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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37
夜色已深,可铺子里却人影幢幢,屋子的各个角落都弥漫着淡淡的香味,像是各种香味参杂在一起却并不难闻。
有一双含笑的眼睛快速扫过铺子里的每个人,神情不羁且带有些许傲慢。
今夜是元宵,为了庆祝佳节,街上格外热闹,脂粉和首饰铺子里挤了不少女子。
那边正忙活的掌柜还来不及抹一把汗,就瞧着贵人来了,忙迎上去,“老板,里边儿请。”
男人冲着掌柜笑了笑,正要跟他进去,却听到有人在喊“盛老板”。
盛庭欢扫视几眼人群,终是在其中看到了一个戴幕离的女子。
他挑了挑眉,从左到右,从上往下地打量着这女子的身形,颔首一笑,“姑娘叫我?”
这女子并未出声,她只撩起一小片幕离,盛庭欢的眼神中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情绪。
掌柜的见盛庭欢不跟着进去查账,反倒跟一个女子对起了眼神,正犹豫着是否该提醒查账,就听盛庭欢摆了摆手,“待会儿再查,里边借我用用。”
这店铺都是盛庭欢的,掌柜的哪儿会不借?忙引着两人进去便退出来继续忙活生意。
两人进了里屋,盛庭欢又往后院走,直到进了后院的屋,盛庭欢仍盛着笑意。。
“姑娘找盛某有何事?”
荼蘼摘下幕离,“盛老板,你可识得我。”
盛庭欢瞬间收起笑意,“果然是你。”
“看来我没猜错。”荼蘼浅浅一笑,“当日你在公主府说的故事并不全是杜撰。”
“姑娘记得我说的?”
“不仅记得,还亲眼所见。”
早些年她还小,父亲曾带她和哥哥出去游玩,路上却接连碰到几个县有灾荒,可朝廷却没有收到任何消息。
游玩的计划被暂搁,父亲带他们兄妹俩回京的路上却是碰上个小乞丐,他爹娘都在饥荒中没了命,留下小乞丐一个人孤苦伶仃。
父亲见小乞丐年纪与她相仿,便给了他些吃食,又带他上路,直到遇上了户好人家安置才放手。
那时她听盛庭欢用玩笑般的语气说起这事还没反应过来,后来才想起那户人家正好姓盛,且他发迹的地方恰好是那户人家所住的县,再加上盛庭欢总是说他仰慕闻颖施。
思及盛庭欢所说的故事结局,荼蘼眉眼含笑,“狗儿死了?”
“听闻恩公一家惨死,狗儿心如刀割,大约是死过一场了。”
荼蘼的眸光黯淡下来,“今日我来,是想厚着脸皮请盛老板帮一个忙。”
“姑娘但说无妨,便是要我一条命也不是不可以。”
“有了盛老板这句话,我便不虚此行。”
时间需快,荼蘼必须尽快入宫。
盛庭欢听自己要帮的忙就是帮她进宫,有些头疼地皱了眉,“这个倒是不难,不过今日宫门已上了锁,最早也得等后日。”
荼蘼这才想起来今天是元宵,前后放假三日。
可就算她想要快,却不是盛庭欢能决定的,即便萧崇焕如今对盛庭欢有需求,但盛庭欢再有钱也只是个商人。
***
萧崇焕站在宫城楼上眺望京城今夜是何等繁盛,然后又去了趟长信宫,太皇太后很有眼见力地说歇了,给柔妃和他留了时间独处。
柔妃眉眼温和,行了一礼却被萧崇焕拦住,“如今你有了身子,不必向朕行礼。”
“礼不可废。”
萧崇焕一愣,笑意柔和了面部线条,“你变了不少。”
“大约是有了孩子。”柔妃的手在触碰上已经开始涨起的小腹时,脸上有一抹慈爱涌现,“臣妾总怕做错了事会给他带了祸患,所以有些礼还是守着得好,以免落人口舌。”
萧崇焕低头看了看她隆起的小腹,蹙了眉头。
“皇上,他们说孩子在肚子里会闹腾,臣妾觉得定是个听话的孩子,母亲说的孕吐,臣妾却是一点都没。”
“听话么……”他有些愣神,等他察觉,他已俯身在她小腹前。
钟玉柔顿时也跟着愣住,忙要将萧崇焕拉起,却见他弯着腰侧耳听她小腹,“没有动静。”
她一愣,这一次笑得有些憋不住,“皇上,至少也要五六个月才会有动静。”
“这样。”萧崇焕已经站好身子,可手仍停留在她腹上。
钟玉柔终于觉察到今夜的萧崇焕有所不同,“皇上,您怎么了?”
