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青一梦韶华

作者:福豆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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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初遇


      耿秋带赵书年来到白青牧的家,赵书年刚下车就愣住了,面前的破砖房怎么也有三四十年了,屋檐贴的瓷砖已经掉的所剩无几,墙面青灰的水泥色,脱落了墙皮,显得斑斑驳驳的,眼前的铁门也是锈迹斑斑的。赵书年还是第一次来白青牧的家,他看着破旧的小屋不由皱眉:“她就住着这里?”

      耿秋确定的点头。

      赵书年推门进去,被一股浓烈的烟酒的味道迎面扑来,两个人被呛到门口剧烈的咳了几声,房内的人没有反应。

      赵书年一进门就看见沙发上睡在一推酒瓶和烟蒂,烟头之间,蓬头后面,没有平时干净清爽的样子的白青牧。

      赵书年走上前去想都没想轻轻的抱起她。耿秋去将门窗敞开散去房内的异味,冷气窜进屋凉到了熟睡的白青牧,白青牧微微皱眉,往赵书年怀里增了蹭。赵书年盯着怀里的女人一怔,然后将白青牧抱进卧室,放在坚硬的小床上。

      赵书年走出来在巴掌大的地方转悠,耿秋还是第一次看到这样的赵书年,只见赵书年站在房子中间对耿秋说,一手指着衣柜:“把衣柜换一批新的,再买一批今年最新款的男女装……还有在那里安个空调,那里填个冰箱……”

      “你是不是对青牧关心有点过头了?”耿秋一一将赵书年的话记下,还是想提醒他。

      赵书年指着身后的沙发的手定格在半空,怔忡了一会儿,放下手回过头掩示自己不自在的情绪:“有吗?当年我去你家那不也是这样?没什么过头的。”

      耿秋无语,他赵书年还真以为他什么都看不出吧,当年,他进他的家时一脸嫌弃,第二天就送了他一套房子。至于原因是什么,那是后话了。

      “希望是这样,不过,你得离她远点,毕竟你们的生活差距太大,你爷爷不可能让白青牧进你的家门。”耿秋再次提醒他。

      赵书年有些落寞,他也深知这各中难处,他也查觉出自己对青牧的感觉的与众不同,淡淡回了句,“我知道了。”

      “我会找份好工作给她,让她自己有能力买房子。”耿秋说。

      转眼过了一个星期,天渐渐转凉,白青牧还是没找到白青磊,她在学校给白青磊请了病假。白青牧每天心不在焉,非常想念这个五岁时遇见的男孩,他陪了自己十年。

      耿秋隔三差五地来看看她。相对于赵书年,白青牧更与联秋熟络了些,因为耿秋没有给人有种压迫感的感觉。

      白青牧迷迷糊糊的回忆起,那是她和赵书年的相遇。

      白青牧知道从自己决定离开罗暮的那一刻,他们便再也不能回到从前,白青牧在罗暮的世界消失得太过匆忙,一声再见没来及说,一声对不起没来的及说,一声我喜欢你也没来得及说,而这一切来不再也来不及了。

      有些事情,有些话总是来不及做,来不及说的。

      十八岁的某个大雪纷飞的夜晚,她离开罗暮的第三年。她在回家的路上,遇见了罗暮的那些混混朋友,她心虚便转头就要逃离,没想到几个人将她团团围住,一字一句,全是污辱她,唾弃她的话语。

      “这不是和罗暮玩的挺好的丫头吗?”

      “是啊,怎么罗暮把你给甩了?”

      “哪是暮哥甩的她?是这个不要脸的骗了他的钱跑了。”

      “嗳,你怎么没拿着钱远走高飞啊?还穿的的这么穷酸?”

      “是啊,拜金女!”

