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道祖师·江澄BG] 梦渺如岚

作者:岚道九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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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水行渊·稚童/水鬼


      ****意识流文笔,一股泥石流正向你滚来
      ·正者,可以医病救人,为人消灾增寿,邪者,可以害人,也可以以邪制邪。

      何为巫祝?
      巫祝,古代称事鬼神者为巫,祭主赞词者为祝;后又连用以指掌占卜祭祀的人。
      巫,《说文·巫部》:“巫,祝也。女能事无形,以舞降神者也。”
      祝,《说文·礻部》:“祝,祭主赞词者。从示,从人、口。一曰从兑省。”
      《易》曰“兑,为口、为巫。”《玉篇·礻部》:“祝,祭词也。”《尚书·洛诰》:“王命作册,逸祝册。”孔颖达疏:“读策告神谓之祝。”由此可观,“祝”有三义:祭主赞词者:祭祀时司祭礼的人,即男巫,亦名觋;祭词:祭神的祝祷词;读祭词者,即用言语向鬼神祈祷求福的人。祝通鬼神。《礼记·曾子问》:“祫祭于祖,则祝迎四庙之主。”郑玄注:“祝,接神者也。”祝,乃与巫同类职业者,故《易》曰“为巫”,而有巫祝之称。
      巫祝者,皆乃上古时期高级知识分子,他们晓天文、懂地理、知人事,而且最重要的是能与鬼神相通,故有“神职官员”之称。
      据《周礼·春官》记载,巫祝之多,有“大祝、小祝、丧祝、甸祝、诅祝、司巫、男巫、女巫、神仕”者等,他们有明确的分工,其中祝的“神职官位”比巫高。凡王、后、贵人等之丧礼祭祀、国家之祈福安灾、自然灾害、外交战争及王、后、贵人之草药沐浴、身体康健者等,皆由巫祝掌管。巫祝有知医者,通晓医术,具有“远罪疾”之祷祠及医术。“即符咒禁禳之法,用符咒以治病”,可愈疾活人。
      巫祝当选,乃天地之大事。
      ……
      “呼——”
      温明丹和温汶然毕竟修为体力不及温无晏,又经过了连续几天的御剑奔波,神情体态上早已有了难以耗下去的疲惫迹象,尤其是年纪最小、只有十二三来岁的温汶然,若不是温明丹时不时分心注意这边的情况,并在温汶然即将灵力不畅之际搭把手,恐怕温汶然在自己的灵剑上站都站不稳了。也不知过了多久,数个山头过后,远远地可以看到有一家驿站孤零零的处在深山老林的过渡带,那儿依旧人迹罕至。
      隐隐有马匹仰头嘶鸣的声音传来。
      “就于此地稍微休憩,把剑收回待会再赶路。”
      温无晏淡淡开口,一双墨眸不动声色地从后边的情况收回目光,将重量缓慢平稳的朝灵剑锋尖随着身形的细微变动移去,足部轻移,素衣飘然。在距离长着青绿的湿润土壤还有一丈时收了灵剑,灵剑化成点点荧光消逝不见。
      衣决翻飞。
      三人身姿轻灵的先后落了地。
      温无晏看着就地盘坐调息恢复灵力的两人,细细环视四周,指尖有灵力如丝一闪而过。微风掠过,树林的枝丫上隐隐有蛛丝折射出的幽暗光晕。
      一声鹊鸣。
      温无晏抬手,有只银灰的雀儿便落在他弓起的指弯,啾啾轻啼。他看着银灰雀儿那双圆溜溜的、黑豆大小的眼儿,反手让其停歇于自己的肩上。须臾,雀儿乖巧地蹭了蹭温无晏的指腹,扑凌着羽翅,蹦蹦跳跳地落在了温汶然的头顶顺势蹲下成了个毛茸茸的银灰球儿,静静的看着温无晏转身朝着驿站的方向走去。
      ……
      “唔…先生呢?”
      悠悠回转过来的温汶然缓缓吐出口浊气,正想歪歪脑袋,就对上了温明丹那双杏色的瑞凤眼,登时瞪大了眼,像只受惊了的兔儿。
      “明,明丹姐姐?”