萧崇焕顿了顿,道,“你想生男还是生女?”
钟玉柔移开视线,抿唇片刻,“生一位小公主吧,臣妾宁愿她活得无忧无虑,没有争斗和烦忧。”
萧崇焕看着她良久,勾唇笑了笑便让她早些休息,然后去了承乾宫。
两人聊了没多久,萧崇焕就打了哈欠。
萧虞真忙道,“皇叔,你乏了,不如早些回宫歇息吧。”
萧崇焕摆摆手,“难得你我叔侄二人一同过元宵,再下一局棋。”
棋局开始,萧崇焕便集中了注意力,反倒不困了。
萧虞真也颇有劲头。
一局棋下来,萧崇焕只觉酣畅淋漓,眼中满是畅怀,“从前便是你父亲教我下棋,我总是输给他,你可知为什么?”
萧虞真低着头认真看棋局,“为何?”
“虽然几个兄弟里,我与他关系最好,但他始终是太子,是未来的君主,为人臣子自然不能高过君王。”他笑了笑,“你的棋技是我教的,与你下棋,总好像在同你父亲下棋。”
一局结束,萧崇焕满盘皆输,却仍旧高兴得很。
待要离开,却发现萧虞真沉着眉,像是有什么心事。
萧崇焕多了个心眼,“怎么了?”
萧虞真舒展了眉头,一笑,“没什么,只是一种错觉,不碍事,大约是我多想了,皇叔早些歇息,熬夜伤身。”
萧崇焕拍了拍他的肩,“有什么事别瞒着。”
萧虞真点了点头,催着他快回去休息。
回了寝殿,萧崇焕从桌角的桶架上拿出那幅画卷展开,看了许久,才喊了墨鹰的名字。
“可有公主的消息?”
“还没,不过她已逃了五日,属下这几日已着人盘查城门关卡,并无公主踪迹。”
“她大约是躲在城中,等过了风头再逃。”萧崇焕道,“罢了,继续查。”
***
朝中近日动荡,萧虞真已不是单枪匹马,以礼部尚书为首的几众大臣便站到了他身后。
但萧崇焕对此似乎并不介怀,对安王党羽倒有诸多意见。
对此,安王迫切地想要破坏这种平衡。
“王爷,我们与宁王斗得越是厉害,岂不越是让钟相和那位主子捞了好处?”
安王幽幽垂了视线,“那你说,有什么法子?”
“照卑职说,柔妃腹中的胎儿倒是好解决,至于宁王,他刚回朝,根基不稳,只需把他……”他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安王眼神一紧,“那位把他护得那么好,便是只苍蝇也别想飞进承乾宫害他,如何动手?”
“咱们可以明着动手。”
安王鼻子“嗯”地抬高音节,“这天还没黑,就开始说胡话了?”
“若他并非皇亲,杀之不仅无错,反而有功。”
安王的眼睛慢慢被情绪柔和,嘴边也晕开了笑。
***
元宵过后,朝中大臣便要上朝了。
他们有一种预感,今日会有大事发生,这预感也并不全是凭空想象,不过具体职能假装不知。
荼蘼在宫门打开后,便同盛庭欢进了宫。
盛庭欢见她神色紧张,好似有大事要发生一般,便问,“究竟是什么事让姑娘如此急躁?”
