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冻的涅槃

　　第十章 重建

　　“喂！我都到你家了，你不打算请我进去坐坐吗？”顾曼婷看着娄晔还在望着那群人离开的方向发呆，心里涌出一抹酸意。
　　娄晔这才发现身边还站着顾曼婷，他像是刚从幻境回到了现实，诧异地说：“你怎么在这？”
　　顾曼婷无奈地把话又重复了一遍：“今天你请假没来，我以为你像上次那样生病了，所以问了小陶他们你家的地址，就过来看看你。你可别耽误和我的对练，否则简团会把你换下来的。”
　　“不好意思！我耽误大家的训练进程了。保证下次不会了。”娄晔歉疚地陪笑道，“请进，请进。”

　　“谢谢你来看我。我没病。你是喝咖啡还是茶？”娄晔招呼顾曼婷进屋。
　　“咖啡吧，清咖。”顾曼婷一边环视四周，边看边说，“你的房子可以啊。你。。。。。。一个人住？”
　　“对啊，我爸爸妈妈在成都老家，我有个姐姐也在这里，不过她结婚了。”娄晔端着咖啡走过来。
　　“那刚才那些人是你什么人？”顾曼婷终于问出了心中的疑问。
　　“他们是。。。。。。”娄晔一时不知道怎么解释，思忖了一下说道，“我昨天救那个女孩，今天正在帮她找她家人，她家人就先找过来了。”
　　“噢。”顾曼婷端着咖啡刻意得点了一下头。

　　“我今天请假，团里没什么事吧？简团，没说什么吧？”娄晔微微有些担心。
　　“没什么啊。都好得很。估计简团也觉得最近我们练的辛苦，压力强度大，所以你请了假，他也没说什么。”顾曼婷笑笑，“别紧张，我们离出访还有四个多月呢，谁还能没点事，请个假什么的。”
　　娄晔点点头，喝了一口咖啡。

　　“你第一次出国演出？”顾曼婷问道。
　　“去过啊，去年去俄罗斯的交流访问，我就去了呀。不过作为主角出访演出，我是第一次。”娄晔老实回答道。
　　顾曼婷点点头说道：“其实也没什么，放轻松，就按我们平时训练的去跳就行了。在舞台上，你要忘记自己在哪儿，唯一要做的就是把自己融入到自己扮演的角色里去，忘记观众，忘记舞台，忘记自己，你就记得你是佛兰茨，我就是你的妻子斯万尼尔达。”顾曼婷说完，一双美目紧紧地盯着娄晔的眼睛。

　　娄晔被顾曼婷盯得有些不自在，轻咳了一下，转开了目光。他不是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从那天顾曼婷的一吻，他就大约知道了。只是现在那么多记忆纠缠着他，那么多不可思议的谜团困扰着他，他实在没有心力去立刻接受顾曼婷的心意。

　　看着娄晔尴尬紧张而泛红的脸，顾曼婷轻笑了一下，放下咖啡杯，站起身拿了包，说道：“走吧，一起去吃饭。我今天中午没吃好，今天训练有点多，饿了，你陪我吃饭去吧。我知道一家川菜味道很好，正好让你这个行家去品鉴一下。”不等娄晔提出异议，顾曼婷就拉着娄晔出门了。

　　罗子睿家中。罗子睿与羽熙对坐着，面前茶几上摊放了一摞材料。
　　“羽熙姐，这是裴叔叔和付阿姨在临终前把他们留给你的遗产做的处理，全部都放工商银行托管，一共两套房产还有存款和股票，具体的金额你可以到银行去查。另外还有你和我哥的房产还有我哥的抚恤金什么的也都放在工商银行的这个托管账户里。也感谢二老对我的信任，把托管凭证什么的都放在我这里保管，就是想等着有一天你醒过来，能全部交到你手上。”子睿把茶几上的资料分门别类得展示给羽熙。

