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宠成婚

作者:周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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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章


      寂静空间清冽草木香薰在房间里缓缓流淌,似乎是司以寒身上的味道。雨后大地,寒露落到草木上散发出的清寒。
      “你——”俞夏嗓子有些哑,思维停止了运转,只是麻木而本能地问,“怎么在这里?”

      除却今天下午在机场远远看那一眼,他们上次见面是两年前,香港转机碰上。俞夏回内地司以寒飞东非,十分钟时间,说了两句话。

      你好再见,疏离的像是普通同事。

      司以寒把水杯放到桌面上,玻璃撞击大理石桌面发出声响,在寂静的房间里十分清晰,他的嗓音含着一点深意,“我不能回家吗?”

      俞夏收手才意识到自己还抱着高尔夫球杆,连忙把球杆靠放到身后的柜子上。
      她想过无数次跟司以寒再度处于同一空间的场面,她要表现的体面优雅,得体的面对司以寒,她应该是游刃有余的‘大人’,说着漂亮的场面话。
      不会尴尬,不会无所适从。
      而不是眼下这样,她坐了两个多小时的飞机,在路上堵了三个小时,没有化妆的脸不知道有多少瑕疵,头发已经出油了,她仓惶地攥着手机站在这里。
      狼狈不堪。

      “你——忙完了?”俞夏迅速按断了手里的报警电话,“我以为家里进贼了。”
      司以寒怎么会回这里?他在S市应该有其他住处。母亲去世后,他极少回来。

      “家里进贼还敢进来?”司以寒行至面前,他停在俞夏面前,高的很有压迫感。他俯身几乎碰到了俞夏的肩膀,英挺眉眼逼近俞夏,纤长稠密睫毛在眼下拓出阴影,深邃眼睛又沉又暗,有着锋芒,“打算拿这个防卫?嗯?”

      空气似乎稀薄,全是他的气息,俞夏听到自己的心跳声,乱的很,“不行吗?”

      司以寒修长手臂越过俞夏拿到靠在柜子上的高尔夫球杆,若无其事的直起身,走向玄关,淡道,“遇到危险第一时间退到安全区域报警,未知对方力量贸然防卫只会把你置于危险境地,我教过你吧?”
      俞夏在司以寒看不到的地方快速深呼吸,头脑风暴。
      司以寒跟林婳什么关系?他突然回来是要做什么?他会不会带林婳回来住?

      “换鞋,洗手吃饭。”司以寒把俞夏的行李箱拿进了门,反手关上,走过来擦着俞夏的手臂弯腰,一双拖鞋摆到了她面前,木质香调荡在空气中,可能是洗发水的味道。俞夏的目光掠过司以寒因为俯身下滑的领口,冷肃锁骨线条顺延而下,清冷禁欲。

      俞夏往后退了一大步跟司以寒拉开了距离,快速说道,“我有个工作要跟苏洺谈,刚才忘记交代了,我这就去找她。那什么,你先吃吧,我就不陪你吃饭了。”
      惹不起躲得起,她暂时没办法面对司以寒,她没有做好心理建设。
      “夏铭影业的苏洺?”司以寒抬起修长手臂看似很随意的搭着墙壁,长腿一横,却是整个挡住了俞夏的去路。

      “你知道夏铭影业?”俞夏下意识问完,立刻找补,“我的意思,这家公司好像没那么大的名气。”
      这四年来,司以寒不过问她的一切事,不跟她见面,不打电话不发信息。他不关心俞夏做什么,只要俞夏不犯法,安稳地活着,他就算是完成了任务。
      有时候俞夏都会想,如果自己哪天死了,司以寒来收尸时会是什么表情?
      是解脱还是会悲伤难过?

      “你的照片挂在热搜上,关联了夏铭影业,夏铭影业的CEO叫苏洺,对吗?”司以寒修长骨节分明的手指一叩墙壁,睫毛微垂,黑眸注视着俞夏,语调沉缓,“名气不算小,热搜第四。”
      “是吗?”俞夏拿起手机匆忙解锁,不知道哪里出错了,解锁失败,她用力戳着手机屏幕,“我不知道。”
      原来如此,她就知道司以寒不会刻意去查她在做什么,司以寒对她的一切不感兴趣。

      众所周知,热搜第四位是金主坑位。
      许航团队脸都不要了,买热搜买的这么明目张胆,真不怕粉丝反噬。

      “Summer是你?”司以寒黑眸深沉,出口声线却是温沉平和,没什么变化。

      “我的笔名。”偌大的房子,此刻却只有方寸,全是司以寒的气息。俞夏终于是解锁了手机,打开热搜。
      热搜第一位是社会新闻,新浪特意留的坑位,明星艺人不能占用。
      第二位是#司以寒林婳机场#,后面跟着鲜红的爆,第三位#司以寒#词条也是爆。第四金主坑位,#许航与Summer飞机上交谈甚欢#。

      俞夏直直看着司以寒和林婳的名字,如鲠在喉,一时间呼吸都有些不畅。难怪司以寒会看到她的热搜,原来他也在热搜上。
      他真的跟林婳在一起了吗?这次回来干什么?

