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道祖师·江澄BG] 梦渺如岚

作者:岚道九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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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水行渊·邪风


      ·《素问·阴阳应象大论》:“故邪风之至,疾如风雨。”

      ***注意!!! 本章后部分场面血腥,请做好心理准备!!!

      广陵的一座小镇,前方有一家酒招飘飘的幌子之间,有一家旗子上印着一个特殊的纹章,酒肆里边有个不惹眼的角落桌边坐着个戴着斗笠的素衣公子。店伙计上前招呼,那公子只要其先上一壶珠兰花茶和一壶热水,其余的等时候到了再要求。
      店伙计悄悄打量着已经掀开一边薄纱的公子,不经意对上那双泛着润泽的墨眸,只是一愣便很快低下头来,心里不由感慨。
      好个眉眼如画、清寒若幽泉的公子。这身气度,也不知是哪个大户人家的小少爷闲来无事来这么个地方闲逛。
      店伙计这般猜测着,心中又道:这般容貌气度,也说不准是哪个仙门百家出来历练的公子。可又有些不太像……
      店伙计转身再去伺候新来的客人,又不由自主地、悄无声息地用余光瞟了那戴着斗笠的素衣公子一眼。这公子周身温润内敛却又有几丝清冷幽寒的气场,怎么看更像是个地位颇高、身家卓越的教书先生……
      “一盘下酒菜,再来个糖醋排骨……多放点辣椒。”
      店伙计面前的客人的吩咐打断了他的神游天外。
      店伙计猛然一回神,满脸堆笑,轻快地回道,不再去想。
      “得嘞——!”
      等到店伙计再次经过那位戴着斗笠的素衣公子时,身正眼不斜地走过,目光再也没落在这位墨发墨眸的公子身上,也没发觉这位公子面前原本只有一壶珠兰花茶和一壶热水的桌上,多了一套乌瓷白内底的茶具。这公子慢悠悠地抬腕倒茶,动作轻缓温雅,珠兰花茶清香幽雅的味道便悠然漫开,让人神清气爽。
      珠兰花茶,选用黄山毛峰、徽州烘青、老竹大方等优质绿茶作茶坯,混合窨制而成的花茶。一级外形条索扁平匀齐,含芽头,似竹叶,色泽乌绿油润;内质汤色清澈明亮,香气清鲜幽长,滋味鲜醇回甘,叶底柔软嫩亮。
      而素衣公子面前的茶汤色泽清澈明亮,香气幽雅绵长,他手持茶盏,垂眸浅抿。
      半晌,戴着斗笠的素衣公子淡淡开口,神色淡漠。
      “正一品。”
      有古籍,《仙鉴后集》,其卷四云:“不知姓氏,在乡里问常如七十岁人,而轻健有力,耳聪目明,头发俱黑。晋元帝南渡之后,耆旧相传,见之百馀年,颜状不改。每持一器茶往市卖之,市人争买,自旦至暮,器中茶常如新熟而未尝减少。人多异之。州吏以冒法系之于狱,姥乃持茶器自窗飞去。”
      此老母,后人称之为——
      广陵茶姥。
      这也是为什么广陵以茶闻名。
      戴着斗笠的素衣公子再次举盏复饮,一双墨瞳沉默地看着袅袅婉转的水汽。
      忽然,大堂中的那张桌子陡然爆发一阵狂笑。桌上一人捧腹道:“我的妈呀!真的吗!老兄你说的是真的?!金光瑶跟自己的亲妹妹通|奸,搞得自己还不举了?!”
      “哈哈哈哈哈哈我操,果然古往今来说的都没错!这些上边的人哪,表面越是光鲜,背后就越是龌龊不堪!”
      “不错,没一个好东西,什么尊啊君子啊,哪个不是披着张皮出来混给人看的。”
      一人低声道:“小点声儿吧……又不是什么好听的话。”
      大笑的那几人满不在乎道:“怕什么,这儿又没人认识咱们。”
      “就是!况且就算被听到了又怎么样?你以为现在的兰陵金氏还是当初的兰陵金氏?管得住旁人的嘴么?有本事像以前那样再横啊?不爱听憋着!”
      “原来那封信说的都是真的……”
      “当然是真的,几个人证也都找到了。秦愫的侍女,还有那个老-妓-女,也亏金光瑶想得出来那种法子,绝配,绝了!”
      一名修士拿着筷子,指点江山道:“这个金光瑶,该狠的时候不狠,不该狠的时候狠。就算他后来发现这个思思是老熟人,可熟人又怎么样?人证就该灭口啊,留了活口,看看现在下场是什么?人家把他从前的老底全都揭了。”
      “你怎么知道金光瑶是妇人之仁,说不定人家跟思思有那种……嘿嘿,不可告人的关系呢?”
