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排扣大衣

作者:不管起什么名字都会觉得很尴尬的李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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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4 章


      白医生今天有预约病人,是个圆脸圆眼笑起来很可爱的青年,过来会诊的同事们正围着青年说笑。被同事夸张笑声吵到的白医生向“包围圈”看看,忍不住摇头微笑,然后低头继续看病历。

      比刚醒来的时候好多了,那时候的青年形容枯槁,对医生们把他从死神手里抢回来这件事抱了十分怨恨。

      还好他的老班长,一个高瘦清秀的单凤眼年轻人,抱着他躺在病床上动弹不得的兵,连哭带骂加哄一个多小时硬生生把人说到哭着跟医生们道歉才罢休;再加上青年本身是个意志力顽强的军人,硬是强迫自己笑着挺过了心理上最难过的一槛。

      白玉堂刚跨进诊室便被这么乱糟糟一点都不“医院”的氛围顶了出去,过分地吵嚷让他眉头不自觉蹙紧:“白医生……我过会儿再来。”

      突然噪音中心发出一阵小小的躁动——是被白大褂们围着当猴看的青年,他不老实地想在狭小的空间活动轮椅转身。

      白玉堂当然不会在乎这种讨厌的混乱,只不过正当他转身要走的时候,被一声脆生生的“五爷”逼得不得不回头。

      阳光透过玻璃窗刺到他的眼睛,他只好眯起眼来,恍惚间他看到当年寝室里最小的兄弟坐在轮椅上,不停冲他挥舞双手做出要拥抱的姿势——他的表情和上半身的动作看起来都很激动,腰部以下却诡异地保持静止。

      “小五?”快走两步,半蹲下身子和战友拥抱在一起,白玉堂眸中狠色一闪而过,他颇有些难以置信地问小五,“你这是怎么回事,谁干的告诉哥哥。”

      言下之意我帮你宰了他。

      小五抬头看帮他推轮椅的青年,打嗓子眼里细细地叫了声班长;被称作班长的人握住他伸过来的手,柔声安慰他不要怕,有什么话尽管和你们五爷说,你不是和五爷很亲近吗。

      咽了咽口水,小五明显还有些犹豫,作为特战军人,他没在战场上光荣,而是差点死在曾经的战友手里,这让他不知该如何开口。好在医生们对白玉堂的突然出现并不是很满意,字里句里已经开始赶人了。

      再次被推出去顶雷的白医生无奈地劝:“小白你要不……先出去等等?”

      医生们完全是出于好意,但没成想第一个反对的是小五:“不要,不妨碍,我想跟五爷多待一会儿。”

      于是白玉堂留了下来,很快他后悔了,他发觉自己并不想看到以前意气风发活蹦乱跳的小兄弟,如今只能被人抱来抱去。

      但不知为何,白玉堂摸摸自己胸口,那里有点麻酥酥的感觉,他看到小五的老班长从轮椅上抱起小五的那一瞬间很难过,胸口也堵得慌,忽然他脑子里出现一个荒唐的想法——

      如果他还活着,哪怕像小五这样也好,自己不怕像老班长对小五那样抱他一辈子,只要他还能活着对自己笑。

      白玉堂的出现让小五很兴奋,他叽叽喳喳地说了很多,中心内容无外乎他们共同生存过的军营和寝室,白玉堂静静听着,偶尔回应一两声,总算等到陈医生教训小五让他老实会儿的功夫,白玉堂抓紧空闲去思考一个很重要的问题:

      队副是谁?

