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学园第一位的快穿

　　可惜他对护士动手的时候分心检查了一遍，却没有在活动室查出异样，这地方就像医院其他房间一样为他所用，如指臂使。

　　一方通行当然不相信这个结果，但继续留下短期内也找不到突破口，而他时间很急——按照上个轮回的轨迹，今天晚上就会迎来一切的终结。

　　虽然他刚刚在护士身上种了诅咒，禁止她对孩子们出手，但这样并不能保证事情万无一失，一方通行总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明面上小鬼们死亡是任务者们造成，但一方通行直觉背后另有原因，所以他必须尽快找出事情的真相。

　　他闭上眼睛感知了一下，直接向控制的医院询问哪里可以找到自己想要的资料。虽然这所设施没有生出智慧，但一方通行作为它的主人，还是能够从细枝末节得到反馈。

　　根据指引，一方通行来到写有“院长室”门牌的房间，上锁的木门轻而易举向他展开，最先映入眼帘的是墙边高大的黑色书柜，沉甸甸压坠在空间一角显得极为稳重，可惜光亮木漆表面泼墨般布满大片血迹，看起来非常让人毛骨悚然。

　　一方通行无视异常，直接打开书柜取出文件翻看起来。

　　虽然他被不知名的东西封印了计算能力，习惯了高配置的大脑只觉得颇为不适，但剩下的那部分足够他以远超常人的速度飞快阅读着起来，纸张在他手中翻出残影。

　　看得越多一方通行脸上漆黑的笑容扩得越大，但明眼人都看得出他现在是怒极反笑，额头蹦起的青筋和狰狞的表情组合在一起，不管从哪个角度看都是一幅清奇的黑暗风抽象画。

　　一方通行知道自己今天一天下来发的火远远超标，好像比在特力研的时候更加容易上头，但即便如此他也完全没想过控制自己的脾气，不如说恰恰相反，他觉得现在的状态好极了。

　　果然和他一开始的猜测相差不远，这座医院对外招牌是儿科专精，其实私底下专门收集看起来得了疑难杂症其实觉醒特殊能力的孩子做人体实验，看日期这项研究在叫停之前已经进行了数年，死掉的孩子粗略估计已有上百。

　　但记录者似乎完全没有意识到这件事，资料中详细叙述了他们在孩子身上做的各种实验，所有细微的排异反应都被精心记录下来，但死去的实验体得到的却只有冷冰冰的“废弃”这两个红色小字。

　　——简直每一处细节都踩在一方通行的雷区疯狂蹦迪。

　　沉重诡异的书柜在一方通行发怒时产生的空间波动中嘎吱□□，漆面上诡异的泼墨风血迹活了似的蠕动起来，似乎想把自己缩到角落，最终却只能化成一道尖叫被碾成飞灰。

　　除掉这个藏在书柜上的鬼怪后，整个院长办公室的温度似乎都升高了一点，房间的亮度也跟着上了好几个台阶。

　　也许是因为环境原因，一方通行出了口恶气冷静下来，在暴走之前成功找到了自己需要的那部分资料。

　　除了白纸黑字的文字说明，资料袋中还夹了一张泛黄的照片，上面是整个医院所有的小孩子……还多了一个。

　　一方通行看着照片中央，左边一脸不高兴的小男孩白发白肤红眼，和他在镜子里看到的自己一模一样，而在男孩旁边，一个和他差不多大的黑发小女孩笑容灿烂，肉眼可见是个美人坯子，依稀可以想象出长大后线条柔美的五官。

　　——和那名跟他打了两次交道的护士像是一个模子刻出来，任谁亲眼见过两人都会怀疑她们是否有血缘关系。

　　一方通行看到的更多一点，他有着即使被封印也相当灵活的大脑，几分钟内就推演出护士假如未经历世事摧残，倒退十几年前和照片上的小女孩长得如出一辙，不存在半点差别。

　　“在这个古怪的轮回中我不相信这是巧合。”一方通行自言自语道，好像下意识觉得身边有人会听他分析，“至于时间就更不是问题了，死掉的人被留在过去，活着的人大步向前，不管在哪个世界都是这样。”

　　这样就可以解释那个女人看向他的时候温柔得过分的目光——与其是在怀念同伴，不如说小心翼翼地唯恐惊醒旧梦。

　　白发少年哧笑一声，尽管他并没有将自己当成被寄托思念的原身，但这并不妨碍他对这种做法表达刻薄的评价：“虚伪的自我满足。”