      戴着斗笠的素衣公子猛然握紧了手里的杯盏。
      后面言语逐渐不堪入耳。
      好在那一桌上有正常的人也听不下去了,岔开话题:“行了行了,老谈这些做什么,吃菜吃菜。这金光瑶生前再怎么做兴风作浪,现在也只能困在棺材里和聂明玦打架了。”
      “我看够呛,仇人见面分外眼红,他尸体骨头都得被聂明玦拆碎了。”
      一人就着一口酒,大口吃肉,边吃边唾沫横飞道:“话说这个思思当年也是大红大紫过的勾栏名人,老成那样,我都没认出来,真他妈倒胃口,金光善这死的也是够惨,哈哈哈哈哈……”
      一人边夹菜边道:“不管怎么说,封棺大典都结束了。兰陵金氏算是完了,今后又要变天喽。”
      “谁说的,变天是不假,”有人冷笑着反驳道。“可谁不知道最近那遭瘟了的岐山温氏光明正大的复出,还开了个清谈会下帖邀请各个仙门百家前去,有人可是瞧见了那岐山温氏的宗主温无晏和那姑苏蓝氏、清河聂氏谈话颇佳,那温无晏可是护着那新上任的兰陵金氏的宗主金凌紧得很呢,就连那云梦江氏江晚吟也是默许了岐山温氏的宗主……”
      “所以说啊,利益才是首要,什么爱恨情仇总得为其让道。”
      ……
      “诶话说来,那岐山温氏的宗主温无晏是真的可以直面抗凶尸?那岂非是一副身长九尺、满脸横肉、铜皮铁骨的大块头?”
      有个憨直的修士开口道,结果引来好一阵爆笑。
      “兄台,你听谁说的?那温无晏我远远瞧过,是幅文弱先生样,怎可能?哪家的体修不是满身腱子肉,身强体壮得很?要说那岐山温氏的宗主可以与凶尸聂明玦贴身肉搏,这简直是无稽之谈!反正我是不信的。”
      “的确如此。即便体修的身骨经脉强于一般修士,也不可能直面抵抗凶尸……”
      “……”
      再怎么不信,可事实确乎如此。
      只不过他们不愿相信罢了。
      酒肆里离那桌高声谈论的不远处的不惹眼的角落,有一白衣修士,一黑衣修士,白衣佩剑,黑衣别笛。若不是这位白衣客人确实没佩戴姑苏蓝氏的抹额,店伙计在可使劲儿瞅了好一阵后,心里还是忍不住把他们和某两位联系到一起,可终是没敢确定。
      “蓝湛。”腰上别着乌黑发亮的笛子的黑衣男子笑嘻嘻地瞥了与他同坐一桌的白衣男子,看着桌上的辣菜,意味深长,明知故问。
      “你可吃的下不?”
      “……”
      白衣男子轻飘飘地瞥了黑衣男子一眼,面色不改。
      这两人正是不管仙门事且云游了好几个月的魏无羡和蓝忘机,现在前来打听消息。
      菜上来了,酒也上来了。魏无羡斟满一杯,慢慢饮下。
      忽然,他听到一个少年的声音道:“那阴虎符究竟在不在那口棺材里?”
      酒肆内忽然一阵静默,须臾,一人道:“那谁知道,也许在吧。金光瑶不把阴虎符放在身上,还能放哪里呢?”
      “不过也说不准,不是说阴虎符现在也只是一块废铁了吗?已经没有用了。”
      那少年独坐一桌,怀中抱剑,道:“那口棺材,真的够牢固吗?万一有人想看看阴虎符在不在里面,会怎么样?”
      立即有人大声道:“谁敢!”
      “清河聂氏、姑苏蓝氏、云梦江氏,岐山温氏都派了人围守那片墓地,哪个吃了熊心豹子胆。”
      众人纷纷附和。那少年不再发话,执起桌上茶碗喝了一口,似乎是被打消了念头。然而,他的眼神却并未改变。这样的眼神,魏无羡在很多人脸上看到过。并且他知道,绝对不会是最后一次看到。可魏无羡也确确实实也不知晓阴虎符在哪儿,观音庙那夜,金光瑶始终没有用阴虎符,甚至拿都没拿出来。
      魏无羡和蓝忘机离了酒肆,与一个怀里抱着几本书的少年擦肩而过,险些撞上。那少年低着头,语调又轻又快的低低说了句只有魏无羡才听得到的抱歉,魏无羡还未反应过来,那少年就已经进了酒肆,消失在魏无羡的视线中,唯留几丝浅浅的清香在空中浮动。
      “怎么了?”
