为美色而动,只冷然道:“继续。”

      无艳委屈道:“草民是被这笑面人掳来极乐楼,胁迫我父亲岳青做那伪造银票的事的,若是侯爷不信,草民愿意带您去云间寺寻我父亲,还他清白,取证词!”

      宁边安没有说话,只定定地看着这个娇媚的姑娘,无艳忐忑地抬起头,撞入她眼底的幽深,那索然无味的样子像是对她所有的算计都了然于心,仿佛在看一场无趣的折子戏一般。

      她忍不住低下头,不敢再看。

      这时,只听得她一声轻笑,对陆小凤道:“还不去哄哄你的红粉知己,瞧这可怜样儿,你也不心疼,还要我来教你么?”

      陆小凤也笑道:“没有侯爷发话,我怎么敢动呢。”

      “哼,你倒是会说话。”

      陆小凤对此不置一提,谢过恩典就搂着无艳往后边去安抚佳人。可无艳的心底还是一点着落也无,挂着牵强的笑容,她总觉得宁边安并没有信了自己的一套说辞,揣摩不透她的神色,只好顺着陆小凤的话安慰自己。

      处理完无艳这个小插曲,宁边安看向还跪在那里的洛马,轻声道:“知道为什么方才本侯差点在这里送你往生极乐么?”

      洛马艰难道:“既然劳侯爷出手,定是有您的理由,下臣……”

      “闭嘴!”宁边安怒喝着打断了洛马的狡辩,她平复了一下情绪,凭着强大的自制力控制着自己不一脚将洛马踹翻在地,“蒋龙,你来说,把本侯昨日教你们的话原原本本给洛马复述一遍。”

      蒋龙突然被点名,惊得整个人都往上小跳了一下,他稳稳心神,暗自打量过她的神色,试探着道:“侯爷说,‘若是学不会人的一套,偏生要学那些畜生的,不用圣上同意,老子先取了你们的项上人头挂在你们六扇门日日进出的门前,让所有捕头看看不想做人的样子,也好过让你们变成那些伤人的畜生好!’。”

      闻言,宁边安脸色稍霁,朝他略一颔首,让蒋龙有些受宠若惊,也让洛马惨白了脸色。

      “你今日犯了错有三。一则,你冲动鲁莽,不分场合,擅自行动!若是陆小凤没有拿到证据,你今日暴露我们的身份,就会让真凶逍遥法外!”

      “二则,无所顾忌,一点也不把本侯的话放在心上,行事放肆,不清场就拔刀,险些害了无辜百姓的性命,若无本侯在场护着他们,会有多少人命丧你和这极乐楼打手的刀下!”

      “三则,手段放肆,那笑面人还不曾画押认罪,也无口供,你居然就要将他直接伏诛?!若不是你身在公门,我就是怀疑你也是同伙意图毁尸灭迹也是无碍!”

      “你这么做可对得起六扇门的栽培?可对得起百姓的称颂?可对得起你的官服良知?不知羞耻悔改的狗东西!本侯恨不得当场摘了你的乌纱帽,除了你的官服,夺去你的官位,品级将你这无情无义的畜生就地格杀,免得出去坏了朝廷的名声,有你这样的官差,简直是大庆的耻辱!”

      可就在他以为要命丧此处时,听她道:“可本侯方才也说了,给你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那钱老大想必会回到云间寺意图逃脱,该怎么做才能捡回你的狗命,应该不用本侯说了罢。”

      直到他们出了极乐楼,洛马才有死里逃生的实感,可他的右眼皮却跳个不停,仿佛在昭示着什么。现下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他很清楚自己已经没有了退路,只能硬着头皮朝自己给自己准备好的路上走。

      因为无论此行结果如何,洛马只信一点,就是这定邦侯绝不会放过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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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抱歉,夏季贪凉,这两天暴喝冷饮,本来就肠胃虚弱,然后今天几乎一天都在跑厕所,长时间久坐又引发了腰上,趴在床上用手机码的字,时间晚了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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