      他认识小五,知道队长,记得住老三,却对小五嘴里的“队副”毫无印象。

      但奇怪的是,虽然他并不认识这个“队副”,却在小五每次提到这个人的时候心口闷得慌,总有种难受到要吐出来的感觉。

      白玉堂不愿意问小五队副是谁,所以他好像什么事都没忘记过似的,笑眯眯地问小五:“你还是讨厌鬼差讨厌到要死啊,一句话都不提人家。”

      小五猛然瞪大的眼睛和老班长眨眼皱眉的暗示动作让白玉堂知道自己说错了话,作为一个难得的聪明人,他几乎是立刻明白了小五的伤源自何人。

      “对不起。”

      “和你没关系。”干巴巴地说完这么一句话,小五在接下来的检查中保持了绝对的安静。

      白玉堂清楚自己的小兄弟会错了意,他的对不起,是因为他对鬼差堪称无私的帮助。

      如果让白玉堂再说当时为什么会把鬼差保进徐庆的保全公司他还真说不出个一二三来,他的确不是个善良到会关心退役战友将来有没有口饭吃的人。

      好像鬼差退役报告批下来的第二天,他请白玉堂喝了顿酒,捂着眼睛哭诉自己家庭的困难,父母不和总拿他出气,养育他长大的奶奶又重病,他急需一份能养家糊口的工作。

      好吧,一份工作并不是很困难的事,徐三哥很痛快地答应了。几位义兄没觉得有什么麻烦的,反倒是白金堂在一旁凉飕飕地说:“你帮了他这一次,就等着帮他一辈子吧。”

      这么一想白玉堂似乎想起仅仅是两年前还有人为他总借钱给鬼差大为光火。

      能管得了他白五爷钱口袋的人不多,亲妈干娘还有那个跟他吵架的人。

      可是那人到底是谁,白玉堂想破脑袋也想不出来,一些模糊的影像明明就在眼前却又那么遥不可及;皱起眉头,他抬手按压太阳穴缓解过度思考带来的头疼。

      过分纠结不是五爷的作风,他告诉小五检查完不要着急走,他有一些事要问,恢复了点精神的小五乖乖地应了声好。

      其实小五心里也打突,他不瞎,五爷出现在医院里,脸上的伤直戳人眼珠子;如果只是五爷受伤,队副肯定不舍得放五爷自己到医院看医生——队副不会也受伤了吧?

      想到这里小五感觉自己浑身爬了蚂蚁似的怎么也躺不住,他又像掩耳盗铃的傻子似的不敢问。可心里一急嘴上就关不住门,老催医生快点,烦得陈医生要拿枕巾堵他的嘴。

      “五儿,你老实点的听医生话,你越烦人家越慢是不。”东北汉子疼起人来真不是吹的,眉眼里满是心疼宠爱,语调温柔得让在场男医生汗颜女医生流泪。

      可不是得汗颜,对媳妇还没人家对战友温柔;至于女医生,她们后悔没等个这么温柔的老公再嫁。

      伸手要班长握住,小五委屈小五一定要说:“我觉得没啥可检查的了,我都不疼了。”

      闻言医生们七嘴八舌地质问病号“你是医生我们是医生?”

      要不是白玉堂气势十足地往白医生桌上一坐,王霸之气全开要所有人赶紧,可能白大褂们还要再训会儿,毕竟医院里这么清闲的时候可不多,他们得抓紧时间找乐子。

      神经科的陈医生胳膊肘子碰碰白医生,两个人咬耳朵八卦眼前这仨人咋回事,俩人也没寻思出个所以然来,最后白医生去叮嘱班长,要注意保持病人心情上的愉悦;弟弟和小五一样大的陈医生则忍不住偷偷教训白玉堂,让他别哪壶不开提哪壶。

      白医生陈医生的工作结束了,剩下的小收尾工作实习生们完全可以胜任;没等两人喝口水,白医生在心理门诊的师兄又过来找,来人白玉堂很熟,他住院的时候这位李医生一天恨不得来看他三百遍,不过这次李医生是奔着小五来的。

      白玉堂听到他问小五:“还做噩梦吗?”

