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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4 章
“师尊，帮帮忙嘛，只是切一下灵识，没事的，徒儿之前是金丹期，灵识比一般的筑基期要强大。”
棠芷自然清楚师尊的剑影为什么会拒绝，无外乎担心她如今境界下跌，贸然切割灵识，出现问题。
灵识一旦损伤，可比伤筋动骨麻烦多了。
“不……行……”
凝实的剑影任由棠芷的灵识围着打转，就是不愿意答应。
麻烦啊……
原本还以为师尊会答应的。
棠芷操控的灵识有些头疼，但她也不愿意就这样放弃，灵识切割，早一日完成，对她之后的帮助越大。
原主仇家那么多，之前的实力估计早就被仇家摸透了，她想到在重重包围中杀出一条出路，那就必须得掌握独属于自己的杀手锏。
而灵识分裂，一股作两股，带来的收益绝对不容小觑。
到时候跟别人打架，一边操控剑法，一边操控术法，双管齐下，不说越阶挑战，至少同阶无敌是能办到的。
“师尊……若您不愿帮忙，那徒儿只能在外面自行切割了……”
棠芷苦劝了好久，凝实的剑影都无动于衷，没办法，她只能拿出最后一招，“其实有师尊帮忙切割，徒儿自身反而安全些，若任由徒儿自己切割，要是途中出事，也无人照看。”
凝实的剑影轻颤了一下，带着无奈：“……小芷，何……急于……一时。”
“师尊，徒儿想早些强大起来，将来也好为师尊帮忙。而且师尊这么厉害，徒儿也不能坠了师尊的名头。”
棠芷一本正经说瞎话。
“……小芷……不……必如此。”
“要的，要的，师尊，您想想，您的同辈们应当都收了不少弟子吧，以后师尊与同辈聊天，聊聊徒弟总是免不了的，师尊这么厉害，他们肯定更好奇师尊的徒弟怎么样！”
“师尊早年天纵之资，且不说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徒儿也绝不能让师尊因弟子在他们面前抬不起头来！”
棠芷说得义愤填膺，作为老是被父母拿出去跟邻居孩子对比，然后再痛斥一顿你看人家，再看自己的典范，她对这方面极其敏感。
父母那边可能没法洗刷屈辱了，但现在，她绝不能落在后面。
凝实的剑影沉默了一下，半晌才说：“……他们……不敢……敢瞎说……为师……打死他们……”
“再说……小……芷……的师兄……有……首席……四个……都是……”
棠芷：“……？？？？？？”
卧槽！！
首席是大白菜了吗？！
还四个首席？
我师兄这么牛逼的吗？原主知道吗？！
对于四个师兄，原主是一无所知的，一方面蓝晴守不曾提过，他们也几乎没有出现在十六脉。
棠芷震惊过后，很快就反应过来，顺着这个话题沉重道：“师尊，您和师兄们都这么出色，徒儿更不敢给你们拖后腿了。徒儿太弱的话，不光让您脸上无光，就连首席师兄们也会遭人议论。”
“师尊，您就帮帮徒儿吧。”
棠芷的灵识靠近剑影，在剑身上蹭了蹭。
灵识只是一团光晕，但其代表的是人体的第二感知体，即精神感知，格外敏感，又兼之师尊的剑影也是由精神印记组成的，灵识蹭上去宛如碰到了一个柔软的云层。
凝实的剑影被蹭了两下，连忙后退，“……小……芷，灵识……不可……贸然……接触他人精神……”
“那师尊是答应徒儿了？”
棠芷不知其中缘故，但她还是见缝插针地兴奋问道。
“……嗯，……好吧。”
凝实的剑影无奈应下。
棠芷大喜过望，总算搞定了，她连忙让自己的全部灵识都进入了御印之中，接下来，只要师尊的剑影将这团灵识切一为二就可以了！
“灵识……切割……不可，中断……小……芷，准备……好了……吗？”
凝实的剑影确认了一遍，想要切割灵识，必要的止痛丹药，温养灵识的天材地宝，是必不可少的。
“嗯嗯，徒儿已经准备好了！”
棠芷连忙说道，她觉得只是切割灵识，快的几十秒，慢的一分钟也该成功了。
剑影压根就没有想到切割灵识只是棠芷临时起意，而棠芷也不知道切割灵识还得准备丹药，所以……
在剑影气势徒然一变，变得极为锋利与危险时，棠芷还在兴奋。
当剑影转瞬即至，将棠芷的灵识切开一条细缝的时候，一股席卷大脑膜的疼痛感彻底将她的意识覆盖，只剩下无边无际的疼痛。
“好痛！”
“好痛啊——”
棠芷的灵识发出了歇斯底里痛苦尖叫。