      “那个许什么的艺人是你的男朋友?”司以寒单手抄兜,若有所思,“关系很亲密。”

      “不是。”俞夏本能反驳,语调起的很高。她攥着手机的手很紧,手心卡着手机边缘,抬头看向对面的司以寒。不知道是近视没戴眼镜的缘故,还是灯光太亮,她的视线居然有些模糊,她嗓子动了下,说道,“我不认识他,都是借位。对了,我找苏洺就是要处理这件事。这样炒作影响了我的新作品价值,对我很不好,我先走了。”

      住苏洺家还是酒店?俞夏觉得此刻的状态可能开不了车,打电话让苏洺来接?苏洺会不会来?
      俞夏想绕过司以寒离开,走了两步看到司以寒还在面前挡着,他往后退了一大步,依旧正面对着俞夏,“要怎么处理?”
      “这些事都是苏总在,具体操作我不太清楚,但苏总一定能处理好。”俞夏攥着手机的手已经有些疼了,站的笔直看面前的司以寒。

      “撤热搜是不是最好的处理方式?我的团队在撤热搜,我跟周挺打个电话,让他一起撤了。”司以寒看似随意的往后退去,退到门口把俞夏的行李箱带进门,反手关上了客厅大门。砰的一声响,他修长骨节分明的手指握住拉杆带着行李越过俞夏走进客厅,纤长黑沉的睫毛一动,说道,“饭做好了,如果吃完饭这件事还没有解决,我开车送你去。”
      司以寒也要撤热搜?撤什么热搜?
      他怎么能随便动别人的行李箱?俞夏不打算跟司以寒同住一片屋檐下,司以寒要把她的行李带到什么地方?

      “你也要撤热搜?”俞夏从嗓子深处发出声音。
      “是。”司以寒轻描淡写,迈着长腿一边往楼上走,一边回头看她,“误会一场。”
      什么误会?他和林婳是误会?

      “不用拿楼上。”俞夏终于是反应过来,连忙说道,“我可能要去住苏洺家。”

      “为什么?”司以寒在第四节台阶上停住脚步,他一只手抵住行李箱,回头居高临下看着俞夏,黑眸锐利,“因为我回家?”
      “不是。”俞夏飞快的反驳,疯狂的找借口,“我更喜欢跟苏——”
      “如果我回来住让你不舒服,我可以去住酒店。”司以寒垂下黑眸,这次没有再看俞夏,他的表情沉的很明显,唇抿着半晌才继续说道,“你不用去住别人家,这是你的家。”
      以前是俞夏的家,现在不是了。父亲破产后,这套房子被拿去抵债,后来被司以寒买了回来。如今产权在司以寒名下,并不属于俞夏。
      “我——”俞夏话到嘴边转了个弯,强行扬起唇角,说道,“那麻烦你了,谢谢。”

      司以寒把俞夏的行李箱拎到了二楼的走廊,俞夏没有换拖鞋,她还穿着那双从外面穿进来的高跟鞋。
      上楼礼貌的跟司以寒道谢,在走廊里接过了自己的行李箱。俞夏不知道司以寒有没有离开,他穿着居家拖鞋,走路几乎没有声音。
      她快速走到门口,背对着司以寒的方向打开房间门,全凭本能在行走。

      进门开灯反手关门一气呵成,她在一瞬间卸下全部伪装背靠着卧室门,抬手捂着脸很深地吸气,肺部都有些疼。
      她靠了很久,直到身体彻底冷却下去,才走进洗手间拿起手机打给苏洺。那边接的很快,一接通俞夏便率先开口,“能把许航那条热搜撤了吗?”
      “你不是撤过了?”苏洺的语调里有着疑惑,说道,“我准备打电话给你,不用理会他,我跟业内的朋友都打过招呼了,到时候难看的是他。还没来得及打电话,你这边热搜已经撤干净了。你找的谁?商锐吗?撤的这么干净,大手笔啊。”