      回答的人是班长,他一下一下地摸着小五的额头,答得很仔细:“前几天还不行,睡着睡着老哭醒,醒了就再睡不下了;这两天好多了,偶尔哼哼两声,也没说怕得睡不着,再就是……”

      “你少说两句。”不好意思地咕哝着,小五偏偏头避开李医生关切地注视。

      “少说两句我能知……”

      后面的白玉堂没听清,因为白医生拽着他胳膊离开了诊室。

      心理医生不喜欢问诊的时候有外人在场。

      医院走廊,到处是咳嗽的叔叔阿姨,男人搂着哭喊好疼的妇女大骂医院没人性不给安排病房,小护士被骂得眼圈都红了,还是耐下性子心平气和地解释。

      “白医生,小五他……刚送来时什么情况?”

      白医生捧着保温杯喝口水润润嗓子,他不太理解白玉堂想问的是什么,不过他还是很认真地回答了问题:“刚来的时候不太好,高层坠落,全身多处粉碎性骨折,脊柱损伤,后果你也看到了,截瘫,能捡回条命来是万幸。”

      说着他停下想了想,似乎是怕白玉堂太难过,白医生又补充说:“不过他是不完全性损伤,而且他身体素质不错,只要好好做复健站起来的机会很大。”

      “还有呢,”白玉堂撑住额头,努力把眼泪憋回去,“李医生说他老做噩梦是怎么回事。”

      “你……”对白玉堂身体状况很担心的白医生原本怕他心里不舒服打算隐瞒部分实情,转念一想又觉得他这情况别胡思乱想比什么都好,于是稍微犹豫了一会还是选择据实相告,“他那个……来的时候身上有明显的虐待伤。”

      白玉堂不敢想是什么样的虐待会让小五这个血里火里千锤百炼的特种尖兵心理崩溃,甚至于每晚哭醒。

      原本白玉堂来找白医生是为了他丢掉的那部分记忆,现在白玉堂把小五带到了一个绝对安全的地方——蒋老四的海鲜火锅店,号称要背着医生偷偷给他开小灶。

      被开小灶的人举着筷子讪讪地笑,对着眼前红汤翻滚热气腾腾的麻辣火锅直流口水,旁边陪吃的白医生陈医生气叹得一声比一声大。

      啥玩意儿人家吃药忌荤腥辛辣,你给人领海鲜火锅店来吃麻辣火锅,多大仇多大恨?

      小五的家乡盛产辣椒,自然的他是个无辣不欢的人,展昭还在部队服役的时候最喜欢和小五一起吃饭,毕竟只有小五拥有他妈妈特质的私家辣椒酱、香酥辣椒干、香辣花生……展昭一度因为小五妈的手艺想把小五娶回家。

      正从老三碗里抢最后一块糖醋排骨的白玉堂一晃神失去了别人的排骨,筷子一扔,他凉飕飕地说:“你是想要小五,还是想给人家当爹说清楚,馋猫。”

      在白玉堂提示下反应过来的小五辣酱瓶盖一扣,一脸痛心疾首:“没想到你是这样的队副。”

      展昭表示白玉堂咱俩这梁子算结下了。

      很偶尔的一次白玉堂不小心闯入了这俩人的墙角午间零食分享会,向来对垃圾食品不屑一顾的白五爷没忍心拒绝展昭递给他的、据说非常好吃的香干,在展昭十分期待的目光中丢进嘴里。

      要不是小五心地善良提前准备好了漱口的凉水,他白五爷这一战怕是要折在那贼猫手里。

      班长慢条斯理地用调羹搅和一小碗山药百合粥,时不时地吹吹凉,过会儿他将调羹放到嘴边试试觉得温度合适了,这才把碗塞到小五手里,让他先喝点垫垫肚子。

      在两个医生虎视眈眈盯着的情况下不敢吃辣的小五猛喝一口山药粥,顿时一股热气从丹田升腾至头顶,给人直接蒸傻了:“五爷,你现在敢吃辣了?看样子你和队副在家没少吃辣。”

