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海风声

作者:雨下十三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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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9章你是上天派来拯救我的


      悠闲的时光总屈指可数。秦萌能干,但目中无下属,对待比自己弱的人常常冷嘲热讽,虽无恶意,却致使下属纷纷反抗。很不幸,结果在预料中,全员涨工资加提成。
      秦萌倒不生气,无辜地摊手耸肩。公司元气大伤的那段时间,她出力最多。我不后悔选择和光辉、秦萌做合作者。他们两个在为难的日子里,可以一如既往顾全大局地指挥。
      可后来秦萌倒不满了,要我这个“闲人”至少出面陪酒,陪谁?王老板。
      于是,心不甘情不愿地陪王老板吃喝玩乐,任务量轻,却拿身体做赌注。每天烂醉如泥,甚至有次在小区睡起长椅,次日才以感冒为由推酒。好多次喝醉后,不知不觉到了林宛家门口,盘腿坐在门前,静悄悄地仰望亮灯和星星。
      意想不到的,韩晋写了信寄来,信封里附带张银行卡,是他还的钱。信中写,当时韩父母老泪纵横,气话说还不如从没找到女儿,至少少一次痛苦的经历。现在父母缓过神了,他却仍没有接受现实。韩晋问的对,为什么没有竭尽全力保护婧兰。
      的确,从相识到如今,我没有一次竭尽全力保护过她,明明不用发生的悲剧,偏偏发生了,没有预兆,无法挽回。我努力克制自己别再想这事,可身不由己,留在心底的阴影挥之不去。
      买了件农夫山泉放进后备箱。这时,走在路上的小情侣嬉皮笑脸,引起我的注意。男孩揉着眼睛:“糟糕,沙子迷到眼了,快快,快拉住我的手,眼睛看不到。快拉住啊,有个三长两短撞到树或电线杆毁容了,以后怎么娶你?”女孩又好气又好笑拉住他的手。他们从我面前走过,直到背影消失成一点。
      此刻,身边人来来往往,熙熙攘攘,模糊的视线里,仿佛只有我一个。岁月在流淌,繁华在成长,经得住岁月的变迁,却错过了繁华的落幕。
      车子停到陵园对面的空地。果然这里僻静。婧兰——那个傻家伙,也住在这地方。
      拿了三瓶水坐到水泥地上,背靠婧兰的墓碑,打开两瓶水:“废话先不多说,像以前那样,干了这瓶水。可能这次,你终于能比我喝得快。”有些哽咽,嗓子发酸,我一边仰脸灌水,一边向婧兰敬水,泼洒于地。等我喝完,另只手的瓶子早空了,想必婧兰喝得很痛快吧。
      微风轻轻起,树叶随风沙沙作响。蓝天,天朗气清,白云,洁白无瑕。
      绿色出租车停在陵园门前。林宛下车,纠结半晌,紧握手机,望着旁边的白色索纳塔八,终于走进陵园,在排列整齐的墓地中转悠寻找。
      意料之内,耳畔响起让自己心安的声音:“林宛也来了。”我在她后排侧面的位置招手。她微微垂脸,抱手:“来看婧兰。”
      我点头:“真巧。”
      林宛望向我:“什么意思?”我打哈欠:“你如果一个人来不会害怕吗?”