“救人。”
然而等两人急急燥燥赶往承乾宫,门口的人却是不让他们进去。
荼蘼烦躁地脸色一沉,“你不认识我?我之前常与公怀砚学士同来。”
侍卫面露难色,“姑娘,不是属下不放,实在是宁王殿下说了,不让公学士的未婚妻进承乾宫。”
荼蘼早就知道那日与公怀砚站到对立面后,公怀砚便不会再带她入宫,所以才会去寻盛庭欢帮忙,却没想到公怀砚还跟萧虞真也打了招呼。
心中思虑万千,更觉事情不妙。
荼蘼没有时间思索来龙去脉,复上马车往朝堂大殿赶车。
盛庭欢厉声去抢她手里的马鞭,“你疯了?那是上朝的地方,别说女子不能过去,你如今只是庶民,如何能进?即便是我,没有皇上传召,也不能过去。”
荼蘼一意孤行,“今日宫中会有大事发生,待会儿到了地方,盛老板千万别下马车。”
“闻小姐,你这是什么意思?什么大事?”盛庭欢讶然挑眉。
荼蘼没有解释,嫌马车太慢,她干脆卸了马车,独自驾马快速离去。
盛庭欢待在没了马的车里,有些发懵。
每过一道宫门便有侍卫阻拦,荼蘼熟视无睹,非但不停,反而还甩上一鞭子让马儿加快速度。
与此同时,朝堂之上,见安王久不来上朝。
萧崇焕不悦地皱了眉,“安王何在?”
刘敏忙道,“已经着人去请了。”
他冷笑一声,“好大的架子,竟要朕在这里等他?”怒而拂袖,“不等了,待早晨过后再行处置。”
“皇上误会了,微臣并非摆谱。”
只听一道粗糙而又自负的男声从大殿外传进来,豪情高涨的声响在大殿内回响。
“微臣非但不是摆谱,反而是在为我朝立功。”
“哦?”萧崇焕眉头一挑,“安王不如说来听听,到底是什么样的功劳,非要在早朝上当着众位大臣的面才能立?”
安王拍了拍掌,就见几个侍卫抬着面容惨白的萧虞真进来。
他衣襟上渗透了鲜血,情况不妙。
萧崇焕脸色煞变,公怀砚随即上前要替萧虞真诊治却被安王的人拦下。
“那日中秋宴,微臣也为宁王殿下的归来发自肺腑地高兴,但是微臣是两朝元老,自然有为萧氏皇族肃清歪门血统的责任。”安王双手斜向左上方抱拳,“宁王殿下并非萧氏皇亲,所以微臣决不允许心有恶念之人混淆皇室血脉!”
公怀砚立在队伍右侧,他声音不轻不重,却足以传到每个人的耳中,“安王殿下不如直说,也好让公某死个明白。”
“好,那我就让你死个明白。”安王转身向后一揽手,“把人带上来。”
众人视线超后,就见一个模样周正却一脸担惊受怕神情的矮个男人被安王的人拎着,如同拎宠物似的往大殿上一扔。
男人环顾四周一圈,更是吓得两条腿打颤,腿一软,坐倒在地。
在众人询问前,安王便给出解释,“此人便是先帝在位时的算命师张禄,那时他常在宫中走动,钟丞相也该对此人眼熟。”安王又向萧崇焕摆手,语气敬重了些,“皇上也该识得此人。”
“安王殿下莫不是元宵喝的酒还没醒?”钟丞相的语气里带了些许子的怒。
安王倒也不气,给张禄使了个眼色。
张禄用袖口抹了抹汗,“当日我占卜问卦占出太子……前太子的长子克先皇,先皇那时正病着,便着人去杀了刚出世的宁王殿下……”
他没再说下去,这些话却也足够安王做文章的了,“皇上以为如何?”
萧崇焕看着底下这些臣子低声细语,微眯着眸子,最终目光却是落在了一直沉默不语的宁王身上,“宁王,你有什么话想说?”
