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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你赚个盆满钵盈
施衣懒得与江令计较,最后做了个请的手势,“我原谅王爷了。”
江令一怔,半信半疑道,“当真?”
施衣点点头,“当真。”
江令虽然半信半疑,却也知夜已深,既是施衣送客,他也不好过多逗留。
出房后还不忘站在院落,躲在阴暗处看上许久。
第二日,钱夫人来得比施焕然还要早。
春华起床洗漱的时候便见钱夫人站在院落,肩膀上正是行李包袱。
“钱夫人起得可真早!”
春华端着一盆手,顺手泼了出去。
溅湿了钱夫人的裙摆。
也因着夏季,倒是没觉得有什么,加之春华瞬间惊讶惭愧的模样,钱夫人倒也没在意。
心心念念都在想她走后安排的事儿。
“那个,王妃醒了吗?进宫可不能耽误呢。”钱夫人面上有些难为。
春华朝着施衣紧闭的房门看了眼,又想起她昨晚的嘱咐,赶紧道,“还没有呢,王爷宠王妃得很,总是叫她睡到日上三竿再起来。”
“这样啊,我得去皇后娘娘那边了呢?”钱夫人继续说道。
春华眼睛一转,“那夫人就先去吧。”
春华仿若不知钱夫人来这所谓何事。
两人刚说话没多久,施衣从屋内走出来,一头秀发清爽地撒到腰间,将遮脸的碎发全数别到耳朵后面。
一双灵动的眼睛朝春华看了眼,“去恩人那边。”
春华一愣,不过一瞬便反应过来,走到施衣身边,“是。”
钱夫人怕施衣离去,赶紧挡住两人的去路,微微行礼,“王妃,老奴需要进宫一趟。”
“这般快啊,钱夫人不能等吃过午膳再走吗?我还有事情要去寻一寻恩人呢。”施衣蹙眉,佯装很为难的模样。
钱夫人眸光闪了闪,“那……”
后话未出口,又听施衣的声音响起,“不然,由钱夫人安排婢女照顾姚侧妃吧。”
钱夫人一颤,赶紧摇头,“别人我不放心。”
施衣冷笑,“我也不过是才进王府的人,论资质,我可比这里许多人差多了,钱夫人不会疑心那么重,连个信任的人都没有吧?”
“老奴……”
钱夫人沉吟片刻,抬眸道,“老奴只信任王妃。”
“呵……”施衣捂嘴笑出声,“钱夫人真会说笑,你与我不熟,何来信任呢?本王妃就一点都不信任你。”
春华瞧着钱夫人的脸上落了晨曦的日光。
只是这日光在她面上没有任何暖意,更显得阴影的恐怖。
但钱夫人终究在宫中生存过,亦不会如此愚钝,叫施衣抓了小辫子。
她调节好情绪,低头遮掩住即将爆发的戾气,阴恻恻道,“如此,老奴便等到吃过午膳再离开吧,还希望王妃尽早处理完正经事,别叫皇后等着急了。”
施衣一听二字,突然做出略显失措的表情,“钱夫人这是在威胁我吗?”
钱夫人刚想用皇后的身份掰回一局,却没料想施衣问得如此直接。
顿时不知道如何回答才好。
“王妃不要笑话老奴了,老奴哪里敢威胁您呐。”说完,钱夫人作揖,道,“老奴先去照看贵人,希望王妃这边早些结束。”
施衣点点头。
日头越发变得亮堂,施衣用清水洗漱完毕便生了懒意,躲在屋内紧闭了门窗。
“春华,还是叫小舅过来吧,在西苑我总觉得不算安全。”
春华点头,转身离开。
没一会,施焕然扎着松松垮垮的发髻进了屋子,见施衣正在喝凉茶,便为自己斟上一杯。
开门见山道,“你与王爷到底怎么回事?”
“里头有剪不断理还乱的关系,反正不是你想象的那样,小舅,你此次出门是不是分文未赚到?”
施衣眨巴着眼睛。
施焕然将茶杯狠狠地砸在桌上,“还不是因着北城山上造了个道光,而南山又多了个寺庙,你说我既没道观,又不是和尚的,生意自然是好不到哪里去了。”
施衣了然点头。
“那你还待在外头那么久?”
“那不是不好意思回来嘛。”
施衣知道施焕然从小脾气倔强,更是一根筋,他说要做好的事情,虽说不做到完美,但也一定要做出个模样来。
这次出门未能赚到分文,也确实对他打击不算小。
“我有一个办法,但是你得带上我出门赚钱。”施衣那小眼睛就像个已经偷到小鸡仔的小狐狸。
施焕然蹙眉,“你能有什么办法?”
施衣笑了笑,“你就说,到底带不带我?”