      林宛说:“不做亏心事,不怕鬼叫门,我又没做亏心事,有什么好怕的。”
      我笑:“我姥爷也在这里。”在她惊讶中拿起空瓶子,“车里有矿泉水,再给你拿。”林宛问:“你姥爷在哪里?”我说:“以后会知道的。”
      低头从她身边走过,她抓住我的胳膊:“别去了。”
      递给她没开的那瓶:“嗯。二十六号那天给你添麻烦了。”
      林宛轻描淡写:“二十六号怎么,我忘了。”对视后,一阵沉默。
      林宛喝口水,往地上洒了些,向婧兰的碑,像自责像忏悔:“那时李越勾挟持你,我就躲在远处看,跟着许光辉去,但是没帮上任何忙。你追悼会那天,我请假去了,当时站在门口,里面吵得很厉害。听说你哥哥来闹,接着白清祎跟着走,我才敢进去……失去的都是难以把握的,我不知道该怎么补救,况且现在没有半分用处。很后悔遗憾,婧兰生前对我好,我心知肚明。”说到这里,她停住了,眼内红红的,有血丝,不仔细观察并不容易发现。
      从没见过林宛这样,她的笑容少见,哭,根本没见过。在我心里,她是个坚毅到极致的人。或许她的坚强是努力做出的,她也承受很多,即使淡淡一笑掩盖汗水,也从不伤感流泪说后悔,至少在我眼中,强大的内心伟大的人,她当之无愧。
      我后悔当初听孙宝国的话,以为她是孙宝国口中绝情无义的女孩,于是我试图忘记她,但真的很难,换了种思考方式,把林宛变成我想象的性格,她会哭、会笑,善良、恬静……结果越陷越深,创造出一些根本不存在的人物。
      原来并非不可遗忘,原来并非刻骨铭心,她是她,我是我,当初的当初,现在的现在,还是一样的一样。感情不需要猜测,因为她永远是你心中最美的模样。
      微笑:“你知道孤独吗?”
      林宛叹气:“除自己以外再找不到一个可以爱的人,孤独是这样吧?”
      我望天:“你孤独吗?”
      林宛答非所问:“我只知道,痴心,比任何东西都可怕。”没等回答,她忽然咳嗽起来。我忙去扶她,她却甩开:“我走几步就好。”
      我语气有些急:“咳嗽怎么会走几步就好呢?给你拿水。”林宛说:“你做你该做的事吧,我想安静会儿。”见她这样,只能借口水喝多,往门卫楼走去。
      楼梯间没有灯,因公厕在二楼,又灰暗,所以得小心翼翼一台阶一台阶走,小心翼翼在黑暗中。
      忽然婧兰的话萦绕脑海:“林宛小姐是个好姑娘,真善美都有哦!那么好的女孩,别错过。”
      迄今为止,我做过最大胆的事,就是不辞而别,为了找到自己的存在从零开始。我赌上自己,却葬送了你。是否我一意孤行、胆大妄为,过分放纵自己太随心所欲,是否因为这些才有如今的失去?做到这种地步,仅仅为了不愿再错过,我宁愿放弃自己当初的梦想;如今的梦想,就是平平淡淡过日子,和你,和林宛,和爸爸后妈,和光辉秦萌。可惜你却,仓促地离开。我们没有血缘却情同姐弟,比恋人间的感情更坚固,比朋友间的意义更深刻。婧兰啊,这辈子,白清祎注定亏欠你。
      墓碑旁白清祎坐过的位置,林宛坐了下来。看着手中的水瓶,思绪万千。远方火车鸣笛声长久,此起彼伏,一阵风拂面而过。
      她拿出手机,手指点着两个号码,轻轻说:“婧兰,没错,我是跟着白清祎来的。我不习惯依赖手机的生活,也不能否认,我不能没有手机,因为可以用它联系到你,联系到他,联系到我爱的所有人,所以,世界就在我手中。如果你知道。”手指一点,短信“既然遇见,就别说再见”发送出去,是给婧兰的号码。
      从哪里跑来的小松鼠试探性靠近她,跑掉,靠近她,又跑掉。跑回树上,扔下一个松果。林宛捡起松果,里面还有松籽,淡淡笑了。
      衣服脏乱、一瘸一拐地走着,林宛似乎听到响声,刚站起便见我的狼狈,略显诧异:“你摔跤了?”
      我说:“楼梯没灯,下楼时踩空。”林宛问:“伤到哪里没?”
