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作货’夫郎

作者:封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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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十四章狗血


      这个男人还真是大胆,当着她的面就敢这样明目张胆的撒谎欺骗,他就真的不但心自己会发现揭穿他吗?

      转而又轻轻的笑,笑的苍凉又讥诮,是了,他怕什么呢?如今对方有家又儿有根基,而自己早已经成了笼中鸡,声名狼藉,无依无靠。

      就连活着也是要靠着对方。

      这样想着,疲倦感阵阵的袭卷上了,逃避习惯了,她又想像过去无数次那样笑一笑,闹一闹,就假装不知道了。

      但是一想到那个跟自己血脉相连的孩子,那个她十月怀胎,折腾了三天两夜才生下的孩子,这眼就怎么都闭不了。

      她的脸在听到对方说孩子死掉的那一刻就僵硬了,挺尸一般的望着房梁像是承受不住打击犯癔的病患,了无生气,苍白无力。

      男人还在一遍遍装深情:“三娘,看着你这样我的心就像是刀割般疼...”

      嘴里说着疼,眼里心里只有赶紧处理完事情的紧迫感。

      此刻在这个男人的面前,她觉得自己就像一块被当做抹布用久了的丝帕,颜色褪尽后,主人家还要嫌弃它面料太差不够吸水而着急将它丢掉。

      不知为何她突然觉得恶心,绵绵情话再难入耳,趴在床头就干呕起来,男人条件反射的避开了些,她也只当是没看见。

      呕完了就挣扎着爬下床,噗通一声朝他跪了下来,没哭,声音凄婉的如同三月里的杜鹃花:“仓哥,我知道孩子没死,母女连心,她在我肚子里呆了那么久,若是去了,临走怎么也得到我的梦里走一走”。

      张满仓面色大变,“你胡咧咧什么,生一次孩子,把你脑子也生糊涂了”。

      腾的一声就要坐起来,李锦锈扑到在他的身上把他压回到凳子上,同时也阻住了他要离开的脚步。

      她知道,这话一旦说了,就是撕破脸了,就和当年在李家那事一样,再无转圜余地。

      这人今天一旦走了,恐怕再见一面就千难万难了,不是不留恋,也不是不怨恨,可爱恨纠葛,临了醒悟也晚了,她心里只剩下一言难尽。

      此时此刻,支撑她活着没有倒下的最后一口气就是孩子。

      那个孩子现在还不知道她在那个角落里受苦,还在等着她把她找回来,找不到他死不瞑目。

      “后来呢”。

      听到这里花蘅约莫已经猜到了故事了结尾,这在她那个信息爆炸的世界,是烂俗的不能再烂俗的桥段,陈世美这种生物不管那个时空都会存在泛滥的一种生物,而古代禁锢的不止是女人的身体和自由,更是知识和思想,悲剧屡屡会发生也就很自然,谁让这边男人三妻四妾是个合法的呢。

      这段凄婉的故事,一个人娓娓的说,一个人静静的听,均都没有该伤心落泪一慨三叹的自觉。前者纯属是伤心劲麻木了,无知无觉,后者呢则是干脆将别人的经历当故事给听了。

      “..后来,孩子依旧没有找到,我跟他就这样耗了下来”。

      李锦绣跪在地上,表情沉静只泪水不受控制的一直流,张满仓别开脸,怎么也不肯看过来,他深吸几口气,声音恢复些许镇静,道:“三娘子,我真的没骗你,孩子那样胖的一团,就在我手上咽了气,当时接生的婆子就在旁边,不信我想办法啊把她找来跟你对证”。

      他本是随口一说,谁知李锦绣顺口就答应了:“好啊,把她找来,我当面问她”,她的声音笃定,眼睛却紧咬对方的眼睛。

      对方的眼神躲闪的更厉害了,有些慌乱:“这...这.三娘,这婆子是我随手从管道上抓来的过路客,这会子谁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说着说着他拧起了眉头,这是每每他感到厌烦时才会露出的表情,他已经不想再浪费心思和口舌应付她了,耐心耗尽。

