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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寒山君亲近的女人
以往女子见了他虽也纠缠不休,却从未有一人敢碰他一下,他皱着眉颇有些恼羞成怒的模样,忽然感觉身后一沉,他眼疾手快抓住那双意图不轨的手,声音中尽是压抑的怒火“你这又是做什么!”
朝辞在他身后眨巴眨巴眼睛,被他握住的手灵活地攀住了他的手腕,“我脚疼,方才为了追你,这会儿脚更疼了,能否劳烦寒山君载我一程,俗话说得好送佛送到西,救人救到底,您可否找一处地方让我看看伤!”
云容清此刻已是满头的黑线,他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女子,听听他说的这是什么话,她脚疼加剧还因着是他的缘故,几乎是咬牙切齿地从嘴中挤出几个字“既如此,那你站着就是,为何还……动手!”他着实说不出抱我二字,他松开她的手,见她还抓着他的手腕不放,一把拍开了她的手。
朝辞揉着被他拍红的手背,嘟囔着道“这不是怕掉下去嘛,从这儿摔下去,哪还有命活下去!”
云容清没好气地哼了一声“你怕?”
“自然是怕的,我还没活够呢!”自然是还没活够,从水鬼那取回的记忆时时刻刻触着她的心弦,她不能死。
云容清忽然发现了什么,抿了抿唇角“既如此,你就好生站着,若是再……就休怪我将你扔下去!”
似乎是他的威胁警告有了作用,身后果真不在有所动作,他也不再管她,御剑朝着丰都的方向飞去。
朝辞忽然的安静并非是被吓着了,不过是脚上的上似乎更恶劣了些,似乎有什么东西一路上都在一点点撕裂她的肌肤和肉,钻进血管里,逆流而上,尽管已经尽力去压制,可是似乎除了使它行进得更慢些并没有其他用处,反而疼痛更甚之前。
“寒山君,快到没?”她已是止不住地开始发颤。
听出她疼的发颤的嗓音,他皱眉加快了速度“前面就是丰都,你再忍忍。”
朝辞咬着牙点点头,等到了丰都,两人找了隐蔽的地方落剑,朝辞已经疼的眼眶发黑,“寒山君可否扶我一把,这次真的走不动了。”瞧着她面色发白不断冒着冷汗的模样,罢了罢了,就当发发慈悲心,不自然地伸出手,朝辞毫不客气地抓住那只伸来的手,扯了个惨笑道”多谢寒山君,小女子又欠了寒山君一恩,无以为报,看来真的只能……“
还未等她说完,身旁的人就生硬地打断她”你在多废话一句,就别怪我扔你在这儿!”
朝辞立刻闭上了嘴。她很相信,这种时候,他是真的会这么做的,毕竟传闻寒山君即是讨厌女子,能对她做到这份上怕已经是极限,还是要知道适可而止,接近他要循序渐进,断不可急于求成。想到此,朝辞不可见地皱皱眉。
“低头。”
突然听见身旁传来的声音,她茫然的抬起头看向他“什么?”看见寒山君不自然地转过头去,她看了看眼前的景象,禁不住笑出了声“寒山君是害羞……啊!”没等她说完“了吗”两个字,云容清黑着脸抬起另一只手猛地将朝辞的脑袋往下一摁,然后这一路他都是一手扶着一手摁着带她去了千金堂,千金堂隶属于云家,掌柜的自是认得云容清,不过云容清平日都是极少会来,今日过来竟还带着姑娘,这可太不可思议了,谁不知寒山君厌恶女子厌恶的紧啊。这一厢朝辞已可以算是半个身子挂在人身上一瘸一拐任由着云容清带着。
掌柜的笑意盈盈,作揖相迎“寒山君怎么来了?”
“林先生在哪?”
掌柜一愣,忽而瞧见整个快缩在寒山君怀里的姑娘,一下便明白了,想来是送姑娘来就医的,也不好多有耽误,唤了药童去请林先生过来。
朝辞被扶着放进座椅中,瞧着云容清就要走,拽着他的腰带不肯放,微微有些哭腔道“诶,你别走啊!”
云容清面露恼意“我已经送你来了药堂,你还想怎样?”