      温明丹撇撇嘴,瞧着温汶然脑袋上还顶着银灰雀儿的样子有种说不出的呆样,于是红润的唇扬起个明媚的弧度,她抬手搔了搔温汶然头上眼睛亮晶晶的雀儿的下巴。雀儿同样学着温汶然微微歪着头,极为认真的盯着温明丹,而后欢快地拍着羽毛在空中滚出个漂亮的曲线,小小的爪子挂在温明丹的衣襟上,既上不去又下不来。温明丹轻笑一声,白腻如玉的指尖暗搓搓地闹着雀儿的肚皮,戏耍了好一会才心满意足地扶着雀儿的背,解救了这般尴尬的场面。
      这银灰的雀儿也不恼,只是耸垂细长的尾羽有些沮丧,但很快便撒娇似的用玲珑小巧的鸟喙浅浅啄了啄温明丹的脸蛋。
      “小呆子,你还真是慢死了。”
      温明丹轻哼一声,抬手给温汶然脑门就是一个弹指,起身拍拍衣袍上的尘土,施施然地走到离她最近的树枝旁抬手迅速虚空一扯,有些什么丝状的东西一闪而逝,快得几乎让人以为方才的景象只是幻觉。
      “还不走?”
      银灰色的影子发出数声清脆圆润的啼鸣,便倏地穿入林中,不远不近地盘旋在两人的视野中。
      “嗯,姐姐。”
      温汶然起身追上,伸手抓住温明丹飘然的衣袖,腼腆地跟上那他再熟悉不过的步伐,目光谨慎地追随着银灰色的雀儿,静静地穿梭在林间。
      ……
      “先生!”
      温汶然一出林子便老远看到自家宗主手里牵着头棕毛驴子,那驴子的额部还贴竖着片雪白狭长的柳叶,温顺的抖了抖长长的、毛茸茸的耳朵,任由银灰色的雀儿欢实地在他脑袋上上面打滚扑腾,蹦蹦跳跳。
      温无晏淡淡地看了他们一眼,神情淡漠。
      “接着的路程徒步。”
      温汶然和温明丹露出一种难以言喻的认命表情。毕竟,他们打小就习惯了这种奔波方式,而且他们也明白这样子可以极大可能地掩藏自己的行踪,也能够极好的打消当地人对外来人的戒备与警惕,再身着一身其貌不扬的普通衣装,便能快速与当地人搭话并获得自己想要的情报。
      “往离字走的话,大致还有三四里的路途。”
      “脩潼。”
      温无晏替银灰雀儿顺了顺毛,沉默地看着温汶然澄澈剔透的琉璃色眸子闪着幽光,里边有什么阵法图隐隐浮现。温汶然平日里清亮水润的眼瞳此刻蒙上了几丝朦胧迷幻的感觉,且眼眸半阖,像只真正露出自己本来面目的灵狐,收了往日伪装的不谙世事的幼鹿面貌,弹出自己的利爪。
      有古籍言:“狐者,擅惑人,常隐于阴,狡诈多变,或幻为妖媚、蛊惑人心术的狐仙,好戏耍路人,为邪。”
      因此,世间常以为狐狸眼自也是很妩媚,迷人的美人眼,内眼角朝下,外眼角朝上,虽不似丹凤眼朝上的如此明显,却比丹凤眼要更大,更长,神中透着媚气,若是心志不坚者静观狐眼美人,怕是心神早已被勾走了罢。而温汶然常日的眼眸清澈明亮得像汪清泉,眼线较柔和温润,又易腼腆害躁,若这唇红齿白的年幼少年用那双清亮剔透的眸子目不转睛地盯着你,你只会觉得这孩子像只单纯无害的兔儿,心思一猜就知。
      “乾三连,坤六断;震仰盂,艮覆碗;离中虚,坎中满;兑上缺,巽下断。”
      温汶然轻声低喃,垂着的眼眸眼尾微微上扬。
      乾天,坤地,震雷,巽风,坎水,艮山、离火,兑泽。
      《说卦》曰:“天地定位,山泽通气,雷风相薄,水火不相射。”
      温明丹默默地想着:应当差不多了。
      果然,在温明丹伸出手的同时,温汶然脚下一踉跄便跌倒在温明丹的臂弯里。
      温汶然方才还红润的脸而今苍白如纸,他微微低喘着,声调不颤的道。
      “下下吉。”
      “履卦第五爻,爻辞:九五:夬履,贞厉。”
      温无晏垂下眼眸,面色不改,神情淡漠地补上两句。
      “履卦第三爻,爻辞六三:眇能视,跛能履。”
      “履卦第二爻,爻辞九二:履道坦坦,幽人贞吉。”
      温汶然愕然,茫然的抬头看向温明丹。
      温明丹眉眼懒散,抬手摸了摸温汶然的脑袋。
      “履卦第一爻,爻辞初九:素履,往,无咎。”
      温汶然瞪大了眼,难以置信,脱口道。
      “为何卦象会如此杂乱?”