      俞夏抬眼看镜子里的自己,她戴着帽子,帽檐压的很低,快看不见眼睛了。面色苍白,唇上也没有颜色,黯淡的很。
      帽子是司以寒送她的二十二岁生日礼物,托他的经纪人周挺送来,司以寒连面都没露。
      不知道他记不记得这个帽子,肯定不记得。
      俞夏想的心里乱糟糟的,摘掉帽子扔到了洗手池上。司以寒真的撤热搜了?撤这么快?
      “我没撤,可能许航团队良心发现,觉得蹭我们这事儿办的太不地道,自己撤了。”俞夏心烦意乱,司以寒目前是单身吗?他跟林婳是什么关系?“司以寒的热搜还在吗?”
      “那比天降陨石把许航砸死的概率还低,不可能是许航撤的,可能商锐看到就顺手帮你撤了吧。怎么突然问寒哥?你什么时候变成寒哥的粉了?”苏洺这回语调里有着明显的喜悦,说道,“寒哥现在只剩下一个单人热搜,你不知道有多精彩。林婳那边疯狂CUE寒哥,各种暗示他们关系暧昧。林婳的粉丝集体高潮,趾高气昂的宣传主权。刚才寒哥工作室发了澄清微博,笑死。现在寒哥粉丝正在扒林婳那边的骚操作,准备反击打脸。”

      “那他们有没有可能。”俞夏打开水龙头把手指伸到冰冷的水流下,任由水流冲刷着手背,“是不能公开——”
      “我有个电话进来了,等会儿再跟你八卦。”苏洺没听她说完,便火急火燎地挂断了电话。

      手机滴的一声返回到主页面,洗手间里只有水声。俞夏把手机撂到了帽子上,撑着洗手台看镜子里的自己。

      “俞夏,你在妄想什么?”俞夏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嘴唇阖动,听到自己的声音,轻的有些难过,“收起你的妄想吧。”

      她拿起洗手池旁边的皮筋,扎起头发,捧了一碰冰冷的水扑到脸上。呼吸间是秋日的寒,她叹一口气。
      司以寒是在她十岁那年,搬进了她家。除了没有改姓,他跟俞家的亲生儿子没什么区别,父母待他如亲生。
      司以寒也是感恩的人,对待父母尊重敬爱,对待俞夏这个妹妹爱护有加,履行着哥哥的责任。
      可俞夏对他不是亲情,俞夏一直偷偷喜欢着他。
      后来家里发生变卦,公司破产父亲去世,母亲受不了打击很快也病倒了。
      四年前,那场嫁娶是一场彻头彻尾的道德绑架,母亲知道她喜欢司以寒,知道她的全部心思。
      他们要离开人世,再也护不住小女儿了,俞夏在这个世上没有亲人了。
      母亲最后送俞夏一道护身符。
      她跟司以寒提出了,让司以寒娶俞夏。母亲用恩情绑架了司以寒,逼着司以寒跪在病床前承诺娶俞夏,一辈子对俞夏好。
      司以寒比俞夏大三岁,那时候的他已经在圈内有了很高的人气,一定的社会地位,稳定的财富。结婚意味着两个人财产绑定,往后余生绑在一起。
      俞夏曾经激烈地抗争过,司以寒是她隐藏心底最珍贵的暗恋啊,如今却以最难看的姿态被暴露在太阳底下,狼狈又荒唐。
      司以寒策划了一场隆重的求婚,在母亲的见证下把戒指戴到了俞夏的无名指上。他带俞夏去领了结婚证,没有感情,只有责任。
      母亲的生命并没有撑到他们的婚礼,便永远地离开了这个世界。
      原定的婚礼没有举办,司以寒也没有跟俞夏离婚。俞夏曾在最崩溃的时刻,跟他提过离婚,他拒绝了。

      他是个信守承诺的人。
      最初是俞夏不想面对这种尴尬的境地,处理好母亲的后事,她远赴英国留学。
      后来就成了司以寒在躲她,司以寒每个月给她打钱,固定的金额,固定的时间,固定的转账留言。

      却不会跟她发信息不会跟她打电话,四年内他们几乎没有见过面。他每年托经纪人送来一份生日礼物,过年送一份压岁钱,再没有其他的来往。
      他们回不去了,连最初的亲情也回不去了。
      这样的关系还要持续多久?她不知道。
      司以寒怎么突然回来了?不躲她了?他是决定了什么吗?
      若是再提一次离婚,司以寒会不会同意?

