傲慢与偏见之汉诺威玫瑰

作者:步步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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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12 章


      难怪有这么一句话,必得有一位女主人一个家才算完整。
      因为阿德莱德的改变和努力,这个家在老达西先生去世后终于再次活跃了起来。就如同初升的太阳,温暖和煦,照耀在每一个人的心里。
      现在,达西已经排除雷诺夫妇和克里夫茨先生的异议直接把日常用品搬到阿德莱德的房间和她一起住。尽管这很不贵族,可阿德莱德心里很甜蜜。
      日子是自己过的,她干嘛要在意别人的看法?
      下午难得出了太阳,彭伯里的主仆们齐聚草坪享受下午茶。达西拿着封信过来,倚在阿德莱德的藤椅扶手上递给她“宾利在赫特福德郡的麦里屯租了一栋乡间别墅,他和卡洛琳小姐邀请我们一起去度假”
      阿德莱德在乔治安娜有意撇头和卡斯特夫人说话的举动中打开信纸。视线长久的在麦里屯这个地名上停留,是名著《傲慢与偏见》的故事发生的地方呢···
      “你想去吗?”她掩饰住心中复杂的情绪,收起信不动声色的问。
      “当然你说了算,亲爱的”达西握住她的手,将白皙柔嫩的手背送到唇边吻了一下。
      笑着将信还给他,阿德莱德并不觉得有多紧张担忧。即便剧情开始又怎样?那个傲慢又无礼的达西先生现在是她的丈夫“为什么不呢?”她笑的很开心“换个熟人不是那么多的地方总是让人高兴的”
      “好,我这就去让雷诺先生和太太安排”达西在妻子和妹妹额头上各吻了一下,又和卡斯特夫人打了招呼便去找管家夫妇了。
      “哦,亲爱的阿德莱德”看着哥哥的背影,竖起耳朵把一切都听到的乔治安娜欣喜的向嫂子求证“我们要去赫特福德了吗?”
      “是的,乔治安娜,明天早上出发”阿德莱德说“自己的行李要自己收拾哦”
      “真是太好了,我还没去过赫特福德呢”说着,乔治安娜就叫上了自己的贴身女仆黛西回去准备行礼了。
      阿德莱德和达西经常因为各种各样的事满英国跑,达西的行李箱是随时预备着的。虽然近一年她很少出门巡视了,可贝拉是帮她收拾行礼收拾惯了的,她也并不着急,且让她多玩一会儿。
      德比郡距离赫特福德需要大概一周的路程,也算是远行了。
      但在阿德莱德看来,花上一周坐马车能换得近距离观看名著剧情的发展还是很划算,虽然这剧情已经崩了一半。
      尼日斐花园精美而大气,很适合约上几个亲朋好友消遣打发无聊的日子。而对于阿德莱德而言,更吸引人的还是因为这里是一切故事开始的地方。
      “哦,达西,公主殿下,还有乔治安娜,旅途上还顺利吗?”查尔斯·宾利和他的姐妹们早早等在门口迎接他们,一一热情有礼的和客人们打招呼。
      “托你的福,宾利先生,非常顺利”阿德莱德欢快的和他寒暄“那么,作为新邻居,来拜访你的人多吗?”
      “可多了,上午刚送走一批”卡洛琳·宾利阴阳怪气的说,又亲昵的上来挽着阿德莱德的手边向会客室走一边抱怨道“哦,公主殿下,乔治安娜,你们来可真是太好了。我一直和查尔斯说不要租这么偏僻的地方,可他就是不听,才一周,我就已经无聊的要发疯了”
      阿德莱德笑的开心,回头看着面露尴尬的宾利先生打趣道“那你们没有打算办个舞会什么的吗?认识的人多了,自然就不无聊了。乔治安娜,你说我说的对吗?”
      “当然”乔治安娜挽住嫂嫂的另一边手兴致勃勃的说“阿德莱德一直都说我还小,不让我参加伦敦的舞会呢!”
      “你是还小”达西帮腔,在妹妹哀怨的眼神中严厉道“就没有正经人家的小姐不到16岁就去舞会交际的”
      “可这是乡下”乔治安娜央求的拽着兄嫂的手撒娇“还是不可以吗?”
      达西一向是好哥哥,架不住妹妹这么央求。看妻子只顾着看戏并不打算帮腔,只好道“你可以去,但是只能和我还有宾利先生跳”
      阿德莱德和达西对乔治安娜的家教甚严,还有卡斯特夫人言传身教,本来就不抱多大希望的乔治安娜在得到允许后几乎要高兴的跳起来了,犹自不敢置信的问兄嫂“真的吗?我真的可以去吗?”