      蓝忘机看着已经离开酒肆一段距离仍在回望思索的魏无羡,浅色的眼瞳一片疑惑。
      “没什么。”
      只是刚刚那个少年让他有些在哪儿见过的感觉,大概是有过几面之缘的,虽说没看清他的脸……还有那股香气好像在哪儿闻到过……魏无羡想着,但很快注意转移到戏弄蓝忘机身上,不再思索方才的少年。
      “先生!”
      方才险些撞到堂堂夷陵老祖的少年瞧见了坐在不起眼角落的戴着斗笠的素衣公子,乖巧腼腆地坐在其身旁甜甜地喊了声,转头又看见比他早一步到的、眼眸明媚的白衣女孩,一手抱着书,一手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再次开口,甜甜地喊了声明丹姐姐。
      “呦,见了先生就忘了姐姐啊~姐姐可伤心得紧呢。”
      白衣女孩半托着腮,眼中明晃晃的促狭。
      “明丹师姐,别闹了……”
      少年憋红了脸,整个人都要烧起来似的。
      “啊,生气了?不逗你了,小呆子。”
      “……明丹姐姐,能不能正经地叫我……”
      “好呀。温汶然~,汶然~,然然~”
      “……”
      丝毫没有悔过的敷衍,认错的诚意浅可见底。
      “好了不闹了。”
      温明丹长长地打了个哈欠,伸着懒腰拉开曼妙的曲线,慵懒的像只-餍-足-的小兽。她微微半眯着明媚的眸子,笑得意味深长。她看向戴着斗笠的素衣公子,自然地接过其递来的珠兰花茶,一口饮下半杯。
      瓷盏磕在桌沿,清脆地一响。
      温汶然展开手中书册,细密的小楷倏然舒展开来,泛着微光。
      酒肆内的人无人察觉这儿的诡异,这般的奇景只有温无晏、温明丹、温汶然才看得到。
      旁人看来,这只是本普通的书册,只是字体之间太过于密不可分,难以看清。
      这算是种禁制。
      下一刻,三人神色正经,气氛凝重。
      须臾,温无晏为自己倒了杯早已凉好的白水,浅浅抿了口,轻拿轻放。
      温无晏放下斗笠的薄纱,指尖微微一动一黧黑葫芦便晃晃悠悠地挂在素净的手腕上。
      温无晏边往葫芦里倒白水边腕间用力浅浅晃荡黧黑葫芦,轻轻道。
      “走吧。”
      一股清冷幽雅的药木香袅袅漫散开。
      温明丹和温汶然轻声回应,两人快速把杯中剩余的茶水饮尽。
      温汶然从袖中抽出一干净的手帕,一卷桌上分毫未动的唯一的一叠糕点,熟练地扎好并放置完毕,便一抖袖子收了书册的神通,转身追上默默等着他的两人。

      “好心的巫祝啊,请保佑我们村子风调雨顺。”,乌麻麻跪成一大片的村民乞求道,神色疯狂。
      江流之上,高高的祭坛随波起起伏伏,如浮萍般好似漂泊无根。
      穿着巫祝衣袍的“祭祀”居高临下、目光冷漠的看着江岸跪下的百姓。
      又或是,什么都没放在眼里。
      久久地沉默着。
      江岸之下,数人多深的土坑的底部,石磨般大小的祭台压着洒满烟灰、不明颜色的黏土,那儿弥散着许些甜腥滑腻的花香,或更像是酒香?足以迷醉、诱惑了所有的人。
      “仪式开始。”
      巫祝语调没有任何起伏地开口,檀红色的嘴唇开开合合。
      所有人都兴奋地尖叫起来。只见几个身形魁梧的汉子粗暴地推搡着个妙龄女子,那女子脸色苍白,哆嗦着唇回看,却是身形僵硬地一滞,没有防备的被推倒在地,干净鲜亮的衣裙顿时沾上了污浊。
      女子挣扎着起身,看着周围已经神色疯狂的村民乡亲,终是绝了望,像是个傀儡踉踉跄跄地朝着那土坑“爬”去,麻木的被重压下了身子,跪在烟灰上。可当她看到土坑旁站着拿着锈迹斑斑的匕首的男子,张开了嘴,可什么声音也没发出。她什么也听不到了,只听到耳畔嗡嗡作响的杂声,鼻端无声萦绕的土腥味,还有那祭坛无时无刻不再散发的腻香,她深深的抬不起头来,眼里只有幽深土坑里的那个祭台。
      有什么温热的液体顺着冰凉的肌肤滑落。
      女子的那头保养的极好的秀发无力地垂了下来,幽幽地泛着黯淡的光泽。
      祭坛处那抹不知何处可循的酒香愈发浓烈甜腻,似有花绽放。
      那男子神色癫狂,就着锈迹斑斑的匕首伸舌舔吻,如同吻着心上寤寐不得的佳人,也没注意到自己的舌头已然被割得血肉横翻,他面露痴迷地把即将淌下的猩红用舌尖卷了回去,嘴角由于动作过大而湿哒哒地流出唾液与猩红交混的黏腻。