　　羽熙认真得看着，可是已经满脸泪水：“女儿不孝，父母离世，我都不能在他们生病时相伴，临了走了，我也不在他们身边，还一无所知。我真的是对不起爸爸妈妈。。。。。。”羽熙说到这里已经泣不成声。
　　“羽熙姐，你也请节哀顺变。二老都是在我的医院里走的，走的时候很安详，没有受多大的罪。你就不要太难过了。好在，你也很快就回来了，在我有生之年也算是把二老交托给我的任务完成了。”子睿安慰道。
　　“子睿，这些年来谢谢你为我，为我全家所做的一切。我不知道怎么回报你。”羽熙擦了擦泪，平息了一下情绪说道。
　　“羽熙姐，你这话就见外了。你虽然是我的嫂子，可是我一直把你当亲姐姐看，你也一直对我很好，裴叔叔他们也对我很好，我觉得我们就是一家人。你被冰冻期间，我哥也不在了，我觉得我义务替你们照顾裴叔叔和付阿姨。能够不辜负他们是托付，完成对你的交接，我感到很高兴，我想裴叔叔和付阿姨应该也会很欣慰的吧。”子睿继续劝慰道。

　　羽熙点点头，轻声说道：“明天，你如果时间方便，带我去我父母和你父母的墓地看看，还有你哥那里，我想去看看。至于派出所的手续，还有银行的那些手续，你告诉我，我自己去办，我也该适应适应现在的这个世界了。”
　　“不急。羽熙姐，明天我安排好时间，就带你去墓地看看。至于那些手续，你慢慢来。你就在我家住着，反正儿子已经上大学走了，我和小洁两个人住这么大的房子也冷清，你就和我们住一起吧。”子睿说道。
　　羽熙摇摇头说：“我暂时在你家住，等我所有的事情捋顺了，我还是要买个小公寓自己住的。”
　　“羽熙姐，我和小洁都希望你能和我们住在一起，生活也好有给照应。”子睿极力劝说道。
　　羽熙看看子睿，又看看桌上的资料，说道：“那是后话了。我先把我的身份证明这些事情都办下来再说吧。”

　　“罗副院长，下班了，你还过来了。”脑外科一区的住院总杨新仪迎上来。
　　“嗯，我到病区里转转。今天病区里没什么事吧？前两天做过开颅手术的1床和13床情况都还好吧？”罗子睿巡视着病房，对于几个关注的病患都做了临床面诊，翻阅了杨新仪递来的住院记录表。

　　“罗副院长，毕主任让我提醒你，明天上午和美国FT公司的美方代表艾瑞森的会议在早上九点开始，他说我也可以去旁听，是吗？”杨新仪期待得望着罗子睿。
　　罗子睿看了看杨新仪说：“明天是想和他们讨论一下开展新的科研项目：脑区异常放电与电波的超常传送的关系的。你如果感兴趣，可以去旁听。不过，明天上午九点开会，你要在此之前把你病区的事情都安排好了才能来。”
　　“好的，好的！我一定把病区里的事情都安排妥当。谢谢罗副院长！”杨新仪激动得笑着答应道。

　　2053年8月5日脑外科会议室
　　罗子睿认真聆听着毕主任的实验汇报，并时不时做着笔记。
　　“罗，所以根据刚才毕的实验结论，人体在遇到外界强大刺激或者内心有着强烈欲望的时候是可以激发大脑沉睡的那百分之九十的区域，有可能造成脑电波的快速聚能，甚至是可以把人的记忆或者是意识通过脑电波发送出去？是这样理解的吗？”艾瑞森.E.伍德询问道。
　　“我们的目前研究结果是有这方面的倾向，但是还是缺乏一些活体的数据。但是这是脑能的一个研究方向。”罗子睿谨慎得答道。
　　“嗯，嗯，这是个非常好的研究思路，我会向美国总部汇报，如果研究项目获批，我相信总部那边会给我们相应的研究经费以及设备支持。”艾瑞森一边听着罗子睿的答复，一边做着自己的计划，“自从冷冻项目的临床推广，我们现在合作的实验项目组需要新的研究项目的立项。你们的这个信息非常重要。我会立即写份报告向总部申请。”

　　罗子睿点点头，思索得说道：“这确实是个令人振奋的消息，如果这些猜想是事实，那将对人类开发大脑的未知领域，甚至是对医学以外的领域都是有着深远的影响。我这里也会写份项目报告，向我们的主管部门汇报。”
　　艾瑞森站了起来，向罗子睿伸出了手：“罗，合作愉快！”
　　罗子睿也站了起来伸手回应：“合作愉快！”

