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海风声

作者:雨下十三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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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3章回忆之吸血鬼


      月圆之夜,乌云渐渐遮住月亮,此刻微弱的灯光显得更加昏暗。街边,一名大摇大摆正剔牙的男子独自走着。
      突然,垃圾桶旁边传出凄凉的呼唤:“救命,救命。”行走的男子吓一跳,但好奇心驱使着,近瞧时,发现是个蓬头垢面的女孩,无辜的眼神,颤抖的身体。男子环顾四周,蹲下来要扶女孩。女孩的眼神顿时变得恐怖,一口咬上男子的脖子。
      第三天,公安局接到报案。尸体在某树林深处被发现。
      警察封锁了现场,分队长焦晋向刑侦大队队长蒋大军汇报情况:“死者赵建强,三十九岁,无业游民,身高一米六九,离异,目前身边没有至亲之人,最后一个离开的地方在文化街小旅馆,约20号凌晨一点四十。死亡时间已经两天,只有脖子上有伤,全身血干而亡。”
      蒋大军观察现场,死者双腿交叠,两臂伸张,肤色惨白,眼睛空洞望天,周围没有打斗痕迹,没有血迹。
      背着手:“焦晋,你怎么看?”皮肤黝黑的焦晋低声细语:“全身只有两个小孔,明明身强力壮可以自卫的,但他血干而死,太诡异。您有没有听说过西方的超自然黑暗生物,叫做吸血鬼?他们必须以吸血来保持生命力、在夜间活动……”
      蒋大军打断他:“胡说。世界上没有鬼!凶手一定运用某种方法。”
      焦晋愕然,不再辩解,观察尸体,心有余悸。
      市中心繁华地段,熙熙攘攘。大钟楼敲了五下钟,下午五点。漫画店门前,身材高大长相英俊的年轻男子双手插兜四处观望,似乎在等人。
      没一会儿,宝马车停在面前,车窗降低,司机问:“是‘天荒地老’吗?”
      年轻男子牢骚:“怎么是个男人?”司机说:“我是王小姐的司机,王小姐派我来接您去速8酒店。”
      年轻男子变得惊喜,打开车门坐进去:“我说她怎么不让我开车,这女人搞什么鬼。她长得是不是跟照片上一样?”
      从漫画书屋走出的秦萌正巧目睹这幕,边挑眉边耸肩,望着宝马车慢慢淡出视线。
      晚间,秦萌在租的房子里听收音机,洗衣服。
      收音机播报:“公园发现的男性尸体大约一米八的身高,衣着时尚,警方封锁了现场不许近前。”没等听完,秦萌关掉收音机打开老式电脑。
      老式台式电脑样子很笨重,反应很迟钝。终于网页开启,因警方阻止,新闻上只有一张死者生前的照片。秦萌直勾勾盯着照片,那个人是在漫画店门前被宝马接走的人!
      司机藏在车里,没看清长相,更没关注车牌号。秦萌懊恼。
      黑灯瞎火,从台球厅走出一拨人,为首的使劲吐痰,后边的矮个儿忙递纸巾,为首的胖子气急败坏:“草他奶,今天老子居然没赢一局。”
      矮个儿笑:“大,大大哥,胜败乃兵,兵,家常,常事。”胖子打他:“废话!滚滚滚!老子要撒尿,滚远点!”一帮人忙退到后面。
      胖子吹着口哨,往台球厅旁边的黑胡同走去。刚解开裤子,只觉背后一阵阴风,有窸窸窣窣的笑。手脚开始冰凉,惊恐地扭头。
      “啊!”凄厉的惨叫。手下们忙循声赶来:“大哥!”然而胡同里已并无一人。
      小型餐馆,秦萌作为服务员在给客人端盘端菜,客人们催促:“热菜都上了怎么凉菜还没上啊?”秦萌不紧不慢,摆好盘子离开。
      刚关上雅间的房门,手机响起来,济南打来的——白清祎。
      嘴角上扬:“喂?”手机那边:“火姐,我们下个月的火车回去。”
      秦萌走进卫生间:“哟,好呀!也劳烦你个小屁孩这么多年都惦记着我了。”
      白清祎:“我在精神上一直很支持你。”秦萌打趣:“你怎么不在物质上支持我?”话锋一转,“先别回来,最近市里闹鬼。”
      公安局。蒋大军反复查看监控,也没能找到个头绪。
      焦晋叹气:“已经八天了,竟没找到任何线索。”蒋大军平静:“现实生活中凶犯自然不会故意留下线索。这件事媒体知道了吗?”
