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排扣大衣

作者:不管起什么名字都会觉得很尴尬的李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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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8 章


      一旦付出真心,那么对某件事物的爱是很难磨灭的,即使他或他们的设定垮了。

      徐三爷是某女子偶像团体的死忠饭,女子偶像啥意思,她们是天使是梦幻是这世上最完美无缺的存在——然后徐三爷最喜欢的二三三姐姐被爆出夜店与爆衫男狂嗨。

      “今夜的泪水令海平面上升啊,听听外边这个浪花啊哥哥们……”白玉堂捧着热牛奶杯子感叹,其实他半夜被电话吵醒原本想喝口白葡萄酒压压惊来着,结果被老三暴力镇压。

      “如果这是你大半夜把我从我老婆床上叫下来的理由,”打个哈欠,白医生顶着俩黑眼圈跟国宝似的,“我弄死你。”

      小白委屈,干嘛呢干嘛呢,今天一个两个都要弄死我:“因为你,我爹大半夜把我叫起来一顿训,我还没找你算账呢,干!兄!”

      随手在白玉堂脑袋上摸一把,白医生眼睛到现在没舍得睁开:“乖,没事我先走了。”

      “唉唉唉,”笑得满地打滚的老三赶紧把人叫住,“别急走啊,看看那个爆衫男眼熟不。”说着他把从徐三爷手里抢来的报社深夜特刊往白医生手里一塞。

      老三和白医生是老相识,实际上他们现在是同事——没错,老三的军职还在,白玉堂认为比起让军方派其他人来监视陷空岛佣兵团,老三更让他放心。

      他白玉堂行得正坐得端,出卖国家利益的事从来不干,因此他也不怕人看,但是外人会不会把陷空岛的机密交出去,白玉堂打心眼里起疑。

      刚刚老三告诉他,展昭其实也在国安领了监视的职责:“不过毕竟你俩关系特殊,上面不敢保证展昭会不会徇私,听说是国安俩大领导亲自做了保证。”

      撇撇嘴,白玉堂心说好像你不是我爹亲自签保证书似的。

      “上边也知道得给你们点好处,不然傻子才给他们卖命,派他俩来无非是提醒你们别高看自己。”白医生翻看从老三手里接过的封面绚丽的八卦小报,“你陷空岛这次肃清老三前前后后出了多大的力,你还信不过他?”

      白玉堂现在困得不行,说着话直犯迷糊:“我要信不过他我会求他来?”

      劝白玉堂簌口睡下,两个人到走廊里吹吹风清醒一下,白医生看着封面上的“爆衫男”冷笑:“踏破铁鞋无觅处啊。”

      “这就是不追星的好处,”叼了根没点着的烟在嘴边解馋的老三心底一阵阵发笑,“他大概以为跟他狂欢的只是个靓妹。”

      “你不觉得太巧了吗?咱们找了红方这么长时间,结果在个八卦小报上轻轻松松见到了。”

      下意识咀嚼烟嘴,老三说:“不会是意外,红方大概是被他洋主子给抛弃了。”

      “你什么时候发现红方不对的?”

      “不是我,是你弟。”虽然清楚老三并不知道展昭白玉堂都是他弟弟,但白医生还是呼吸一滞,所幸老三并没有发现他脸色不对,“胡烈被宰了之后红方害怕,一时疏忽被五爷截听了他给他主子打电话的音频,哦对,那时候红方还叫卢七。”

      “这两年他们想收拾陷空岛想疯了,可惜害死的人不少,有用的信息我猜一点没有。”

      “毕竟陷空岛明面上只是远洋公司。”想起那些再也回不来的战友,老三一阵低落。

      咬着下唇想了一会儿,白医生突然盯着老三瘦削的侧脸一脸玩味:“诶……听说你家那口子是个杀手?”

      老三抬头看他,白医生保持微笑让他看。

      沉默,沉默是今夜的康桥;也不知道沉默了多久,如果沉默真的是金,他俩大概已经腰缠万贯了。冷笑一声,老三选择视金钱如粪土:“你查我?”