      温无晏沉默了良久,墨眸有幽寂若深潭。
      “脩潼……占卦不可涉及生死。”
      你在怕些什么……
      温汶然愣了愣,闭紧了眼,挣扎着离开温明丹的扶持来支起身子,向静静看着他的自家先生半跪,深深地低首弓手行礼。
      “学生知错……”
      温汶然还未说完,便被温无晏淡漠着神情打断了想说的话。
      “日昃之离,不鼓缶而。”
      温汶然很快就明白了自家先生的蕴意,温无晏是都知道的,也是明白的……
      先生是想让他远离妄念之祸……
      “脩潼,上驴子。”
      一股好闻的草木药香席卷而来。
      温汶然还没从沉思里反应过来便被一双手臂夹紧了腰部,噌的一声人就稳稳地坐在了驴背上。
      “……???!明丹姐姐!!!”
      温汶然顿时就脸红了,不知是被气的还是被羞的。
      “呐,总算是收回那种表情了小呆子。在姐姐和先生面前别在意太多,反正你可还是个光屁股的小哭包时就由我亲手带大的。如今也没多大差别。”
      温明丹朝着温汶然明媚一笑,不客气地踮起脚尖狠狠地揉乱了驴背上红着眼眶的少年。温汶然红着湿润清亮的眼,有些委屈地从衣襟里摸出把小木梳子,重新束起头发,小声嘟囔着,嘴角却微微上扬。
      “……唔,明丹姐姐果然最讨厌了。”
      “……讨打是吧小呆子?”
      ……
      “欸?怎么是你?!”
      千辛万苦来到小镇上,结果温明丹和温汶然在等待有事离去的自家宗主的时候,碰上了一伙三人同样出来历练的少年修士,里边还有温明丹认识的人——金凌,其余两人温明丹也是知道的——姑苏蓝氏的小双壁。
      蓝思追和蓝景仪。
      一旁,金凌看着坐在驴背上的温汶然好一会便跟蓝景仪一起和这个面色有些苍白的孩子搭上了话。你一言我一语,一问一答,倒还算聊得愉悦。
      这就是蓝思追啊……
      温明丹默默想着,面色却丝毫不显半分情绪。
      “姑娘为何这般看着我?”
      蓝思追不失礼节地微笑着,有些不明白这位温家的女修为何用这种可以说是平静却又可以说是复杂的眼神看着自己,虽说他自己明白自己身上流着岐山一脉的血液,可蓝思追有些不知道该以怎样的姿态去面对如今重出的岐山温氏,他还没有做好心理准备。
      他有些紧张。
      温明丹狡猾地朝蓝思追眨眨眼,故意装作想都没想就脱口而出的样子,双颊因眉眼笑意明媚而微微泛红,语气诚恳真挚地直白言。
      “小女子早已听闻蓝公子之名,今日一见果真如传闻所言斯文秀雅,噙笑浅浅,仪表不俗,不愧乎前辈们赞称为一颗值得喝彩的好苗子。”
      这下儿,还从未被同龄女修士如此直白热烈的夸赞过的蓝思追当即就涨红了脸,可言语行止仍旧不失礼数,规规矩矩。
      “温姑娘谬赞了。”
      不经意注意到这边的蓝景仪看到蓝思追鲜红欲滴的耳垂,有些想笑,再看看自己这边,金凌对比自己明显小上几岁的温汶然有问必答的小模样,更想笑了。蓝景仪正想别头偷笑时,一道让人难以忽略的目光极其炙热的落在自己身上,回头一瞧,只见温明丹笑意盎然地微眯着眸子,嘴角弯起的弧度的蕴意让人捉摸不透,毛骨悚然。
      “请问这位姑苏蓝氏的公子,是与蓝思追公子齐名的蓝景仪公子吗?”
