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收藏此章节]
[投诉]
文章收藏
不得胡言
作为王府的男主人接连两次被不认识的人拦住,柳氏心底有了一丝怒意:“你究竟是什么人?拦住本君想做什么?”
朗仪垂下头,回答道:“属下是主子的人。虽然王君是主子的正夫,但属下唯主子一人之命是从,还请王君恕罪。”
“你到底想做什么?为什么要拦住本君的去路?”虽然柳氏不知道眼前的女子到底是什么身份,但是据她所说是妻主的人,那便是说妻主不愿意他去见沐氏吗?
朗仪答道:“回王君,主子之前交代过,王君在府中安心养胎即可,不必前往沐侧君的院子。即便是沐侧君闹出了什么事,王君也不必理会。”
闻言,柳氏深吸了一口气,然后问:“理由呢?”
朗仪道:“沐侧君能够发疯,便是说明他不会顾及对方的身份行事。如今主子迟迟没有醒来无法下令放他出来,他就整日如同疯狗一般乱咬。主子希望王君能够平安到生产那天,属下便要保护着王君不受那些疯子的伤害。”
柳氏静静听完,这才道:“这是殿下的意思?”
“是。”
“你刚才是不是过分了,他是靖王府的侧君。”柳氏眼神冰冷。
“对于属下来说,只有主子一人之言唯从,别的人和事皆不属于属下管辖的范围。沐侧君的确是疯子——”
没等她说完,柳氏就已经一个巴掌扇了过去。只听到“啪”的一声,朗仪脸上即刻出现了一个巴掌印。而柳氏却因打出这一巴掌使身子摇摇欲坠,步履不稳。
朗仪见状即刻扶住他:“王君小心!”
柳氏站稳了之后,随即推开了她的搀扶:“你别碰本君!”
“王君……”朗仪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柳氏喘息着道:“你凭什么不让本君去本君便不去了?”
朗仪垂着头没辩驳,也没回答他的话。
见状更是激怒了柳氏:“说话!”
朗仪只好道:“属下是为了王君的安全,主子要保护的人属下万死不辞。王君如今有孕在身更加需要好生养胎,而不是去那些危险的地方见危险的人。”
柳氏一边抚着自己的肚子,一边看向她道:“本君若是执意要去看望沐侧君呢?”
“那只好由属下亲自送王君回住处了。”
“你——”
朗仪仍然面无表情:“王君息怒。”
柳氏瞪着她:“本君只是想知道沐侧君现在的情况。”
朗仪道:“王君若是真心想要知道沐侧君目前的处境,属下可以替王君前去看望沐侧君,回来再亲自禀报给王君。”
“那就这样吧,若是之后沐侧君有了什么闪失差错,本君绝不饶你。”柳氏说完转身离开。
朗仪起身,盯着他的背影。转过头望向沐侧君的院子,目光如刀。
沐侧君此刻正在内室中,他静静地端坐在榻上,目光决绝,似乎在等待着什么人的到来。
房门被缓缓打开,他缓缓抬起头来,印入眼帘的是一个浑身被黑色包裹的冷漠女子。那女子浑身散发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气势,进了门,便一步步朝着他走过来。
“你……”他原本决绝的面容在看到来人之后有些慌乱。
朗仪凝视着他,微微颔首以示行礼:“沐侧君。”
沐侧君看着她,微微咬着自己的下唇,面上惊怒交加:“为什么是你?王君在哪儿?”
朗仪笑道:“柳王君有孕在身,自然是需要好生休养。至于这见见侧君之类的小事,就由属下代劳了。”
“我不信!王君怎么可能不来?”他愤怒着,看着她突然明白过来,“我明白了,是你!是你阻止了王君前来是不是?是不是你?”
“既然沐侧君说是,那便是吧。不过沐侧君也要明白,王君现在有孕在身,不可能来你这里跟你这个疯子单独呆在一起。”朗仪原本笑意盈盈的面色转眼之间变得狠戾。
沐侧君盯着她的面色,手指绷得咔咔作响:“我只是想见见妻主而已,为什么不让我如愿?她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却见朗仪厉声喝道:“不得胡言!”
沐氏浑身一颤,被她吓了一跳。
“主子如今安然无恙,你若是再诅咒自家妻主,别怪本座对你不客气。”她的音量不高,却是有足够的威慑力。
见状,沐侧君果然不敢再言此事,转而问道:“那王殿为什么不来看我,为什么不愿意放了我?我不信,我不信她会就这样忘了我!”