      李锦绣也意识到这一点,她的灵魂像是被一把斧头劈开了两半,一半冷静理智的盘算观望,想要用最好的法子来套对方的话,另一半则疯狂癫狂,恨不得化成厉鬼生撕了他。

      最后理智的灵魂占了上风,她带上了哭腔哀求对方道:“仓哥,我知道孩子没死,你不是会狠心杀死自己孩子的人,虎毒不食子,你这样做肯定有你不得不这样做的理由,我也不逼你问到底”。

      张满仓心中一恸,震动又诧异的看了过来,有那么一瞬间,他突然很想再抱抱她,突然就不想放开这个女人了。

      他的心里很清楚,在这个世上怕是再没有第二个李三娘,能够如此的知他懂他爱他。

      舌口发干,他的手还未抬起,手的后面却像是有无数条无形的根须线扯着他放下,遂就放下,毕竟这冲动的感觉也就一瞬间。

      就听李三娘继续说道:“我知道过了今天,你我就会如陌路人,桥归桥路归路,再不能交缠,你如今能耐心来跟我说话,不过是想最后好聚好散”。

      “...你...你..都知道?”,张满仓心中再次涌现那种密密匝匝的犹如针扎虫咬般的刺痛来,这种痛隐隐的痛,忽略时不明显,但想起它就格外的干扰人的思维,等你伸手去找,却怎么也摸不清实际的位置,纠结的人浑身发毛。

      是他的良心在痛...他不明白像他这样连亲生女儿也能说卖就卖的人怎么会心痛。

      “我只求你看在过去情谊的份上,给我一句准话,就一句”。

      “那个孩子还活着对吗?她会活着对吗?”,心神失了守,在她那种不顾一切的眼神注视下,张满仓鬼神神差的他点了头。

      李锦绣最后深深的看了他一眼,眼神从复杂一点点的变的冷漠。

      张满仓一下子变得害怕恐惧起来,对方的眼神给他一种十分荒唐的感觉,像是他们之间的感情也跟着那种变幻莫测的眼神一块流逝消失,快的如同飞砂走石。

      “你...”

      在他的惊恐的瞪视下,李三娘如同一只固执又带刺的松树站了起来,语气客套却带着一丝不容违逆的调调:“里正大人,已经告完了别,现在就请你离开吧!以后无事,莫来相扰”。

      “三娘子”。

      “请吧!”

      “你这什么意思?”,他有些失态,两人的情形顷刻就倒转了过来。

      “你这是要蹬掉我,另觅高枝,你个水性杨花不知廉耻的臭婊子,老子...”他扬起巴掌作势要打,对方已经体力不支转身侧躺会炕上,孺子上浸染的大片大片的血红衬的她纸片瘦弱的身体就像是躺在血泊里,那样的脆弱,似风吹就折。

      而她也整个人背对着她,浑身散发着死气,对他所有的言语和举动都无动于衷了,对他这个人也视若无赌了,男人高高扬起的手无力的垂下,泄了气,心中突然就涌起无限的迷茫。

      摆脱了李三娘这个麻烦,他本是该高兴的,可是他不高兴,反而心中像是灌了铅似得沉重异常。

      此后李锦绣躲在家中养身子,张满仓又背着人面偷偷跑过去找过她几次,均被对方不咸不淡的刺了回去。

      一次两次的碰了一鼻子灰,张满仓像是入了魔障似得陷了进去,以前得到的太容易不觉得什么,现在眼巴巴着吃不着烧的他心干。

      逼到极处,张满仓就威胁她:“你也快把路走绝,要知道孩子的下落还在我手里,你就不想知道她人的下落?只要你回心转意,我就答应告诉你,并跟你一道去寻找”,虽然他知道这事归根到底□□成是找不到了。