      捋起裤腿,脚踝红肿,没等说话,她皱眉说:“你去医院拍个片子吧,是崴到的话不会肿的这么厉害。”
      我:“没事,崴一下而已。”她干练地捋起我的衣袖,看到擦伤几块,含有怒气地说:“白清祎,你分轻重吗?现在不是你逞强的时候。”
      菜市场,林叔叔和唐阿姨在烤鸭店门前停下。唐阿姨说:“买只烤鸭,再做个清蒸鱼,她爸,你说呢?”
      林叔叔摸摸口袋:“哎,没钱啦!记得放口袋了!”
      唐阿姨白他一眼:“你贪嘴还总想我出钱。”林叔叔说:“谁贪嘴?我要请清祎。”
      唐阿姨有些气恼:“还请他?你怎么想的?那天试过了,人家大老板重情重义,女朋友去世刚半年,心结没打开,你添什么乱。况且孩子的事你瞎掺和,掺和掺和惹人烦。”
      林叔叔说:“纠正你多少遍,那不是女朋友。你呀,老眼昏花,闺女的心思就在白清祎身上,别看他们整天不吭不响的,彼此早就心意相通了。”
      唐阿姨说:“白清祎好,廷生哪里比他差?你为什么总帮姓白的不帮姓路的。”
      林叔叔说:“我跟你解释不通,别人的妈都是争着抢着给闺女找个好婆家,你偏反着来,这个讨厌,那个差劲。闺女的终身大事,让她自己做主成不?”说完,大摇大摆走开。唐阿姨与他背道而行。
      医院停车场,林宛坐在正驾驶上,发动车子倒出车位。
      副驾驶已经拍了片子、其实并无大碍的我说:“这辆车你开的挺熟的。”林宛说:“帮婧兰开过几次。”我说:“嗯,你们的事她都讲过,她说你是这个城市除我们以外她最好最信任的朋友。谢谢你。”
      林宛仅仅开车平静地问:“你是在替她谢我还是你在谢我?”
      我说:“都有吧。医生说我行动不便,光辉有家庭,秦萌太远,帮人帮到底,你这几天帮忙照顾我怎样?”
      林宛淡然回答:“我是你的谁?医生可以照顾病人,但外科我不懂太多。”
      猜到她会这样说,于是微笑:“复查时陪我来医院。”林宛沉默,半天回了句:“根本不算照顾,举手之劳。”
      天意吧!在她到墓地之前,在我自言自语时,曾在心里想:“婧兰姐,你成全我们在一起,现实未必允许。用极少的几率打赌,才更能证明真是缘分或者天意。抱歉,如果今天能看到一眼林宛,我一定竭尽全力追求她,这些年,全凭今日一赌。”抓紧空瓶,叹气。本以为今天在哪里偶遇一次就好,结果林宛竟然直接出现在眼前。
      这是上天夺走婧兰后给我的最大的惊喜。从那时开始,我和她坐在同辆车子里,看见她的头发、眉毛、眼睛……看到她确确实实坐在那里,这一切不是梦,不是幻想,更不是剧本里的剧情。我渐渐忘记痛苦,用心感受天的恩赐,婧兰的恩赐。原来,命运是老天早就安排好的。
      光辉在金城公司门口迎接我们。林宛把车钥匙递给我:“需要的时候给我打电话吧。”
      我叫住她:“哎!”她扭头。话到嘴边却硬生生咽下去,只回了一个笑脸。林宛好像被这个笑脸震到,快步走进长坪村,没有再回头。
      光辉问:“没事吧?”我目送林宛的背影:“之前不信这种事,以为是迷信,现在亲身经历了,反而信了。”
      光辉说:“还是要争取,如果你没回来,如果机会没抓住,一切都白搭。守得云开见月明,恭喜。”
      林家,客厅,唐阿姨戴着老花镜坐在缝纫机前缝制衣服,忽然说:“张老师的二儿子结婚那天邀请很多原来三中的老同志,好多和小宛差不多大的要不在名牌大学,要不在建行、税务局哪里有个好工作,结婚的也是郎才女貌,哎呀,个个都生活的好啊!”