      “辣是一种痛觉,越吃越上瘾。”白玉堂说着瞥了一眼看起来浑身不自在的白医生,从红汤里捞出一小块牛肉,在清水里涮过两遍后放到小五碗里。

      班长在旁边笑,说吃吧,一点点牛肉没关系。

      医生们对视一眼,心说病老不好就是因为你们这帮不严格遵守医嘱的家伙啥事都没关系。

      夹起白水涮肉假装这是一片麻辣牛肉,小五把肉塞进嘴里后发出一声满足地叹息,兴奋地直冲他家班长咧嘴傻乐。

      陈医生清清嗓子,很是无奈地对班长说:“小五确实有很多需要忌口,但是也没必要什么都不给孩子吃。”好家伙这是多久没吃过肉了?吃块牛肉这熊样……

      发完消息的白医生把手机往兜里一塞,抬头对陈医生笑道:“我一看小五就喜欢,你看我们俩酒窝长得像不像?”

      “像啊,你们两个脸型眉眼里也有点像,”陈医生用手比划自己的脸,而后他开了个小玩笑,“要不是人家两口子都在这,我还要说你俩夫妻相呢。”

      话音未落对面突然沉默下来,班长低头摆弄碗筷不说话,小五睫毛扑闪两下,开口声音低落许多:“不是两口子,我们是最好的战友,我是他带出来最好的兵。”

      小圆脸说着深吸一口气,露出个可爱的笑容:“……我俩仅此而已。”

      话是班长之前亲口对他说的,他只是原样复述罢了。

      班长还是不说话,白玉堂翻个白眼,陈医生眼尖地发现白玉堂刚刚的姿态和他表弟像了个十成十。

      把一块鲜笋放到小圆脸碗里,陈医生笑得和蔼可亲极了:“小五,你还记得我吗?”

      被突然发问的小五一愣,茫茫然地点头:“你是我的主治医生啊。”

      医生们各自撇嘴摇头笑开,气氛倒是不再尴尬了,陈医生好心提醒:“你再想想,你队副结婚的时候,是不是见过?当时你刚进军校读了一年书,我说你小鬼虎头虎脑的一看就聪明你还不乐意。”

      “哦!”小五一拍脑袋,“我想起来,你是队副的表哥!我还记得你婚礼现场拉着队副的手哭得可惨了,你说五爷冷冰冰的特别不好相处,以后队副要挨欺负怎么办,我们还笑你想多了。”

      安安静静啃毛肚的白玉堂总算舍得抬起头来,一脸懵地发问:“谁?和你队副结婚的是谁?”

      这回轮到小五一脸懵地反问:“不是你是谁?我还给你们做伴郎了呢。”

      “对啊,”班长也是一头小问号,“婚礼那天小五带我一起去帮忙的啊,你和展队长,你们还说麻烦我了,非得给我条烟沾沾喜气,结果我傻呵地说不抽烟死活不要,为这五儿还跟我不乐意了。”

      “本来就是,人家结婚大喜日子你非扫人家的兴。”小五埋怨着,忽然他像想起什么被吓一跳似的,要不是下半身不能动恐怕他得蹦起来,“孙子你不会跟队副离婚了吧?你要是对不起我家队副我弄死你啊我跟你说!”

      白玉堂被小肥牛呛了一下,心说刚还一口一个五爷,现在成孙子了:“爷跟你队副在你心里的地位简直一目了然。”

      “不是,你俩到底咋回事啊?”过于激烈的动作扯到旧伤,小五疼得倒吸一口凉气,却还是强忍着疼继续说,“我说嘛,你伤成这熊样了都,队副怎么可能舍得放你自己出门。”

      抬手做个下压的动作,白医生安抚小五别着急,骨头好不容易长上别又碎了:“事情很长,咱们慢慢顺。”