      白医生低眉微笑,摇头否认:“咱们哪有隐私可言。”

      这倒也是,老三心想自己选择干这一行的时候不是早有心理准备了吗,叹口气他接受现实:“有话直说。”

      向屋里看一眼白玉堂,白医生压低声音说:“神不知鬼不觉地杀了红方,然后把他有纹身那只胳膊送到小杨柳巷二号。”

      “你想把鬼差引到明面上?”老三眉头皱得能夹死蚂蚁,“这可不是好主意,他不过是个弃子,今晚这个新闻分明是故意引着咱们去杀他们,我担心送到小杨柳巷会打草惊蛇。”

      “那我们就如他们的愿,”有一瞬间白医生眼神变得阴桀狠辣,这种阴狠出现在他那张清秀乖巧的脸上显得格外诡异,只是那神情一闪而过,快得仿佛错觉,“反正一个毫无用处的人,宰了就宰了,还能吓吓鬼差,何乐而不为。”

      老三眉尖挑起,凝视眼前温润和善的青年,很快他笑开:“明白了。”

      “放心,事成之后我会出钱。”咧嘴给老三一个天真极了的笑容,白医生发誓当时他说这话的时候没想过后果。

      小杨柳巷二号是他们所知道的一个外国秘密特务机构,表面上是家舶来品商店,里面的店员也都是国人——被策反了的国人。

      小五说绑架他的人里面有这个国家长相的人,而最近几次的观察发现鬼差经常出现在那附近,他们自然不会觉得这是巧合,既然不是巧合,赌一赌又有何妨。

      至于红方,或者说卢七,他敢把白玉堂展昭公寓地址以五千块人民币的价格卖给胡烈,就得做好死的准备。

      闭着眼睛的白玉堂听到了“小杨柳巷二号”这个地址,有些东西从脑海深处隐隐约约地浮上来。

      把白医生送到码头,听着白医生止不住地感叹,老三摊手:“我第一次来陷空岛的时候也惊呆了,到现在我也没转遍这个岛……那个,你让五爷知道小杨柳巷二号,会不会不太好?”

      “师兄说稍微给他点刺激没关系。”伸手捂住额头,白医生苦笑,“那地方跟他八字不合,他再去的时候麻烦你跟着,谢谢。”

      “应该的,说实话,我对他们的感情比你多得多。”

      小杨柳巷二号的隔壁是一家糕点铺子,白玉堂很喜欢那里的桂花糕,所以展昭经常会去光顾他家生意。偶然有一次,展昭看到旁边舶来品商店里有把花纹漂亮的短剑,心里想着白玉堂可能会喜欢,便进去看了看。

      这一看可了不得,居然碰上了向他传教的□□分子,再仔细一看这家店居然处处透露出一种诡异的气氛,比如店员聊天的内容居然是完全莫须有的迫害。

      至于展昭为什么知道那些迫害是“莫须有”,因为他就是店员们嘴里“万恶不赦”的魔鬼——在背后说别人坏话被人听到了,好尴尬呀。

      很有礼貌地拒绝了传教者,展昭买下短剑后离开。安全工作人员的敏感性让他注意到这家店,小杨柳巷二号开始有国安局的人进出,几次之后大家基本摸清了这到底是个什么据点。

      一切都在顺利地悄悄进行,眼见可以收网了,展昭出事了。

      出事的地点离小杨柳巷只隔了一条胡同,白玉堂接到展昭发来的求救信息时离小杨柳巷只有不到一公里的距离,他头天恰巧接到任务要端一个地下据点,此刻正在打扫战场看有没有漏网之鱼,彼时他正奇怪为什么这次突袭一个重要人物都没抓到。

      与此同时白医生快步走向李医生的办公室,拉着人腕子进了咨询室,反身轻轻带上门。

      隔音很好的咨询室外,同事们没看到沉稳儒雅的白医生支撑不住跪地捂脸痛哭的模样:“那是个障眼法,我疏忽了……我疏忽了……他为什么非要今天出门,天呐……”

      正想训斥师弟太过鲁莽的李医生被吓了一跳,赶紧蹲下身子,轻抚人后背安慰的同时他也想把事情问明白:“别着急慢慢说,什么疏忽,谁今天出门?”

      大滴的泪从指缝滑出,白医生像失主的小狗那般呜咽,看得人好不心疼,但是等他稍微冷静下来给师兄讲明他办了什么蠢事之后,李医生只想一脚踹死他。

      “这么明显的障眼法,你是不是傻?”看师弟落泪的李医生虽然生气却也不忍再斥责,“到底怎么回事你说明白,别说是因为国安和咱们的竞争,你还没蠢到这地步。”

      死咬下唇,白医生从嗓子眼里挤出“展昭是我弟弟”这么句话。

      李医生愣住了,冷静了几秒种后他瞪大眼睛难以置信地问:“你这次的失误是因为你该死的心理失衡?”