      她忘记那个时间段是有多么的难过,多么的耻辱,那些轻蔑的眼神,轻浮的举止,语言的锋利。

      他们肆无忌惮的推搡着她,把她逼到墙角,揪着她的衣领,用最难听的话来羞辱他。她很多时候都是忍着一副逆来顺受的模样,因为她真的对不起罗暮。

      她其实是练过跆拳道的,她根本不怕他们。只是心里的自责和愧疚在作祟,以至于她忍受了这么久。就算罗暮找这些人来报复她,她也无话可说。可是有时候欺凌只会愈演愈烈,那些人从为罗暮抱不平,渐渐变成以欺负她为乐趣。

      那样被欺辱的一日她挨了半年,终于在那个大雪纷飞的冬夜,她忍无可忍反抗了。她拼命的挣扎,她奋力将那些人一个一个摔倒,所有人的身上沾满了雪花,和湿漉漉的脚印。白青牧的反抗最后惹怒了他们,双拳难敌四手,他们打过她耳光,拳打脚踢全招呼在她身上。那些人临走时,有些人扔下几张一百元砸在她的脸上,嘲笑她说:“拜金女,这是给你服务的小费。”

      那天夜里虽下着大雪,却没暴风,一张张红色钞票安静地躺在地上等待大雪的掩埋,周围他们厮打的泥泞的痕迹,也慢慢被飞雪覆盖。

      白青牧呆呆地看着那些钱,眼眶湿润,渺小的自尊敌不过残酷的现实。她还要生活,白青磊还需要学费。她蹲下身来,手颤抖的一张一张抬起钞票,脸上的伤痕被冻的凝成痂。她已忘记了痛,甚至有些麻木,伤痕再痛哪有心痛来得要命。

      她木然的一步一步向家走,根本不在意这场飞雪下的有多大,也不管头上和肩头落着的雪花。她紧握着钞票的手一直在抖,脑海中全是罗暮的影子,他骂她,他怪她,他怨她,他恨她,脑袋混乱不堪,眼泪敌不过难过便从眼眶滚落下来。

      难过侵袭了四肢百骸,她全身酸痛的弯下身来。她蹲在路灯下面嚎陶大哭,大雪纷飞的夜里,没有人会在乎一个无关紧要的人的情绪。

      赵书年便是在这个时候出现的,赵书年刚谈完一笔生意,在去帝都盛宴的路上远远的就看见这个在路灯下颤抖的女孩,是他一直盯着那个一身黑棉妖,发丝凌乱不堪的女孩,小小的影子缩成一团。那么孤单,无助,让赵书年想到了无家可归的流浪的小黑狗。

      当车子已经经过她时,赵书年不知怎么的猛得回头看她,他非常想知道这个女孩的样子,那种可怜兮兮的脆弱。

      车子缓缓倒回去,停在白青牧的眼前,赵书年放下车窗,任由该死的寒气凌迟非常怕冷的他,他拿起身边的一件风衣递给耿秋,“把衣服给那个女孩。”

      耿秋像没听明白一样,不敢置信的瞪大眼睛看着他,赵书年加重语气又重复了一遍:“把衣服给她。”

      赵书生看向白青牧,白青牧一直在哭,没有抬头根本没有发现他们。

      耿秋接过衣服,下了车,他踏着松软的白雪走到白青牧身边,将大衣披在了白青牧身上,白青牧心里一惊,猛然抬起头。被打受伤红肿的脸,配上冬天的寒冷,再加上一脸泪痕,那模样简直惨不忍睹,让人无法直视。白青牧抽抽噎噎的收住哭声,眼泪却还在掉,她抬头茫然的看向耿秋。

      一张肿得不像样的脸,两只手冻得已经肿了地起来,看得出模样的只有一双眼泪汪汪的大眼睛,慌乱的眼神像迷了路的小猫咪,惹人怜爱,让人心疼。

      “这是我老板送给你穿的。”耿秋被白青牧看得不好意思,怕被误会解释了一下。

      白青牧转头看向前方,赵书年正在打电话,安静地一直点头,她仿佛看到了几年前的罗暮,也是这样的雪夜,他们相遇了。

      白青牧下意识的站起身来,冲向赵书年的方向眼泪掉得更历害了。宽大的男生大衣将白青牧的小身板裹得严严实实,那女孩踉踉跄跄的,一副摇摇欲坠的模样,倒真是满足了赵书年想看脆弱的模样。