萧虞真伤重,有些心不在焉,缓了一会儿才回话,“微臣那时年幼,并不知道微臣究竟姓甚名谁,若非……”他没再说下去。
“看来宁王殿下也是被人利用了。”安王笑着看向斜对角的公怀砚。
“当年父皇的确要杀宁王,他找的人便是朕。”萧崇焕拧眉望向安王,“我不忍对他下手,便换了他,送他出宫,你还有什么想说的?”
闻言,安王脸上的笑意凝固了。
“不可能。”他摇头,遂而转向那边低头不语的黎睦,“黎睦,你骗我?!”
黎睦仍旧低着头,“王爷这是何意?是想要拉臣作垫背么?”
安王方寸大乱,“皇上,臣是两朝元老,况且臣的二子还在边疆,臣断不可能做出如此没有准备之事,这宁王的确并非皇室中人!”
“安王说得不错。”
突如其来的急切声音将众人惊了一惊,倒不是出现得太过突然,而是这声音来自一名女子。
齐刷刷的目光朝殿外看去,荼蘼竟是不知如何冲破了侍卫的重围,拎着裙摆跑进殿中。
钟丞相示意那几个侍卫将荼蘼带走,却见荼蘼的目光在人群中搜寻几眼,停留在公怀砚身上,接着快步走向躺在坐榻上的宁王。
“公大人,岑姑娘这是何意?”钟丞相拧着眉道。
公怀砚敛眸不语。
萧崇焕却是抿出了笑意,“你胆子不小,敢闯进大殿?”
荼蘼确认了宁王暂时不至于流血身亡,起身正色,“宁王的确不是前太子之子,真正的宁王另有其人。”
“公大人,皇室血脉岂容你未婚妻胡言乱语?”钟丞相不悦道。
公怀砚缓和了语气,“钟相不如听她详说,她不是空口无凭之人。”
荼蘼看了公怀砚一眼,随即从腰间拿出玉佩,“能够证明宁王身份的便只有这枚圆形环佩,而圆形环佩则是先庄武帝赐给前太子保命用的,前太子出事时为何无一人用此佩?”
这话倒是把众人问得一噎。
萧崇焕噙着眉,想到了三年前,脑中各种场景飞旋,思绪杂乱无章。
“因为早在出事之前,前太子便将此佩给了别人。”荼蘼道,“正是刚出生便被偷龙换凤送走的宁王。”
众人听着有理,又觉得没有道理,底下悉悉索索一头雾水。
钟丞相也听得云里雾里,“你偷了宁王的环佩,便来栽赃宁王是假?”
“先庄武帝赐给前太子环佩之时,国号乃是‘靖珍’,正是我手上这块,而宁王手中环佩上刻的却是‘启顺’。”听得耳边一片哗然,荼蘼继续,“皇上您刚才说,当日受先帝之命杀宁王的人是您?”
“不错。”
“当日太子听闻先帝之命,便将此佩给了宁王,再找人偷龙换凤送走了宁王,而皇上送走的便是已经被调换了身份的假‘宁王’。”
“除此之外,你还有什么证据?”
荼蘼的后招是阿力的长相,他长得不至于和萧崇文一模一样,但至少眉眼里总有他的影子。
但突然间,荼蘼却意识到自己不能说下去了。
人人都知道公怀砚的未婚妻岑青长得与前丞相之女闻颖施一模一样,倘若她推出阿力,非但会让阿力也被怀疑,她前面所说的任何话都没了意义。
“微臣知道有一人知道当年事情的真相。”
慌乱不安中,公怀砚的声音镇定了荼蘼的心,也叫她一愣。
众人随即看向公怀砚。
“请允臣去请那证人进殿。”
萧崇焕的神情有些复杂,一时让人看不明白,良久都没应声,像是走神。
等待证人期间,朝堂上的大臣们窃窃私语,声音有些嘈杂,萧崇焕不免有些心烦意乱,呵斥众人安静。
大约半个时辰后,便见刘敏身后跟着个苏木,而苏木又毕恭毕敬地扶着一名白发苍苍却有一身闲云野鹤闲适作态的老人。
萧崇焕在看到他们出现的刹那,终于变了脸色。
“草民张明安见过皇上。”
荼蘼也跟着一愣,一时捉摸不透公怀砚究竟是在帮她,还是帮宁王。
钟丞相咋舌道,“你就是医圣张明安?可是你不是已经死了吗?”