      眼见师弟低下头只是哭不再说话了,李医生捂住眼睛气笑了:“有哭的功夫,赶紧去看小杨柳巷里的人跑没跑!”

      “派人观察过了,万幸,展昭做得很好,”抹掉眼泪,哽咽着汇报情况,白医生知道做得很好的展昭回不来了,“那个国家的人大概以为小杨柳巷二号还是安全的,暂时没有撤离,不过展昭被内奸指认,他们估计会很快撤离,我已经派人去盯着了。”

      “嗯,还得谢谢你,让他们觉得是自己的障眼法起作用了,”长呼出一口气,李医生抱住师弟,他说的话不好听却是实话,因为他是真的庆幸,“如果展昭的部署被你搞砸了,你等着上军事法庭吧。”

      白医生靠在师兄肩头,他现在感觉身心俱疲,只想好好睡一觉假装什么事都没发生过:“我情愿上军事法庭。”

      “别说胡话,”轻拍师弟肩膀安慰,冷静下来的李医生大脑快速运转,“这种错误大家都会犯,听着,长官问话时你把嘴闭紧了,你足够优秀,这不算大错,展昭的事一句别提,听见没!”

      “不可能,我早就报告过他们下一步的计划可能是展昭,我只是没想到他们钻了这么个空子。”直起身子来喘口气,他很严肃地看着师兄双眼,“将军那里我会交代清楚,如果长官认为我需要上军事法庭,我绝不逃。”

      虽然痛失爱徒的包拯急火攻心进了医院,公孙策也是跺脚痛哭;可军方的长官似乎不认为他们的下属犯了什么很大的错,因为他们的人员并无伤亡,而且他们也没失去小杨柳巷二号里那帮间谍。

      无非是白玉堂失了爱人,展耀展晖没了弟弟,展父展母老来丧子……这些人他们同情过后便不再有多余的感情投入,他们唯一叹惋的,大概是国安部失去了一位优秀的指战员。

      一条人命,仅此而已,挺不错了。

      在做出选择的那一刻,做好随时为国捐躯的准备——他们的抱负、他们的使命、他们的责任,意味着放弃一切。

      递给情绪明显低落的白医生一根烟,老三劝他把这事忘了:“穿上那身制服后,国家就是我们的生命,这点展昭握着国旗角宣誓的时候就明白,我了解他,他不会怪你,信我的;呐,我知道你戒烟了,偶尔抽根冷静一下,没关系。”

      “谢谢。”白医生接过烟,摆摆手回家了。

      看看表,还有两个小时天亮了。

      老三买了一点桂花糕,他不爱吃甜食,但他情人和白玉堂喜欢,除此之外白玉堂缠着他买了一块香辣肉松蛋糕。

      老三记得那是展昭的口味,第一次是他姐姐寄到部队,不爱吃这些零食的老三干脆全给了跑到他宿舍里喊三哥我饿的展昭;回想起来,老三觉得头一次吃这种甜甜辣辣的小蛋糕的展昭那两眼放光的样子好像还在眼前;用白玉堂的话说,抿着嘴唇舔掉唇角点心沫的展昭活脱一只家猫成精。

      伸手揽住白玉堂腰身,只比白玉堂矮一公分的颓废大叔看起来十足爷们儿,而白玉堂就那么乖乖任他揽着,和他分吃了一个肉松蛋糕。

      鬼差知道你吃肉松我吃蛋糕这种事情,白玉堂这个死洁癖只会和展昭做——他嫌弃展昭之外的任何人。

      所以当他发现白玉堂自然而然地把肉松刮到老三手里的时候眼珠子差点掉下来,这场景好像回到了他们在宿舍,吃不了辣的白玉堂偏偏喜欢抢展昭的香辣肉松蛋糕,展昭也不生气,只是先把辣味肉松吃掉,剩下的蛋糕底留给白玉堂。

      他开始问过小五这俩人什么情况,小五说他俩有病,可笑他个白痴直到他们结婚了才知道这病病名为爱。

      回不去了……鬼差把眼泪憋回去,从他利用小五的信任绑架了小五他就知道自己回不去了,虽然他确实恨小五和展昭逼他离开部队,但他不恨自己,如果不是那帮家伙他并不会或者说不敢去害小五和展昭,还拖累了白玉堂。

