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作货’夫郎

作者:封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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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一章阿宝


      日子落花流水的过了小半个月,花家的门再次被人敲响了。

      彼时村口的芦苇熟了,家里的男女老少都跑到集合点去编草席,懒骨头花蘅被安排在家看护杜氏,乔满跟花母磨磨蹭蹭的好一会,不知道他怎么忽悠的,花母无比慎而重之的将他留了下来。

      花蘅就瞧不惯他那侍宠而娇小人得志的嘴脸,特特的把他安排到自己跟前,为自己揉肩捶腿,哼,有她看着,别想偷懒。

      “叩叩叩”。

      近来花家的不速之客有点多,现在又处于非正常下班时间,听到这敲门声,花蘅身子一僵,乔满揉的酸痛的手也跟着一顿,如释重负。

      花蘅听着这敲门声格外的矜持有礼,神经放松下来,招呼乔满去开门,出乎两人预料,门外站着一对杏眼包子脸的双胞胎姐妹花,一粉一蓝,一娇俏一孤冷,同一种颜色两种风姿,着实让人眼前一亮。

      乔满不受控制的多看几眼,蛛丝般的视线不着痕迹的从两人华美的罗裙移到精美的发髻,搓了搓手问:“你..你们是...”

      开口的是那个娇俏的粉衫少女,“请问大叔,这里可是花蘅,花小娘子的家?”

      大叔!

      脑中似被一道惊雷劈中,阵阵黑云在聚集,乔满的声线就冷硬了下来:“正是”,眉目间已带上了凶色。

      悄巧少女吐了吐舌,俏皮的说:“那就找对了,我找你们家的蘅小娘子,她在家吗?”

      乔满漆黑的眼眸中几乎射出毒刺来,臭着一张脸不耐的吐出两个字:“在家”。

      娇俏的少女弯眸笑了起来,笑容灿如春花,散发着逼人的青春气息,嘟起嘴不高兴的道:“哎,你这仆人接见客人怎么一副欠债脸,甚是无礼”,扭过去去,冲着身后喊:“公子,蘅娘子在家,就是这里”。

      家仆!说谁呢?

      乔满这次彻底黑下脸,这才发现两人的身后还停着一辆式样十分精致的马车,心里头怨气滔天,望着马车的方向的眼睛就变得苦大仇深起来,光是小丫鬟都这样的娇蛮无礼,他倒是想知道养出这样丫鬟的公子究竟是个什么样。

      蓝衫少年拖着一身冷气十分有默契的折返回到马车边,打帘伸出一支手臂,做出要搀扶的动作。

      粉衫少女板着脸又开始教训:“哎你这人那是什么眼神...”

      “阿宝胡闹”,从车厢中传来了一道磁性如玉石相击的声音,听在人耳中如同山水清音,极雅极淡,似喊缱绻笑意,又无端端让人觉得疏离。

      乔满方才见到那对艳美的双胞胎时,心里还升起一股子刺刺的妒意,却都在听到这声音之后,悉数被打为烟灰渣,只傻愣愣的盯着车帘的方向。

      车厢中先是伸出一只白玉无瑕的手,罗袖缓带,大片大片的雅逸袍裾流云一般散开,腰间束璎,下坠一条连环白玉佩,在泼墨般的黑发间摇曳几下,再回神间,那车厢中的人已经走下马车。

      乔满还沉浸在这一连番的精美之中,目不暇接,视线艰难的从那人脚下一双绣着抱尾狐狸的丝屡鞋子上移开,再抬头,已经咄咄咄连退了好几步。

      眼前这人满身轻披如练月光,眉间堆着晓风清月,上扬的眼角似含浅笑,给人一种温雅谦和之感,眼眸深处却藏无尽的冰寒,寒风料峭,如讥似嘲。

      但此时的乔满只感到此人华光太盛,莫可逼视,同时也更加的自惭形秽,无地自容。

      却正是前不久花蘅在刘家书铺中偶然邂逅的少东家刘写意,他像是没有看到乔满的羞窘似得,对着不知什么时候偎在他身旁的阿宝少女呵斥道:“看看你,把主人家唐突到了”。

      阿宝吐了吐舌头,皱着鼻子反驳:“公子,你有说我,阿宝哪里有?”,一副少女天真烂漫的做派。

      “还说没有,眼前的这位公子非仆乃主,且年龄与你相当,怎么轻忽叔叔,乱攀关系”。

      阿宝讪讪的垂下了脑袋,“噢,阿宝知错了,公子教训的是”,说完又很不服气的小声嘀咕:“本来就是嘛,瞧他穿的像个樵夫乞丐似得,长的又黑又粗糙,年龄都被黢黑盖住了,我肉眼凡胎,哪里看的清吗?”

