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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4 章
“你竟然敢卸蝙蝠车的轮胎！”罗宾不可置信的语调表露着他的震惊，“赶紧把它们装回去，我就当这件事没发生过。”
“凭什么？这是我辛苦劳动的成果！”
少年拒绝得极为坚定，迪克有理由相信，如果站在这里的是蝙蝠侠，这个孩子绝对不会有勇气回嘴。
他甚至还能倒打一耙：“而且你都没到拿驾照的年龄，偷开蝙蝠车的人没资格指责别人！”
确实是趁蝙蝠侠不在偷开蝙蝠车过瘾的迪克：“……”
但那又如何？处在叛逆期的罗宾才不想和小孩子讲道理。
“如果你不把轮胎装回去，我会把你抓起来直到你改变主意为止！”迪克甚至模仿起蝙蝠侠进行恐吓，显然没意识到这种模仿搭配他本身的气质，不仅起不到令人恐惧的效果，甚至还有点滑稽。
少年果然没有被吓到，双手抱臂扬了扬下巴：“来啊，等蝙蝠侠回来让他看看罗宾趁他不在都干了些什么。”
他还敢扯大旗来给自己当掩护！迪克深刻地意识到自己遇上对手了。
事情是怎么发展成现在这样的呢？
希莉斯特看着面前针锋相对的两个小男孩儿，忽然觉得自己好像做了什么错误的决定。
从她遇上毒藤女三人之后，有些事好像就超出了她的掌控。
也不能说一无所获，但就是有一种思路跑偏的诡异错觉。
或许不是错觉，而是这座城市本身有毒吧？
这个猜想在玛尔达的感叹中得到了肯定：“哥谭的小孩子真是不一般。”
是的，很不一般。
在希莉斯特向迪克表明自己要去找蝙蝠侠和那位英灵法老的时候，对方表现出来的靠谱就已经让人感到惊讶了。
迪克先是告诉了希莉斯特蝙蝠侠就是去和法老交涉的，然后又提出了他可以开蝙蝠车带魔术师去法老所在的位置。
他们轻松和谐地达成了共识，如果来到蝙蝠车停泊的位置时，没看到有个孩子在卸车轮的话，事情的进展说不定会更加顺利。
希莉斯特深吸了口气，抬手敲了敲蝙蝠车的窗户，打断了两个孩子互戳痛脚的幼稚吵架：“我们没时间继续浪费了，这辆车性能很好，不过还需要一些额外的改装，来配合现在的恶劣环境。”
蝙蝠车无疑代表着世界科技的顶点，足以让每个人都爱上它。但对魔术师来说，这辆车对神秘侧的防御能力尚有不足。
希莉斯特倒也没指望能把蝙蝠车改造成能抗下英灵宝具的超级堡垒，但至少，他们把这车开出去什么样子，回来的时候至少要保证完好无损，她可不想在费劲解决了英灵之后还要面对补偿款的问题。
迦勒底配给的行动资金也只是够希莉斯特的日常开支而已，要让她赔一辆蝙蝠车那是绝对不行的。
偷轮胎的少年虽然不知道红发魔术师说的是来自神秘侧的改装，但这不妨碍他有独特的见解：“我也觉得蝙蝠车还有改进的空间，车轮都陷下去了，换成沙地版的会更好用。”
这并非信口开河，毕竟哥谭的路面现在全成了沙地，能在沙面上开短途不出问题已经是蝙蝠车性能优越的表现了，但如果要出城开长途，说不定很快就会抛锚。
但这不代表这个小偷能在罗宾面前隐藏他那点见不得人的小心思！
迪克一手搭上了少年的肩膀：“你该不是想说换下来的轮胎全归你了吧？”
“哥们你真上道，我就是这个意思。”少年得意地扬了扬眉，“我可以帮你们调换轮胎，不收取任何费用。”
“然后把蝙蝠车的轮胎作为报酬？”迪克的表情已经有些狰狞了，“你想得美！”
两个孩子一言不合便扭打成了一团，希莉斯特见他们没有动真格，便放手不管了，打打闹闹也是年轻人的交流方式，迦勒底虽然不推崇但不代表不存在。
魔术师蹲下了身，抬手覆上了车轮。其实也没那么麻烦，如果是达芬奇亲，甚至能弄出不需要车轮就能开的车。希莉斯特自认做不到这个，她在达芬奇工坊里打下手的时候不过学了点皮毛，但只是让轮胎变成适合沙地的类型，那就非常容易了。
地表的细沙带有高浓度的魔力，为了降低磨损，希莉斯特还给车轮强化了一下耐久度。
“哇哦，魔法。”小男孩儿们不知何时停止了打闹，凑到了希莉斯特身边，满脸好奇地看着蝙蝠车的改造工作。
迪克本来还有点担心，万一蝙蝠侠回来以后看到他的车被改得面目全非会不会生气，但转念一想，管他呢，现在是罗宾当家，当然是他说了算。