　　下午，烈士陵园。
　　骄阳似火，但是烈士陵园里树木葱茏，行走其间倒不是很热。在林荫道两边，是排列整齐的烈士墓地和墓碑。在一个头戴警帽，身着警服，英姿飒爽的警察形象的半身铜像下刻着碑文：扫毒英烈罗子毅同志永垂不朽！
　　羽熙身着一身黑色连衣裙，胸前别了一朵白色的小绒花，静静得伫立在墓碑旁，她用手帕反复擦拭着半身铜像，嘴里喃喃道：“我来看你了。你受伤的时候，我不在你身边。是不是如果我当时在你身边，你就不会离开我？你说话不算话！你说了你会等我回来。如今我回来了，我的病也好了，但是你呢？你怎么可以，怎么可以这样对我？”说到这，羽熙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悲痛，痛哭了出来。
　　罗子睿为羽熙打着伞，轻拍着羽熙的背，想要安慰，可自己也已经泪如雨下了。

　　“羽熙姐，你如今病也好了，人也醒过来了，哥哥肯定很开心，他一定希望你能坚强地活下去，希望你能拥有属于自己的新生活，这样他在那边也就安心了。羽熙姐，你还是要节哀顺变。”小洁在旁边扶着羽熙，软语安慰着。
　　羽熙不肯离开，痴痴地望着铜像，轻轻抚摸着，仿佛那个铜像活了过来，她的罗子毅活了过来。

　　“羽熙姐，你虽然病已经好了，但是身体的机能还是在一个恢复期，不能这样长时间地在太阳下暴晒，会中暑的。裴叔叔他们那边我们已经看过了，这里也差不多了，我们回去吧。”罗子睿半劝办强行地把羽熙从墓地拉走了。

　　已经一个星期过去了，娄晔没有一点羽熙的消息。每天上班，下班，排练，回家，可娄晔内心却多了对一个人的牵挂，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适应现在的生活了吗？

　　“喂！”顾曼婷一边喊着，一边把手举到娄晔面前拼命地挥着。
　　“不要这样，吓死人了！”娄晔回过神，皱皱眉头说。
　　“我叫你半天，你没理我嘛。”顾曼婷有些委屈地说道，“不过，你已经这样失魂落魄一个礼拜了，你是打算这样一直失魂落魄下去嘛？刚才那个舞步你少踢了一个侧腿踢转，幸好简团转头讲话，否则你又要被简团骂了！”
　　“我下次会注意的，我不会影响训练。”娄晔声音平平地说道。
　　“哎，你到底怎么了？你之前都不是这样的呀。”顾曼婷觉得不解。
　　“没什么。”娄晔收拾了衣服准备离开。
　　“哎，等一下！明天休息，明天晚上有一场俄罗斯国家芭蕾舞团的胡桃夹子，我弄了两张票，我们两个去看看，观摩一下吧。”顾曼婷满怀期待地看向娄晔。

　　娄晔打算去找羽熙的，本想回绝：“我明天有事，要不，你找别人吧。”
　　顾曼婷的眼角闪过一丝失望，但很快就以更饱满的热情和期盼看向娄晔，央求道：“这是这几个月里能来巡演的最好的芭蕾舞团表演了，我们两个现在又是合作，为那么重要的外事表演做准备，我觉得我们一定要去观摩学习一下才好。去嘛！我好不容易找人弄到的票。”
　　顾曼婷的理由让娄晔无法拒绝。
　　“好吧。”这样的理由娄晔实在无法拒绝，要不明天白天去找找羽熙，晚上再去看演出。
　　“那就这么说定了！明天晚上五点，我们在正佳广场见！”顾曼婷喜形于色。
　　“不是说看演出吗？怎么这么早？而且为什么是在正佳广场见呀？”娄晔有些懵。
　　“我请你看演出，你不是应该请我吃个饭呀？”顾曼婷斜眼偷笑地看向娄晔。
　　“应该！应该！那就到时候见。”娄晔也笑了，点头称是。

　　第二天一早，娄晔拨通了罗子睿的电话，想了一下后说道：“你好。你是罗子睿？”
　　“我是。你是哪位？”电话那端传来罗子睿沉稳的声音。
　　“我。。。。。。我是娄晔。”娄晔犹豫再三后决定还是用娄晔的身份。
　　“哦哦哦，娄先生，你好！你是不是想好接受我的提议了？”罗子睿想起了娄晔，那个瘦高的男孩子。