      她这么一说,乔满更加窘迫尴尬了。

      “慎言”,刘写意语气淡淡的,这回倒是没有在反驳斥责,不知道是是不是也默认了阿宝的说话,偏头对着身旁穿着蓝衣服打扮的清冷‘少女’说:“阿豆,管好你这个妹妹”,眉眼冷淡,言简意赅,对待阿豆又是完全不同的一种态度。

      果然是会撒娇的孩子有糖吃吗?乔满心觉得,这蓝衫子的‘少女’看起来比那粉衫子的阿宝顺眼多了,这公子瞧着人模狗样的,没想到也是贯会看表面听谗言的草包货色,心里微妙的轻哼一声,说不出究竟是个什么滋味。

      刘写意冲着乔满微微一点头,道:“小婢顽劣,甚惭,这位便是蘅娘子新娶上门的夫君吧”。

      乔满抿了抿嘴,舌头不听使唤似得开口:“我俩已经同床共枕许多日,我这个夫君一点也不新,相反还很老旧”。

      “噗嗤”,阿宝捂着嘴笑。

      他原本想要表达个老夫老妻的意思,然而轮到张嘴时才发现自己肚中无墨,笨嘴拙舌,话一出口恨不得把自己给咬死。

      “都在外面站在晒肉干呢,还不进屋里来”。

      几人就陆陆续续往院子里走,刘写意便走便颇有兴致的打量,破陋脏乱的农家小院子,愣是给他走出金马玉堂之感。

      花蘅晃着两只脚丫子坐在一棵杏花树拖着下巴直叹气,这人咋就生的这么好呢?上次在书屋里,由于视线昏暗,对方又仅穿着一件暗色的旧布袍,也只是觉得惊艳,如今天光晴好,对方有这一身雅逸风流的做派,容不得她移眼。

      “不知某之容色可还入眼?”,刘写意倜傥一笑,兴味的问。

      她如今这副身体年龄还小,生的玲珑娇笑,赤脚撒欢的坐在一排藤架上,睁着水灵灵的眼吥灵吥灵的望着他,不但不显得唐突冒犯,反而处处透着不拘外物的随性自在。

      “入眼,君子容色天上有,美人啊,自是百看不厌,看不够的”,花蘅很耿直的猛摇头,“我看你也别叫刘写意了,干脆改名叫做刘美人得了”。

      “呵呵”,四目相对,花蘅夸张的对着他比了个大拇指,刘写意缓缓的笑开。

      被凉在一旁当背景板的乔满冷哼一声,被笑声淹没了,气的头皮冒烟,真想给这一对碍眼的‘狗男女’一顿排头吃,不过他也只敢在心里头想想。

      花蘅心情大好,也弯着眼笑了起来,的刘写意还没说话,他身旁的阿宝就双手托着下巴,夸张的睁大眼,惊道:“公子,我长这么大,总算看到美貌不输您的女人啦,这位就是您说的那位有意思的好友,蘅娘子吗?”

      花蘅被夸的很受用,冲着刘写意直挤眼睛:“那来的?”

      刘写意摊手:“捡来的,从垃圾堆里捡来的”。

      “少来,你们啥看起来说是王孙公子都不为过,说是从垃圾堆里捡来的,你还不如说是你自己生的”。

      刘写意脸色一僵,旋即迅速的颌下眼帘,遮住了眼中泄露的神色,无奈的道:“你十岁也给我生一对双胞胎来?”

      花蘅偏笑笑:“我也就一说”,她敏锐的觉得,这一刻的刘写意语气充满了几分较真和赌气的成分,僵硬的扯开话题,指着阿宝说:“看不出来,你脸生的肉圆肉圆的,已经这么大了啊,都快要我大了,保养的挺不错啊!”,不像她。

      从上辈子起她从不是个爱照镜子贴花黄的女孩,每日起早最多就是抹把脸,随手将首发在脑后扎了个拽儿基本就完事了。

      嫌麻烦时,甚至经常顺手把长发卡咔嚓剪成齐耳短发,以免碍事影响工作效率,也就是到了古代有了很多闲暇时间,这才得容许她每天讲究给自己编条麻花鞭子,说起来,日子过得像个糙汉子,距离上次照镜子还是刚来那会子,时隔近一年,她已经将自己的容貌遗忘了大半。

      花蘅这时突然意识到自己还是个娇嫩的小姑娘,看看阿宝的穿戴,再看看自己身上的不修边幅,顿时那颗尘封了许久的少女心就有点汗颜。摸了摸自己的脸,花蘅纠结的问:“真的好看?”

      阿宝重重点头,小鹿眼眨巴眨巴满脸尽是陶醉之色,“是啊,是啊,如果我不是我家公子养大的,肯定把你封为第一美人,娘子,你婚假了没,芳龄几何啊?你看我家公子如何,他人有才有貌有钱,重要的是脾气还好...”

      “咳咳...阿宝!”,刘写意呵斥一声,尴尬的别开脸去。

      “公子你傻啊,你都二十大几了,再不娶妻生子你就成剩下的了,往日里你对女人不假辞色,阿宝很为你理解,那些个女人长的还没有公子美貌,别说你看不上,阿宝也瞧不上,如今我见着了蘅娘子,才知道什么叫金童玉女,天造地设,你还傻愣着干什么...”