      焦晋说:“警局封锁了消息,但群众多多少少还是知道点的。”
      有警员跑来:“蒋队,有个女孩找您,说知道一些案子的情况。”蒋大军站起,连忙向门口走去。
      迎来的是秦萌。秦萌绝对的胆大如斗,毫不害怕,废话很多,没见过警局内部结构,又啧嘴又称赞。
      蒋大军问:“你知道什么?”
      秦萌无所谓:“除了凶手,知道一大堆,你想了解什么可以问。”
      蒋大军专注:“请把你所了解的全部说出。”
      秦萌笑:“你先说你们知道的情况,我再把它们串联起来。”
      焦晋以为她在捣乱:“你这算扰乱公务啊!我们办案的细节不可能告诉你。”
      秦萌俏皮:“怎么,不信我?一个单位,如果领导都作风不正,上行下效,那这个单位一定会乌烟瘴气。大队长,你看你的部下。”
      焦晋急了:“哎,你什么意思?!”
      秦萌冷笑:“你叫什么?!”焦晋以为她在问自己的名字,傲慢:“我姓宫,别人都叫我老宫。”秦萌点头:“原来老宫……你找打?!”
      蒋大军瞪一眼焦晋,问秦萌:“请认真告诉我们实话。否则,按扰乱公务处罚。”
      秦萌说:“他开的宝马车。车牌号嘛,假的吧?”
      焦晋愣住:“车牌号真的,车是偷的。宝马车这条消息只有我们的人知道。”
      秦萌说:“偷的?这么说,凶手还是个全能人才啊?”
      蒋大军正颜厉色:“你什么工作?”
      秦萌笑:“您这话问的真够非主流的,我可不是狗仔媒体。因为有个弱智朋友推理,他呢,想当侦探,也许能帮你们。”
      蒋大军问:“他人呢?”秦萌拿出手机,拨通电话。
      蒋大军问了白清祎的名字,觉得耳熟,确定白清祎是老朋友的儿子时,才开始很认真地解释:“没有大伤,静脉出血,全身血干而亡,第二名死者的身体上却惊现‘杰克’血字,但没有采集到指纹。第一名死者体内含毒品成分,法医断定死者生前吸毒;第二名死者生前作风不检点,常出入夜店等场所;第三名死者赌博、高利贷,常聚众闹事,曾被刑事拘留,平日得罪不少人。三名死者之间没有关联;几个嫌疑人的不在场证明成立,也都已排除。”
      第二天清早,该吃早饭时,警方接到报案。这次的没有前几位死相恐怖。
      “死者黄娟,三十六岁,急救医生,丈夫在外打工,女儿在寄宿学校。第一个发现她尸体的是她刚坐长途汽车回来的丈夫,正协助调查。死亡时间大约七个小时,也就是今早凌晨两点左右。”
      法医说着,焦晋问秦萌:“你见到尸体不怕吗?”
      秦萌叉腰:“没你可怕。你吃大蒜了?”焦晋无语,闭嘴。
      法医说:“与前几件作案手法一致,但这次有重大发现,死者体内检测出氟烷。”
      焦晋激动:“氟烷?!”
      秦萌睁大眼睛:“氟烷是什么?”
      蒋大军说:“一种吸入性麻醉药。”
      秦萌说:“至少证明凶手是人不是鬼。”正说,手机响起来,又是白清祎,接通便骂,“怎么这么没眼色,又打电话干什么?不要脸的移动乱扣话费,你长途打来我又该欠费了。”
      白清祎冷静:“我根据蒋伯伯说的推理了几种情况。”秦萌打断:“你真以为自己福尔摩斯啊?别推理了猪头,又死人了,急救科的美女医生,唉,可惜呀!你在你的温室好好呆着吧,推理交给警察叔叔。”
      白清祎惊喜:“急救科医生?”秦萌脸一黑:“你好像很高兴的样子。”
      蒋大军此时已经把目光投向秦萌,静静地站在旁边。
      秦萌打开免提,屋里的人清楚地听到手机里的声音:“请蒋队长派人审讯那个□□的部下,尤其是与他亲近的,跟着他时间长的经常陪他的。审讯内容是,他打伤或打死过几个吸毒或者赌博的人,然后被打的人是否被送到医院抢救无效死亡,执行手术的是被害的急救医生。”
      蒋大军在大家面面相觑之际当机立断:“马上去查!”