      打电话入神的赵书年只觉得自己身上披着的外套,被人用力地扯住了,耳边炸响的是一个他听说过的名字——罗暮。

      赵书年转过头望向她时,白青牧已经两眼一闭扑通一声砸在了车门上晕倒了。

      寒意袭来,赵书年皱眉的扯了扯自己的外套,发现被白青牧攥得死死的。赵书年不耐烦的将身上的大衣倾身一脱,白青牧失去赵书年这个平衡的重心,扑通一声一头栽到了地上。

      耿秋和赵书年都不由的一愣。耿秋连忙走过来,蹲下身不停的叫着白青牧,可是他怎么叫也叫不醒。耿秋有些担忧地看赵书年,猜测道:“会不会是女骗子要碰瓷啊?”

      赵书年无奈的下了车,昂贵的皮鞋一沾地,他就感觉刺骨的寒冷从脚底直冲头部。赵书年忍不住打了个冷战。

      他飞快的绕过车尾,盯着昏倒的白青牧的样子,那么狼狈,眼角还流着泪,一滴接着一滴,赵书年打了个哆嗦,走上前不由分说将白青牧和她攥着的大衣抱起来,看向耿秋神色自若道:“开门。”

      耿秋有些不可思议叫了一声他的名字,“赵书年。”

      “开门。”赵书年又打了个哆嗦,他最讨厌北方的冬天,想到此深深地皱眉。

      耿秋见他皱眉,便乖乖的开了车门。赵书年坐了进去。赵书年抱着穿得像北极熊的女孩,压迫地异常难受。

      耿秋上车询问道:“我们还去帝都吗?”

      “回庄园。”也就是这一句话,让耿秋知道,白青牧之于赵书年,从此一定是特别的存在。

      车里开着暖风,很温暖。白青牧身上带来的雪全化开了。湿漉漉的滴在赵书年价值不菲的西装上和真皮坐垫上。

      赵书年一把扫开沾满雪变得湿湿的大衣,然后去拉下白青牧棉袄的拉链,准备将她的破棉袄脱掉,可是白青牧另一只手紧紧抓着赵书年的衣服,怎么掰也掰不开。

      赵书年皱眉,罗暮在她心里究竟有多重要,这么怕他跑了?

      “查一下这个女孩,她所有的事情。”

      耿秋一听,不禁提醒他:“书年,这只是你无意的一个善举,不用这么认真吧?”

      “我不想再重复一遍。”赵书年有些不悦。

      耿秋立刻噤声,他通过后视镜看见赵书年用手帕轻轻擦拭白青牧的脸上的伤,擦弄疼了白青牧,白青牧皱着眉呓语了一句“疼。”

      赵书年便放轻了力气,男人从没照顾过人,一不小心再次弄疼的白青牧,她应激的伸手抓住了赵书年的手,死死地扼住,有些尖利的指甲抠进了赵书年的肌肤里,血液缓缓地向下流,那是动脉附近的血管。

      赵书年皱眉瞪着怀里的白青牧,白青牧可怜巴巴抽泣了两声,便轻而易举消了赵书年的火气。赵书年看着白青牧肿得像五根萝卜的手,另一手不由地放好白牧的头,伸手握住了白青牧的手。白青牧因为头部矮了一点,不满地抬头狠狠地枕了枕,正巧枕到赵书年双之间的位置,巨大的压力再次让赵书年不悦地皱眉,却没察觉到他的脸微微泛红。

      回到赵家庄园,看过了私家医生才得知白青牧严重营养不良,又因为剧烈运动才导致体力透支晕倒了。

      赵书年包扎好伤口,便亲自照顾白青牧,亲手为白青牧的手涂染疮药,一边听耿秋抱着一份白青牧的资料念着。

      听到前一夜白青牧发生的事时,他握着白青的手沉思,眼睛盯着白青牧睡的恬静的脸,耿秋不知他在想什么,但他知道赵书年不该遇见白青牧。

      他刚要走出房间时,听到赵书年冰冷的吩咐,“用你的外面的兄弟找到他们,砍了他们的手,缝上他们的嘴,利索点,别出在子让罗家知道。”

      耿秋叹息了一声,“知道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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