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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疑
三分钟，呼延朦胧准备了十二道题目。
刘暮举着A4纸，其他人一眼看到题目：公交车
容婳迅速闪过在公交站被拽的画面，猜想他百分百记得，还没描述，先不由自主地笑起来：“那个，一起去章子韬家那天，我本来要上什么交通工具？被你抓回去了，三个字！”
刘暮秒答：“公交车。”
容婳眼神肯定！
刘暮迅速翻下一页，题目为：唇膏
哈哈，这个更简单！
容婳忍不住笑意：“你踩到过我的什么东西，抹嘴巴——”
刘暮抢答：“唇膏。”
容婳眼中放光，催道：“快翻下一道题！”
热水器？
这个不好描述，容婳脑中整理了一下思路，语速明显没有之前快：“三个字！第一个冷的反义词。”
刘暮：“热。”
“对！”容婳将手握拳，一边往后仰，一边将拳头对准嘴巴，“我在喝什么，常见的。”
“水，热水器。”
“可以啊刘暮，快点翻下一题！”容婳双手握拳，满满的信心。
紫悦公主？
遭了，这个刘暮一定不知道。
容婳试着描述：“小马宝莉里面的主角，代表魔法和友谊那个……”
刘暮一头雾水，迅速翻下一页：“过。”
过吧过吧。
下一个：俯卧撑
这个容易，容婳迅速趴下手撑地，刘暮一眼认出来：“俯卧撑。”
容婳爬起来，看到下一题：楼梯
楼梯？要怎么表达呢。
其他同学皱眉，觉得这道题有点难。
容婳脑袋灵光，想到初中的事，一下子乐道：“两个字，初三五班的班规是在什么地方举行？”
刘暮快速道：“楼梯。”
旁边的向品儿看向税映桐：“什么班规，什么楼梯？”
税映桐：“他们初中的班级特色。”
第七题：你丑你先睡
容婳犯难，要怎么提示？
看她皱起眉头，刘暮问：“很难吗？直接过。”
容婳：“好。”
第八题：挪威的森林
这个不难，容婳说道：“一首歌，五个字，伍佰唱的，头两个字是北欧的一个国家。”
这么明确应该能猜到吧。
伍佰的五个字的歌刘暮不知道，地名他能猜猜：“芬兰，瑞典，丹麦，挪威——”
“对，就是这个！”
“挪威的什么东西？”
“你没听过这首歌？那……最后两个字有五个木头的木，是——”
“挪威的森林！”
“太厉害啦！”容婳几乎快跳起来。
第九题：脚踏实地，厚德博学
这太难了，容婳直接说：“过！”
呼延朦胧提醒：“时间快到了，还有最后三道题。”
第十题：刘让别
容婳勾唇一笑：“K3组合队长是谁？三个字。”
刘暮懵：“不知道。”
“这都不知道！和你一个姓！”
“刘什么？”
“算了下一题！”容婳气。
十一题：精准扶贫
太难描述了，刚才还生刘暮气的容婳此刻弱小无助地说：“很难……”
刘暮：“过。”
最后一题：汤姆·费尔顿
这谁啊！
最后一题难度提升，容婳完全没听说过汤姆·费尔顿这个名字。
还有时间，磨也要磨一下。
容婳想了想，问：“猫和老鼠里面的猫叫什么？”
刘暮：“Tom。”
容婳急道：“中文翻译。”
刘暮：“汤姆，汤姆什么，人名吗？”
容婳没记住汤姆什么，看一眼提示，脱口道：“汤姆·费尔顿！”
“说出来啦！”
听旁人提醒，容婳反应过来，她把正确答案念出来了！
啊啊啊啊啊！
呼延朦胧宣布游戏结束，公布结果：“三分钟之内完成六道题，非常不错！”
容婳很丧。
刘暮翻看十二道题的答案，走到她身边。
容婳嘀咕：“你要是把刘让别答对能多对一道。”
埋怨上了。
比赛时刘暮全神贯注，暗示自己不要分心，看到她肆意张扬地笑，他控制不住乱飞的思绪。
结果刚下场就被怼。
想到两人仇敌的关系，刘暮冷声道：“我没猜到紫悦公主和刘让别，是我的错。你丑你先睡和精准扶贫不怪你，但你在挪威的森林上浪费了时间，你可以直接说村上春树的小说。脚踏实地厚德博学，这八个字是翰远中学的八字校训。还有最后一个汤姆·费尔顿，你没看过哈利波特吗？”
被怀疑，容婳不假思索：“看过啊！”
刘暮：“汤姆·费尔顿是德拉科·马尔福的扮演者。”
容婳不相信：“马尔福？他是马尔福！”
下一组开始，刘暮盯着场上的任韩非和张邵迟，应道：“是他。不要把责任推卸到我头上。”
被说的容婳羞耻地低下头，低声道：“我没怪你，没推卸责任。我是奇怪你居然不知道K3队长，K3那么火，我是惊讶，不是怪罪。”
刘暮垂眸，看她低头弱弱说话的样子，想到她的欢呼与笑颜，心中的气一下子消了。
容婳懊恼，不该一时口快把心里话说出来，比赛她错的多，没资格说人家。
等张邵迟和任韩非时间耗尽，向品儿和赖涵悠上场。
赖涵悠猜词，向品儿提示。