朝辞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可是她不能放他离开,只能舔着脸皮道“你走了,我怕。”
她拽着他腰带说什么也不肯放,一双杏眼倔强而又可怜地望着他,一时间,他竟下不去手,这个眼神让他感到心一阵阵地揪疼,十年前,那血肉模糊的女子,挣扎着,一寸一寸地挪到他脚下,一双几乎能瞧见血肉里森森白骨的手紧紧拽着他的衣角,根本看不清容貌了的一张脸唯有一双眼睛,似寒潭的水,透着倔强,又楚楚可怜,求他。云容清回过神,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回想起那件事,那个女主对他而言就是一道疤,揭开了,被封在里头的所有愧疚便通通一涌而出,眼前的姑娘揭开了他心上的这道疤,他哀叹一声,有种感觉,这一回留下,怕是很难再能甩开她了。
待她脱了鞋袜才知脚腕处被伤了的地方有一嘬黑发,像水蛭一样不断的往里头钻。
林先生摇摇头“怕是得将它拔出来,只是……”
朝辞白着脸色问道“只是什么?”
“只是这疼痛非常人所能忍受,姑娘怕是……”
“没事,请林先生动手吧,我……不怕。”她说不怕的时候舌尖都是打着颤,“动手吧!”
那种像是从身上切开一个十字小口然后掀起一角皮,压着地下的肉一点一点将皮从肉上分离,到后面林先生用力时又像指甲被连根拔起的滋味,她不知道为何会被剥皮和被拔指甲的感觉会如此清晰,就想她经历过一般,她一侧身环腰抱住了身旁的人,将脸深深在他的腰前,痛一分她便紧他一分,直到不能再紧,云容清僵硬着身子由着她抱着,垂下眼眸,这一回不再带着厌恶看她,自始至终,她只是浑身打着颤,一声叫唤都不曾有。
“老夫行医数十载,还是第一回见到这般能忍的姑娘。”那缕黑黝黝的发丝已经拔了出来,那位先生用夹子夹着放在烛火上,一边烤着一边转过头看着他,眉目间皆是探究的笑意。
朝辞连眼皮子都已经掀不起来了,哼哼唧唧了几声,挪了挪脑袋,让自己更舒服些地靠在寒山君身上。
林老先生瞧着笑意更甚,对着云容清使了眼色道“小姑娘已经没事了,容清将人家抱进里屋好好睡一觉吧,这儿太闹了。”尽管千金堂已经关了门,然后屋外地狂蜂浪蝶仍然没散去。云容清依旧一张面瘫脸,皱着眉点点头,将人抱起走进里屋,掌柜的看得目瞪口呆,这还是第一次瞧见寒山君抱个女子啊!指着里屋的方向,真是又惊又喜地看着林先生“这,这,这莫不是”到这儿他特意压低了声音“铁树开花了啊!”
林先生看了他一眼,笑了几声,摸着山羊须一脸高深莫测地摇摇头,背上诊箱离开了,徒留掌柜的一人皱着一双眉站在原地“这摇头是什么意思啊?到底是还是不是?”
掌柜的支使了药童进去送些吃食,刚才折腾了这么半天,里屋内的两人,寒山君不好说饿不饿,那位姑娘定是饿了的,送些清淡的进去醒了填填肚子,毕竟指不定就是云家的三夫人,多待着点总是好的。
“寒山君,夫--”忽然感受到一阵寒意,药童舌头灵魂一转“这位姑娘的药好了,掌柜的还让端了些吃食,都是清淡的,说是等姑娘醒了就可以吃了……”
药童不敢抬头打量床上躺着女子,寒山君的气压可不是闹着玩的低,他这会儿腿肚子都打着颤的,迟迟等不到回话,他喉结动了动,正欲偷偷抬头瞧一眼是个什么情况,就听见寒山君说“放那吧。”他长吁一口气,低垂眸子,走过去将东西放在桌上然后小碎步地退了出去。一出去就被其他药童围住了,争相的问“怎么样怎么样,看清楚长什么样了吗?”他还来不及说上一句,掌柜的就过来了“这是都没事干了吗!都围在一块!”一众人心虚地低下头散开了去,他正要走,掌柜的却叫住了他,凑到他耳边问道“怎么样,里头是个什么情况?”他有些惊讶,但还是摇摇头“没,没……寒山君太恐怖了,我没敢看!”然后就看见素来不苟言笑的掌柜极为痛惜地唉了一声,背着手离开了。
云容清挑着眉毛看着床上的人“醒了?醒了就起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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