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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章撒娇
幽云郡主慢慢地点了点头,又问道:“那你家在何处,可曾许了人家?”
宋语山不禁想到刚来侯府的时候为了保命谎称自己已经是两个孩子母亲的事情,有些想笑,但此时还是如实说道:“还不曾……”
“幽云郡主,你什么时候也开始好奇这些事情了?”傅沉见她不再要求宋语山诊病,话语也柔和下来,还带了几分调笑。
幽云郡主佯装羞涩,说道:“是了,我怎么忽然问这些问个不停,哈哈,谁让宋姑娘太过与众不同,倒是让我失了礼数。”
傅沉也跟着说道:“嗯,她是与旁人不大相同。”
却不知是在夸她还是骂她。
幽云郡主接下来闻了闻傅沉的近况,宋语山便在一旁听着。忽然又听她说道:“宋姑娘,罗战说他请你来的路上吃了不少你的毒粉的苦头,既然你精于此道,那么也是擅长解毒的了?对侯爷身体的余毒可有什么办法?”
余毒?
傅沉中过毒吗?
他现如今的头痛和奇怪的脉搏难道都是因为中毒?
“什么……”她胸中像是爆炸起了一团火焰,烧的她来不及细想,她不知道啊!
“与中毒无关,”傅沉对幽云郡主说道,但是余光却在看着宋语山,道:“郡主还没用过午膳吧?时辰差不多了,不如我们去前厅吧。”
“好啊,”幽云郡主这次给了傅沉面子,她浅笑道:“好久没有和侯爷一同用饭了。”
宋语山目送着众人出门,傅沉和幽云郡主被一群人簇拥着,临出院时,傅沉回头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宋语山心跳一滞。
她悄悄地将罗战拉住,见众人都散去了,这才问道:“侯爷中过毒?何时中的毒?是谁下毒害他?”
罗战在被宋语山拉住的那一瞬间隐约好似看到了侯爷警告的眼神,但宋语山问的事情几乎是人尽皆知,也没什么好藏着掖着的,便说道:“那是四年前攻打千歌城的事了,城里有毒雾,但凡进过城的或多或少都沾了些,只是侯爷他不知为何症状比别人都严重。”
“你也进城了?”宋语山已经看出罗战与傅沉的关系绝对不仅仅是简单的侯爷与管家,他们两人之间的信任和默契,更像是主将与副将。
“对啊,我也进了。”
“可你现在好好的。”
“是啊,所以我说了不知道为何侯爷他……”
“好了,我知道了。”宋语山打断他的话,也不知怎么了,送走了那位幽云郡主之后,她心情格外地烦躁,尤其是一想到傅沉还会陪着她一同用午膳,更是口干舌燥。
“宋姑娘,你没事吧?”
宋语山摇头道:“好像是上火了,最近吃的太燥,府中有没有金银花,我能拿一点吗?”
罗战道:“好说,待会我让人送来。没别的事我先走了?”
宋语山点头,忽然又把他拉住,犹豫再三,还是问道:“幽云郡主和侯爷……他们……是……”
话到嘴边,却问不出来。
奈何罗战是个脑子缺根弦的,她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竟还是不懂,一个劲地问她:“宋姑娘你想说什么?侯爷?幽云郡主?”
“算了!你走吧!”
宋语山恨恨地一甩手,红着脸转身回房,还把门给带上了。
罗战满脸莫名其妙,摇了摇头,自言自语道:“这姑娘果然火气太旺了些。”
然后到了下午,派人给洛湘苑送了整整三筐金银花。
*
晚些时候,傅沉从书房出来透气,忽然感到某个角落里充满了怨念,他转头一看,发现是宋语山蹲在地上,一手摸着二黄,一边抬起头来看向自己。
目光复杂得让傅沉感到费解。
他没有理会,好似看不见她一般,又回到了书房,过了片刻,才从门内伸出一只手臂,朝外面轻轻地勾了勾手指。
宋语山如同受了蛊惑,想也没想便被这根手指勾了进去。
她前脚刚进了房门,随之而来一阵邪风,将门吹得合拢起来,发出一声巨响,宋语山吓了一跳,回过神来,正要关门,就听傅沉说道:“来找我有什么事?”
“我没找你。”宋语山忽然固执起来。
傅沉抬头看了她一眼,随手拿过一本书,翻动了几页,又道:“那好,我换个问法,你进了我的院子,抱着我的狗,要干什么?”