　　这个女人可是连换了人都没发现啊。

　　一方通行没有从原本的鬼王那里得到记忆，所以行动时完全没有掩饰自己的意图，他可以肯定自己和记录里的男孩除了外表哪里都不一样，在这种情况下都没认出来，还能指望她什么？

　　一方通行没兴趣知道为什么当年所有人都死掉护士却成功逃走，也没兴趣知道时隔这么多年她为什么回来送死，不管她是心存愧疚也好，单纯为自己搏个出路也好。

　　就算看出来这个女人目前所说和所做都像是在费尽心机帮“鬼王”挣脱束缚离开医院，一方通行也没想过领情。

　　因为，“本大爷不需要这种自作多情的帮助也能带着那群小鬼离开这个鬼地方。”

　　白发少年精致的面容依旧做出他最熟悉的凶恶表情，自信从他掷地有声的话里显露出来。

　　在这之前他重新低下头去看刚才看到一半的资料，同时在心里默默思考：“如果这座医院是鬼的领域，为什么只有最后一期实验体成功变成鬼怪？这里面有什么特殊的地方？”

　　考虑到其他变成鬼的小孩子们对鬼王绝对依附的关系，一方通行有理由认为特殊的就是原主。

　　翻到记录最后一页，一方通行看到那个让他觉得奇怪的活动室。饶是他自认为经历过不少大风大浪，还是下意识瞳孔紧缩：“这个地方居然……”

　　然而想到一半，一方通行豁然抬起头，脸上表情惊怒交加，下一秒，他的身影直接消失在校长室内。

　　。

　　两个小时前，护士用充满蜜汁痴迷的视线目送白发少年离开房间，而后眨眼功夫恢复正常。

　　不过她被一方通行打出的重伤没办法恢复得这么快，因此只能坐在活动室地上联系外面的同伴——或者也算不上同伴，毕竟只是互相利用的同路者，不过并不妨碍她利用其他任务者达成自己的目的。

　　“没错，既然鬼王从房间出来，说明规则被打破，时间已经没有意义。计划提前，现在就开始行动。”

　　护士面无表情地对着通讯另一边下达命令，雷厉风行的样子完全看不出她在鬼王面前的乖顺。

　　“但是……准备工作还没完成，现在发难的话成功率不足百分之二十……而且，我们之前明明推算出这里的鬼怪夜间能力最弱……”

　　听到对面发出质疑，护士细长眉毛微蹙，不怒自威道：“但是你说的这些变量和鬼王比起来如何？我现在就在活动室，桑塔已经被杀死，尸体就躺在活动室地板上——”

　　听到这个消息，通讯对面过于震惊，甚至没等她说完便失声叫道：“怎么可能？！”

　　“没什么不可能的，”护士语调冷静，“这相当于我们这边已经落后一步，你们可要考虑清楚，是背水一战对付所有小鬼，还是冲到鬼王面前送死？”

　　那边顿了顿，再开口时情绪明显稳定下来，虽然还有几分犹豫：“桑塔战力不弱，他一死我们的胜率少说要下降两个百分点……”

　　“别说废话了，不是早就讨论好了吗？”护士不耐烦地打断他，“只有将它们引来起源之地杀死，鬼王彻底脱困，我们用提前准备好的道具隐藏行踪，脱困的鬼王忙着离开没有耐心寻找我们，这才是我们唯一的生路！”

　　也许是被护士斩钉截铁的语气感染，或者是想起对方进入这个副本之前辉煌的战绩，通讯另一头的任务者咬了咬牙，终于狠下心来做出决定：“好，我这就通知他们一起行动！”

　　挂断通讯，护士脸上浮现出一抹诡异的微笑，阳光从活动室透明的落地窗照进来，落在她的脸上，反而让这表情看上去更加可怖。

　　“很快就结束了，”她紧紧抓着通讯器自言自语，坚硬的棱角扎进手心，她却像完全意识不到痛一样，眼眸亮起点点光彩，“这一次我一定会送你出去的。”

　　这一瞬间，早已成年的护士眼神竟然无限接近那张照片上的小女孩，天真单纯里带着些许对未来的憧憬，可惜任何一个被这眼神迷惑的人只要看到她现在挂在嘴边的笑容，就绝对不会对她生出期盼。

　　那分明是病入膏肓且死不悔改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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