      俞夏没有洗澡,她把头发扎起来洗了个脸,临出门时折回去化上淡妆换上一套相对利落的衣服。
      打开门,米香扑面而来。
      是那种家里蒸米饭的香气,新鲜的大米经过热水焖蒸,米粒膨胀开来由内到外散发出的带着烟火气的香。
      跟餐厅和外卖的米饭都不一样。

      俞夏的眼泪瞬间涌到了眼皮上,母亲去世后,她和司以寒的关系尴尬,这个家就再也没有饭香了。
      冷冰冰的房子,没有温度,没有烟火气。
      家不再是家。
      俞夏仰起头看走廊的灯,狠狠的吸一口气,压下嗓子深处的酸涩,抿了下唇,才顺着楼梯走下了楼。
      客厅里亮着水晶灯,窗外已经彻底黑了,餐厅的落地窗倒映着房子内的一切。
      厨房里,挺拔冷峻的男人背对着楼梯站在炉灶前。一手握着炒锅一手拿着木铲,娴熟地把锅里的蔬菜盛到洁白的瓷盘中。他做饭不喜欢戴围裙,窄腰长腿显露无疑,身材极好。
      青菜的清香飘荡在空气中,俞夏嗓子深处那个酸涩劲儿又浮了上来。
      她四年没吃司以寒做的饭了。

      高跟鞋踩在地板上发出清脆声响,俞夏忽然很后悔在家穿高跟鞋,可要强让她硬着头皮穿下去。
      “你几点到家?”俞夏跟司以寒同时从机场走,他居然能先到家这么多,还有时间洗澡买菜做饭。
      司以寒放下平底锅回头看来,他头发已经干的差不多了,显出些慵懒。配那张俊美无俦的脸,要命的勾人。

      “比你早一个小时。”司以寒端着蔬菜到餐厅,摆到原木餐桌上,抬眸看俞夏,“热搜已经撤了,需要跟你的公司打招呼吗?”
      “不用不用,我会跟她说。”俞夏立刻拒绝,司以寒跟苏洺打招呼?这是要她的命,“谢谢啊。”
      真是司以寒撤的?
      司以寒似乎想说什么,喉结动了下,到底什么都没有说出口,目光掠过俞夏穿着高跟鞋的脚,转身进了厨房打开炖着糖醋排骨的锅盖,开大火收汁,酸甜弥漫。
      俞夏胃里不由自主地咕噜了一声,司以寒做的糖醋排骨一绝。以前父母忙起来,司以寒就会做饭给俞夏吃。俞夏喜欢吃酸甜,他学会了很多糖醋菜系。
      分开后,每次吃中餐俞夏都会本能地点一份糖醋排骨,那么多店没有人做出司以寒的那个味道。

      “寒哥——”俞夏走进厨房打算从冰箱里取一瓶冰水。
      “尝尝。”司以寒拿筷子夹了一块糖醋排骨回身,非常自然地递到了俞夏面前。

      他的衬衣袖口松松地挽起一截手腕,那里戴着深色机械手表,灯光下反射出寒。熟悉的俊美眉眼清俊,注视着俞夏。
      曾经他们做过无数次这样的事,俞夏蹦蹦跳跳的跑到厨房,司以寒会把做好的菜第一个夹给她尝。

      糖醋排骨近在咫尺,收汁恰到好处,光泽诱人。
      俞夏握住冰箱门,喉咙动了下。
      道德绑架的婚姻,哥哥变成了名义上的丈夫。四年未联系的隔阂,离婚一步之遥。
      他是忘记了吗?习惯使然?
      “怎么?不喜欢?”司以寒表情无波无澜,好像他们之间没有这四年的隔阂,没有分开没有逃避,像是曾经的大哥,淡淡道,“我记得你以前挺喜欢吃这个。”

      以前我们还没领结婚证呢,我也不是你逃避的对象,我们还以家人的方式相处。
      司以寒离的很近,俞夏能清晰的看到他根根分明的眼睫毛。他的眼睛很漂亮,很深的双眼皮让他的眼睛深邃,眼尾是扇形缓缓地分开。瞳仁黑得纯粹,不笑的时候像是盛了冰雪,显出寒冷。

      俞夏抬手拿掉筷子上的排骨,放进了嘴里。司以寒如此坦荡,她再躲避显得内心有鬼。排骨炖的恰好,酸甜酥香,骨头一抽即离。
      熟悉的味道,记忆中独属于家的味道。
      很好吃,司以寒的厨艺一向好。
      “怎么样?”司以寒把筷子搁到台面上,拿起铲子翻着锅里的糖醋排骨。

      “嗯。”俞夏借着点头的动作移开视线看向地面,骨头扔进了垃圾桶,指间残留的褐色酱汁黏在皮肤上。她抿了下唇,捻着指尖打算绕过司以寒去洗手,“挺好,正好。”

      咔嚓一声关火的声音,随即面前横来一道很长的阴影,手腕便落入男人修长干净的手中。
      俞夏倏然抬眼。
      “今天在机场。”司以寒抽出一张湿纸巾,擦掉了俞夏指尖上的酱汁,抬起稠密睫毛注视着俞夏,“看到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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