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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片
第二天天还没亮，还没跑操，容婳匆忙跑到校门口和容霁会合。
容霁将黑色口袋交给她，看她神神秘秘，问道：“你是不是惹上事了，半夜让我打印照片，这男生是谁？容易提过的刘暮？长得是不错，但男人不能只看外表，成绩怎样，人品呢，家境——”
“你想多啦。”容婳打断， “谢谢哥，答应你的事我会做到的，在嫂子面前替你美言几句。”
“我猜她知道容易买戒指和成绩下滑的事会怪罪我，一直不敢告诉她。果然，她很生气。”
“生气还不是怪你，嫂子以前有事找你，你要是能像现在这样大清早赶来，她能不感动嘛。”
“我是正好休息才给你送来的。”
“不说啦，我得去忙了。”
和容霁道别，容婳鬼鬼祟祟来到表彰栏前，从黑口袋里摸出一张照片，再将准备好的胶水点上去，贴好照片后快速逃离现场。
看容婳泰然自若，寝室女生在教室围成团，问她怎么解决的。
容婳哪里好意思承认曾经年少无知偷拍过刘暮，出去多丢脸，敷衍道：“以前忘记在哪里看到过刘暮的照片，找同学要的。”
其他人没怀疑。
张朝朝看她没事干，善意提醒道：“你不是还要写道歉信吗？”
容婳扶额，正好看到章子韬进教室，心中更加憋屈，怨道：“刘暮这个敌人我记住了！”
写完道歉信，一刻也不想多留在自己手里，看刘暮上楼梯，在走廊拦下他。
“给。”
这句话，引来趴在栏杆上同学的注目。
“容婳和刘暮？”
“到底是仇人还是那啥关系呀。”
封牧笛和任韩非、万云开刚好从厕所回来，见大家起哄，自然要去凑热闹。
刘暮抬手接过容婳手里揉成一坨的语文作业本纸。
任韩非惊呼：“容婳，你给的什么！”
封牧笛胸有成足：“你没听说吗，刘暮捡了容婳的玩具，他们之间不简单。”
万云开弱弱地说：“你以前不是在寝室说他们有仇吗？”
封牧笛：“那是以前，眼下明显不是。”
闲言碎语听得容婳心烦，瞪了封牧笛一眼，呵道：“别乱说，我是写的道歉信，我不该乱传他的绯闻。”
任韩非：“你传谁了？”
封牧笛：“刘暮和向品儿。”
手里拿捏道歉纸团的刘暮没说话，正要走，任韩非想起什么，问：“刘暮，听说你表彰栏的照片又换了，这些女生祸害你没完没了了。”
这话容婳听得心虚，怂得移开目光。
刘暮皱起眉头，目光在容婳身上扫过，看向任韩非：“什么时候的事？”
任韩非：“今天吧，刚才路过隔壁听她们班女生说的。”
刘暮点了下头，进教室。
他进去，容婳总不能跟在他身后吧，她打算在外面站会儿再回教室。
任韩非凑过来：“你和刘暮没什么吧。”
容婳高声：“当然没有，是章子韬看图说话胡编乱造，全是子虚乌有的事！”
任韩非对答案很满意。
回到座位，刘暮将揉得乱糟糟的纸团拆开，道歉信的内容非常简单，来来回回四个字“不共戴天”。
刘暮不怒反笑，在众多的“不共戴天”中找到小小的不显眼的“对不起”三个字。
还真是道歉信。
看完信，刘暮把褶皱的纸压平，叠好夹在书里。
——
学校二楼食堂。
容婳和寝室女生坐在一起，税映桐端着盘子坐到向品儿身边，疑问道：“刘暮在表彰栏的照片不是学校要求的校服照已经很奇怪了，居然还是笑脸，马上期末考试了，你们见过他笑吗？不好奇吗？”
向品儿头也没抬：“有什么好奇的，是容婳——”
听到自己的名字，坐对面的容婳急速踢了下向品儿的脚，说出去是自己弄坏的，只会麻烦。
向品儿：“容婳说初中有人拍的。”
税映桐一脸求知地望着容婳，满眼惊讶：“有人能拍到刘暮笑的照片，太难得了，绝对不是简单的朋友关系。是不是十班的胡纯娜，以前不是传她喜欢刘暮吗，上高中还给刘暮送校服，是不是她？”
容婳礼貌地抿了下嘴，说：“不清楚。”
税映桐自信心爆棚：“没关系，我会打听清楚的。”
税映听马上改问张朝朝：“是不是胡纯娜拍的？”
张朝朝摇头：“我不知道。”
耳边始终嗡嗡嗡，向品儿烦躁道：“税映桐，你直接去问刘暮得了，我们这里没人和他关系好，谁清楚他过去的二三事呀。”
税映桐：“他像是会回答的人吗？我总感觉照片里刘暮的眼神不一般呢，像在看喜欢的人，带着霸道总裁的宠溺，懂吗，小说里描写的那种。”
赖涵悠：“哪种？”
向品儿接话：“对全世界冷漠，唯独对女主角偏爱的大情种深情眼。”