　　“不不不，你别误会。我不是找你要什么。我。。。。。。我只是想知道羽熙，她还好吗？”娄晔紧张地语无伦次。
　　“她很好。我想如果你不想接受我们的物质感谢，我和我太太请你吃给饭表示感谢吧。”罗子睿隐约感觉到了娄晔的意图，他本能得不想别人打自己嫂子的主意，于是决定想个办法去了断了娄晔的非分之想。

　　“羽熙。。。。。。羽熙会来吗？”娄晔心里燃起了希望的火焰。
　　“也许吧。看她自己的意思。但无论如何，我作为她的弟弟于情于理都应该至少请你吃个饭，毕竟是你救了我的姐姐，并且照顾了她一段时间。看你的时间，你说个时间吧。”子睿说到这里，还是发自内心诚恳得感谢道。
　　“那。。。。。。那就下周五晚上吧。”娄晔一想到可能会见到羽熙，心情就好了很多。
　　“那就下周五晚上，饭店地址我回头会发给你。”子睿点点头说道。
　　“好的，好的。那，下周五晚上见。”娄晔满怀期待得说道。
　　“下周五见。”子睿心中已经有了计较。

　　傍晚时分，罗子睿一家人坐在一起吃晚饭。羽熙沉吟了一下说道：“我这几天跑了公安局，银行，以及房产公司。我的身份证明包括护照这些，下周就全部能办下来了。等我的身份证明办好。银行那边的事情就可以处理了。智能芯片这块我不知道怎么办，这周周末放假，子睿，你有时间陪我办一下吗？”

　　子睿听了连连点头道：“嗯，嗯。这周六上午我就陪你去办。也不复杂，先在医院做个干细胞测试。再把测试样本送到电信公司，他们会给你制作芯片，也快，一般两到三天就好了。然后在他们那有专业的医疗团队，给你做个植入的小手术，现在皮肤粘合技术很成熟了，做完手术几乎不会影响你的生活。芯片的材料会自行与你的神经束连接生长在一起了。”

　　羽熙听闻笑道：“我没想到我也就睡了34年，科技居然就发达成这样。以前都是用手机，总是拿在手上，还好丢。功能也就只是打打电话，上上网，哪里会想到有一天能干这么多事情，而且是和我们的身体相连。”

　　子睿感叹道：“是啊，自从十年前材料技术的划时代革新，很多新型材料被开发出来，我们的生活确实被改变了许多，你就说现在的汽车，早就不再使用汽油，而是新型太阳能电池板，和过去的太阳能电池板相比，体积又轻有小，功率还大，充一会儿点就能跑很远的路了。所以这些年，我们的环境空气都改善许多，雾霾这种东西都绝迹好些年了。”

　　羽熙边听边点头：“是啊，所以我要赶紧把这些该办的事情办好，尽快重新建立与这个时代相适应的状态。我想好了，等这些基础事情办好，我有了身份证明，智能芯片，我就去找个工作。我这两天也上网了解了一下，虽然科技进步了，但是钢琴，舞蹈，绘画，这些传统的艺术教育还是没有被替代，许多家长对孩子在艺术领域的教育投入热情和我记忆里的那个时代没有区别。我想我可以去找个培训机构当钢琴老师，这样我也可以自食其力，也可以有件事情做，总不能年纪轻轻在家养老呀。我毕竟还是24岁的身体和状态。”

　　子睿和小洁听了都很高兴，两人纷纷表达了支持的意见。
　　羽熙很受鼓舞，继续说道：“我去看了一下我名下的几处房产，都比较老旧了。我也了解了一下现在的房产行情，我算了一下，如果把那几处老房子修缮一下，卖出一个合理的价格还是可以的。除了我和你哥的婚房，我父母给我的两套房卖了再买一套小一点的现代设备的套房还是可以的，这样我就可以一个人住了。”
　　子睿急了，说道：“羽熙姐，我家房子这么大，就我们三个人够住了，我们一家人住在一起相互有个照应，不好吗？”
　　小洁也说：“羽熙姐，这就是你的家，我们都希望你能和我们住在一起，我们没有人会赶你走的呀。这段时间相处下来，我很喜欢你啊。你不要走，好不好？