      女人会犯傻又是不是因为她不够聪明,而是感情用到极致,哪怕为了仅有的一点光亮和希望也会如抓住最后一根稻草飞蛾扑火,正如两年前她对张满仓,正如此刻她对女儿。

      李锦绣为有软肋抓在对方的手里,应付了他几回,可后来慢慢发现对方不过是在敷衍她,想跟她玩空手套白狼那一套。

      是她低估了这个人的无耻程度,在线的理智也告诉她但凡对方没有玩腻,就绝对不会吐口,可一旦玩腻了,也许更不会吐口。

      想来想去就是死结。

      反反复复被拿捏的也发了狠,泥人也被激起了三分泥性,李三娘在绝望中决定铤而走险背水一战。

      她找到了隔壁村的女流氓里的扛把子,喝了酒,认了姐,就正式加入了村霸团,一群受了伤害走投无路的娘们抱在一起为祸乡里,欺凌弱小,日子倒是过的前所未有的恣意快活。

      村霸里的大姐头阴毒残暴都是对外人,对自己人倒是格外的照顾讲义气,大家凑在一处,听了她的事都是愤愤不平,可里正作为上面又靠山的地头蛇还真不是她们这群乌合之众能轻易对付的了的。

      岁月不饶人,转眼十五载,毫无头绪。

      李锦绣说:“对付他倒不是最紧要的,人的际遇也是奇妙,若是没有他我不一定能认识这些姐妹,可见人要走哪一步都是注定的,祸福难料,说不准,我眼下只求能快些找到我那苦命的孩子,找到她,带回来,给咱们当女儿”。

      众人只说好,纷纷行动起来,还真让他们找到一些线索,事发那天村里一个小哑巴跟小伙伴玩捉迷藏给落在附近一个土坑里,就恰好看到张里正将女儿买给过路的人牙子的一幕。

      对自己亲生血脉,她终究是下不来手,特别是当这个女儿生的宝宝胖胖还格外的漂亮的情况下,在那就更下不了手了。

      他交代人牙子将人卖到更远一点的地去,还将卖掉的三两银子还给人牙子,肯求对方给娃娃找一个好人家,千万别饿死了。

      姐妹团中又一个性子孤僻的,约莫是能听懂些哑巴语,就把这个消息告诉了李三娘。

      李三娘当夜又哭又笑,次日她起了大早,要来找张满仓打听路线。

      求而不得,张满仓恨对方毫不留情的抛弃了自己,抛弃了过去的情谊跟那群臭名昭著的恶霸混在一起,见对方跑来以为又有了可以拿捏对方的把柄,又正逢他连吃了花家的败仗,心情不顺,就提出让这群人帮自己撕逼陈氏的主意。

      她家里没有人,姐妹们中大多有家的也是一些生性凉薄刻薄的亲人,出了事只会在心中拍手称快,压根不会好心搭把手将她顺道拖回家去,用句不太好听的话讲就是:不是自家的死人,轮不到他们收尸。

      于是李三娘就被剩了下来。

      打架的地离张里正家并不远,李三娘躺在血地里等死的时间里,张满仓就带着江氏打开大门大喇喇的看风景,两人隔着不远的距离缠绵恩爱,大声说些牙疼的情话,时不时的往她这边泼些动物腐烂的内脏什么的,苍蝇围着味就来了,期间连秃鹰也盘桓了数圈。

      张里正这是因爱生恨,想让她后悔,临死也要死在他的噩梦里。

      可惜遇到花蘅这么一个不按常理出牌的。

      在她看来,对方打了她娘,她也连本代利的当场还击回去了,这事就差不多了了。

      砸人的时候,她是控制好力道的,伤的都在外皮,确保没有伤筋动骨,内脏完好,她其实也就是吓吓这些人,顺带着杀鸡给猴看,并不想真正闹出命来。

      眼下看来,她这还是敲打错了,幕后黑手现在还完好无损呢。

      花蘅咬了咬腮帮子,大魔王即便是做错了,也绝对不会低下头来认错道歉,只道:“那啥,你们那些姐妹也是脑子蠢,没搞清状况就上门给人做筏子,被揍也是活该”。

      李三娘忙点头:“是...是,活该,该打!”

      “嗯”,花蘅见对方如此识抬举心下很受用,留了一大袋的药就挥挥手回家了,“这些是给你的打赏”,话说这李三娘不愧是读过书的,讲故事很牛掰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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