      “真的”阿德莱德摸摸她金色的长发,又问宾利小姐“那么卡洛琳,舞会是什么时候呢?达西小姐已经等不及了”
      “是两周后,我们已经邀请了整个麦里屯的体面人家,一定会很热闹的”宾利先生看卡洛琳不想说,就自己和达西夫妇说了起来。
      而对于麦里屯的人们来说,新客人的到来同样令人津津乐道。外面马上就纷纷传说宾利先生并没有带来十二个女宾,仅仅只带来六个,其中五个是他自己的姐妹,一个是表姐妹,还有一个是他朋友的妻子,这个消息才使小姐们放了心。后来等到这群贵客走进卢卡斯爵士家的舞场的时候,却一共只有七个人……宾利先生,他的两个姐妹,姐夫,还有另外一个青年和他的妻子妹妹。
      宾利先生仪表堂堂,大有绅士风度,而且和颜悦色,没有拘泥做作的气习。他的姐妹也都是些优美的女性,态度落落大方。他的姐夫赫斯脱只不过像个普通绅士,不大引人注目,但是他的朋友达西和他的妻子却立刻引起全场的注意,因为他身材魁伟,眉清目秀,举止高贵,于是他进场不到五分钟,大家都纷纷传说他每年有一万磅的收入。
      而他身边的妻子则是高雅端庄,发髻高挽,戴着达西母亲的陪嫁祖母绿蜻蜓发梳,脖子上一根珍珠项链,穿着水绿高腰纱裙,整个人由内而外的散发出一股柔和的光。男宾们都称赞他们神仙眷侣,女宾们都或多或少说着嫉妒的酸话。人们差不多有半个晚上都带着羡慕嫉妒的目光看着他们。
      最后人们才发现他为人骄傲,看不起人,巴结不上他,因此对他起了厌恶的感觉,他那众望所归的盛极一时的场面才黯然失色。他既然摆起那么一副讨人嫌惹人厌的面貌,那么,不管他在德比郡有多大的财产,也挽救不了他,况且和他的妻子朋友比起来,他更没有什么大不了。
      很快,阿德莱德和宾利先生就成了全场的焦点。达西夫人对每个上前来搭话的人都和和气气的,说话也很温柔。不管是什么话题,也总能说出不一样的新奇观点来。完全没有她丈夫的高傲,很快身边就围了一大群人。
      宾利先生生气勃勃,为人又不拘泥,每一场舞都少不了要去跳。使他遗憾的是,舞会怎么散场得这样早。他又谈起他自己要在尼日斐花园开一次舞会。
      他这些可爱的地方自然会引起人家对他发生好感。他跟他的朋友是多么显著的对照啊!达西先生只跟赫斯脱太太跳了一次舞,跟宾利小姐跳了一次舞,此外就一直和他的夫人、妹妹跳。或者在室内踱来踱去,偶而找他自己人谈谈,人家要介绍他跟别的小姐跳舞,他怎么也不肯。大家都断定他是世界上最骄傲,最讨人厌的人,希望他不要再来。其中对他反感最厉害的是班纳特太太,她对他的整个举止都感到讨厌,而且这种讨厌竟变本加厉,形成了一种特殊的气愤,因为他得罪了他的一个女儿。
      由于男宾少,伊丽莎白·班纳特有两场舞都不得不空坐。达西先生当时曾一度站在她的身旁,彬格莱先生特地歇了几分钟没有跳舞,走到他这位朋友跟前,硬要他去跳,两个人谈话给她听到了。
      “来吧,达西”宾利说“我一定要你跳,我不愿看到你一被公主殿下抛下就独个儿这么傻里傻气地站着。还是去跳舞吧!”
