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将风流之赵国战神李牧传

作者:格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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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坐而论将


      待众将议完事情散去之后,廉颇命亲兵将李牧带到后室书房之内,廉颇此次是奉赵惠文王之令,前来巡视边关,稳定北陲,以便全力筹划抗秦事宜。目前廉颇暂住在云中将军赵茄的将军府内,亲兵将李牧带到书房之后,躬身退出并轻轻带上了房门。

      李牧昨日与赵葱,郭开救了唐姝便匆匆赶回雁门关,没想到刚走没多久,唐姝所骑的那匹老马却已经支撑不住倒下了,最后李牧将自己所骑之马给了唐姝,他与赵葱,郭开两人一骑,轮换着走走停停走了回来,待到靠近雁门边关时,已经是将近傍晚时分。

      进了关,却又开始为如何安置这个小姑娘而犯起愁来,李牧才乍到军营几日,尚未住进军营里而是住在驿馆里,本想给唐姝在驿馆找间单独干净一点的房间,但是这次随同大将军廉颇前来巡边的随从等将驿馆都已经住满了,最后还是郭开通过驿站的仆从在驿馆旁边的回雁古栈找到了一个两进独立的小庭院,虽然价钱不菲,但是胜在环境清幽,且与其它客房隔绝了开来。

      其时雁门乃是边关所在之地,边地居民与匈奴,东胡,林胡等贸易也颇为兴盛,那回雁古栈乃是当地最大的一个客栈,占了东街一大片地,前庭后院,前庭供客人打尖,饮食,后院共有七重院落以供客人住宿。南来北往的客商由此经过大都住在那里,那小庭院位于最里边的地方,倒是颇为幽静,只是因为客栈里各色人等都有,因为担心她的安全,所以李牧三人也搬到了回雁古栈,李牧等三人住了前面一进,让唐姝住了里面一进,所住的房间就在唐姝住的小庭院的前面,片刻功夫就能到。

      待到所有的事情忙完,天已近黑,李牧这才想起,前日云中将军赵茄有和他说过,廉颇大将军会在今日聚将议事,还点了名说让他也必须要参加,这是他到边军中来历练首次参加这样级别的军事会议,心里自然是格外重视,所以牢牢的将这事记在了心上,谁知后来一忙乱起来就忘到了脑后,直到现在才想起。

      李牧父亲是赵国太傅,他是次子,自幼聪慧异常,其父本想让他多读经书,将来继承自己的衣钵,但是没料想,这宝贝儿子聪慧异常却也淘气顽皮异常,虽然也爱读书,但是一些问题问出来往往将先生问得目瞪口呆,后来没法子,最终只留下一句此子难教就离去了,为此老头子跪祖宗牌位,顶水盆,打板子十八般武艺都使尽了,只差没有去动用廷尉府的大刑来伺候了,可是过后还是一样,再后来就没有先生愿意来教了。

      李牧他倒也不介意,没有老师较他更落得个清静自在,便自己将家中之藏书一一翻了来看,他父亲乃是赵国太傅,家中藏书自然极是丰厚,诸子百家应有尽有,而在诸家学说中,他最喜爱的就是兵家,还不到15岁,就将家里那一屋子的竹简兵书读完了,还作了注,日日里练习骑射。

      他父亲见他志不在此,且每日里也还勤勉,说了几次不听后,长叹一声也就便随他自己了,再后来为了练习击剑竟然还跟着赵国墨家行会的巨子布衣赤脚历练了几年,邯郸的华衣锦袍的世家子弟闻言对其莫不侧目。后来一次马服子赵括来府上,无意之间得以相见,见过之后,与其交谈起来,连连赞叹此子将来绝非池中之物,从此李牧经常往赵府向赵括借阅其所珍藏的兵家典籍,请教兵法学问。

      所以当他和他父亲说想来边军中历练一番时,刚好他父亲的老友领赵国大将军职的廉颇老将军也奉惠文王之命赴北巡边,于是便与老将军商谈说带他到军中历练历练。尽管李牧百般不情愿,老头子毕竟还是心疼自己的儿子,怕他照顾不好自己,将府里最得用的管家郭开也命他跟了过来,而国尉府许历的一个外甥叫司马尚的也刚好要去边军从戎,于是一路三人同行而来。那司马尚比李牧稍小,但是调皮捣蛋尤有过之,两人也是从小玩到大的死党,