      □□那个矮个儿被抓紧审讯室。他依旧结结巴巴:“我全,全说。大哥,打,就,就打死过三个人,两个,个老人,一个女人。老,有个,老,老人的家属,来收尸,另外的,的,的,老人没家。女,女人当时被,被送到医院,但,但还,还是死了。剩下的,的,不知道!”
      蒋大军追问:“女人被谁送到医院?他们都叫什么名字?”
      矮个儿着急:“就,就,就她男,男朋友,她,她叫邵,邵若冰,大,大哥让人摸,底细,男的,叫,叫吕,吕什么博,我忘,忘了。”
      审讯室外面,秦萌无所谓地看着他们,这时,见焦晋忙走出审讯室,从秦萌身边走过,叹气:“我真惨啊,天天忙得焦头烂额的。”
      秦萌笑:“冲你BOSS抱怨去,对我说干嘛?”焦晋白眼,悻悻地坐到旁边的电脑前,开始查阅资料。
      公园天鹅湖边,这天游客稀少。戴帽子的高个儿青年若有所思望着湖面。
      身后小树林传出吵闹:“杜子彦!你又敢逃学!”刚变声尚有童音在的男孩叫:“杜安康!你又敢和别的女人约会!”男子说:“小子!你逃学我告诉你妈!”男孩说:“老头!你告诉她我逃学我就告诉她你出轨!”
      树林中几只麻雀被吵得迫不得已飞走。
      这时,有女声吵闹:“平时出租车满城市跑的,紧要关头一辆也没有。我会议迟到一次扣一千元啊!你要车我给你,但你把油用完得加油这是礼貌!就算你不加,你用完汽油必须告诉我好吗?没油了也不吱声,这样五次三番下次借不借你?”忽然吵架变得惊慌,“抢劫啦!”
      提包狂奔的男子往戴帽青年这边来,青年行动敏捷,冲去抓住小偷,他的力量很大,把小偷按在地上动弹不得。
      被抢的妇女赶来,捡起皮包拨打110。
      离公园不远的民警大约十分钟赶到。妇女问青年:“小伙子,你真是好人,你叫什么名字?”
      戴帽青年低沉:“吕博。”
      公安局,焦晋翻阅资料:“蒋队,确定了,就是吕博!”蒋大军指挥:“立刻调动人手前往抓捕凶犯。”
      焦晋说:“蒋队,张哲阳他们都参加绑架案了。”蒋大军说:“凶手不可轻视。往经侦、各派出所借人!”焦晋急急忙忙往外跑,一不留神绊到椅子,险些摔倒。
      乡村的果园里有间房屋。外面云雾缭绕,屋内窗边的超人模型挺立。吕博温柔。
      突然,耳边又响起甜美的女声:“走路的人给自行车让道,自行车给小机动车让道,小机动车给大机动车让道……小的都得让着大的……我比你大,你要让着我……阿博,我们去宁夏、新疆吧,以后我们有孩子,把孩子的户口带走。分数线高让我没有考上大学,但希望我们的孩子能好好学习,公平地考上一个好大学。”
      “开膛手杰克拯救了乱世,在他没有出现前,英国贫富悬殊、社会腐败,他杀了坏蛋,大家为了自保才开始团结奋进。所以我要坏蛋,不要超人。但你给的,我就勉强喜欢勉强收下吧!”
      “阿博,我很怕。安于天命适应社会,积极进取改变人生,难道我只能适应吗?”
      接着耳边是自己的声音:“若冰,不要你适应,我陪你一起改变。给不了你惊天动地,但一定陪你到永远。暗涌不平的年代,只有变强,才能保护自己,只有变得更强,我才可以保护好你。”
      小旅馆里,吕博紧张推开房门,果然女朋友若冰和一个陌生男子吸毒。
      吕博火冒三丈,要打男子,若冰喊得撕心裂肺:“阿博!我不想再拖累你!我害怕,我怕!能力能力我不如别人,考学考学考不上,工作工作没有着落,我爸输的倾家荡产,若海跑得没有去向,分手吧!你走吧!”