凝实的剑影立即停下了，痛苦稍缓，但棠芷却感觉自己的灵识好像永远的缺少了一块，她终于明白师尊为什么说灵识切割一旦开始就不可中断了。
如果这一次她不能成功将灵识切割成两股，那她即便人没事，灵识也会大损，甚至没办法通过修炼弥补回来，那些灵识，是彻底被切掉的！
进退两难！
是忍受痛苦，继续切割下去，还是永久失去自己那将近五分之一的灵识？
一旦选择了后者，棠芷的实力也会被大削，至少构建模板不会再像之前那样轻松，操控灵力的精准度也会出现浮动。
更可怕的是，这种状态是永久的！
“继续……师尊，继续切……不管徒儿如何，只要没死，您就不要停下来！！”
棠芷很快就下定了决心。
这一次，要么成功，要么死！！
“想修……大道……必先……坚其心志，小芷……坚持……住。”
凝实的剑影发出一声轻吟，继续对着灵识团切割。
撕裂感一波波地传递到大脑，传递到意识，甚至连神魂都开始动摇。
“好痛……”
“好痛啊……”
仿佛神魂都被人割成了一块块，这种极致的痛苦让棠芷恨不得立马一剑了断自己，但她此刻痛得身躯死死卷缩在一起，连动弹都办不到。
随着剑影切至一半，明明痛得快要死掉的棠芷，意识仍旧清晰，清晰地感觉到那种割裂的痛苦，越继续，越痛，这些疼痛仿佛没有极限，每一次都是新高度的疼痛。
“师尊……师尊……徒儿好痛，好痛啊——”
“呜呜呜，师尊，好痛，不要再切了，好痛，徒儿好痛……”
在本能的极致疼痛下，棠芷的灵识开始本能地寻找缓解疼痛的办法，不断向剑影求饶。
凝实的剑影轻颤了一下，但并未停止，已经切割了一半，这时候停下，棠芷轻则重伤，重则可能变成白痴。
看着小徒弟的灵识声声泣血，好不凄惨，纵使剑影道心坚定，此刻也被无穷无尽的后悔所影响，灵识每喊一次师尊，对剑影都是一种重压与折磨。
……
此时此刻，高大巍峨的日炎殿。
灵雾萦绕，景色优美的茶室里，蓝晴守坐在玉石质感的茶桌前，他眼帘低垂，看着茶杯里灵力充沛的碧绿色茶水，耳边仿佛出现了徒儿痛苦的呼唤。
“晴守，灵道兄丢失了上百丝灵脉本源，这灵脉本源最后的感应之地，便是你持守的十六脉，你可有感知到什么？”气势威严的宗主缓缓开口。
“痛……”
蓝晴守下意识呢喃出声，声音很轻，但很快他便反应过来，抬眸望向坐在对面一脸气愤的中年男子，神情平静，“没发觉什么异常。”
“你……！”
丢失了灵脉本源的灵道友好不容易因珍贵灵茶平复下来的心情，顿时又被蓝晴守这不配合的态度给气得火气上涌。
“你别想蒙混过去，我告诉你！这些灵脉本源可是本道给你们青阳剑宗准备的，这下子不见了，本道可不管！”
灵道友冷哼一声，摆明了是要青阳剑宗买这个账了。
“我没拿。”
蓝晴守无所谓地说。
“哼，本道可没见过有谁偷了东西，还主动说是自己偷的。”灵道友很是不爽。
“好了好了，灵道友，晴守也是本宗自小看着长大的，他既然说没拿，那就是没拿。再说灵脉本源也可以温养出来，这样，灵道友去本宗宝库里瞧瞧，看看有没有喜欢的如何？”
青阳剑宗的宗主摆出一副很好说话的样子。
灵道友一听能去宗主宝库里挑东西，他眼珠子一转，立马道：“别的东西就罢了，本道现在只需要道源，考虑到道源价值不菲，本道可以再给一些灵脉本源作为交换如何？”
“本宗的宝库里可没有道源啊。”
宗主笑着说。
“别装，我知道青阳剑宗有，你是宗主，去宗门秘库里拿不就行了。”
灵道友撇了撇嘴。
蓝晴守眉宇轻皱，豁然站起身，就要往外走。
灵道友瞧着蓝晴守这突然的动作，有些不明所以，但嘴上还是忍不住嘟囔几句：“年轻人啊，就是浮躁，不懂得尊敬前辈就算了，连基本的礼貌都没有。”
蓝晴守走到门口的步伐一顿，他回头看着灵道友，向宗主提议道：“我看宗门也该考虑再培养一条灵脉出来，有竞争才能有动力。”
“你……！本道不准！”
灵道友怒气冲冲地反对，培养新灵脉，这不是跟自己抢资源吗？
“我看晴守这个主意不是挺好的嘛，光靠灵道友一个人，这灵脉本源提供得着实有些吃力，唉，本宗也是看灵道友劳苦功高，不忍让灵道友再这般辛苦。”
宗主和气地说，看着灵道友一副我是为了你着想的模样。
老匹夫！坏得很！
灵道友心中暗骂，有些后悔，就不该多嘴得罪蓝晴守。
姓蓝的没一个好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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