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身不见

作者:天玄明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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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09章 两任妻子


      “您的意思是要补色?可要调到跟您这发色一样的,有点难.......这种发色我没有见过,也从没见过海城谁会调出这样的颜色,栗色和灰色中交织....难度大.......不过,傅太太,在我们‘芮佳’没有我做不出来的颜色.......咦,有点奇怪,怎么.......”
      他噤声,从镜子里看到他满脸的不可置信,喃喃道:“没染过?........”
      我淡淡道,“表层下面有白的了,你也不用做出跟我头发一样的颜色,别调一个色,把所有都染了,只要不是黑的就行.......”
      “菲然不同”旗下的艺人,发型都是在“芮佳”弄,所以傅琛跟小任很熟,来时,再三要他拒绝所有预约,只为我一人服务,所以我们进了里间的豪华包房。
      说是豪华包房,其实就在美发厅的最里面,隔间没有外面的大,但容纳三四个人同时修剪绰绰有余。
      昨晚睡得香甜,起床时,傅琛已经去了公司。金晓妍和白牧晨留在家里帮忙整理要搬去新房子的东西,临时请了曾照顾过傅教授的保姆来给我们做饭。
      这个保姆住在老宅不远处的一间公寓里,天一亮就来了。是个嗓音洪亮的肥胖老太太,傅琛叫她‘七婶’,听说是傅家隔了几代的亲戚。
      听到有人进厨房的声音,她笑吟吟的转身,看清我的模样,表情震惊,视线扫到我只稍做梳理,垂在肩头两侧的头发上,准备盛菜的盘子“咣噹”吓掉到地上摔碎。
      她慌慌张张的跑了。
      这种惊恐的反应我很久没见。
      猎屋归来,虽然躲过了火刑,可在阿提察家到庙子的这段路上,总会遇到一两个村民。他们大都肩上挂着猎物,眼睛警惕的盯着我,手悄悄摸着后背的柴刀,大有我一停下走走过去就要劈了我的紧张、哆嗦模样。
      七婶脸上的就是那样的表情,对我又敬又怕。
      可我跟七婶是第一次见面,她又不知我在泰国的事,怎么也会如此怕我呢?
      金晓妍也很奇怪,总喜欢盯着我的后而看,嘴角还会露出诡异的笑容。傅琛让我不要理她,更不要跟她多说话,说她有些特殊的能力,能看到别人看不到的东西,年纪虽小,却是替某个神秘人做事,本来跟白牧晨都快成情侣了,结果那人跳出来搅和了,她和白牧晨就这样不清不楚的耗着。
      金晓妍也是阳城人,我听到她有特殊能力,就猜出她是什么身份?可我没想到小溪竟然还有个女儿?我现在都是过一天算一天的,就算是金晓妍听我淡漠的回答,“嗯,阳城!”跳起来大叫,
      “我知道你是谁了?我妈妈说过你救过她,让我要是在海城见到你,一定要帮你........”
      五年前,金溪就说我会离开阳城,说我们都会走,她说的我们,估计就是她、我、沐雨落........也有可能不只是我们三人........阳城还有哪些人流落在外面,我不清楚。
      此时想起她说的话,心里猛地打了个咯登,生我养我的地方,说实在话,也是个古怪的存在。县志上对清朝以前阳城的资料几乎没有,清朝末年后,才有了记载,它是由一个荒坟地慢慢才有了人烟,到了民朝成了村,再成了镇,最后才成了现在的城。
      按理说它阳光充沛,土壤肥沃,动植物丰富,是最适合人居住的,怎么会到了民国后才有了人烟?那如果到了民国后才有人烟,乱葬岗又是哪来的?
      这个问题有可能魏神婆能解释,她毕竟在阳城是走了几十年的阴?金晓妍稚气未退了,问了恐怕她也答不出来。
      不想再跟过往有所牵连,所以我冷漠的吃完自己的,没跟她有“他乡遇故知”的那种欣喜自溢的喜悦。
      傅琛过来接我,我也无视她的哀怨,直接头也不回的走了。
      头发上的秘密除了傅琛说是眼前这个嘴像抹了蜜,一个劲讨好傅琛的小任了。
      小任一眼就看出不是海城本地人,他的个子太小,人也瘦,长得很精明,从镜子里见他跟傅琛一左一右站我身边,傅琛翻着我的头发细看半晌,跟他要求顺带做个什么样的发型,他弯腰点头的,恭顺得傅琛就像是他大爷样的。
      洗头也是小任亲自动手,傅琛怕我多心,不愿洗头小妹进来看到我奇怪的发色,等小任拿着裹筒给我裹着头发时,我瞥眼见傅琛一连接了几个电话,挂断后,翻着杂志,神情却在怔忡,不禁道:“傅琛,你先回公司吧,我这头发烫好再染也是要四五个小时,你这样等着也不是个办法.......再说,芷馨一会就来了.......”
