沦陷倒计时

作者: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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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沦陷


      “怎么就你自己?”丁润一边朝女孩身后张望,一边问她,“谢总呢?”

      “走了。”女孩把自己摔进椅子里,拿起桌上可乐灌了一大口,“跟一个小姐姐走了。”

      “小姐姐?”丁润纳闷,“哪里的小姐姐?”

      “大街上随便抓的,说是他喜欢的人,舔狗一样被牵走了。”

      丁润:“......”

      “谢清辞啊?”另一同学不太相信,进一步确认,“谢清辞跟一个陌生女孩走了?”

      “对!”女孩说,“你们没听错,是谢清辞,他跟着一个漂亮小姐姐走了。”

      “漂亮小姐姐?”丁润抓住她话里重点,“多漂亮?”

      女孩一边回忆着刚才所见,一边说:“具体五官没看清,只远远看个轮廓,感觉很漂亮,大概一米七左右,身材很好,腰细腿长,就那种往那儿一站就引无数人侧目的漂亮。”

      以丁润对谢清辞的了解,他绝对不是随便的人,更何况大街上随便抓个,简直不可思议到诡异。
      他想了想,说:“也许那个女孩不是陌生人,真的是谢总喜欢的人。”

      “就是传说中那个?”女孩问。

      “嗯。”

      “谢总在群里说话了。”丁润话音刚落,舍友李同学说,“他说有事先走一步。”

      丁润打开宿舍群,飞快敲击键盘:听说你跟喜欢的人走了?

      李同学:去哪儿了?不会开房去了吧。

      同学甲:友情提示生命可贵安全第一。

      ...

      对话框里的信息一条一条往外冒,谢清辞一条都未回复,同学们调侃几句后散去。

      “都跟你说了谢总是块难啃的骨头。”丁润收起手机,转而和女孩说,“现在怎么样?咯牙了吧。”

      难啃的骨头?女孩想了想他拒人千里的冰冷样儿,确实挺难啃。
      但在她这儿难啃,在别人那儿却是妥妥的舔狗一只。

      这种参差可真让人无语又难过。

      ...

      出租车上,高徐给梁弦打开电话,问她为什么一声不吭地中途离开,梁弦说没有一声不吭,给他发消息了。

      高徐质问她有区别吗,梁弦突然无言以对,心情瞬间跌到谷底,她说不好意思,我肚子疼想回家休息。

      手机那端,高徐沉默几秒,说算了,“怎么肚子疼呢,是吃坏了东西吗?”

      春天的尾巴,白天变得越来越长,晚上七点多太阳已下山,但天还未黑透,霓虹灯下城市热烈而喧闹,梁弦望着窗外快速后退的街景,轻声说:“不是,生理期。”

      “哦这样啊。”高徐微不可闻地松了口气,“吃完饭我们还要去唱歌,你回家好好休息,注意些别着凉。”

      无数种数不清道不明的情绪涌上心头,梁弦低低“嗯”了一声,“知道了。”

      结束通话。

      “疼得厉害吗?”谢清辞观察梁弦脸色,小心翼翼发问。

      梁弦本不想搭理他,但又忍不住,她转头看向他:“你有事?”

      她的眼神又成了冰碴子,谢清辞被冻得一哆嗦,他扯着嘴角皮笑了一下,伏低做小,答:“有,关心你。”

      “谢谢。”梁弦语气淡淡,“还好,没有很疼。”

      谢清辞知道,梁弦没有生理痛的问题,他猜她所谓的肚子疼,借口的成分比较大。他又往她身边凑了凑,扯扯她袖口。

      感受到撕扯,梁弦偏头,一张乖顺到不行的俊脸在她面前放大。

      四目相对,他如画的眉眼里蕴满温柔,他说:“送你一个小礼物,要不要?”

      “什么”

      他神神秘秘地笑着,然后拿出手机,打开相册——照片上是一朵毛线织的玫瑰花。
      花朵生动,绿叶鲜活,棕色的迷你小花盆可可爱爱,装在一个玻璃罩内,充满童话色彩。

      梁弦眼睛一亮,惊讶之情溢于言表,“你织的?”

