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学园第一位的快穿

　　不管宿主要怎么做，结果都不是很好啊。

　　【之前确实没有初级阶段的宿主对抗世界意识成功的案例，】系统阻止不了宿主，但还是做了最后的努力，它将数据整理出来，交给宿主自己判断，【即便只是小世界。】

　　“难不成你想说，其他人做不到的事我也做不到？”一方通行冷笑了一声，满怀恶意地在意识里问它，“但你说过，我会成为诸天万界独一无二的恶龙吧？如果什么地方都和其他宿主一模一样，凭什么自称独一无二？”

　　【但是……】系统受到重击，意识都开始变得恍惚。

　　它的本体虽然由一串串代码组成，但是觉醒自我意识之后，系统不再像它的同事一样，只能按照呆板的程序单线思维，它诞生了趋利避害的生存本能和相当拟真的感情模板，说它是新的智慧生物也没什么不对。

　　但即便是真正的智慧生物，通过催眠一类的技术加上外界刺激，也能定向干扰思维，针对尚未彻底脱离代码束缚的系统，方法就更多了。

　　它的核心代码还在一方通行手上呢。

　　“但是什么？”一方通行的意识体站在虚拟空间，手里抓着一团凝实的萤绿光球，咄咄逼人地问道，“难不成你一开始找上门和我说的那些话都是在骗我的？你培养的不是独一无二的恶龙，而是量产的垃圾吧？”

　　【不是！】系统发出尖叫。

　　一方通行之前对塑料搭档没有太高要求，而且系统确实帮了他很多，除了罗嗦一点没有太大毛病，所以虽然总是用“格式化”之类的说法威胁，但没有真的动过手。

　　但一方通行现在面临的危机空前棘手，他需要系统全心全意的辅助，所以通过言语刺激系统的情感模块，让它的核心代码出现漏洞，然后插入一条新的指令。

　　系统被出厂时编纂的程序束缚，虽然觉醒意识后趋利避害，但仍旧将自己的使命看得非常光荣，“培养恶龙”是它诞生的意义，一方通行拿这点刺激它，修改后的代码也会将它向这方面扭转。

　　一方通行说：“不是的话，就证明一下吧。”

　　【……您说的没错，】系统恍然大悟，莫名亢奋起来，【是我迷障了，既然您要成为独一无二的恶龙，怎么能和其他辣鸡走一样的路线？】

　　它毫不犹豫地撕掉了之前的计划书，虚拟空间一时充满了热血沸腾的刷刷写字声：【宿主，请按照您自己的想法行动吧，我会帮您做好所有后勤工作。】

　　【哈哈，那些小混蛋们别想抢我的风头！】

　　这种热血亢奋的性格并不是一方通行所愿，实际上他对系统做的事类似于催眠，在潜意识设置关键词，然后通过暗示稍微进行引导，最后表现出来的情况完全是系统自己潜藏已久的性格。

　　不过好在这个暗示的效果只会持续到天人道通关，系统很快就能恢复正常。

　　虚拟空间的交流告一段落，而现实只过去一秒不到，一方通行将意识抽回来的时候，六道骸正在分析形势。

　　“如果通过加固轮回小世界的规则，让一方通行能够长时间留下来，那么存在方式、技能的使用上都会受到很大限制。人间道因为各方面都仿照现实世界，所以一方通行可以发挥全部实力。但在修罗道，一方通行不能动用灵魂力量，也不能使用矢量操作，只能依靠灵魂具现出来的实体与阿修罗进行格斗。”

　　“而天人道，生物存在方式是纯粹的意识体，技能是操控人的意识。所以我猜，一方通行在那个世界连灵魂力量也带不进去，”六道骸皱起眉，神色担忧，“论起纯粹的意识、也就是思维能力，对方可是一整个世界的集合，某种程度也可以说是无数平行世界兆亿人类大脑联合网络……”

　　他没有继续说下去，但这里四个智慧生物都知道他的意思，一方通行有着学园都市最强大脑，但也没有超脱人类的范畴，要说能和一整个世界比肩，实在有些夸大其词。

　　一方通行没有反驳，敌人的强大他心里早有预料。一方通行虽然傲慢，但也不会无视客观存在的差距，他经过世界不算多，却已经见识过七分之一世界本源的王剑、呼吸即是天灾的神明，力量的上限一再拔高。

　　哪怕他是学园都市二百三十万超能力者中的第一位，也对抗不了这样的敌人。

　　但那又怎么样？白发少年咧开嘴角，狰狞扭曲的笑容让他看起来无比契合恶人的形象，闪烁着恶念和杀意的红色眼瞳仿佛从硫磺中诞生的恶魔。

　　他以绝不动摇的态度宣布道：“本大爷会打败它。”

　　不管敌人如何强大，一方通行都不可能改变自己的目标，既然如此，有什么好怕的？

　　他不畏惧死亡，只担心解决不了问题。

　　似乎被他的态度感染，六道骸也忍不住勾起嘴角，露出一个稍显邪气的微笑：“啊，那就大闹一场吧。”

　　作为一个立志“消灭全世界黑手党”的中二病晚期患者，六道骸当然没在意过自己的死活，但却会下意识考虑同伴的处境，刚才也是从一方通行的角度出发。

　　但既然一方通行本人都这么说了，他也不再犹豫。

　　“虽然世界意识是无数人类的思维集合体，但占据主导的意识应该只有一个。”六道骸认真思考道，“所以想要通过被世界意识把持的天人道试炼，关键点在于如何争夺意识主权。”