      林叔叔看着杂志:“人比人气死人。羡慕嫉妒了?”
      唐阿姨说:“当教师大半辈子,该见的都见过了,有什么可嫉妒的。别的倒没什么,孩子总算上完学,总算找了份工作,不管这工作跟别人比好不好,至少她喜欢也稳定。工作上放下一颗心,你爸妈,你的兄弟姐妹们,一见小宛就介绍对象,小宛答应一个没?不说结婚,现在三十几结婚的大有人在,但小宛恋爱也不谈,还总躲避这个话题。你觉得孩子怎么想的?”
      林叔叔说:“哎呀老唐啊,明明你不让她随便交朋友。你呀,天天瞎操心!”唐阿姨停止缝纫,长长地叹气。
      林宛在房间读书,精神恍惚,没多久合上书,翻箱倒柜找出一张照片。年少时久违的笑脸:自己,白清祎,孙宝国,陈玉涵,天真无邪。手摸上照片里的人,含了泪。
      唐阿姨敲门走进,严肃而忧心忡忡地坐到床边:“孩子,廷生在国外马上会回来,那孩子从小跟你青梅竹马,知根知底。人家是为了给你治病才跑到国外,你好歹考虑考虑。”
      林宛说:“妈,别提他了。就算他愿意做这些我也不能和他在一起。干爸干妈都没说,他们亲儿子为了我跑到英国,干妈以为路廷生因为关心妹妹才去读博,还交代他别因为我耽误自己的事。说不定路廷生在英国已经交了女朋友。干妈也没有干爸的宽容。这个世界已经够糟糕了,我不想再让自己的人生跟着世界一样糟糕。”
      唐阿姨说:“你想清楚我就不管了,路是自己走的,爱莫能助。但孩子,妈希望你过得好,只要你觉得好,我和你爸就心满意足。”
      林宛说:“请你们别再当月老红娘,我想自己用心争取一次。”唐阿姨摇头,又忙展眼舒眉。为女儿理了理碎发,情深意切地注视女儿,她都已高出自己半头了。
      不得不说,秦萌总是嘴毒的厉害,一边在电脑上打字一边巧舌如簧:“什么缘分天意!以前可能是,现在绝对NO!还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你不努力怎么知道到底有没有?你不回来哪有什么所谓的缘分,你们怎么不在济南碰见啊?她心里有你你看不出来吗?你要是不回来永远不知道她心里有你。你俩是一类人,痴情固执逞强,俩早恋的孩子同时恋对方那么多年,最后再走不到一起,这悲惨剧情,中国肥皂剧!林宛那天绝对是跟踪你的,赶紧去追她吧,别等着让人家追你!你智商挺高,情商怎么比许光辉还低?”
      我相信她的话,兴高采烈向林叔叔打听林宛的上班时间,看看手表,已经快11点,开车就往市医院想接她。
      把车子开进院内的停车位,指针已指向11:28。真是的,医院附近堵车堵的真堵,但一想到林宛就要出现,心底一阵欢叫,能笑到牙根,喜形于色盯着过往的人,生怕漏掉她。
      左等右等,她果然出现,可,身边跟了个潮男,与她正谈笑风生。
      走近时,她看到我,紧皱的眉头才松开,厌倦的神情换为惊讶:“你怎么在这儿?”
      我的注意力却在潮男身上:“这位是?”林宛说:“同事。”
      潮男伸出手:“您是林医生的朋友吧?呦,您好您好,鄙人王浩杰。”
      伸出手:“白清祎。”
      王浩杰笑:“要到饭点了,您在医院有什么需要帮助的?”我说:“没有。”他笑:“太好啦,一起吃个饭吧!我那个院长老爸想提拔林医生,这林医生的朋友来了,感觉有种亲和力。真是观其友则知其人呐!”