至于蝙蝠侠不赞同？哼，他还没打算原谅布鲁斯呢，等那个控制狂回来，要是再说什么这个不行那个要听从命令，他一定会跑得远远的让布鲁斯找不到人说教。
对了，这个偷轮胎的小贼就很适合顶包，这小子才应该去接受蝙蝠侠爱的教育。
迪克显然不知道自己不久以后就会为这个临时起意的天才想法而懊恼，至少现在他是真的觉得未来一片美好。
而被迪克认定的少年小贼正一脸惊叹地看着逐渐覆盖上蝙蝠车全身的魔术波纹：“这样伪装以后，开出去别人都认不出这是蝙蝠车了吧？”
迪克有些不解：“你眼神是不是不太好？”这不还是蝙蝠车吗？外形一点都没变啊。
希莉斯特停下了手头的工作，抬起了头：“即使是拥有魔术资质的人，在没有进行系统学习之前，也是很难注意到魔术痕迹的。”
“你是说这个小偷是个魔法天才？”迪克有些不敢置信地看向了身旁的少年。
“你才是小偷！”少年都顾不上什么魔术才能了，气得直跳脚，“根据新泽西州的最新法律，生活所迫的小部分谋生手段不违法，哪怕警察来了也只会抓你这个没有驾照偷车上街的罗宾！”
迪克：“……”这小子是不是天生克我？
希莉斯特：“……”这很美国，也很哥谭，我比一个小孩子还不懂法律，很有必要去补充一下相关知识。
“我们还是继续说魔法吧。”迪克若无其事地转移了话题。
希莉斯特点点头，确实不该涉及她不擅长的领域。
于是两人很有默契地无视了少年的不满，希莉斯特接上了之前迪克的疑问：“从他的视野去看，可能会分不清物质世界和神秘侧影响的界限，所以才会认为蝙蝠车的外形发生了改变。不过这只是一个小问题，如果他想当魔术师……”
说到这里，希莉斯特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好像忘了什么。她看向少年：“你叫什么名字？”
“……杰森。”少年的神情有些迟疑，在心中猜测着各种可能，“杰森·托德。你该不会想说，要收我当魔法学徒什么的吧？”
“不，我不觉得自己有收徒的资格。”希莉斯特毫不留情地掐灭了杰森心中的希望，“不过，我可以帮你引荐达芬奇亲，如果她有空的话，一定愿意给你一些远程指导。”
杰森的嘴角抽了抽，忽悠小孩子也要有个限度啊。虽然他逃了不少课，但也知道达·芬奇是文艺复兴时期的画家，早就在地下沉眠了，而且人称代词也应该是“他”，你们法师编故事也该有个限度啊！
雾很大，唯一知道他们是在鸡同鸭讲的迪克也不打算拨开这层迷雾，于是杰森便客气有礼地回绝了希莉斯特的提议：“谢谢，不用了。”
只是随便卖了下安利的希莉斯特也不执着：“没关系，如果只是基础的魔术知识，我还是能教你一点的，但如果想要深造，最好还是找一个靠谱的魔术师当老师。”
“……已经很不错了。”杰森没把这话放在心上，哥谭人向来只依靠自己，哪怕他有点非同寻常的能力，也改变不了这一点。
不过对杰森来说，今天无疑是个值得纪念的日子，摸到了蝙蝠车不说，见到了罗宾，还有个法师说他有天赋，让他怀疑自己是不是时来运转了。
但这想法才刚冒了个头，就被杰森无情地抛在了脑后。
不，今天明明是个噩梦！蝙蝠侠的罗宾——他之前最崇拜的少年英雄，是一个脾气火爆的幼稚鬼，甚至连吵架都吵不赢自己，只知道一个劲地转移话题！
他的精神偶像被迫幻灭，没有什么能比这个更糟糕了，连魔法都无法修复他的心灵创伤。
哼，等着瞧，杰森给自己打了打气。等见到了哥谭骑士，一定要让蝙蝠侠知道他的男孩背着他偷偷做了什么！
两个小男孩找大人互相告状的共同心理引发了新一波的眼神较劲，而希莉斯特对此一无所知。
魔术师扬起头，仔细打量了一下蝙蝠车的整体，确认防御术式覆盖无误之后，才满意地点了点头：“好了，现在我们可以出发了。”
迪克第一个跳上了车，掌握住了方向盘，刚想踩下油门，后视镜就让他看到了一幅心塞的画面：“等等啊！为什么这小子也上了车！”
杰森·托德冲着回头的司机挑衅地笑了笑：“罗宾，该开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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