      咦————???!!!
      感觉自己被人盯上了的蓝景仪心中被风刮得一片迷乱。
      ……
      “哥哥,你知道狐疑是怎么来的吗?”
      温汶然遵循礼数而下驴站着,一脸无辜看向金凌,嫣红的唇角微微扬起,无人察觉。
      金凌因为这个看上去有些羸弱的十多岁孩子忽如其来的疑问给弄得有些莫名其妙。
      狐性多疑,每渡冰河,且听且渡,故言疑者称狐疑。
      如此,诸君请听。
      狐狸的叫声,是真实,还是虚假?
      “……明丹姐姐,你还好吗?”
      温汶然因为身高而不得不抬头看着温明丹的脸,他看的分明,温明丹明媚的眼眸在金凌三人离去的背影上久久停留,不经意间那侧脸显得有些寂寥。温明丹张了张口,笑道。
      “我能有什么事?就只是感慨下人家少年风采卓越,怎么?吃味了不成。”
      温汶然不语,只是直勾勾地看着温明丹。温明丹明媚的笑容僵了下,没法,浅笑着伸手摸了摸温汶然的脑袋,又揉成乱糟糟的模样,轻轻说道。
      “只是有些羡慕而已……”
      温明丹瞧着温汶然依旧盯着她的模样,唇角一扬,眉眼一弯,弯腰,抬臂,利落地把温汶然按在了驴背,笑得一脸诡计得逞的模样,明媚如清晨的朝阳。
      “小呆子,怎么这般好骗?我就装个样子服个软你就上钩了。我今天挺开心的,毕竟找到了我感兴趣的小家伙。”
      “……是那个,经常抄家规的蓝景仪?”
      “是啊,比你可爱多了……”
      “……老牛吃嫩草。”
      温汶然鼓起了腮帮子,瞪着那双水灵灵的眼睛,像只气到不行的河豚。
      “……讨打是吗?”
      一番打闹嘴战过后,两人继续前行。温汶然坐在驴背上,温明丹牵着驴子,温汶然看着温明丹的背影,陷入了沉思,思索着温明丹的那句只是有些羡慕而已到底意味着什么。温明丹任由不知何时又飞回来的银灰雀儿在肩头上玩着自己垂下来的发丝,缄默地看着来来往往的人群。
      说实在,的确是有些羡慕……
      但也无需羡慕些什么……
      都过得不错那就无须再去在意些什么了……
      ……
      随着雀儿来到一家客栈,并安顿好驴子的温汶然与温明丹进了客栈,看见的不是自家先生,而是不久前才见面而后告别的两蓝一金——蓝思追、蓝景仪和金凌。
      面面相觑。
      哈……真巧。
      温明丹再次回想起‘眇能视,跛能履。履虎尾,垤人,凶。’下一句便是‘武人为于大君。’,忽然有些怀疑自家先生是不是有意的了。
      那个时候,先生到底问的是什么……
      若要解此卦,需逢贵人。
      贵人吗……
      蓝思追温文尔雅地噙着浅笑开口。
      “看来我们三人与温姑娘你们二人恰是有缘。”
      后边的客栈老板娘挑了挑眉,低声道。
      “你们有没有缘,奴家是不知道,可三位公子今日与有缘人住同一屋檐下的缘分可是尽了。那小姑娘的前辈可是早已订好了房间。”
      订完最后一房的人,施施然地拿着房间的牌子,哼着小曲儿上了楼梯,蓝思追无奈摇头,正欲离开这客栈另寻落脚的地方,却被温明丹出声挽留。
      温明丹眉眼弯弯,晃着手里的两张木头牌子笑道。
      “择日不如撞日,我家前辈有事没来。若三位不嫌弃的话,小女子与舍弟倒是愿意共处一间为你们三位腾出一间房,不知金公子与那两位蓝公子意下如何?”