“女子本就不该抛头露面,你上次在街上用动物卖艺已然不是贵族女子的模样了。”
“我本就不是什么贵族女子。”
施衣撇了撇嘴,“小舅舅,你不会打算收拾包袱回丞相府了吧?也是哦,外祖父那般疼你,你回去蹭吃蹭喝,倒也能活到一百岁。”
施衣一边说,一边用余光观察施焕然的表情。
果不其然,施焕然眉头皱得更深,甚至有了生气的表情。
“你胡说什么呢?那丞相府一股子邪佞奸诈的味道,我怎会回去?”
施衣抿唇一笑,“那小舅是打算带着我喝西北风吗?”
施焕然被施衣问得哑口无言。
“我这两日被钱夫人和西苑的侧妃给绊住了行动,但只需三日,我就可想办法脱身,到时小舅同我一起做大买卖,必叫你赚个盆满钵盈。”
施衣已经掐算好了。
这三日肯定还是要照顾一下姚凤林的,不然到时候钱夫人说她没有王妃样,她也只能打碎了牙齿往肚子里头吞。
三日里,她也定会找好接手照顾姚凤林的侧妃,这样若姚凤林真有什么差池,也不会怪到她的头上。
她这如意小算盘掐算得精明着呢。
左右这姚凤林确实还有一个月左右才生产,按正常情况,肚中孩子未足月,姚凤林也定不会未足月的孩子来陷害她。
也不是施衣阴暗,而是她觉得钱夫人不是好人。
那么在她左右的姚凤林,也不会是什么好东西。
“真能盆满钵盈?”
施焕然眼睛都比方才亮堂了许多。
施衣一本正经地点头,“你现在本就身无分文,不如跟我混一次,说不准就有一些意外之财呢?”
施焕然听这意外之财总觉得哪里不对。
但细细琢磨,他确实对施衣没什么信心,若这家伙会赚钱,当初就不会被官府抓了。
但终究心里抱着许多奢望,便重重点头,“那三日后我来寻你?”
施衣摇摇头,“你这三日,最好经常来我这里。”
施焕然不懂施衣的意思,疑惑地看着她。
“我这不是担心那姚凤林是钱夫人的人,给我下绊子吗?有小舅在这里帮衬,左右好一些。”
施焕然扶额,“我这是跟女人过不去了,我本还以为等姚凤林来了你的院子,那老太婆走了,我就能舒服地在西苑,逗猫,遛狗,养鸟儿了。”
“你院子里那么热闹?”
“我可以临时去买啊!”
……
是谁说身无分文来着,算了,施衣摆摆手,“那你偶尔来看看我,假意是来看这院落的风水总行吧?”
“这风水哪里需要日日看的,若真是要日日看,倒显得我不够专业了。”
“你到底来不来?”
施衣一拍桌子,站起来,已然是生气的模样。
施焕然一见施衣气势汹汹的模样心底就犯怵,赶紧道,“来,来,你叫我来,我能不来吗?”
两人在屋内用过午膳,施衣便引着施焕然去了西苑。
此时钱夫人正在和姚凤林交代着什么。
两人关系似乎好得很,姚凤林哭得鼻头都红了一圈,更是抽咽着,貌似舍不得钱夫人离去。
施衣朝两人靠近后便站着鼓掌,“看着妹妹是舍不得钱夫人,不若跟着钱夫人进宫,也好拜见一下皇后娘娘。”
姚凤林心下一惊,刚想颤抖着跪地,却被钱夫人一手用力搀扶着身子。
不叫她跪下去。
她也适时稳定了心神,笑道,“姐姐真会说笑,我这模样,不日便要生产,怕是颠簸不得。”
“说得也是,怪只怪王府离京都远了一些。”施衣一本正经地点了点头。
钱夫人见施衣已经来了,便起了离去的心思,赶紧道,“既然王妃来了,那老奴便进皇宫了。”
“也好,早去早回,希望钱夫人在妹妹生产的时候归家。”
钱夫人有些僵硬地点点头,抿了抿唇,带着几人一同退下。
姚凤林还是哭得殷切,施衣听得烦躁,便道,“如果实在舍不得,不如去送送?”
姚凤林点点头,摸了摸肚子,转身离去。
施衣倒也没有去管她,而是用眼神示意施焕然看好她,便带着春华追着钱夫人而去。
这钱夫人动作真快,像是身后有鬼追一样。
等施衣和春华追到,已经是钱夫人带着两名婢女上马车之时。
施衣拦住了车夫的动作,站在马车旁边,掀开车帘,笑盈盈道,“钱夫人,你带的两位婢女可是你的亲信啊?”
钱夫人一愣,眼中露出疑惑,不明白施衣问这话是什么意思。
在她愣神之际,施衣继续道,“钱夫人是年纪大了,回个问题都需这般久的思考时间吗?”
“王妃问……”
钱夫人眸光微闪烁,还是没将心中的困惑问出来,而是转了话锋道,“荷花与采莲是皇后娘娘赐给老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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