      一旁的乔满脸都气歪了,从进院子开始,那女人就没瞅他这个夫君一眼,还公然当着他的面跟野狐狸金眉来眼去,这阿宝说的没错,花蘅和刘写意他们一个芝兰玉树,一个闭月绣花,只是站在一处,就美成一幅仙宫壁画,将他这个格格不入的灰老鼠,完全隔离在他们的世界之外了,心下不爽,又是重重的一声冷哼。

      花蘅抽空扭头看了他一眼,以为他是嗓子有痰不舒服,有嫌他一颗黑炭拉低了整体的市容,就问:“咋,你嗓子不舒服吗?呆着你舒服你回屋喝的水吧!”,说完了就扭回来,再次把灼热的视线落回到阿宝的脸上。

      很小有人知道花蘅看着高冷,实则是个毛绒空,对那些个圆溜溜的,毛茸茸的萌物,完全没有抵抗力,第一眼看到这一对包子脸双胞胎,心尖尖就抖起来了,接着又被一大通彩虹屁乱拍,越看越觉得小姑娘可爱,闻言捂着嘴咯咯笑了起来:“阿宝,你把我夸的跟朵花似的,既然我在你眼里这么的好,那不如你跟了我如何?”

      阿宝瞪大眼,满脸错愕:“啊?娘子...是什么意思?”

      “还能什么意思,娘子我看中你了呗,有龙阳之好自古传之,还不许我爱个把姑娘了?”

      “噗通”一声,阿宝俏脸惨白的跌坐在地上,颤着声连连摆手:“娘子,不成了,不成了,阿宝心里头已经有人了,不成了...真的不成了”。

      “喔?可能告知那人何方高能,竟连我这个长的跟仙女似得妙人,都给比了下去?”

      阿宝说:“在梦里..还没出来”。

      “哈哈哈”,花蘅很久没有这么开心了,笑的眼泪花子都出来了,对一脸无奈的刘写意说:“刘兄,你好福气啊,真叫蘅好生羡慕”

      “公子”,阿宝都快急哭了,直接往刘写意大腿上一扑一抱,委屈道:“公子...你看看她”。

      刘写意也很无奈,这丫头吃的肉嘟嘟的,这不可小觑的重量就快将他的半边袍子扯下来了,又好气又好笑的说:“阿宝,快起来,拉拉扯扯成何体统,蘅娘子是在跟你开玩笑呢!”

      阿宝后怕的拍拍自己胸前的两个包子,连声道:“开玩笑就好,吓死我了”,说着还要拍,冷不丁的从旁边伸出一只手,把两只手给抓住了,阿豆冷声道:“莫再拍了”。

      “为什么呀!”阿宝气的直瞪眼,一个两个都想看她笑话,都想欺负她。

      阿豆全身冒冷气,言简意赅:“再拍你嫁不出去”。

      “啊!”阿宝反应过来是什么意思,顿时羞恼的捂脸大哭起来,阿豆嫌弃的看了她一眼,冷冷的道:“没出息”。

      阿宝干嚎了一会,瞪瞪瞪的又扑到花蘅的身边去,和她排排坐,指着阿豆说:“娘子,我把我哥哥送给你了,你收了吧!”

      花蘅:“啥?”,哥哥?罗裙、发钗、双丫鬟,无论从那个角度看都该是姐姐的吗?

      “程宝宝你闭嘴!”,阿豆拉长了脸,惊怒叫加。

      “我就说,我就说,你罗裙下面分明就是个假货,整天的招摇撞骗,还不许我拆穿了啊,反正你今年年纪也不小了,脾气臭嘴巴又毒,你这辈子恐怕都讨不到媳妇,妹妹我如今可是在帮你!”

      心里打翻了几百坛陈年老醋,乔满冷冷的哼了一声,这声冷哼比先前那几声都声响大,他也是汲取教训总结出的战果,花蘅疑惑的偏过头了,这回她若是再没发现对方是存心找茬就太蠢笨了,皱了眉头问:“你咋还在啊?”

      受了莫大的刺激,喝了一肚子老醋的乔相公,没有等到自家娘子的解释和安抚,当着野男人的面,还平白遭嫌弃了,话里话外就是明晃晃的让那个自己赶紧滚蛋。

      他滚蛋难道好给贱男人腾地方吗?亏她还跟他保证过不会辜负他,想着想着一颗裂成极低大峡谷的心咔嚓碎成了渣渣,粘不起来的那种,强忍委屈丢下一句狠话:“行,花蘅,你好,你很好,你们都好!”,说玩跑了出去,还不忘重重的摔了下门。

      花蘅抿着嘴,满面冰霜,真是莫名其妙,上次家里来客人胡闹,这次还胡闹,真是的欠揍。

      阿宝问一头雾水的问:“他怎么了?”。

      花蘅说:“这男人就是欠收拾,脑子有毛病,咱们别理他,晚上收拾一顿就好了”。

      刘写意错愕:“收拾?”

      花蘅咬牙切齿:“对收拾,吊起来狠狠的揍!”

      刘写意脸上表情纷繁交错了一阵,良久叹道:“做你的夫君还真是...”很可怜呐。

      偏偏某人还大言不惭的说:“做我的夫君当然是八辈子修来的福气咯,他上辈子肯定拯救地球了,赖上了我”。

      刘写意:“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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