      金凌瞧着外边天色已晚,不宜在外闲逛,便也不再讲究扭捏,与蓝思追、蓝景仪二人一起拱手道谢,跟老板娘嘱咐添加几床被褥送至房中,就朝温明丹、温汶然两人点点头,上楼休憩去了。

      半夜,外边传来打更人的喊声。
      客栈里,温无晏其实定了三间房,可温明丹没对金凌他们说。定的客栈顶层的那三间房是连着的,最里边的角落那间是留给不知何时回来的温无晏的,最靠外边楼梯的是金凌、蓝景仪、蓝思追三人住着的,而中间的,便是温汶然和温明丹二人的。但是还有一件‘空房’是真真在在靠着楼梯的。不得不说,温明丹让给金凌他们的这个房间倒是挺大的,分为外室与侧室,床也挺大的。
      金凌沉默地抱着自己的被褥,沉默地进了靠窗的侧房,实际上也没多大差别,他和蓝思追蓝景仪他俩也就隔了个屏风。
      他金凌才不要跟那两人一块儿睡……
      金凌盥漱过后,抖了抖被褥,合衣钻了进去,嗅着老板娘为了祛除异味而点燃的浅浅木香,很快便睡了过去。
      与此同时,温明丹托着下巴看着打更人手里红艳艳的灯笼,房间的窗子半开着。
      “夜半三更,小心烛火。”
      黑夜里唯一闪着的红光像是一只监视着落单者的眼睛,时刻昭示着即将可能发生的不幸。
      朦胧的黑影遍布了所有的角落。
      “起雾了呢。”
      温明丹轻声道,眉眼的那抹明媚动人在夜色中模糊不清,似真似假。
      温明丹的身后,温汶然静静站在茶案旁缄默着,他看着桌上那个镂刻着奇花异云的小型香炉。
      香炉里边什么也没有。
      空空如也。

      “哈啊——”
      蓝家人卯时作,亥时息。
      已有早晨的阳光从窗缝里挤进来撩骚着着一房里的少年。
      蓝景仪伸了个长长的懒腰,打着哈欠揉着眼睛下床推开了窗子,和他同睡的蓝思追比他早一刻起身,早已经悄悄洗漱完了,此刻正把自己那条有着云卷纹的抹额端端正正的系好。
      “思追啊,现在几时了?”
      “大概是卯时加一炷香的时间。”
      蓝思追眨了眨眼睛,推开半边窗户,外边的喧闹声便飘了进来。蓝景仪起身整理仪表,看向了金凌睡的那个方向,本想大大咧咧地喊起人家,但想了想金凌那大小姐脾气,便认命地走过去,抬手重重地敲了他们与金凌之间相隔的那道屏风三下,耐着性子喊道。
      “大小姐,再不起床就要太阳晒屁股了。”
      “蓝景仪,你找死是吧……”
      金凌的声音闷闷地从屏风后传来,然后再是窸窸窣窣的衣料摩擦声,不一会儿,金凌便刷的一声拉开了屏风,一脸不爽地瞪了蓝景仪一眼。
      “大小姐,出去逛逛不?”
      金凌不爽地拿起岁华,终究还是什么也没说地跟着蓝景仪和蓝思追出去逛逛了。可三人谁也没想到的是,这次突发奇想沿着江流的方向往小镇偏僻处方向走竟然会遇上这种情况。
      他们遇上的是水鬼。
      一大群。
      数量至少是十只。
      水鬼,俗称“水猴”,遍体长毛,红目黑面,据说是溺死水中的人的冤魂所化类似伥鬼的鬼怪,必须以溺毙一人来代替,入水力大无比,上岸则无缚鸡之力,常变化各种物体于水中吸引人靠近,乘机将人拖入水中溺死,吸取人血。
      现在局势极其不容乐观。
      大股大股的暗红色腾浪翻涌,孩子浮在水面上的哭声越来越微弱,气力将竭,而岸上的母亲嘶声力竭,无力地捂着口鼻跪在地上低声抽泣。水鬼的数量太多了,金凌三人与附近闻声而来帮忙的小镇居民竭尽全力都只能与这些水鬼气力相均衡,这边人数占上风,而且也越来越多的人来帮忙,可水鬼也是知晓局势不利于它们,竟是有只毛发极长的水鬼嚣张至极,欲要龇牙咧嘴地一口咬向孩子的脖颈。
      空中忽然传来被撕裂的爆破声。
      要想孩子的水鬼应声消散成漆黑的污水,而其周围的水鬼发出恐惧不甘的刺耳尖叫,四处逃窜。
      来人正是温明丹,她目光冰寒,脸上却笑得格外明媚慵懒,手持一把弩机,上面一根铁质的弩箭幽幽流转着寒光。
      “想下口?那可就得做好被磕到牙崩的准备。”
      温明丹对准了又一个水鬼的丑陋脑袋,下一秒浊液四溅。
      “哥哥,你箭术是不是特别好?”