      “那我等着芷馨来了又走.......”
      “别!”我一激动,一扭头,顿感头皮刺痛,小任一脸尴尬,也不好得骂我,手上抓着的一把头发,不知道是丢了好还是一直握着好。
      傅琛眼中有隐怒,想责备他,突然神情一愣,抢过他手里的那把头发,细细端祥,蓦地一咧嘴,手伸到我面前,柔声道:“你瞧,转黑了......"
      我凝眸,果真见几根头发的根脚有黑色出现,虽然不多,但像老龙普所言,符咒起作用的第一个表现我们会有感觉。
      两年的心血没有白废,我果真适合这道梵文!
      尽管我不知道刻的是什么?
      每一次刻符我都不知道是怎么坚持下来的?虽然刻前我就睡过去了,可醒后,今天刻的会带动以往刻的疼得人死去活来,这种疼痛普通人根本就受不了,就像长了几个头几张利牙的有东西钻进了你背上所有的骨缝里,顺着你骨缝快速地朝你四肢百骸处流窜噬咬,连同血管痛痒得要爆炸。
      可我两年半都没有任何起色的头发在转黑,说明那些咒符在起作用,自此,我不再受魔魇控制,我成为真正正常的人。
      是的,在老龙普和昭坤的嘴里,我变成人人恨之欲杀的“魔”,是因为身体里隐有魔魇气息的成分。
      魔魇不同于梦魇,梦魇曾是天兽,天界陨落到了冥界,经过改造成了冥王的坐骑。而魔魇是人内心深处滋生的怨念、恶念、嗔念、贪念……可以说是人性之恶!
      魔由心生由此而出!
      然而,在泰国有另外一种说法,魔是相对于神、鬼的存在,它无情、冷酷、嗜血,是神的对立面,相比于鬼更加恐怖,它无形,谁也不知道它的样子,全靠妄测?
      我头发异色,瞳孔血红,又睡在蛇肚子里,周遭是各种蛇惨不忍睹的断躯,自然就把我跟传说中的魔联系在一起,生怕像当地流言一样,啖完蛇肉会啖他们的肉。
      如今社会进步,受文明洗礼,又不是缺衣少食的茹毛饮血年代,还有谁会吃生蛇肉?人的?呀......想着都毛骨悚然,头皮发麻。
      傅琛眼睛里都是狂喜,高兴地想打电话说取消会议,我按住他手,偏着裹到一半的头发,微微翘起唇角,“赶紧去公司吧,这半个月你都没回公司,总得好好考核下面的人有没有做好?虽然有股东在管事 ,可法人是你,你要是总为一个女人绊住手脚,下面的人会不受管的.......还有我听电话里说,想要我过几天去电视台采访,你也应了吧.......”
      “你听到了?”傅琛一愣,小心谨慎的说:“可你还怕人......”
      “你要是一直当个护雏的鹰,不吃不喝的守望,鹰会死、雏也会死......我不想因为我而让你失去民心,你也看到了,那东西有作用了......你可以放手让我试一试.......”
      我仰着脸期望的瞧着他,他迟疑地要按电话,“好吧,我问芷馨到哪了?”
      我摇头,“她已经在路上了......你放心,我没事......”
      “那要是害怕的话,你打电话给我,这里离公司就十分钟的车程,我很快的......”他唠叨得像个在嫁女儿的老母亲,把小任拉到一连嘀咕,我手机响了一下,我看了一眼,是芷馨发来的,说是临时导师让她回学校协助个调查,今天来不了。
      我默默收起电话,回头见傅琛的背影已消失在转角,心蓦然间就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慌张和紧张。
      小任也不知去了哪里?等他回来时,空气里游动着一首舒缓的轻音乐,他利落的裹好头发,蒸发机立上后,才说:“傅太太,其时你一进来时,我就认出你了,昨天晚上席琳姐的采访我们店里有看,你的照片......”
      “是不是跟我不符?”
      “那到不是,只是拍得太匆忙,没有完全把您的气质凸现......照片上的您有种疏离冷漠感,可实际上除了寡言外,你没有那么让人难以接近......”
      他开始恭维。
      我突然想到唐琉的名字,“芮佳”是“菲然不同”艺人的专用美容院,而我古怪的头发傅琛都放心的交给小任打理,可想他们之间关系不一般,于是就试探的问:“唐琉,你认识吧,听说跟傅琛是同学......”
      小任奇怪的瞄了我一眼,双手一摊,“月姐,你不知道琉姐?”