看着他的模样,朗仪垂了垂眼眸,片刻之后抬头凝视着他道:“主子平安无事,你耐心地待在这里。等主子的事情办完了,抽了空,她便会亲自前来释放你。”
沐侧君深深地看着她,久久不发一语。
朗仪避开了他的目光,言道:“沐侧君若是没有别的事情,属下就先告退了。”
沐氏的手紧紧攥成一个拳头,还是没有说话。
见状,朗仪转过身离开。
“等等。”沐侧君愣了片刻,突然开口道。
闻言,她别过头看着眼前的男子,神色不变地问道:“沐侧君还有事吗?”
沐侧君的嘴唇启阖着:“我……”身形顿了顿,才继续道,“请转告王殿,澹儿会好好呆在这里的。还请王殿莫要忘了贱侍,早日放了贱侍才是。”
听了这话,朗仪面色未显起伏,缓缓地道:“沐侧君的话属下一定会带给主子,还希望侧君能够如自己所言,能够好好呆在这里,不给主子添麻烦才好。”
沐氏颔首:“自是如此。”
接着,朗仪走出了沐侧君的院子。
而在她身后的房间里,地上成了一片狼藉,沐侧君发疯一般地砸着生活用具。他哭着哭着便跪倒在了地上,满面泪痕地泣道:“王殿,王殿……你果真不要澹儿了吗?你真的不要我了吗?不——”
半个时辰之后,靖王府正厅。
朗仪单膝跪在堂下,柳氏高坐于上,二人皆是沉默之态。
时间在两个人的沉默中流逝。
不知过了多久,朗仪终于忍不住了,首先打破了沉寂:“属下今日无意得罪王君,得罪王君之处还请王君恕罪。”
柳氏睨了她一眼,并没有开口说话。
朗仪见状,抿了抿唇,再次道:“属下有要务在身,王君若是没别的事情,请恕属下告退。”
终于,柳氏开口了:“你对本君就这么急不可耐?”
抬眸看着他,朗仪尽量让自己平静下来:“属下任务沉重,尤其是现在主子昏迷期间,属下需要做的事情更是繁多。”
柳氏凝视着她,问道:“殿下的伤,你可有事情瞒着本君?”
朗仪跪地伏首:“属下不敢,主子吩咐下来的事情属下一定会照做,绝不敢私自欺瞒罔上。”
“意思就是说我家殿下在这件事情上有事瞒着本君,你只是奉命行事是吗?”柳氏眼眸幽深,缓缓言道。
“王君慎言,王君这话若是被别有用心之人传了出去,受伤害最大的还是主子和王君。”朗仪回避开这个话题。
思虑了片刻后,柳氏道:“罢了,这个罪你不用请,殿下醒来本君自会相问。”
闻言,她抬起头来看着柳氏,进言道:“王君,关于此事王君还是莫要相问,以免给主子添了不必要的麻烦。”
他静静的看着眼前之人,缓缓道:“这件事本君自有主张,你可以退下了。”
朗仪颔首:“属下告退。”
见她离开,柳氏原本就不很好的面色更显忧郁。
是殿下吗?
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为了对付燕王?
离开正厅之后,朗仪并没有离开靖王府,而是绕了几个圈去了靖王的寝房探望主子。此刻房间里并没有别人,她行步无声来到靖王榻前,仔仔细细地检查起来。
她知道,此时主子还没有醒过来肯定是有猫腻的,她敢确定必是有人对主子做了手脚。探查了半晌,突然在靖王的后颈上发现了一个极小的、几可忽略的青鸟印记。
看到这个印记之时,朗仪的面色随之转怒。
该死!居然是青羽卫的人做的手脚!
青羽卫……那就是意味着陛下知道了此事?
思虑间,她的面色有怒也有着惊慌,被陛下知道的结果就是……
就是……
眸光一震,接着怀着巨大的压力和担忧匆匆离开王府。
卫中定然已经出事了!
她真该死,竟然此时才想到这里!
颍王府。
王君洛氏立在一旁,面色含忧看着妻主:“皇姐的伤还没好起来吗?为什么她到现在还没醒?”
颍王对着铜镜整理自己的朝服:“你要相信方太医的医术,皇姐一定会醒过来的。”
闻言,洛氏欲言又止。
她侧过身看着他:“这里没有外人在,你有话但说无妨。”
于是洛氏便道:“殿下确定此事乃是燕王为之?”
听了这话,颍王即刻怒了:“你什么意思?此事不是发凤昀熙所为,难不成是皇姐自己摔的自己?”
洛氏被妻主的话噎住了:“我……”
颍王怒目而视:“你是不是听了什么人的传言,就觉得这件事是皇姐施计陷害燕王?你是不是觉得这件事是皇姐一手策划出的苦肉计?”
“我,我不是……”洛氏无法辩驳,他瞬间后悔起向妻主提及此事。
插入书签
作者有话要说:第一次写的时候还是16年12月,那时候因为跟父母吵架,把柳氏的形象写抽了,不过我还是爱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