      他后悔到死,却只能一步步堕落为外国间谍,他原本只是想要个自己的保全公司,现在却被迫与他的战友们为敌。

      如果当初他没害怕,而是第一时间把情况告诉五爷,可能他会失去一只手或者一只耳朵,却不会变成他曾经深恶痛绝的国家罪人。

      而他自认为能保护白玉堂和其他战友最好的方法,就是把矛头对准看起来并不重要的小五和展昭。

      “五爷、三哥……对不起。”收起手机,鬼差彻底隐匿于黑暗之中,仿佛他是真正的幽灵。

      等确定身后已经没有尾巴了,白玉堂和老三立刻把对方从自己身上拍下去,还互相嫌弃地噫了好几声,看着使劲搓脸的白玉堂,老三气结:“小少爷,我胡子长得快不意味着我不爱干净!”

      “总感觉你像三天没刮胡子,”下巴上光光的白玉堂不接受老三的说法,在老三小腿上踢一脚,白玉堂现在很不高兴,“咱俩是情人有什么用啊。”

      “你不知道我这种公开的合法地下党很容易被人盯上?”

      公开的地下党……白玉堂总觉得哪地方不太对,不过他意识到了一点:“早晚有一天我会被你们这帮家伙害死。”

      “别这么说。”老三随口反驳,“有很多证据表明他们这次的目标是你,今天逛这一圈,一是为了证明你真病得不轻,二是为了让鬼差以为这地方在咱们眼里是安全的。”

      展昭公开的身份不过是个内勤民警,理由是公孙策对外疯狂宣传的,同样是展昭告诉白玉堂的:结了婚的人得学着顾家,两口子总得有一个工作稍微清闲点吧。

      这是展家人为什么一直觉得展昭为白玉堂牺牲很大,同理,这也是知道展昭身份的白金堂坚决反对他俩在一起的原因,虽然白玉堂到失忆前都认为枕边人是展昭比较放心,比老三在陷空岛帮他打理佣兵团还放心。

      白玉堂假模假样地给了老三一个安全顾问的名头,真情实感地收了展昭的戒指跟他结了婚。

      “你们陷空岛……”

      “我们陷空岛,”白玉堂纠正,“佣兵团我还指望你,你的人品是那帮亡命徒里最可靠的。”

      “放心,能帮到你的我绝不推脱,”拍拍白玉堂的肩,老三脸上带了些心疼的神色,能让白五爷没了安全感的打击是得多痛,“咱们陷空岛按常理来说各方面待遇确实好过其他单位,唯独忘了那些从小在岛上养大的伙计,比起钱他们更想要的是人上人的地位。”

      白五爷听不明白:“可是这些主人家身边的小厮们实际上的权利很大啊,甚至很多总管都要看他们的脸色。”

      吃过脸色的老三叹气:“不一样……你也说他们是小厮,你是他们主人家。”

      咕哝一句有什么不一样的,白玉堂想不出他们兄弟五个对岛内家人小子们哪里不好。老三跟他解释说并非是不好,而是人本身对于权力的欲望。

      白玉堂这种富家子弟自认为众生平等,待人公平侠义。

      殊不知,过度强调对某些人的尊重,正是因为他们打心眼里认为这些人在这世上本无尊重可言;连一向注意这些事情的展昭都无意中说过“你不过是个伙计而已,别太过放肆”这种话,虽然他那天确实是被小鬼缠得火大。

      开玩笑,他展爷想见自己老公还要向白福报告报告?也不问问白玉堂敢不敢把他关门外,已经好声好气地解释过白玉堂开会不带手机,甚至连身份证和警官证都掏出来了,那小子就是不让展昭上陷空岛的船,新婚燕尔被泼了冷水的展昭以为陷空岛的人要给自己下马威,后来才知道是这个家人不认识展昭且过分认真,于是自觉失礼的展昭特地买了礼物登门道歉,回头又跟白玉堂吹了吹枕边风。

      “这个家人现在是大哥身边的亲信,你也认得,就是把你拦在聚义厅门口那个机要秘书。”

      “你想起来了?”老三听他说完,眼里有了些开怀和希冀。

      “若隐若现,突然蹦出这么件事来。”白玉堂笑言,很快他笑不出来了,因为他意识到这些记忆片段对自己而言是折磨,他不再拥有展昭这个人——这些美好的片段只能是过去,它们不会发生在现在,将来也不会再有。

      捏住白玉堂胳膊让他放松下来,老三声音低沉和缓,穿透他的耳膜直直扎进脑内:“别多想,放空大脑。”

