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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3 章
张正觉得不是自己完蛋了，而是黄灿完蛋了。
这混蛋不仅摸自己的头，还揽他的肩膀，更可气的还伸手给他擦嘴角沾的鱿鱼酱。
“你对其他人也这么动手动脚吗？”张正坐在一个四方小桌前吃着馄饨用一双清澈的眼睛瞪着黄灿。
“动手动脚？”黄灿嘴里嚼着馄饨，作出思考的表情，“我有对你动手动脚？没有吧，我可不会揍你。”
张正依旧看着他，那小眼神透露出几个字“装，接着装”，他咽下嘴里的馄饨，沉默几秒，又问，“你……”他欲言又止，觉得“你真的喜欢我”这话还真问不出口。
黄灿抬眼看他，等着听他的问题，见他没往下说，笑着问，“你是不是又让我这个神仙猜你要说什么？”
张正不想说话，他脸皮薄的很，才不要问，于是低头继续吃馄饨。
但心里默默地想，我跟他从街头吃到街尾，这种从未有过的愉悦感是怎么回事啊。
真就离谱。
一定是单身太久的原因，没错了。
“你跟姓赵的一起这样过吗？”在彼此沉默了一小会后，黄灿忽然问。
“……”张正眉头皱了下，没看他，语气平静无波，“有过，一开始认识的时候。”
黄灿“哦”了声，语气也听不出什么变化，但说出的话让张正差点喷了，“我应该吃醋对不对？”
张正皱着眉抬眼看他，张张嘴，却最终只是叹口气，选择继续低头吃馄饨。
“书上是这么说得。”黄灿很真诚，“我把我同事们给的书全看完了，学到了不少。”
张正不说话。
黄灿又说：“我对爱情确实不太懂，你知道吗，当年我是因为把王母老情人送给王母的限量版口红弄断了，王母大发脾气把我贬下凡让我体验爱情，你说，不就一个口红，至于嘛，王母太小气了。”
张正，“……”
沉吟片刻，张正再次抬眼看他，呵呵两声，问：“那，王母老情人是谁啊？”
提到这个黄灿嘻嘻一笑，啪的打开扇子，往张正那凑了凑，扇子遮住两个人的脸，“跟你说，就是月老。”他顿了顿，“正因为王母把我贬下凡，月老跟我是好哥们，他觉得怪过意不去，就把我情劫对象的资料给我了，但恰巧王母突然到来，我还没来得及翻看，不过，好在我用姻缘笔画了个远看像个心近看像只小鸭子的胎记给月老，让他一定要印在你身上，哪里想他那货给印在了你屁股上，要是印在你脑门上，我找你不就容易多了，害我给人看相识骨的时候，不知道被人骂了多少次流氓。”
张正，“……”
这么一番胡说八道的话，张正居然没有把碗扣到黄灿脑门上，还问出了体现他智商下线的蠢话，“为什么会被骂流氓？”
“胎记在屁股上，我为了找你，逢人就问一句，可否给我看看你的屁股，然后对方就急了。”黄灿说得时候叹一口气，表情还挺可惜。
“……”张正的表情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了，阴森森的小眼神瞧了又瞧黄灿，“臭流氓。”
黄灿给他骂的一乐，“奇了怪了，你骂我，我心里可高兴了。”
“……”张正狠狠瞪他一眼，又问，“那月老给你的资料呢？”
一提这个就来气，黄灿说：“仙官计算失误，导致我下凡时间提早了，而且王母发现了月老给我资料的事，我被她无情一脚踹了下来，后来我去王母庙找王母讲理，月老下来把我送去了深山里住，我一住就是几百年，八几年下的山，一直到现在才跟你相遇。”
张正呵呵，“还真是曲折离奇。”
黄灿干咳，“你听后，不觉得我是神经病吗？”
张正点下头，“觉得。”
黄灿，“……”
张正又说：“但你放心，我这个人不会戴着有色眼镜看你的，弱视群体，尤其是精神方便有问题的，应该给予更多的包容和理解，当然理解这方面我还需要再努力努力。”顿了下，“你现在可以离我远一点了吗？”
黄灿此刻和张正的脸贴的很近，近到几乎是呼吸缠着呼吸，让人不由得怪脸红。
黄灿往后退了退，合上扇子，想了想，说：“我都跟你说我的事了，你的呢？”
“什么我的？”张正装傻。
“书上说了，两个人要彼此毫不保留。”
张正再次呵呵，“书上的话你看看就好，不必心真。”
“你喜欢看书吗？”
“不喜欢。”
“那你喜欢什么？”黄灿一脸的期待。
“你不是神仙吗？”张正露出一个嗤笑。
“以我的能力是可以算得出，但我就想听你亲口说说。”黄灿一脸认真，“你亲口说跟我算的，那种感觉不一样。”
张正略有呆滞，这货正经起来还蛮帅。
吃饱喝足，黄灿让张正等着，他跑去骑他的小电动。
张正站在路口，吃着黄灿刚刚给他买的烤肠，傍晚的春风吹在脸上微微凉，有那么一刻他觉得这种等人的感觉真好，像是回到了某个恋爱的时刻。
冒出这个想法的时候，张正被自己吓了一跳，他咀嚼的嘴一顿，整个人就气呼呼了。
黄灿骑着小电动烧包的停在张正面前，把粉色头盔递过去，“上车。”
张正嫌弃的不行，“一个破电动愣是让你开出千万豪车的架势来。”
黄灿眨眨眼，没明白，刚才还好好的，这会子怎么又气鼓鼓的了。
张正在柔和与气鼓鼓之间切换自如，他满脸写着不开心，手里还剩一口的烤肠要扔。
“欸，别扔。”黄灿伸手夺了过来，咬进了嘴里，“别浪费。”
张正呆了，愣愣看着黄灿，除了小时候他妈之外，从来没有人吃过他剩的东西，就连和赵钧哲那两年对方也没有吃过。
黄灿却吃的香甜，丝毫没有嫌弃的意思。
“上车啊。”黄灿把头盔塞到张正手里，又戴上自己的头盔。
张正看看手上的粉色头盔，又看看黄灿头上的粉色头盔，不禁皱了皱眉，故作嫌弃，“你居然准备了两个，还都是粉色的，品味真差。”
“从买电动车的时候，我就给你准备了，就等着你戴上我载着你兜风。”黄灿一双漂亮的眼睛，深情款款地看着张正。
张正，“……”
“心动了？”黄灿笑眯眯的凑近。
张正翻个白眼，戴上头盔，上车，推了黄灿一下，“司机，开车。”
黄灿含笑着启动，开了一段路，他问，“那个谁没开这种车载过你吧。”
张正沉默。
“看来，我这一样胜过他了。”黄灿嘿嘿笑。
张正盯着黄灿的后脑勺，片刻，他说：“你比他强多了。”
这话让黄灿一个高兴，同时带着惊喜、兴奋、激动、羞涩等诸多情绪，一个手抖，电动车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拐到沟里去了。
张正，“……！！”
黄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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