张明安笑得满面红光,“老朽命大,自然不会死。”
萧崇焕不再淡定,“快说,当年究竟是怎么回事?”
张明安点头说下去,“当年老朽的确得罪了太子,本以为这条命要保不住了,却哪想太子说只要我把那襁褓中的婴孩带走,永远都别让他回来,便放我一条生路,之后还将”他指了指荼蘼,“将这姑娘手上的玉佩给了老朽,算是证明这孩子的身份。”
“至于宁王手上的玉佩,则是先帝赐给老朽的,不过前些时日丢了。”
这话自然是假话,但只有荼蘼才知道张明安是为了保徒弟公怀砚。
接下来张明安又告诉众人,他带着真宁王和公怀砚一起在山谷中隐居,等真宁王长到九岁就带他离开了山谷,好多年都未见徒弟,且徒弟并不知晓那孩子的真实身份。
正当众人惊愕之时,却听“唔”的闷哼一声,扭头就见公怀砚握着匕首,宁王的胸口衣襟被源源不断的红色渗透,那个位置是心。
萧崇焕一时心脏猛跳,但到底还是没冲过去。
他只听到萧虞真用最后一口气,气若游丝地说:“皇叔,对不起,我骗了你。”
他早就知道。
萧崇焕闭上了眼。
荼蘼却是用极为复杂的眼神看着公怀砚,后者一脸正色,“假宁王欺君犯上,虽臣也是被他所骗,但却不可一错再错。”
她早知安王会在今日对宁王动手,本以为赶在了安王前面便能救下这孩子,却不想……
在她看来,宁王没有任何错,他甚至是这些人中最无辜的一个,年幼无知时便被当做替罪羊,十几年都以为自己是另一个人,如今真的出现,他便只能用死谢罪。
有一瞬间,荼蘼真的感受到了“冤冤相报何时了”的挣扎。
这场朝堂闹剧以假宁王命丧黄泉告终。
荼蘼梦里总是能看到公怀砚用那种冷漠无情的眼神一刀毙命宁王。
见昨夜荼蘼睡得不好,明铎问她怎么。
“你说,公怀砚为何要在朝堂上帮我?”
昨天那种情景下,她只有玉佩,假如公怀砚不帮她,她势必会有危险,可他却请来了师父张明安。
不对,他一定早有准备,否则向来来无影去无踪的张明安怎会在京中?
“属下以为,假宁王当时即便能保下来,日后也不免会遭人口舌,所以不如弃暗投明,也好在真宁王上位后搏一丝好感。”
不是这样的,荼蘼在心中否认了这种可能性。
公怀砚不是重利之人,他会在她即将陷入危机之时出手便证明他仍旧是站在她这一边,又或者借师父之手替真宁王作证本就是他的计划之一?
[我只是怕你失望]
[唯独这一次,我都答应你]
[我的确骗了你,但你再信我一次,你待在这里,你的仇,我会替你报,待报完仇,我们……]
公怀砚说过的话,做过的事,他说这些话时无比认真的神情,被她误解时的受伤眼神……
突然间,荼蘼拧眉闭上了眼,心中思虑万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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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即将大结局,我已经写完了正文,番外准备写三篇。
分别是:闻景鹤×魏筱沁;萧崇焕×荼蘼+钟玉柔;公怀砚×荼蘼
暂时决定先把那篇现言《娱记》给完结了再开新的甜文古言,有没有人看已经不重要了,因为真的没人看,[故作坚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