      尽管李牧平日里调皮捣蛋让他老子比较头疼,甚至在赵惠文王面前,他有时也常常语出惊人;但是在这位威猛厚重的大将军面前,那种经过千军万马血火洗礼的沧桑所带来的凝重感,却让他心里敬意陡生,不敢有所放肆,老廉颇行伍出身,本来对这些世家子弟的作风也是颇不以为然,但是好友盛情难却,之前关于此子的事也早有耳闻,于是也就勉为其难带了过来,这次议事点名让他也参加,也是想看看此子究竟如何,没想到第一次就来了这么一出。

      此时书房内明烛高照,廉颇已经换了一身粗布长袍,花白的须发看起来就像是一位普普通通的居家的老人,跪坐在一张竹几旁,手握着一卷竹简正在灯下观看,看到他进来垂手立在旁边,便放下竹简,微微笑了一下,指了一下竹几对面的那个垫子,说道:“ 现在就装模作样的这般规矩了?还不快坐下。”神色间却看不出是喜是怒。

      心情忐忑李牧闻言过去在对面跪好,坐下,灯光下,那张平日里不怒自威的脸看起来柔和了很多。

      “今日议事时你为何会迟到?” 老廉颇开门见山的问道。

      “禀大将军,昨日我与赵葱,郭开去草原探勘匈奴敌情,回来时赵葱的马崴了脚,所以回来得迟了。” 李牧答道,他虽然也颇尊敬廉颇,可倒也没傻到去告诉他自己迟到差点被砍头是因为去帮一个大姑娘找住的地方,那到时候传出去,要传到他老子耳中那还的了。

      廉颇唔了一声,示意知道了,没有再说话,神色淡然,看不出到底是喜是怒。

      “今日是小侄令世伯失望了,小侄以后一定知错就改。” 李牧说完偷眼瞧了瞧廉颇,看他脸上的神情还算比较柔和,似乎并没有深责的意思,于是胆子又大了起来,乍着胆子问道:“大将军,今日如果我没有按时赶到的话,你会不会真的砍我的头啊?”

      廉颇又哦了一声,却并没有马上回答他,瞟了他一眼,漫不经意的问道:“ 你以为呢?”

      “ 我以为世伯必定会砍我头,否则世伯也就不是世伯了,也就不配做赵国的大将军。” 李牧一本正经的答道,脸上收起了刚才的调皮之意,心中多少却有些惴惴不安。

      “哦,” 廉颇心中一动,说道:“ 此话怎讲?”

      “先王与大王都对大将军都倚若干城,大将军戎马一生,相信这种情形肯定不是大将军从军以来第一次遇到,如果大将军不照军法砍头,而是法外开恩的话,相信也没有现在这支赵军,也不会有如此赫赫战功,相信大将军也成为不了今日的大将军,所以我相信我如果是真的未到的话,大将军肯定会毫不犹豫的砍下我的小头的。” 李牧朗朗答道,年轻的脸上,眼神里却有着有年龄不符的自信与肯定。

      老廉颇眼前一亮,今日议事之后他命人将李牧找来,本来是想对他劝慰一番之后,便命他返回邯郸不要再做从军之想了。是的,兵者,国之大事也,岂能如此自由散漫如同儿戏?即便是自己这素以勇气闻名于诸侯的泰山石敢当,这年纪越大,打的仗越多,便越是觉得战战兢兢,如履薄冰,而他一个初入行伍的后生在大将军议事竟然如此目无军纪,视军令为无物,这等人即便是薄有些虚才,要来又有何用,只怕是将来两军对阵之时误了自己也误了其它将士们的性命。