      把自己身体大部分重量交给老三,头痛至极几欲昏厥的白玉堂眼前开始发黑;而发现白玉堂呼吸逐渐粗重的老三则按照李医生教给他的心理暗示方法,慢慢引着白玉堂的思维和注意力离开展昭。

      “好点没?”见白玉堂点了头老三立刻拖着他向医院的方向去,期间还不忘谢过好心民警递过来的水并解释他兄弟有胸闷气短的老毛病,不碍事。

      心理诊室,李医生慢慢问了白玉堂身体上的一些问题后开了些安神助眠的药:“创伤后应激障碍为什么会有,受刺激太大,你遗忘与创伤有关全部记忆是因为你的身体在保护你,我早和你家人说过。”

      挨了李医生一记眼刀的老三觉得过意不去:“幸亏你教了我怎么催眠,不然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不是催眠,是引导暗示。”自觉解释不清的李医生也懒得继续解释,他身上有种书生的清高气,这时候那种总带着不耐烦的清高让他显得有些讨厌。

      老三知道这家伙当年被毒贩堵在了雨林里,硬生生自己杀出一条血路回了边防站——老三和队长带队把他救回去的,虽然“救”成了“接”,他们问他其他人呢,这位十分冷静地说:“只剩我了。”

      由此可见此人心理素质之强悍。

      后来老三再也没见过他,再次相见是他来探望白玉堂,白医生这位“老同事”给了他个暗号,于是老三借口有事要问,特地请白医生吃了顿午饭,只是他没想到除了白医生,来的还有李医生这个老朋友。

      他们没告诉他小五的事,只是请他帮忙监视小杨柳巷二号,以及看好白玉堂,叫他别太莽撞。

      “这次的事我原本不希望小白加入,白锦堂和我是老战友,他告诉我他不希望你再做这么危险的事。”不冷不热地说着,李医生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不过我觉得拦不住你,也没必要,你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虽然看起来得吓人,但没大碍,关键的是你的大脑现在受不了刺激。”

      李医生说了很多,与白玉堂而言却只有一句重点:“此事我要确保万无一失,而你是我所知最好的狙击手,如果你能确保你不会出问题,去找你干兄。”

      晚上的时候白医生给老婆打了个电话,说自己要去白玉堂家里看看他,稍晚回去,被老婆抱怨他娶的其实是白玉堂。

      光明正大地提着药箱上岛的白医生受到四鼠和一位大娘子热情欢迎,老泪纵横的卢方握着他的手直问医生你说我们该怎么办啊;带着谦和笑容的白医生说没关系我去看看,他们就这么走过很长一段路到了白玉堂的院子。

      灯火通明下,没人发现白医生不老实的眼珠子。

      “他们收到断手后肯定会搬离,注意观察有没有频繁出入、神色紧张的陌生人,如果有跟着他,”白医生指尖敲击桌面,发出规律的响声,“能顺藤摸瓜找到他的上线最好,找不到的话,无论用什么手段,两个小时内把他的嘴撬开。”

      白玉堂点头,他说这件事完全可以交给班长去做,他的身体暂时还撑不住这么大的运动量,白医生说他无所谓,只要有人做就行。

      “当然会有人做。”白玉堂说着,哥俩好似的圈住老三肩膀,两人交换一个眼色,问明没有其他事情后他们便告辞了。

      白医生刚刚敲击桌子的节奏是一个人名加内鬼两个字——他用一下午的时间,边工作边记住了陷空岛所有人的脸和名字。

      白玉堂面不改色,实际上恨得咬牙,简直一帮打不死的蟑螂!

      给大哥发了信息,要他下令凡是离开陷空岛的所有船只一律离岸;而水下的明道暗道,除了只有他们兄弟五个知道的,其余一律派信得过的管家秘书带人把守,他今天非得好好清清陷空岛上的人不可。

      “老三,我信得过你吗?”

      “我都信不过,你没有可信的人了。”抬腿在白玉堂屁股上轻轻踹一下,老三说你说这话真伤人心。

      抬手拥抱老三,白玉堂说谢谢,过后请你喝酒。

      老三笑笑,说你别搞得咱俩回不来了似的。

      两天前白医生给他的师兄一张纸。

      “你这么做太危险。”李医生发觉从展昭去世后自己大多数时间都在生师弟的气。

      “我对他不起在先,如果这次真的暴露了……帮我把遗书交给你弟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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