      刚刚白锦堂告诉白医生,白金堂的思想工作已经做通了,而且今天早上的事他们不但不怪他,反而他们要为白玉堂这几天给他带来的困扰道歉。

      在小五看来,他们不过是一年多点没有联系而已,却不知道在鬼门关里走过好几圈的不只有他,还有白玉堂。

      至于展昭,他一脚踏进鬼门关,再也没回来。

      假如白玉堂还能记得那个阳光热烈的冬日下午,他一定会赏自己颗子弹,还好他忘记了,这给了他精神上带来一些缓冲的时间。

      之前展昭为白玉堂借鬼差钱的事大为光火——并非他对曾经的室友有什么意见,而是鬼差实在太过分。

      两年前一个早上,展昭被短信声吵醒,眯蒙着眼摸过手机来,看清来人信息后的展昭把手机往白玉堂眼前一怼:“什么意思?”

      搂着大猫睡得正香的白玉堂一下子被叫醒难免有些起床气,把脑袋往爱人怀里一塞,闷闷地说:“就你看到的意思呗。”

      “‘五爷,手头实在不宽裕,再借点给我吧。’这意思是你一直背着我借钱给他?”把人从怀里推开,展昭皱着眉头问白玉堂,“你借了他多少?还过没?”

      偏偏白玉堂散财童子做惯了,没觉得借点钱给兄弟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于是含含糊糊地说不出个准数来。

      “你可真厉害。”

      “对不起,猫儿,下次我一定跟你说。”完全没意识到自己错在哪的白玉堂总觉得道歉就对了。

      “哼,”展昭冷笑,“你还想有下次是咯?”

      晚上展昭给白玉堂打电话,让他把账户密码告诉他,展爷要查账。白玉堂很干脆地写了个条封起来交给白福,让他带到展昭那里,临走白玉堂特地嘱咐白大总管如果展昭有什么不明白的地方尽管解释清楚。

      尽心尽力的结果就是吃力不讨好,白福毕恭毕敬地站在一旁,替自己少爷向展昭道歉,当然作为一个合格的管家,白福也没敢把自己摘出去。

      “跟你没关系,”摆摆手,展昭脸色阴得能滴下水来,“白福,你回趟陷空岛把你家少爷叫过来。”

      白玉堂一进家门便感受到了一部苏联文学作品的精髓,书名《海燕》,作者高尔基。

      “你给我解释解释他什么家庭困难需要借一百多万。”其实一开始展昭压住了火气想好好谈,但是吧——有些时候脾气压根不受个体控制。

      听到一百万这个数字白玉堂也很吃惊,他没想到几年工夫下来居然借出这么多去:“他说他奶奶白血病。”

      “他放屁!”展昭直接气笑了,“他刚进咱们部队的时候他奶奶就去世了,他哪来的奶奶?”

      白玉堂脸“唰”一下黑了,他忘了展昭招鬼差进部队时扒过他的祖坟。

      “你跟他没好到按好百万的单位借钱都不查一下底细的地步吧?”

      “这么多钱一分钱都没还过!”

      “谁家的钱都不是大风刮来的,白玉堂,你的钱是你拿命拼回来的你凭什么白给他?”

      “你还真当你是古代纨绔子弟,金坨子往外砸都不眨下眼,你可真有钱大少爷!”

      “哥哥嫂子们不说什么你自己不能长点心吗?”

      邻居说,那天晚上对门小两口吵了一个晚上,准确来说是一方单方面数落了另一方一个晚上,偶有停顿大概是骂累了喝口水润润嗓子。

      邻居猜得不错,水还是白玉堂亲手倒好双手奉上的。

      到最后展昭也没要家里的财政大权,他不会算账,不过白玉堂打那之后开始记账了,偶尔给小侄子买块棒棒糖都记得清清楚楚,生怕展昭因财产问题一怒之下跟他离婚。

      事后白玉堂叫了鬼差到自己办公室问那么多钱哪里去了,鬼差见瞒不过去说自己挥霍了,白玉堂又信了,看在以往部队里一起出生入死的情面上把人往金三角一扔这事算是过去了。

      可能没按道上的规矩把他废了是白玉堂这辈子最后悔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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