      男子发出的声音像极了刚死不久的、浑身是伤的尸体被人拖过光滑瓷砖而发出的那种血沫血泡滑动的声响,其中还夹杂着来自各处飘来的暗暗吞咽口水的声响。
      这番令人毛骨悚然的声音也不知道持续了多久才彻底结束。
      那男子咽了咽口水,面露渴求地俯身跪爬到江岸边缘浅滩处,像只摇尾向主人乞怜的狗。
      高高祭台上的人轻轻一扬下巴。
      男子一愣,随即欣喜若狂地爬到尸体早已冰冷的女子身体上。
      一口咬下去,在那苍白若雪的细弱脖颈上撕下一块肉,然后狼吞虎咽地吞咬了下去,带起几点暗红在光鲜亮丽的衣裳上晕开几朵色泽颓靡的红梅。
      男子终于露出-餍-足-的表情来,起身拖拽着女子长长的秀发,上了江面上的祭坛把那把锈迹斑斑的匕首恭恭敬敬地双手奉还给巫祝,然后下去淌江回到堤岸。
      巫文唱毕,烈火不点自燃。
      壮汉砍断了绳索。
      纸质的祭台随着波涛起起伏伏,一直到了江心才晃晃悠悠地被漆黑的江水吞噬。而那巫祝在祭台将要沉下的那刻,俯身用那黯淡无光的匕首一把断去那头秀发,慢悠悠的打了个结放在贴胸处,飘然落在了江面,衣决飘飘。
      巫祝慢慢走到村民面前。
      村民们早已再次俯首在地,伸直双臂,双手手心朝着天空。
      此时,冰寒的江水恰好完全的接受了它应得的祭品。
      微涛轻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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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修真界报告:岐山温氏的宗主竟然是一副身长九尺、满脸横肉、铜皮铁骨的大块头?
    温明丹&温汶然:“信不信我家先生的小拳拳一拳锤过去砸你胸膛?!!!”
    温无晏:“……都做完功课了吗?”
    某云梦江氏的宗主&姑苏蓝氏含光君:“……”
    魏无羡:“噗哈哈哈哈哈哈——!!!”
    。。。。。。
    邪风: ⒈中医指伤人致病之风。 ⒉缺乏根据的消息。 ⒊不健康的风气。病因学名词。即风邪。致病因素之一。《素问·阴阳应象大论》:“故邪风之至,疾如风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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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歙县珠兰大方品质特点:一级外形条索扁平匀齐,含芽头,似竹叶,色泽乌绿油润;内质汤色清澈明亮,香气清鲜幽长,滋味鲜醇回甘,叶底柔软嫩亮 。
    二级外形条索扁平匀齐有锋苗,色泽乌绿尚润;内质汤色黄绿明亮,香气尚清鲜幽长,滋味醇厚,叶底较软尚明亮。
    三级外形条索扁平稍宽少锋苗,色泽尚嫩欠润;内质汤色黄绿尚明,香气尚鲜幽长,滋味尚醇厚,叶底尚亮欠匀。
    四级外形条索尚扁平欠匀整,色泽微黄稍枯;内质汤色黄绿欠明亮,香气尚鲜,滋味醇和,叶底尚软欠匀。
    五级外形条索粗扁欠匀,色泽黄枯花杂;内质汤色深黄略暗,香气尚鲜,滋味稍粗,叶底较粗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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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仙鉴后集》卷四:不知姓氏,在乡里问常如七十岁人,而轻健有力,耳聪目明,头发俱黑。晋元帝南渡之后,耆旧相传,见之百馀年,颜状不改。每持一器茶往市卖之,市人争买,自旦至暮,器中茶常如新熟而未尝减少。人多异之。州吏以冒法系之于狱,姥乃持茶器自窗飞去。
    明·曹学俭《蜀中广记》卷七三云其为蜀人:傅成为司隶,下教云:闻南市有蜀妪作茶鬻卖,而廉事打破其器具。又云:卖饼于市而禁鬻茶于蜀姥,何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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