　　羽熙感动地说：”子睿，小洁，这些天来，你们无微不至地照顾我，让我感受了家人的温暖。这份温暖比有血缘的关系更可贵。我真的很庆幸自己在沉睡那么久，父母家人丈夫都离世后还能有你们这样待我如同家人一样。我知道你们担心我，放心，自从那天娄晔救了我，我也就算是又死了一回的人了，我想好了，我要替子毅好好地活下去，替他好好看看他用生命捍卫的世界未来的样子。我的重生也是子毅给我的，为了他我也会好好地活下去。”
　　子睿的眼角有些湿润：“羽熙姐，你能想开，那真的是太好了！那天从墓地回来，我还怕你想不开，我还和小洁说要把你盯紧点，怕你再做傻事。如今你能想开，那是再好不过的事情了。只是这搬家，就不要了吧？”
　　“是呀，是呀，羽熙姐。我现在也退休了，在家正好给你做个伴呀。”小洁也在旁边劝说着。

　　羽熙笑着摇摇头说：“你们有你们的生活，我一直住在这里，浩然回来总是不方便的。总不能因为我住在这里，浩然以后都不能回家住了吧？再说，我说了我要重建与这个现代社会的联系，那么就必须要自己学会独立。这几天，天气这么热，小洁还陪着我在外面奔波，我也很过意不去。后面就尽量让我自己去独立去办吧，毕竟现代这个社会和我那个时代再不同，语言还是同的，大部分基本常识还是没有改变的。我会适应好的。”

　　小洁还想劝说什么，子睿拦住了：“羽熙姐，你要是真的坚持，我就不多说了。房屋修缮买卖都是很繁琐的事情，你后面需要什么，尽管说。我们永远是你的家人。”
　　羽熙点点头，然后笑道：“说了那么大摊话，饭都凉了，大家快吃吧。”

　　晚饭后，小洁悄悄拉子睿出来：“羽熙姐要搬走，你怎么还拦着不让我劝劝呀？”
　　子睿叹了口气说：“我这个姐姐，表面上和婉柔静，其实内心坚强果敢，以前她和我哥在一起，她拿定的主意，我哥都得让着她。不过，她很讲道理，虽然主意大，却不是个蛮不讲理的人。她今天说的理由，就让我没办法反驳她呀。以后就多联系，多照顾吧。她的生理年龄就是只有24岁，我们确实没有理由把她栓在我们家里，她还是要适应这个社会的。”

　　正佳广场。娄晔远远地就看到了顾曼婷，她一袭白色蕾丝连衣裙，蓬蓬的A字裙露出一双修长紧致的美腿，优雅的一字领裹肩更衬托出她纤长优美的肩颈线条，一个舞者修炼出的挺拔优雅的体态以及冷美人的气质让她在一众路人中显得养眼而闪耀，在她身边走过的人都忍不住要投以或艳羡或爱慕的目光。

　　“哇哦。我觉得我靠近你会被人用目光砍死。”娄晔微笑地戏谑着。
　　顾曼婷一见到娄晔就从冰美人照见了初阳，融化在了春暖花开的季节，她冲娄晔妩媚一笑道：
　　“我不也是？你身上已经钉了多少小姑娘的目光，拔都拔不出来。我想我也迟早被人生吞了。”
　　娄晔只好笑着摇摇头：“去哪儿吃？”
　　“要控制体重，我只好选择日料店了。我知道这里有家日料店，食材新鲜，价格嘛，也是你能承受得起的。”顾曼婷慧诘地笑着。
　　娄晔也只好笑笑耸耸肩。

　　“欢迎光临！”招待生用日式鞠躬引导着入店的客人找到空位。
　　“娄晔，你吃什么，我帮你点。”顾曼婷看着店家提供的手掌式全息投影菜单问道。
　　“你挑你喜欢的就好。”娄晔用他一贯的温暖的浅笑回应道，想着白天与罗子睿的通话，想着下周五就可以见到羽熙，他的心情更好了。
　　“哦，那好吧。”顾曼婷看着菜单，没有多想。

　　“小晔，你怎么在这里？”一个三十来岁，打扮知性的女性走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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