      房门猛地被撞开,□□的胖子凶恶。
      若冰惊讶:“你怎么找到这儿的?”吸毒的男子吓得屁滚尿流,忙跑走。
      若冰紧张,转身就要跳窗。
      胖子叫:“抓住她!”若冰叫:“阿博!救我!”吕博竭力阻止他们,但寡不敌众。
      医院,吕博鼻青脸肿,和医生护士推车快奔。
      手术完,医生开口第一句话:“你现在手里有多少钱?”吕博说:“有钱有钱,医生,拜托,你救救她,我给你钱!”
      医生不耐烦:“先去交钱吧!”两天后,若冰因抢救无效去世,被推入太平间的那刻,吕博绝望地大吼,握紧了拳头。
      乡村里的雾很大,能见度很低。吕博回忆痛苦间,警察已经悄悄潜入。房屋旁边有座墓碑,没有墓志铭,蒋大军从墓碑前走过,忽然停下脚步。
      吕博正坐在炕上喝酒,警察破门而入,纷纷拿枪正对他:“不许动!”吕博继续喝酒,等蒋大军进到房间,才慢悠悠地说:“有那么多坏人兴风作浪,有那么多该死的人你不抓,跑来费这么多人力抓我……”
      他大怒了。从枕头下拿出药瓶打碎,氟烷的气味在空中弥漫。
      警察们没有惊慌,前一排退出,后一排带着口罩、防毒面具的进屋。吕博被捕。
      审讯室,吕博供认不讳:“先麻醉他,注射肝素,再抽光血,血我已经捐给有需要的地方了。氟烷和肝素都是买的,那个人还卖枪支弹药,但没能找到他。若冰的爸爸原本赌赢许多钱,可他偏不满意!又在一夜之间,欠下几百万高利贷!他被逼死活该!我第二个杀的那个王八羔子没有直接害若冰,因为他是若冰的亲弟弟,若冰的爸爸不是东西,弟弟更不是东西!我扮成女人,骗到邵若海,然后一字一句地告诉他,他的不负责任,他的恐惧逃避,他的自私自利,把自己的亲姐姐推往火坑,知道全家死光了自己还在约女人!他不该死吗!吸毒的,见死不救只顾自己享乐,医生,见死不救眼里只有钱,高利贷的,千刀万剐我也不会解恨!
      因为若冰喜欢吸血鬼,我就扮成吸血鬼,她喜欢什么我都可以做。”他的目光温柔而凄凉,“我怎样算的上吸血鬼?那么多吸血鬼你们不抓,只抓假的……抓好欺负的……那么可爱的女孩,却会有这么悲惨的命运,老天太不长眼了。我和若冰认识时间不长,高二那年夏天,雨停停下下接连十三天,我们在同一屋檐下避雨,就那样梦幻地认识。遇到一个知心爱人,我上辈子做过多少好事修了多少福?错过了,从此也该陪她去了。警官,我原本没有下定决心杀他们。可为了抚平自己心中的恨想要做好事,我去献血了,然后我竟然就染上ADIS了。那么多人,为什么每次都是我?您说好不好,啊,好不好?是若冰要我帮她报仇啊!”
      大门口,焦晋正送秦萌离开,秦萌忽然问:“吕博这就算服刑了?他不请律师?”
      焦晋说:“他没请。”秦萌叹气:“唉!也好,省得律师一张嘴,又把他给无罪释放了。警官,前段时间那件咖啡店女生被下药的事您参与了吗?”焦晋说:“早解决了啊!”
      秦萌质疑:“我怎么不知道?”焦晋说:“经过我们人民警察、媒体新闻和社会各方的劝解,双方私了。女生大半夜自己去咖啡店也有错,下药的男生又未成年,他自己也说只是跟那个姐姐恶作剧。”
      秦萌觉得不可思议,冷笑:“呵,未成年都把女生拉到厕所衣服解开,你告诉我只是个恶作剧?”