刚站到位置，向品儿求助地回头给容婳使眼色：“帮我。”
容婳：“我？”
刚刚受挫的容婳没信心。
好像不保险，向品儿看向站在旁边的刘暮，特意睁大眼睛，笑意满满道：“帮个忙，同学。”
刘暮旁若无人，一如既往不理人。
向品儿当场后悔，她和刘暮的关系比容婳和他好不到哪里去。
游戏开始，十三班教室闹声笑声不绝于耳。
向品儿和赖涵悠默契十足，连续正确八个，十二个全对不在话下。
容婳：“拿下，全部拿下！”
向品儿胸有成足地冲自己竖起大拇指，提前锁定满分。
结果第九题遇到麻烦。
题目是：花花绿绿
这让向品儿一时想不到该怎么准确地描述，扭头求助容婳，容婳满脑袋疑问，明显没想到。
容婳急道：“成语，AABB形式，然后，然后……”
刘暮看她想拿第一的心和向品儿不相上下，比自己玩还着急，对赖涵悠说道：“flower flower green green。”
赖涵悠惊呼：“花花绿绿！”
“对啦！”
容婳几乎蹦起来，抓住刘暮的外套，微微扬起头，一双眼睛亮晶晶地望着他。
刘暮轻微侧脸，一眼注意到她的双眸。
眼若流星。
这是他看到这双漂亮眼睛脑中自动弹出的成语，眼若流星，闪烁迷人。
而容婳眼里的刘暮，少了往日的棱角，多了一份久违的亲近。
四目相交，一眼快要万年。
周遭的欢呼声迅速将容婳拉回现实，她松开抓住刘暮的手，摆正身体继续关注游戏。
看向品儿和赖涵悠只剩最后一题，容婳想起什么。
刘暮提示向品儿？
他之前没扔没向品儿坐过的椅子，帮她写字条，现在又无所顾忌地给提示。
他喜欢她？
心间仿佛有蚂蚁爬过，一下一下，轻轻地，痒痒地，弄得容婳心情乱七八糟，莫名其妙烦躁起来。
——
元旦假期，容婳窝在家。
晚上泡完澡不小心把拖鞋打湿，冲在卧室的容常涧喊：“老爹，帮我拿双新拖鞋。”
容常涧拿了一双绒拖鞋放在地上。
擦完脚穿鞋时，容婳觉得拖鞋眼熟，记忆翻回到去年在两阳大街上的事，认出这是刘暮买的那双。
又丑又土。
容婳垮下脸，埋怨道：“老爹，这双鞋子你没扔啊。”
容常涧还没回屋，转头看一眼，教育道：“好好的鞋子扔了干嘛，你乱买东西的毛病我得给你纠正，不能浪费金钱。”
容婳脸上嫌弃，两只脚却很诚实地伸进绒拖鞋，穿上。
挺暖和。
老爹说得对，毕竟花了钱，不穿白不穿！
穿着拖鞋回卧室，容婳倒进被窝，还是自家床更大更暖和。
容常涧来敲门。
“什么事？”
“女儿你那本解梦的书呢，给我研究研究。”门外的容常涧边说边戴眼镜。
“老爹你开始迷信了？”
嘴上如是说，容婳还是爬起来，拉开抽屉捞出解梦书，趿拉上拖鞋开门把书从门缝中塞了出去。
容常涧从门缝接过书，说：“我时间充裕，为了打发时间和对面小区的大爷唠两句，提到老年人觉少梦多的话题，想着做点准备工作，能和人家多聊几句嘛。我没什么社交圈，唯一的战场是厨房。你住校，一个月吃不了几次我做的饭，自然空了。”
容常涧关门，叮嘱容婳早点休息。
容婳却因为这句话，沮丧得蒙在被子里胡思乱想。
容常涧独自将她带大，无论何时容婳都能从父亲的眼中看到自责。自责不够细心，没把她照顾好；自责不是女性，给不了她母爱；自责让她在不完整的家庭长大。
容婳理所应当地接受爸爸的好，却忘了他一直一个人。
以前没退休，他忙。
退休后容常涧的眼里只有容婳，主动减少社交，回归家庭。可她越长越大，羽翼逐渐丰满，离家的日子变得越来越长。
她的老爹孤单了。
这样的话题自然不能和寝室的女生说，她们懂什么。
容婳找到没有翅膀的蝴蝶，对方的头像在线。
容婳：【蝴蝶姐姐在吗，我想咨询你一个问题】
没有翅膀的蝴蝶秒回：【在的，你好久没找我了，上高中忙吧】
容婳：【马上期末，确实忙】
没有翅膀的蝴蝶：【你有什么烦恼吗】
容婳：【男人孤单的话，带他做些什么让他开心呢】
没有翅膀的蝴蝶：【男人？你爱上了一个孤单的男人？】
容婳无语：【没有的事，我觉得最近忽略了我爸爸，我想趁放假带他放松放松】
这次蝴蝶姐姐没秒回，过了几分钟才收到回复：【父亲的话，只要能看到自己的孩子快乐就是最开心的】
容婳：【这个我当然清楚，不过太虚无渺茫了，我爸除了做饭没什么爱好，我不知道该干嘛】
没有翅膀的蝴蝶：【或许他想吃你做的饭呢】
容婳恍然：【对哦】
消息刚发出去，容婳匆匆跑到容常涧门前，敲门道：“老爹，明天我去超市买吃的，做饭给你吃喔。”
容常涧朗声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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