      “嗯。”他装腔作势地叹了一口气,“学了好几天,多次想放弃,奈何某人喜欢。不过现在没带在身上,下周给你。””

      大概一个月前,梁弦喜欢上了毛线织的花朵,但她手残,就开玩笑说让谢清辞织给她。

      当时他一口回绝,说谢谢看得起他,但他办不了这个业务。

      没想到,在她以为他不理她的日子里,他在不耐其烦地满足她的心愿。

      情感丰沛如小泉,咕嘟咕嘟灌溉灌溉滋养着梁弦那颗心,它开始变得软腻腻,开始摇摇颤颤,悠悠回回缠绵。
      梁弦先是抿唇笑,然后在他半是期待半是打趣的注视下,终是忍不住让笑意铺满整张脸。

      “我很喜欢,谢谢弟弟。”她说。

      “哼哼,有没有发现还是我最好。”
      他一副并不领情的样子,但仔细观察他的表情就会发现,他木然的面孔里藏着带着几丝得意与邀功。

      梁弦看穿他的小心思,顺着他的心意哄他,说是,“你最好。”

      谢清辞眸光深深地看她一眼,而后收回视线,投向窗外。
      苍穹逐渐黑了下去,如同黑色晶石,几颗星子点缀期间,使得它更加吸睛,也更加神秘。

      ...

      一路叽叽喳喳,两人一前一后站到家门口,梁弦伸手按密码锁。
      锁开,梁弦和背后伸过来的那只手,同时推开了家门。

      一前一后进门,梁弦低头换拖鞋,他一动不动站在她旁边,默默地看着她换鞋。

      等梁弦换完鞋,要往客厅走时,他突然又拽住她手腕:“我的鞋呢?”

      平时鞋柜下固定摆着两双拖鞋,今天只有一双。

      他这么一问,梁弦忽地想起,前天晚上因为太气,半夜爬起来把他拖鞋丢垃圾桶了。

      幸好还没倒垃圾,梁弦指了指客厅的垃圾桶:“在那儿。”

      “......”这是要把他丢出门的节奏?

      谢清辞背脊一阵凉,同时内心升腾起阵阵窃喜,他偷瞄梁弦一眼,然后默默脱下鞋,光脚跑去客厅翻垃圾桶。

      刷干净拖鞋,谢清辞从卫生间出来,眼睛搜寻一圈,客厅不见梁弦身影。

      他紧走几步,先去她卧室,然后在厨房找到她。

      她半靠着橱柜,手里捏着盒酸奶,注意到他投过来的视线,目光凉凉地与他对视一眼,而后缓缓移开。

      谢清辞:“......”
      什么情况?
      刚回来的路上不是还好好的么?

      谢清辞抠了抠额角,走过去。
      “你是不是还在生我气?”他瑟瑟开口。

      “我生什么气?”梁弦撩起眼皮,漫不经心地扫他一眼,“你做错事了?”

      “有吧。”谢清辞小声嗫喏,“要不你为什么这个表情?”

      “我什么表情?”梁弦语气凉凉。

      “……”谢清辞眼观鼻鼻观心,“那你为什么扔我拖鞋?”

      “也许是想给你换双新的呢。”

      行吧,不承认也没关系,谢清辞摸摸鼻子,头铁地问她:“那我的新拖鞋呢?”

      心里那团火又烧了起来,梁弦将酸奶往橱柜上轻轻一放,然后抬起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招呼上他肩头。

      谢清辞没想到她来这一手,吓了一跳,脱口道:“我去,梁小弦,你这毛病什么时候改改?”

      梁弦不理他这一茬,边打边骂:“拖鞋?还要新拖鞋?您那么忙,家都不回了,新拖鞋给鬼穿啊。”

      “.....”谢清辞一边往后撤身子闪躲,一边讨好地笑着打商量,“能不能不要一言不合就开打?怪疼的。”

      “不能。”梁弦举着巴掌追在他身后,“你别跑,给我站住。”

      “我不。除非你答应不打了。”

      “那你跑吧。”梁弦停了下来,脸上换上一副气定神闲的表情,“最好跑出家门,那样就不挨揍了。”

      “不是。”谢清辞没脾气地笑了,“梁弦,我跟你说,你别知法犯法,你该知道你这种行为叫家暴吧。”

      “梁什么弦,叫姐姐。姐姐教育弟弟,不算家暴,谁家还没有打孩子的时候。”

      “.....”谢清辞无奈,苦哈哈地笑,“倒也没错,只是......”

      “别废话。”梁弦打断他,“你就说,过来不过来吧。”

      其实被她打几下也没什么,他还承受得了,只是没想到,她想揍他的心那么急不可耐。
      他刚挨过去,屁股还没落到沙发上,她竟恶狼一样扑了过来。

      谢清辞心中一惊,后仰闪躲,她趁势跨坐到了他身上。

      谢清辞:“......”