      他跟我又拉近关系,可能想要跟我搞好关系,将来好从傅琛那多拉些客源来。
      “她是傅总的第一个老婆啊,听说十多年前就死了......”
      “第一个老婆?”我吃了一惊,傅琛是有几个老婆啊?!
      “嗯,我那时还是学徒,这‘芮佳’有些股份是琉姐陪着嫁到傅家的,可琉姐死了后,傅家跟琉姐家闹掰,琉姐家把股份要回去了,可没几个月突然又把连襟家的表亲硬塞给傅总,傅总的妈不喜欢那个‘琼’,可琼姐不仅把琉姐家的股份拿了回来,还怀上了傅总的孩子,把老太太高兴坏了,没过几年,孩子没了气坏了老太太,婆媳关系紧张,琼姐跟傅总感情也出了问题.......”他有些尴尬。
      我牵唇,“不就那点事,我知道......”
      他诧异,“月姐,你现在是傅太太,难道不知道傅总以前的事?”
      我沉默。
      并不是傅琛不告诉我,而是我们相互有默契,彼此的曾经,谁也不再去触碰。
      这下到让小任误会了,以为是傅琛在瞒我,邀宠地道:“这琼姐胆子也太大了,竟然带人去开房被记者抓到,索性说她这样做是傅总默许的,因为这十年婚姻里,傅总没碰过她......”他神秘兮兮地低着声音说:“我听小桔透露,琼姐是她的表姐,为了嫁给傅总,害死了琉姐,傅总跟琉姐感情深厚,又觉得欠了琉姐家人情分,所以琉姐家把琼姐塞过来时,他母亲又贪‘芮佳’股份,没法拒绝。新婚没两天,就带着白家小公子去终南山修道,白家小公子受不了清苦回来了,他可是在山上呆了整整两年才回来的,那还是因为白家小公子闹自杀......”
      “白牧晨?你说的琼姐,难道也姓白?”
      “您知道?喔唷喂,姑奶奶,我还以为你丧着脸,是不高兴听到傅总两位前任的事呢?其时她们都是死人一个,没什么醋可以吃!前几年圈内有人放出消息,说傅总不是人,为了替前妻报仇,让白琼迷恋上自己,最后又故意让旗下艺人接近白琼,弄出个婚内出‘轨’的由头,落人把柄.......而他自己却迷恋上父亲的学生.......白琼知道傅总心里有别人才不跟她同房,气得夜半溜出私会情郎,傅总不想头上绿油油,一怒之下偷偷把她和情夫做了.......哎唷喂,你说,傅总会是这样的人吗?他可是全城商人中脾气最好的一个,白琼死后都把琉姐家的股份还回去了,要不是关进看守所时,有人拉了他一把,估计‘菲然不同’早就玩完.......咳咳咳,月姐,是不是有点烫了,我看你脸都蒸得冒水花儿了.......”
      “没有,我体不受热.......”
      他起身看了下计时器,“再十多分钟咱们就去洗......”顿了顿,好奇的问:“月姐,您这头发是天生的?挺像白发魔女.......只是她的白,你的灰......要不是我刚才仔细捻开,发现灰的下面藏着白,栗色不过是自己染的黄,我还以为你这全是哪个大神挑染的呢......”
      我嘴角有淡漠的笑意,这染的黄是傅琛和楠迪按着我的头笨拙的用了一早上时间亲自上的色,染料用光了,我的脸也成黄的了。
      这个时候有点想念楠迪和曼娜,只可惜楠迪没几天就要出嫁了,出门打电话给她时,曼娜跟她正和母亲在集市上采买嫁妆,要不然可我早就把姐妹两个一起带过来了。
      十五、六岁的孩子这个时候就嫁人,真的有点可惜。
      卫东男说,唐琉、蔡桥、李敏都是傅琛的校友,傅琛生活在泰国,难道他们几个都是在泰国完成的学业?
      这个疑团没两秒就被小任的大嘴巴解开了。
      他出去外厅没几两分钟,回来时手里已经端着杯热气腾腾的茶,“月姐,陈年普洱......傅总说你是泡茶高手,我们这......嘿嘿,今天不巧,专职的茶师被贵宾叫上楼,出去恰好听小妹说客人点的是普洱,让她偷偷弄了一杯下来,你尝尝.......”
      我嗅了嗅,气息很熟悉,跟几年前秦老爷子送我的那块茶砖味道一模一样,这种普洱当下已经算不上极品,我却想不到千里之外的北方,竟然有人会喜欢这种苦涩的味道。
      “原来是你在偷爹地的茶啊!”
      一个奶声奶气的声音骤然响起,把小任吓得手一哆嗦,脸色立马就变白。
      我转过头,眼神猛地被钉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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