      “我绝对不跳,你知道我一向多么讨厌跳舞,除非跟特别熟的人跳。在这样的舞会上跳舞,简直叫人受不了。阿德莱德不喜欢跳舞,乔治安娜又和阿德莱德在一起说话,你的姐妹们又都在跟别人跳,要是叫舞场里别的女人跟我跳,没有一个不叫我活受罪的。”
      “我可不愿意像你那样挑肥拣瘦”宾利嚷道“随便怎么我也不愿意;不瞒你说,我生平没有见过今天晚上这么许多可爱的姑娘;你瞧,其中几位真是美貌绝伦。”
      “你当然罗,麦里屯唯一的一位漂亮姑娘在跟你跳舞!”达西先生说,一面望着班府上年纪最大的一位小姐。
      “噢!我从来没有见过这么美丽的一个尤物!可是她的一个妹妹就坐在你后面,她也很漂亮,而且我敢说,她也很讨人爱。让我来请我的舞伴给你们介绍一下吧。”
      “你说的是哪一位?”他转过身来,朝着伊丽莎白望了一会儿,等她也看见了他,他才收回自己的目光,冷冷的说:“她还可以,但还没有漂亮到能和阿德莱德相提并论的地步,眼前我可没有兴趣去抬举那些受到别人冷眼看待的小姐。你还是回到你的舞伴身边去欣赏她的笑脸吧,犯不着把时间浪费在我的身上。”
      宾利先生依了达西先生的话走开以后,达西自己也走开了。伊丽莎白依旧坐在那里,对达西先生委实没有什么好感。
      可过了一会儿,她又看到他走到正和她妈妈、卢卡斯夫人、朗格太太等人聊天的达西夫人身后。虽然他并没有打招呼,可她不知怎么的还是注意到了他,微笑着把手交给他。当下一只舞曲开始的时候,他们就去跳舞了。
      这举动倒让伊丽莎白又对他生出了几分好感,虽然他性格糟糕了些,可他和太太的互动却很有爱。不过她依然满有兴致地把那段偷听到的话去讲给她的朋友听,因为她的个性活泼调皮,遇到任何可笑的事情都会感到兴趣。
      班府上全家上这一个晚上大致都过得很高兴。大小姐蒙宾利先生邀她跳了两次舞,而且这位贵人的姐妹们都对她另眼相看。班纳特太太看到尼日斐花园的一家人都这么喜爱她的大女儿,觉得非常得意。吉英跟她母亲一样得意,只不过没有像她母亲那样声张。伊丽莎白也为吉英快活。玛丽曾听到人们在彬格莱小姐面前提到她自己,说她是邻近一带最有才干的姑娘;咖苔琳和丽迪雅运气最好,没有哪一场舞缺少舞伴,这是她们每逢开舞会时唯一关心的一件事。母女们高高兴兴地回到她们所住的浪搏恩村,看见班纳特先生还没有睡觉。
      且说这位先生平常只要捧上一本书,就忘了时间,可是这次他没有睡觉,却是因为他极想知道大家朝思暮想的这一盛会,经过情形究竟如何。他满以为他太太对那位贵客一定很失望,但是,他立刻就发觉事实并非如此。
      “噢!我的好老爷”她一走进房间就这么说“我们这一个晚上过得太快活了,舞会太好了。你没有去真可惜。简那么吃香,简直是无法形容。什么人都说她长得好;宾利先生认为她很美,跟她跳了两场舞!你光想想这一点看吧,亲爱的;他确实跟她跳了两场!全场那么多女宾,就只有她一个人蒙受了他两次邀请。他头一场舞是邀请卢卡斯小姐跳的。我看到他站到她身边去,不禁有些气恼!不过,他对她根本没意思,其实,什么人也不会对她有意思;当吉英走下舞池的时候,他可就显得非常着迷了。他立刻打听她的姓名,请人介绍,然后邀她跳下一场舞。他第三场舞是跟金小姐跳的,第四场跟玛丽雅·卢卡斯跳,第五场又跟简跳,第六场是跟丽萃跳,还有‘布朗谢’。”
      “要是他稍许体谅我一点”她的丈夫不耐烦地叫起来了“他就不会跳这么多,一半也不会!天哪,不要提他那些舞伴了吧。噢!但愿他头一场舞就跳得脚踝扭了筋!”
      “噢!亲爱的”班纳特太太接下去说“我非常喜欢他,他真太漂亮啦!他的姐妹们也都很讨人喜欢。我生平没有看见过任何东西比她们的衣饰更讲究。我敢说,达西夫人和赫斯脱太太衣服上的花边……”说到这里又给岔断了。
      班纳特先生不愿意听人谈到衣饰。她因此不得不另找话题,于是就谈到达西先生那不可一世的傲慢无礼的态度,她的措辞辛辣刻薄,而又带几分夸张。
      “不过我想告诉你”她补充道“他那么高傲,那么自大,叫人不可容忍!还要嫌丽萃不够漂亮,配不上跟他跳舞呢!要是你在场的话,你就可以好好地教训他一顿。我厌恶透了那个人,可他有一个好妻子!”她这么说着,又委实可惜道“听说她是公爵的女儿,是个公主呢,配他真是可惜了”
      而尼日斐花园的客房中,阿德莱德躺在达西怀里问他“你干嘛做的那样绝?知不知道你傲慢无礼看不起人的传言已经满天飞了?”