      焦晋忙让她小声,一边说:“这件事当时处理已经引起很多市民的不满,都怪媒体报道太早,不然你看现在的案子我们都不外传。”
      秦萌不依不饶:“太可笑啦,难道真得出了事死了人才会引起各方的重视吗?准备□□忽然发现自己不举就构不成犯罪;准备杀人拿刀要砍时刀坏了,又构不成犯罪;偷东西偷了一半跑了还构不成犯罪。呵呵,太给咱们空间了,可以尽情的意淫,只要不作为或者不成功,就能快乐地回家过年。你这一提醒我又想起来,去年新区实验室爆炸,全市从东头到西头有玻璃的玻璃明显都有震感,又有人说是大风有人说爆炸,大风是你们警察说的,哦,刮个风全市的玻璃都得同时响应?咱们警察别的不行,封锁消息欺负好人倒挺麻利挺在行。难怪吕博走上这一条路,也难怪他说:外面那么多坏人你们不抓。”
      她唉声叹气地走开,焦晋莫名其妙:“这几件事有联系吗?跟你又什么关系?”而后叉腰,“是吃了熊心豹子胆吧?就凭你这几句话,够关你个十天半月。”
      后来,焦晋找到吕博的养母。探监的时候,吕博一直含笑,养母涕泗横流,嘴里不停地说:“儿子,娘对不起你,娘没教育好你。娘恨不得自己替你顶罪啊。”
      养母说,吕博从小就没有亲生父母的陪伴,五岁时被拐卖,跟着人贩子受苦挨打,九岁那年才被买下。他的养父常年不在家,都是养母在养育他,起早贪黑照顾,帮他改习惯,供他上学工作。她说的时候,已经泣不成声。
      真凶落网,悬案落幕。蒋大军特地致电:“清祎,你的推理逻辑能否详细解释?”
      白清祎说:“蒋伯伯,我也被移动坑苦了。”
      蒋大军接话:“把蛛丝马迹都分析透彻,话费我给你充。”
      白清祎思路清晰:“不用。推理挺简单的,我从没信过有鬼,凶手应该用了药物抽干血。从杀人动机开始推理,一般杀人动机分三种,一种有目的的报复,一种为财为利等,一种意外杀害,很明显不属于后两种动机。而报复又分三种,一种看不惯某人,这种很少见;一种报复社会,但就像暴恐事件,会杀很多人或者直接杀有头有脸的人物,很少用那么曲折的方法去杀小人物;最后一种最常见的——仇杀。”
      蒋大军说:“我写字慢,你讲的速度慢些。”
      白清祎无奈:“需要记?”
      蒋大军说:“必须记,你接着。”
      白清祎一气呵成:“英国18世纪曾出现开膛手杰克,他的杀人动机被定义为报复,他杀的人都是妓,据说因为憎恨身为妓的母亲,所以扩大转移仇恨到妓身上。凶手利用杰克的名字为了泄愤和误导。
      推理需要想象。我发现前三名死者分别沾染黄赌毒,其中一名还是放高利贷的□□,于是大胆猜测,会不会凶手或者某个他重要的人招惹了死者。招惹这些人也不简单,或许涉毒、涉黄、涉赌,我假设一种情况,凶手某个在意的人被他们所害,所以报复。当第四名死者出现,并且是个医生时,我肯定了猜测。□□凶恶不假,敢光明正大打死人的不多。凶手杀了急救科医生,证明当时人没死,却死在医院医生手中。
      我全凭想象猜测,没有证据,错了挺吓人的,结果我的推理漏洞真不少。所以我觉得您没必要记什么笔记。能抓住凶手还是多亏蒋伯伯您。”
      蒋大军说:“清祎,你当侦探非常合格。”白清祎说:“不,一名合格的侦探不该等待破案,而是阻止犯罪。我等在医生死后才有行动,没能及时想到突破点,我并不合格。”
      因为贪念,让一个家庭妻离子散;因为恐惧,让两个彼此相爱的青年擦肩而过;因为冷血,让三个男女死于非命。揭露真相是必要的,但有时这个过程很痛苦。
      没有人生来就充满了仇恨,谁知道一步一步解开秘密、了解真相的背后,又有多少无奈和悲哀逼使着他走向绝境。
      太阳初升,晨雾散去。不管怎样,蒋大军记得了白清祎。那是白清祎参与的第一件案子,也是至今最后一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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