“咳咳咳。”容婳差点被呛，赶忙喝口汤，怕大家越扯越远，止道，“脑洞太大了，哪有那么多小说里的情节。别乱猜，不然又要传出是我诬蔑他，要写屈辱的道歉信。”
向品儿：“好吧，停止和刘暮有关的话题。”
话题在饭间停止，却在学校传开。
关于刘暮和容婳、向品儿的传闻没了，兴起另一股热潮，便是刘暮表彰栏的照片是谁拍的，他一定喜欢对方。
容婳懊恼不已，早知道偷拍一张新的，而不是用旧的。
快期末，最后一堂音乐课到来。
祝晓柠让大家自由活动。
任韩非拿了电视遥控器要看体育频道，被一群女生轰下去，赖涵悠夺过遥控器，问：“看哪个频道？”
税映桐：“有刘让别的电视剧。”
“让让，看让让！”
“看让让！”
赖涵悠遵循大家的意见，调频道看刘让别。
原本要看比赛的任韩非听话看电视剧，甚至比女生还投入。
作为同桌的刘暮不解。
他抬头，看电视中。
原来刘让别长这样？
目光移到专注电视的容婳身上，她撑着脑袋看了几分钟，没兴趣地低头看书了。
刘暮满意地收回目光。
音乐课上完，迎来了最后一节体育课。
说到体育课很是憋屈，整个学期中间被英语占了好几堂，剩下最后一节课幸好还回来了。
好久没锻炼，杨柳依依把脚崴了。
容婳和赖涵悠送杨柳依依去医务室，完回寝室的路上，杨柳依依拉住容婳的手：“帮我去教室拿一下历史书，明天期末考试了，我想多背背。”
对于杨柳依依的学习态度，自愧不如的容婳很感动，立马飞奔教室。
教室里有一人，从没上过体育课的刘暮。
容婳在杨柳依依的座位翻找历史书，见她又慌又忙，刘暮踱步过去，站在过道。
找到历史书，容婳挺身，看到身旁站了人。
让她道歉却放过章子韬的事她清晰地记得，想到自己不如章子韬，容婳心中的怨气一下子翻涌出来，厉声道：“让开！”
刘暮没让步，目光深邃地盯着她：“你对我的照片做了什么？”
容婳：“听不懂！”
刘暮眼神微微一沉：“之前的校服照不见，你对我的旧照片做了什么，难道又有虫子吗？别说不是你，新换的照片是你拍的，除了你谁——”
“嘘！”
走廊有老师经过，容婳迅速做了个禁声的动作，吓破胆地威胁道：“你别说。”
刘暮：“是你。”
既然用了旧照片，要想瞒过刘暮有点异想天开，容婳低声道：“是我弄坏你的照片，我换了新的。你不能说是我，否则他们要乱传，好不容易平息的风波又要起来。”
刘暮从容道：“传什么？”
看他沉着镇定不慌不乱，容婳一咬牙，说：“传什么你不用知道，反正不要说出去是我拍的照片。”
刘暮了然：“你是在求我？”
容婳震惊脸！
怀里抱着历史书的容婳狠狠地用书敲了一下课桌，忍住耐心道：“谁求你？我是在威胁你，你要是敢说出去，我就不是在你照片上画，而是在你脸上画了！”
看她气急，淡定的刘暮让了让，说：“你对我的脸做过什么？”
他让开，她自然钻出去。
不等跑出教室，背后传来阴森森的声音：“我不介意说出去，用这个方法知道你对我的脸做过什么。”
容婳攥紧拳头，忍住。
她顺顺气，转身返回教室，从抽屉翻出眼线笔，朝他勾勾手：“过来。”
刚才云淡风轻的刘暮登时内心风起云涌，面上却要表现出淡泊是非的安详样子，听从她的话，向前倾身，稍稍靠近。
只是一点距离，仿佛闻到了专属于她的香气。
容婳放下历史书，用牙齿咬着笔头，猛地扯出笔，抬手将笔落在刘暮脸颊。
她先问：“你先答应我，我画了你别说是我拍的照。”
近距离之下，刘暮能感受到她近在咫尺的呼吸喷洒在自己脖子上，酥酥的，麻麻的，软软的，香香的。
“我答应。”
“你发个誓！”
刘暮举起右手，慎重道：“我刘暮绝不说出去表彰栏的照片是容婳拍的。”
这下容婳放心，用眼线笔在他脸上画……
画屎粑粑会不会被当场打死？
不行，不能老实巴交等着挨打，不过……能在仇敌脸上画一坨屎粑粑，不是很解气吗？
对啊！
越想越高兴，整个人乐呵起来。
屎粑粑简单，没几下画完。
这种情况，绝不能给刘暮照镜子的机会，容婳收好眼线笔，拿上历史书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冲出教室。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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