      达西亲昵的吻了吻她的脸颊“你知道的,我一向不喜欢在不熟悉也不必要的人面前表现”
      这话倒让阿德莱德想起了在彭伯里初见他的时候,虽然看在她公主身份的面子上谦逊有礼,却也自带生疏气质。要不是她和乔治安娜玩的好,他是绝不肯和她多说一句废话的,于是她忍不住笑了起来“这倒是,要是你父亲和我爸爸没说到结亲这件事上,可能我们现在也只能算是有些交情的朋友吧?”
      面对妻子的说笑,达西沉默了,按照他的个性,还真可能是这样,甚至更糟糕。
      但是,他并不想去假设这个可能“我很庆幸,阿德莱德,上帝让我遇见你、公爵阁下想把你嫁给我。得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你不知道,那时我有多忐忑,怕那只是我的一厢情愿。于是我写信问你,你的回信那样冷漠,还带着误会。我就想,既然你从不对婚姻抱有希望,那嫁给我也挺好,因为我想要对你好,即便我一直不知道你对我到底是怎样一种感情。可在教堂宣誓的时候我说要永远爱你,不离不弃的话每一个字都是发自内心的。后来我又很感激,即便那四年我们聚少离多。可还是相互支撑着挺过了失去挚亲的痛苦,是你支撑着我一路走来···”
      “我们是夫妻,也是家人,这些都是我该做的”被他这样一番表白,说到最后话语中甚至带着些哽咽。阿德莱德有些害羞,有些欣喜,也感动于他的信赖,便也将当年的少女心情一一告诉他“费茨威廉,我当然也是爱你的。可同时我也怕,怕你只是一时兴起,怕你会爱上别人。可姐姐奥古斯塔和我说,每个人的婚姻都是一场赌博。尤其是王室婚姻,每一对都是利益和身份的结合,婚礼前见过几面有些了解的都少。像女王那样觅得真爱赢得头彩的更是少之又少。她只是和大多数人一样输了,没什么可惋惜的。”
      说到这里,她叹息一声,达西爱怜的吻住了她。一番唇舌纠缠后,阿德莱德继续说“我虽怕,却不能连放手一搏的勇气都没有。后来结了婚,不好的事情一样接着一样,你被学业拖着抽不开身,我不得不强势起来。很多时候顾不上你和乔治安娜,我也担心,你会不会因此而觉得我贪图权势财富,有意冷落看不起你···”
      “阿德莱德,我永远也不会这么想···”
      “我相信你”阿德莱德微笑起来“后来你又去了美洲,怨我不和你说我被人说闲话,不和你说我生病了。可那时候我忙的很,哪有时间想那些?而生病,我只是不想你担心。我们分别在大洋两端,一封信总要跨越一季才能送到另一个人手上,我不想因此让你三个多月都记挂着我感冒的事···”
      达西听着她的想法,他们之间总是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产生误会,但现在一切都不同了。
      “阿德莱德,阿德莱德···”他呢喃着唤着她的名字,将她抱的更紧了几分“我知道了,过去的事都过去了。我只是希望你能学着多依靠我,和我分享你的每一次喜悦和难过,不要什么都自己一个人承担。”
      “恩”阿德莱德点头“你回来这一年,我应该没有那样了吧?”
      “没有”达西欣慰的奖励了她一个吻“你做的很好,达西夫人,以后也要继续保持”
      阿德莱德顺势搂住他的脖子,慢慢回应着他的吻。卧室里情浓正好,窗外却飘起了绵绵细雨,让英格兰的乡间更多了几分秋季的凉爽。
      第二天达西夫妇不出意外的起晚了。让原本等着兄嫂一起出门在附近转转的乔治安娜等到了饭点,但看哥哥和嫂嫂在走下来时频频对视,脸上藏不住的浓情蜜意,这位善解人意的小天使就不生气了。
      这一整天,哥哥看信回信的时候阿德莱德也坐在一边处理公务,时不时彼此交流一下看法。
      下午的时候雨停了,卡洛琳小姐就想拉着他们和宾利先生一起出门去拜访。达西拒绝了,阿德莱德看达西拒绝了她也就拒绝了,乔治安娜对于他们感情升温后想要更多独处的隐秘想法心领神会,便体贴的跟着其他人出了门。
      等晚餐前一行人回来的时候,两个人正坐在阅览室看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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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刚刚来捉了一下虫,改了一点错误的地方,感谢MrsHolmes的提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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