宋语山答不上来,论针锋相对的诡辩,没有人是傅沉的对手。她看着傅沉在坐着,而自己站着,单是气势上便弱了一截,于是道:“我想坐着和你说话。”
宋语山这样的语气令傅沉有些意外,因为听上去,这个丫头……好似在撒娇。
他扫视了一圈书房,只有自己旁边有一把小凳,便朝着这边抬了抬下巴,道:“请坐,小神医。”
宋语山走过来,费劲地搬起凳子,挪到离傅沉稍远一些的地方,坐了下来,但其实两人的距离仍然很近。
她又道:“我想出府。”
傅沉翻着书页的手指一顿,道:“可以,随便你去哪里,不会有人拦着你。”
这倒是真的,就连他傅侯爷的院子,宋语山都是想进便进、想出便出的,虽然她尚且还未发现只有自己有这样的特权。
“我想你陪我一块儿出府。”
傅沉惊讶更甚,忽地笑了,原是个阴森邪气的笑容,但却因为落在他的脸上,而莫名地让人觉得有些好看。
“谁给你的勇气这么跟我说话?”
宋语山眼神四下飘散,她下午喝了一整壶的金银花,但仍然上火,只是此时被傅沉这么一吓唬,反倒正常了一些,她硬着脖子说道:“你……你若是不愿,那……那便算了。”
傅沉没有说话,继续去看他的书。
宋语山如坐针毡,她本不是来说这个的,却不知道怎么就说了这样的话,反倒是真正想问的事情,问不出口。于是更加着急。
一时间书房里寂静无声。
傅沉随手又翻了几页,忽然说道:“幽云郡主的父亲是岳亲王,皇上的亲弟,只是故去的早,我小时候常照顾她,带着她和另外两个小崽子一起读书,后来长大之后懂得了男女大防,我又常年在边关,反而疏远了。”
宋语山睁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傅沉,静静地听着。
“她原本许配给了定国公的世子,但那位少爷没有福气,死在了战场上,一来二去幽云郡主的婚事便耽搁下来,皇上近年来一直想为郡主和我指婚,只是……”
他顿了顿,像是专心看书看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冷笑了一下,继续说道:“只是,我并无成亲的打算,就拒绝了。”
宋语山过了许久回过味来,问道:“可是皇帝的指婚,那是圣旨啊,如何能拒绝得了?”
傅沉却道:“我不想,谁都强迫不了我,包括皇上。不过,我也有别的缘由,皇上知道,故而不勉强我。”
宋语山明显松了一口气,依旧看着傅沉,但傅沉只打算将这么多,他将手中的书合上,一腿蜷起,另一条腿向宋语山的方向伸去,这姿势像个散漫的纨绔子弟。
宋语山又感到了那种熟悉的压迫感,她说道:“我……我也不是想知道这些,干嘛说给我。”
“哦?是么?”傅沉道:“我还以为,你会继续问我,为何没有成亲的打算呢。”
宋语山如同被戳破了心事一般,耳根悄悄地红了,说道:“我才没有。那侯爷请休息吧,我……我要走了……”
宋语山急急地起身朝门外走,一时紧张,忽然脚下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整个人向前倒去。
傅沉嘴角一勾,动作极快地在她摔倒之前扶住了她,一阵沁人的花香钻入他的鼻腔,他看着怀里的人正手忙脚乱地挣扎,于是十分有教养地松开了手,将人放开,说道:
“既怕我,又偏来招惹我,你这个丫头,当真有趣的很。”
宋语山红着脸不敢看他,心想道,若不是你曾经是云廷,谁愿意招惹你。
走出傅沉的院子,宋语山的心跳慢慢平复下来,忽然想到了一个问题,那书房里地面平平整整,她总不至于平地摔,那么到底是被什么东西给绊了一跤呢?
冥思苦想了好一会儿,才终于不得不接受了某个答案,宋语山忍不住暗骂了一声“无耻”,同时迁怒路边的无辜柳树,两只手将柳枝拍打得哗哗作响。
这一幕恰好被路过的罗战看见,他摸着下巴看了一会儿,露出同情的神色。并且在第二日采购了更多的金银花,通通送去了洛湘苑。
*
宋语山晚上失眠了,这对她来说是及不常见的,她向来都是一沾到枕头,来不及数到十,便昏昏睡去,然而今日,她足足数羊数到了一千,仍旧没有半点睡意。
不过好在她及时反省,很快便意识到问题出在何处,原来她前五十数的尚且还是绵羊,之后就不知不觉变成了五十一只傅沉……
最后宋语山的脑海里整整齐齐地排列了九百五十只傅沉。
这谁还能睡得着!
重新数回到羊身上之后,宋语山睡了不足三个时辰,便被清晨的光线扰醒,再加上肚子空空如也,便起床去用早膳。
喝完最后一口小米粥,丫鬟桃湘进到屋内,说道:“姑娘用好饭便可出门了,侯爷在门口等您。”
“嗯?”宋语山有些困惑:“侯爷等我?出门?去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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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同一时间的傅沉:
一只小神医,两只小神医,三只小神医……一百只小神医……
……
鹿风!送两桶冷水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