      谁知方才此话一答,却让老廉颇心中有了未曾预料之喜,此子虽然年轻,但是见事之明,看问题之深刻,见微知著,却远远超出了追随自己多年的那些老将们,老廉颇向来对于考校选拔将官时以兵书上所言所注做为考试依据不屑一顾,文章做得再好也不过是个先生,真正打起仗战场形势瞬息万变,来那些死记硬背,牵强附会又能起得了什么作用了,他老廉颇少年入军,在刀枪箭矢如山尸骨中打了多少滚再读兵书时才觉得自己稍知其意。但是见事之明却不同,这个是背不来的,心中能明,而后手中能断,有了见识,有了基于实际情况得出的见识,便能够在复杂的情况下做出决断,而这恰恰是为将者最重要的特质。

      虽然有了基础的判断,但是老廉颇决心再听听,毕竟,战国之世,许多幻想着靠一言以进身的投机的也不少,难免这小子也是其中之一也未可知。

      “ 我听赵茄说,你让他帮你去找会匈奴语的人,这又是为何,是要向其打听匈奴的虚实吗?” 老廉颇没有继续刚才的话题,而是换了个话题故做轻松的问道。

      “ 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在下有这方面的意思,但是却不是向其打探匈奴的虚实。” 李牧认真答道。

      “哦,既是这样,那你又所为者何呢?” 老廉颇倒被他激起了兴趣。

      “我是觉得从别人处听来的终究不是太真切,往来的匈奴行商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言语中必定有诸多不尽不实之处,而从我处去匈奴的行商则难以接触到什么真正有价值的情报,而且匈奴能屡屡给我国边境造成患扰,其肯定也有其过人之处,说不定可以为我国所吸收利用,所以我想自己先学会匈奴语,然后去匈奴一趟,探个究竟。”李牧老老实实的答道。

      老廉颇心里真的个是震惊了,学习匈奴语,要知道匈奴一直以来被中原各国鄙视为蛮夷,未受文明开发的蛮荒之地,中原各族对其向来多有鄙视,这也是为什么当年赵武灵王以一国之君来推行胡服骑射时,遭受到了如许之大的压力,当时廉颇正是镇守边关的边将,对此感受尤为深刻,甚至是连他自己当年坐镇边关之时,也只想过说派出斥候去获取相关情报,而没想过自己学习匈奴语言去亲身打探一番。

      老廉颇感觉对这个年轻人越来越刮目相看了,既然已经开始了,索性便再多问他几个问题。

      “自春秋战国以来,古今名将倍出,群星璀璨,你分别从古将,今将中各条一名你认为是最厉害的。”廉颇问道。

      “自春秋战国以来,确实各国战将如云,古将有伍子胥,孙武,庞涓,孙膑,吴起,司马错等等皆是一时英才,但是小侄认为,如果只能挑一人的话,小侄愿挑吴起。” 李牧答道。

      廉颇心中大是赞叹,脸上却不动声色,问道:“ 为何便是吴起呢?”

      “ 吴起一生七十三战,胜者六十四,平者九,生平未尝一败,此是其一,如此煌煌战绩,其他人难以望其项背。” 李牧答道,顿了一顿,继续说道:“ 其二便是,吴起非但战功卓著,未尝一败,而且内政方面也是无与伦比,每到一国便强一国,先前在魏强魏,后来在楚强楚,最后即便是遭楚国贵族诛杀,却依旧能够在临死之际设计为自己报仇,此等文治武功,真乃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也。”

      “嗯,也算你小子说得不错,那么今将之中呢,你会挑哪一个?” 廉颇似笑非笑地望着李牧。

      李牧心中不禁有些犹豫,望了望眼前的老廉颇略微带点促狭的老奸巨猾的笑容,小心答道:“ 如今各国纷争更加激烈,今将之中自然也是人才辈出,如一人保全一国的齐国田单,强燕破齐七十余城的燕国乐毅,本国的老将军你和已经病故的赵奢老将军,还有秦国的白起都是极厉害的。”

      “ 你小子挺滑头啊,田单与乐毅都已经离军去国现今在我们赵国荣养,已经算不得今将,你但说,我和那白起中挑一人,你小子会挑谁?不许推搪敷衍。” 说罢,定定的望着李牧。

      李牧被他望得心里直发窘:“ 老将军,你这不是为难我吗?这你让我怎么说呢?”

      “ 但说无妨,但说无妨。” 老廉颇心中童心已起,倒要看看这个年轻人是如何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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