      我说:“你们去哪儿,我送你们。”那个王浩杰居然真的坐进车里,真不拿自己当外人。
      开着车,他们坐后面,后照镜里可以清清楚楚看见他们的行为表情。王浩杰凑近林宛:“林医生,你爱吃鱼吗?”
      林宛冷淡:“一般。”
      王浩杰越发往她身上蹭:“咱们接着刚才的话讲。将军见到她,对她一见钟情。她是个遗孀,相貌普通,带有两个孩子,而将军战功赫赫、威名远扬追求者不计其数,偏偏将军喜欢她,连她自己都没敢相信将军爱上了自己。后来两人结婚,因为战争原因聚少离多,一次将她在海边散步被一只虫子咬伤,最后败血症使她病入膏肓。将军在她的葬礼上没有一滴泪,仅仅敬了个军礼。战争结束,将军用不朽的功勋赢得一切,首相对他说:‘蒙哥马利将军,你为英吉利贡献一切,整个英吉利都不希望你的后半生是孤独的。’将军严肃:‘作为一个军人,我会忠于自己的国家。作为一个男人,我会忠于自己的爱情。’再后来将军在自传中说:‘眼泪不是表达爱情的唯一方式,而忠诚是爱情最好的证明。爱上一个女人就不能爱上另一个女人,就像军人手中的枪,只有一个准星。’蒙哥马利将军的这句话是我的座右铭。林医生,你知道金岳霖吧?那个大诗人,为了心爱的姑娘旷世才女林徽因终身未娶,如果他们在一起将又是一段佳话。今天趁你的朋友也在,就请他见证,林宛,你愿意做我的公主吗?”
      后照镜里他已经抓住林宛的手,我猛地刹车,这家伙真是彻头彻尾的流氓!
      没等王浩杰问怎么回事,林宛开门下车:“白清祎你先走吧。”王浩杰忙下车追她,拉住她的胳膊讲什么话。
      本想静观其变,看到林宛表情僵硬,一直甩开他,而王浩杰纠缠不休,再一看,那个流氓竟还要动手。
      我冲下车推开他,他被推得后退几步,吓一跳:“你,你干什么?”
      林 宛说:“白清祎!”我用身子挡着后边的林宛,把拳头举在他面前,满眼敌意:“走,开。”
      王浩杰慌忙后退:“朋友,莫冲动,莫冲动!咱们啊,来平心静气地讲话,君子动口不动手,你这算道德绑架,会伤害林宛,我要林宛啊,只是单纯地要她陪……”
      我挥拳:“还你要?蝙蝠身上插鸡毛,你算什么鸟?!”他似乎真的被吓到了,开始转头就跑,越跑越远直到消失踪迹。
      路边,只剩我和林宛。许久,林宛纠结:“白清祎,你回来到底为了什么?”我长舒口气:“为了你,为了解释清那年的误会,不知道,你愿不愿意听。”
      许久。林宛变得温柔:“好,你解释吧,这次我听。”
      我苦笑:“怎么这么晚?”她低头:“你道歉后,陈玉涵告诉我了,当时想等你再道歉,我就原谅你。很久没见你,你再没出现,才知道你去济南了。白清祎,请说实话,为什么不辞而别?为什么,要坚持?”相视着,我开始微笑。
      或许,真正情到深处的时候,不会思如泉涌、口若悬河,你默默站着,看着,一句话说不出来,眼神却已经表达了。
      又是很久,才开口:“你得答应。”她抬头:“什么?”我认真:“继续我们未完成的故事。”
      林宛忧伤的面孔开始舒展:“你真是,上天派来,拯救我的。”慢慢地,笑了起来。
      就这样,朝思暮想的女孩,纠缠多年的误会,解决了。有人说,命运的力量,总有一双神奇的上帝之手,把时光扭转,把事情扭转,轻巧地把你放在你曾经梦想的、或是从未想过的节点上。人生就是这样巧,也应当这样努力、争取。事实,有时候确实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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