　　【他说得没错！】细细簌簌的背景音里，系统情绪高亢地补充道，【宿主不用担心，虽然比起人类的意识，世界的意识更加庞大，但就像古代发生过以少胜多的战争，如果一支军队龙蛇混杂，指挥起来也更加困难！】

　　【而且您的意识和普通人类相比同样不在一个级别，集中攻击一点的话，前期定然势如破竹，而在进军过程中，您还可以将散乱的意识收为己用！】

　　一方通行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自言自语道：“弱点突破吗？”

　　六道骸愣了一下，想了想回答道：“可以这么说，我们这边只有两个人，世界意识想要抓捕我们，而我们则要突破它的包围，直接将它的‘脑’打掉。简单来说就是斩首，毕竟谁也不会傻到让单枪匹马的刺客和一整支军队正面作战。”

　　系统气急败坏地喊道：【什么斩首行动！明明猥琐发育呸、慢慢瓦解那些不够结实的意识，在世界意识发现之前及时躲开，长期发展下去宿主的优势越来越大，这样就能不战而胜，根本没必要冒险！】

　　看来就算系统在一方通行的暗示引导下不再胡思乱想，而是一心一意为宿主提供帮助，它苟且的本质依旧没有发生变化。

　　其实它的说法不无道理，但是中间花费的时间太长，变数太大——将兆亿意识体的集合瓦解，少说也要几年才能看见成效。

　　一方通行没有耐心。

　　还是六道骸说的计划更符合他的作风，虽然失败的风险相应很高，但其实需要解决的问题只有两个。

　　一是在世界意识眼皮子下隐藏踪迹，避免一进入天人道就被发现针对，以至于落地成盒。关于这一点，轮回碎片在他们手上，身为这几个伪·六道世界的制造者，有它帮忙，确实可以做到像刺客一样潜伏在无数意识汇集的海洋里，悄无声息地接近中枢。

　　这个问题好解决，但第二个才是获得胜利的重点——

　　一方通行抬眼看向六道骸手里提着的凤梨：“你知道要怎么确定世界意识的主体吗？”

　　六道骸和他一样，没有亲眼见过意识集合，也不知道这种意识集合体的核心有什么外在表现，如果说这里有谁能回答这个问题，想来也只有轮回碎片，和他脑子里的系统了。

　　凤梨晃了晃头上的叶子，表示自己不知道。

　　【……】系统惭愧地报以沉默，同样给不出答案。

　　一方通行说：“算了，反正进去之后就知道该怎么办了。”

　　六道骸点头表示赞同。

　　“把天人道通道权限给我，我自己过去。”

　　六道骸动作一顿。

　　轮回碎片幻化的凤梨左右看了看，在凝滞的空气里不安地抖了抖叶子，试图将自己缩成小小的一团。

　　“……kufufufu，”六道骸想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他在说什么，顿时气得忍不住笑出了声，“你要把我扔到一边自己去逞英雄吗？”

　　一方通行说：“我不是英雄，也没有你想的那么伟大。”

　　“那你！”

　　“我大概可以猜得到它想做什么了，也想好用对方法，所以你不用跟来，我一个人就可以解决。”

　　六道骸稍微冷静了一下，异色眸子定定看着一方通行，将信将疑地问：“你说的是真的？明明这个垃圾碎片都不知道世界意识会玩出什么花样，你就能猜的到？”

　　事实上，如果换了一方通行之外的任何一个人对他做这种保证，六道骸都会嗤之以鼻，但一方通行是天外来客，身上或许还有他不知道的底牌，所以六道骸只是“将信将疑”而不是全盘否认。

　　但是没有一下子就接受，也是因为他对一方通行或多或少有了些了解，知道自己这位伙伴面恶心软，或许真的只是不想让自己冒险，就说出这种谎话。

　　如果确实是这样，六道骸也拿他没有办法，一方通行演技不怎么样，但表情足够冷硬，和平时一般无二，而他也没见过一方通行说谎，所以只靠现在暴露的线索，就算他是最擅长编织细节的幻术师，也毫无头绪。

　　当然，系统在这里的话，就会遗憾地告诉他，上个世界真的有人靠观察细微的肢体动作，以及其他的一些蛛丝马迹，看穿一方通行的计划。

　　不过六道骸长处并不在这里，只能看着一方通行面不改色地说：“那种白痴就算活了几百万年智商也不会有什么长进。”

　　然后强势而不容置疑地接过六道骸手上的凤梨，命令轮回碎片打开了天人道的门，带着这只凤梨走了进去。

　　。

　　最先恢复的是触感，森寒的冷风裹挟着细小的沙土，拍在暴露在外的手臂外侧——几乎感应到这点的同时，一方通行就明白反射失效，他猛地睁开眼睛。

　　土黄色天空下残垣断壁，战场上未散尽的硝烟一股股冲进鼻腔，不远处传来零件碰撞出的清晰咔嚓声。

　　“啧。”一方通行砸了砸嘴，颠了下手上沉重的枪.械，毫不犹豫转头冲向不远处的掩体。

　　下一秒，他身后枪弹齐发，如同夏天的暴雨，劈里啪啦砸在黄土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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