      正用力扯着堪比成人小臂般粗大的麻绳的金凌手下用力,吃惊地看到温汶然不知何时站在了他旁边,用那双清澈晶莹的眼睛看着他,金凌迟疑地点点头。
      只见温汶然咧嘴一笑,弯着眼睛在金凌耳畔说了些什么,便一把拉开金凌的手臂顶替了他的位置,同时伸手一推把金凌推向了温明丹那边,看着金凌不认同的表情道。
      “哥哥加油!我和小粽子可以胜任的!”
      小粽子?
      金凌看着队尾的那头棕毛驴子,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最后金凌和温明丹相互配合,一人主攻一人主防,把孩子生死线给硬生生拉了回来,江面上一片腥臭无比的污水和孩子鲜血的铁锈味。
      也幸好水鬼只能将替死鬼生生溺死在水里才能达到转生的条件。要不然很难救回孩子的一条性命。
      只是这儿,为何江滩上会有大量的水鬼?
      看着有逃离不成的水鬼被善水性的镇民用渔网捕回来,捉回来的水鬼毛发极长若水潭里的水藻,面部浮肿不堪,全身黝黑。金凌皱了皱眉,余光里出手相助的温明丹正安慰着受了惊的孩子,手上也动作不停地倒药输入灵力祛除孩子腿上的毒血,面色镇定自若地像是早已心中有了自己想要的答案。而蓝思追皱眉伸手触碰了下江水,也不知是不是错觉,上一秒还腥臭黏腻的江水,下一秒就只是比正常江水冰寒上几分。
      岸边人群聚拢处,蓝景仪正帮忙为温明丹打下手,并顺手替温汶然被麻绳磨破皮且有小刺陷入的掌心上了药,尽力转移孩子注意疼痛而害怕的情绪。
      金凌自从当上宗主后便心思比往日更细腻谨慎了不少,他和蓝思追交换了个眼神。两人细细叮嘱了多个不同身份的镇民有关防范的现象,在得到镇民反映的情况后,便一同朝着那受伤孩子的母亲走去。
      有些事,回去再问清楚才行……
      温明丹把上哭累后沉沉睡去的孩子的手腕,面色凝滞一瞬,很快便完美地掩饰过去。
      终究事情还是比她预料到的还要严重……
      温明丹缄默地对上蓝思追的眼眸,小心翼翼抱起怀里的孩子起身,用只有他们五人才能听到的声音,道。
      “有什么事回去再说。”
      “这里不宜久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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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嘛,温汶然(字,脩潼)就是只“黑白夹心团儿”……
    (温明丹的话……
    …………
    水晶黑芝麻馅儿。)
    ,,,
    今天,岐山温氏的宗主不知所踪……
    ,,,
    ·中国巫术内容广泛,从敦煌莫高窟文献中鲜明地反映出来,充分说明中国巫文化渊源流长,给中国传统文化增添了一个灿烂夺目的光环。巫术最显而见的特点,是它的形态,姿势,动作,仪式,禁忌等表面行为,其内涵可分理论性巫术和应用性巫术。实用价值上应是应用性巫术。在应用性巫术中,又分正邪两种巫术。在必要时可以正邪两用,邪在这里不是绝对的,必须因人因事而异的。
    关于中国巫术的种种表现,没有人专门去研究作出系统的总结。这一方面在人们心目中,一提到巫术,就认为是一种迷信,往往近而远之,但是,它的内涵却是科学的,只是,往往和迷信活动混在一起,由不得带来
    非议,这样一来,有谁还敢把它全部加以搜集整理和研究呢?唯其如此,人们并没有真正对它作过有力的考察,和有系统的公正论述,这是中华民族文化中的一件憾事。
    ——来自百度百科“巫祝”
    宋代朱熹写了一首歌诀帮助儿童来记住八卦的符号:
    乾三连,坤六断;震仰盂,艮覆碗;离中虚,坎中满;兑上缺,巽下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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