      此刻什么感觉呢,谢清辞觉得好像被电击了一样,半边身子瞬间麻的不行,思维也完全僵住。

      梁弦却没意识到自己的行为过分了,她沉浸在终于制服住谢清辞的沾沾自喜中,一手掐着他脖颈,一手摁着他肩膀,质问:“以后还敢不敢不回我信息?”

      她是纯净灵动的长相,一双大眼睛圆溜溜的,瞳仁黑白分明,一颦一笑间甜美灵气。哪怕像此刻,凶巴巴的,但却没有一点凶相,像一只努力发威却没有一丝威慑力的小绵羊。

      谢清辞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她,神思飘忽间,只看到她秀气的小嘴一张一合,却没听清她在说什么。

      “问你话呢,聋了?”等不到他的回答,她追问。

      忽然间,一直锁在心底的怪兽嘶吼起来,谢清辞缓缓抬起没被压制的那只手。

      梁弦以为他要反抗,眼疾手快,松开他的脖颈,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
      然后又想到只摁着肩膀不行,他另只手还能反抗,又松开肩膀去寻他手腕。

      谢清辞早已想她所想,胳膊迅速举过头顶,她只顾着去抓,没考虑重心稳不稳。他又轻轻一反抗,力的作用下,她重心失去平衡,毫无意外,彻底扑倒在他身上。

      她倒下的瞬间,谢清辞略略歪头,他的嘴唇贴着她的唇角一路下滑,摩擦过她的脸颊,直到她砸到沙发扶手上。

      梁弦:“......”

      灼热的呼吸喷上耳廓,电闪雷鸣间,他的唇贴在皮肤上的感觉居然那么清晰深刻,梁弦先是呆了呆,紧接着想,好软的嘴唇。

      机械性地缓缓抬起头,梁弦略显呆滞的目光落到身边人脸上。

      即使光线暗淡,她的视觉仍旧清晰——他的皮肤好好,白白嫩嫩,不见毛孔,睫毛不长不短,与眼睛搭在一起恰到好处的漂亮。

      他的黑眸澄亮,里头搅动着让人怦然的春波,仿佛有一种魔力,让人情不自禁地想徜徉其中......

      梁弦迷迷糊糊地想,原来并不存在不撩人勾魂的桃花眼,只不过要看桃花眼主人是否想勾人魂魄。

      视线滑过他高高的鼻梁,落在那张柔软的唇上,梁弦咽了口吐沫,忽然很想亲下去,确认一下刚才是错觉,还是真的很软。

      不过——
      梁弦庆幸自己的理智还没彻底掉线,在做禽兽之前,孱弱的理智及时救她一条狗命。

      “诶,你干什么?”她说,“谁让你反抗的!”

      粗略找了个理由,她撑着沙发背坐了起来,又面不改色地从谢清辞身上撤下来。

      “不讲理了啊。”谢清辞慢悠悠地坐了起来,懒洋洋地掀起眼皮看她。

      明明占上风,站在道德制高点上作威作福的的人,被他一个眼神看得一激灵,瞬间跌下神台。

      “谁不讲理。”梁弦故作镇定地轻咳一声,“算了,不跟你计较了,我去赶稿了,你自己玩吧。”
      说罢,想脚下生风,一溜烟儿闪回卧室。

      太他妈尴尬了,她必须缓缓。

      “等等。”

      谢清辞竟抓住了他的手腕。

      “有事?”

      少年目不转睛地盯着她,黑亮的眸子逐渐幽深,精致的眉目间好像藏着千言万语。
      “我是故意不回家的。”他的嘴唇翕合,话说着忽地笑了一下,笑容里尽是无奈,“真的很忙,没有骗你。”

      真的?
      不信。

      “好吧,姑且信你。”梁弦捏捏他耳朵,“不过你听好了,不管到什么时候,就算我们都各自有了家庭,我们也还是一家人,我永远都是你姐姐。”

      他安安静静的,黑眸里的光微不可查的黯淡了一些,梁弦好像看到类似哀伤的气息在他眼底流转,可还不等她细看,又不见了。

      “如果我不想做你弟弟了呢?”静默良久,他突然问。

      “不做弟弟,你想做什么?”梁弦像听了什么中二荒诞话,“少年醒醒吧,你长到八十岁,也得叫我姐。”

      夜色幽深,天际突然飘来一朵厚厚的云层,不消片刻,狂风乍起,半开的窗被吹得哐哐直响,梁弦偏头看了眼窗外,然后朝阳台走去。

      等她关完窗户回来,客厅里已不见谢清辞的身影,她望着他紧闭的卧室门看了半响,然后蹙着眉头回了自己卧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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